正文 南滿風雲_第五百思十二章 我不累

正文 南滿風雲_第五百思十二章 我不累

?震耳『欲』聾的炮聲此起彼伏,遭到岸邊和空中火力雙重打擊的日軍艦艇紛紛中彈,不斷地落入江中,艦毀人亡。,最新章節訪問:。

看著一艘艘被熊熊的火焰包裹著,慢慢地變成廢鐵的軍艦和正在燃燒著的太陽旗,山田建三傻眼了。

一開始,他只是想來嚇一嚇東北軍,認為東北軍不敢還擊,他會很容易的在岸上登陸,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東北軍,這支他一直沒有放在眼裡的劣等民族的草包軍隊,不但敢奮力還擊,還布下了這麼大一個網給他鑽,用空中,陸地,和海上的協同火力對他的艦隊進行毀滅『性』的打擊!

心在瘋狂地跳動著,極度的懊惱令他近乎抓狂!

早知道,自己就向林銑十郞司令官,讓一支戰鬥機編隊前來護航就好了。

可惜世上無後悔『葯』,一切的結局已然註定。

」朝日」號在遭到幾枚大口徑炮彈的轟擊和轟炸機的輪番轟炸之後,晃動了幾下碩大的身軀便沉入了滔滔江水之中。

其餘中小型艦隻也在近乎徒勞的反抗之中相繼殞滅。

轟!又是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響起,整個大地似乎都為之顫動了起來。

在江面上晃『盪』了太久太久的「薄雲號」終於在艦身被撕裂了又一個巨大的口子之後,慢慢地下沉。

山田建三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旗杆上那隨風飄動著的殘破的太陽旗,沉默無語。

良久,他舉起那把不知道殺死過多少「抗日分子」的軍刀,狠狠地『插』進了自己的腹部。

天皇萬歲!」山田建三咬著牙,聲嘶力竭地吼道。

鮮紅『色』的血如同『潮』水般湧出,順著冰冷的刀尖緩緩地流下,漸漸地與清冷的江水融為了一體。

此役,東北軍損失驅逐艦一艘,飛機五架,中小型艦隻十艘,陣亡士兵五十餘人。

日軍損失」吹雪級」驅逐艦三艘,各種艦隻十五艘,二百餘名官兵全部陣亡。

霍將軍,這一仗打得不錯,鬼子的三艘驅逐艦全部報銷,外加兩百多名鬼子葬身魚腹,不過,兄弟們的犧牲似乎打了點。」野狼悠然自得地『抽』著煙,輕輕抖了抖幾片散落在黑『色』貂皮大衣上的雪『花』。

野狼中校,今天如果不是你在危急時刻想出這麼一個戰術,全軍覆沒的,可能就是我們了,這件事,我會如實地向少帥上報,為你請功。」霍守義淡然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不需要。」野狼輕描淡寫地沖霍守義擺了擺手。

沒有故作清高,他確實是覺得要這種虛假的東西沒有必要。

他和張學良的關係不是上下級,而是兄弟。

你見過,有誰需要兄弟賞賜自己的?

不過,戰死的將士你要好好地安撫他們的家人,還有,在這次戰鬥中表現突出的戰士你要如實地向少上報,好好地給他們請功。」

野狼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知道野狼『性』格的霍守義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悵然若失地凝視著硝煙未散的江面,似乎有點兒悵然若失。

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野狼長官!」臉被炮火熏黑,征塵未洗的林環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樂呵呵地大叫道。

這一場戰鬥,我親手幹掉了三十多個鬼子,我挨個數著的。」

那又如何?」野狼依舊面無表情,徑直向前走去。

三十個還不夠嗎?長官你要知道,有些膽小的新兵到現在殺敵記錄都還是「零」呢!」

你就這麼點出息,你現在是排長,是少帥親手提拔起來的排長,你怎麼能用那些個新兵蛋子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呢?」野狼不『露』聲『色』地反問道,目光依舊冷厲如刀,不知是在鼓勵,還是在奚落。

