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色荷葉

第四章 三色荷葉

?嗖——

歐鷗做着空中飛行,兩臂張開,象海鷗在飛翔。

撲通!

海鷗折斷翅膀。

歐鷗掉進了水中。

涼!

噝!

歐鷗倒抽了一口涼氣,全身一緊,四周的水冰到了極點,刺得皮膚像針扎似的疼痛。

我靠!

不是一條青石路嗎?

弄了半天,青石路是虛的,前面冷的刺骨的冰水才是真的。

歐鷗心想:這幸虧是我歐鷗,海邊長大,踩濤踏浪,整天跟大海鬧着玩,弄個不會水的,還不得淹死?再說了,一般的會水的也不成,這可是冷的刺骨的冰水,怎麼說也有零下十幾度吧,不對,能有零下幾十度,可惜,沒有溫度計,也沒有天氣預報。歐鷗知道過去自己傻,五冬六夏,就是一件短襟褂,一條大褲衩,多熱的天不出汗,多冷的天不哆嗦,海面飄着雪花,海邊結著冰,照樣破冰下海游泳。現在,歐鷗落在水中,慢慢地適應,青色的光團在極冷的水中,再一次滋潤着歐鷗,從皮膚往裏,血肉,筋骨,骨髓,刺激著。

啊!

歐鷗興奮地大叫,他覺得冰冷的水擠壓着青色光團返回了自己的身體中,每一寸皮膚,每一條血管,每一根骨骼,每一個細胞,都在興奮著,強化著,冒着青幽幽的光。

歐鷗手摸著自己的臉,自己的胳膊,自己的胸膛,自己的肚子,光光的。

「我的天,裸奔!」

裸奔!

真的是裸奔!

歐鷗全身一絲不掛,胯下,那個代表男人的玩意,下垂著,凍得生痛。

我靠!在水裏能夠裸泳,上了岸怎麼辦?

總不能一輩子呆在水裏吧?媽和姐姐還在等自己回家呢。

咕嚕嚕。

肚子一陣響。

餓了。

早上吃的那點飯,救老頭的時候折騰了一半;剛才,那肉裂骨斷的疼痛,又是折騰了一半。現在身體泡在了冰水裏,胃徹底空空,腸子也變成了癟癟的一根線。

我能看到自己的胃,自己的腸子?

歐鷗心思想到胃、腸子,真的就看到了自己的胃、腸子,準確的說,是自己的腦子裏出現了自己的胃、腸子的影像。

空空的胃,癟癟的腸子,全身泛著青光的骨頭,閃著青光的血管,心、肝、脾、肺、腎。

我能夠給自己透視,x光機,ct全不用,賺了,以後,自己那不舒服,看看就知道。

咕嚕嚕。

又是一陣肚子叫。

奇怪,自己在水中呆了這麼長時間,竟然一點不覺得氣悶,憋的慌。

歐鷗往上看去,水上面是青青的光,看不到水面。

既然不悶,那就不怕。

看來自己今後變得跟魚蝦一樣不怕水,在水裏呆多久也沒關係。

又是一件大好事!

今後自己到海里捕魚撈蝦弄海參挖蛤蜊不用使用潛水器材,多深的海也不怕了。

老媽、老姐、還有永遠板着臉的老爸,你們就等著享福吧,今後我歐鷗下海弄海鮮,吃不了就放到歐池的店裏賣。

發了!

發了!

咕嚕嚕嚕,歐鷗覺得肚子是真的餓了。

先解決吃的吧。

歐鷗潛下水,來到水底,尋找可以吃的食物。

三支藕莖,一支綠,一支紅,一支白,與歐鷗差不多高,在一個玉石盆中長出,藕莖上頂着三葉圓圓的巴掌大小的藕葉,也是一葉綠,一葉白,一葉紅。

三色荷葉!

小了點。

嗯!蚊子再小也是肉!三色荷葉也將就,先填填肚子,也行。

歐鷗把三色荷葉捲起來,放進嘴裏,沒嚼,三色荷葉立刻化成三個珠子,一個綠,一個白,一個紅,滴溜溜滑過喉嚨,進到了胃裏。

嘭!

歐鷗自己都能夠聽到胃裏的響聲。綠珠子,白珠子,紅珠子形成了一個三角,旋轉,碰撞。

我靠!

這又是哪跟哪?

在我的胃裏面,三個珠子打架,該不會把我的胃給炸碎了吧?

三個色珠,互不相讓,你來我往,互相碰撞。

歐鷗受不住了,他痛得手抓水底,死死地