什麼時候你能親手殺死一百個鬼子,再來找我,到了那時,我可以讓你當個團長。」

真的?」林環『激』動得差點跳了起來。

等你殺夠了一百個鬼子再來找我吧!記住,不是累積,是一次戰鬥!」

於姐姐,這段時間忙於各種事務,陪你的時間太少了,真的感到,有些對不住你。」張學良滿懷歉意地說著,輕輕地攬住了這個為自己付出了太多的『女』人的纖腰。

漢卿,我知道,你是在為了整個東北軍,乃至全國的百姓忙碌奔『波』,勞心勞力,現在的局勢風雲詭譎,而你,卻不得不背上了本不屬於你這個年齡的負擔與責任。」于鳳至輕聲嘆息道,端莊素雅的臉上揚起一抹憐惜。

像一個溫柔善良的大姐姐在關心呵護自己幼小的弟弟。

沒錯,眼前這個男人,這個比她小三歲的丈夫,只有二十九歲呀!

二十九歲,放在西方國家,那可還是個在酒吧和舞廳里大口喝著紅酒,在動感的音樂下肆意扭動身軀,揮霍自己青『春』的糊塗年紀。

而因為出生在將帥之家,這個比她小三歲的丈夫,卻不得不過早地撐起偌大的東北三省,與日本人,俄國人,還有國內的各股勢力鬥智斗勇。

那些對手,個個都是老謀深算,心狠手辣的主,沒有誰是省油的燈!

他真的太累了!

於姐姐,你何必為我想太多,誰讓我將軍是東北王的兒子呢?」張學良沉『吟』良久,輕嘆一聲道。

鑫璞,你知道你所要擔負的責任嗎?」

責任?」

你必須承擔起你肩上的責任,因為,你是軍人的兒子!」

這是他十八歲那年,身為將軍的爸爸語重心長地對他說的話。

因為自己是軍人之後,因為自己身世的特殊,所以,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不可能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樣,有一個可以揮霍的年華。

假山旁的一株株凌寒綻放的梅『花』正微笑著看著他,那潔白無瑕的『花』骨朵像是在痴笑。

好傢夥,你是在嘲諷我命運的無常嗎?」張學良的神情有些無奈,也有些落寞。

鈴鈴鈴!一陣刺耳的電話響起,合著呼嘯著的寒風飄入了張學良的耳朵。

有事情!」張學良劍眉微微抖動了兩下,便飛快地跑了出去。

於姐姐,我又有事了!」

漢卿真是太累了!」看著張學良匆匆離去的背影,于鳳至有些憐惜地感慨道。

誰?什麼事?」拿起話筒后,張學良恢復了平日里的威嚴與冷峻。

少帥,我是霍守義,前來尋釁的鬼子全都被幹掉了,他們的指揮官也切膚自殺了。」

很好,丹東城繼續加強戒備,日軍很可能賊心不死,關於外『交』上的事你不用管,一切『交』給我來處理。」

明白。」

巴嘎!」一群廢物!一群廢物!」首爾朝鮮總督府里,留著八字鬍,瞪大著眼睛的駐朝鮮日軍司令林銑十郞大將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揮動著軍刀向周圍的桌椅『亂』砍。

倒霉的桌子和椅子不斷地被砍翻,甚至被直接劈成兩半。

十多個日本士兵『挺』直了身板,傻獃獃地站在外邊。

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他們都知道,如果誰在司令官大怒的時候有什麼不敬的舉動,那是要送命的!

林銑十郞此時可謂是又氣又惱,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辦?

到丹東城伸張」正義」的日軍驅逐艦編隊被東北軍打得全軍覆沒,三艘驅逐艦,外加十多艘中小型艦艇被毀,還有兩百多名」帝國勇士」葬身魚腹!

這可怎麼辦?現在不僅皇軍顏面喪盡,聯合艦隊的司令官山本英輔中將更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海軍和陸軍素來不和那是路人皆知的事,如果山本英輔那傢伙借這件事在天皇,還有內閣那裡說他壞話的話,他還真是有苦說不出。

畢竟,主意是他出的,人,也是他親自和山本英輔要的。

山本英輔!」想起那個出生在鹿兒島,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海軍中將,他心裡就十分的不是滋味。

我這次出兵到丹東城,沒有經過天皇和軍部的批准,如果山本英輔拿這個事情大作文章的話,我就是跳到長津湖裡也洗不清!

該怎麼辦才好呢?」林銑十郞的眼珠子飛快地轉動了起來。

對了,我擅自行動,難道山本英輔不是擅自出人嗎?他要在天皇那捅我,他自己也吃不了兜著走!」

林銑十郞恨恨地想,臉上的愁雲舒展了不少。

關於這件事,我就和天皇陛下說,是張學良故意窩藏襲殺皇軍的兇手,我只是上『門』要人,張學良卻軟硬不吃,向皇軍下毒手。」

報告就這麼寫。」想到自己是如此的聰明,林銑十郞得意地笑了。

歪曲事實,顛倒黑白的事情是他們日本人常做的事,他自然沒有感到任何的不安或者是愧疚,反而覺得心安理得。

東京,皇家園林。

在凜冽的寒風和暴風雪的摧殘下,不少植物已然黯然失『色』,只有不畏嚴寒的松柏依然煥發著青『春』的活力,還有幾乎和漫天飄忽的白雪融為一體的梅『花』在凌寒開放。

一個而十*歲上下,面容白凈斯文,戴著副金邊眼鏡的青年拿著一份剛發來的電文,若有所思地看了起來。

深藍『色』的日式傳統和服隨風輕輕舞動著,似乎和漫天飄忽的白雪有些格格不入。

幾幢德川家康時期就已然存在了的房屋,無比清晰地倒映在蒼茫的雪地里,像是在和世人訴說著時光的流逝。

他看著看著,臉『色』慢慢地變了,然後狠狠地把電文『揉』成了一團,扔到了一旁的廢紙簍里。

天皇陛下,您這是?」

一個頭髮灰白,臉上布滿斑駁皺紋的老者拄著拐杖,慢慢地走了過來。

雪『花』不停地落在他那傳統的和服上,儘管歲月已經在他臉上留下了斑駁的,難以磨滅的痕迹,但他的眼睛卻依舊不時地散發著一種『精』悍的、矍鑠的光暈。

歲月能奪走他外表的青『春』,卻無法奪走他內心的火熱。

這個林銑十郎真是太氣人了!沒有向軍部彙報,更沒有向我彙報,就擅自出兵鴨綠江尋釁,結果呢?『弄』得三艘驅逐艦被擊沉,兩百多名帝國勇士命喪疆場!」裕仁天皇氣呼呼地說著,近乎能聽到他咬牙的聲音。

天皇陛下,林銑十郎在電文里是這麼說的嗎?」老者眨巴著眼睛,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他當然不會這麼直白地說,不過我知道他都幹了些什麼?西園寺君,你是明治時代的元老,你說說,對於林銑十郎這件事,該怎麼辦吧?」

將他調回國,令派人擔任駐朝鮮軍司令官,至於山本英輔,則應撤掉他在聯合艦隊中擔任的司令長官職務。」

西園寺公望毫不留情地說。

朕也惱火他們狂妄自大,不尊號令的行徑,只是,如果朕這麼做的話,會不會寒了三軍將士的心,畢竟,他們也是為帝國的開疆擴土立下過汗馬功勞的人。」裕仁天皇有些躊躇。

不這麼做不足以震懾軍心,如果人人都這麼乾的話,那麼,政fu,還有天皇陛下您的權威何在?」西園寺公望反問道。

是啊!」裕仁天皇長嘆一聲,眼睛里猛然閃過一抹決然。

朕這就去下旨。」

慢著,此等大事應該『交』給內閣仲裁,陛下不宜擅自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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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東北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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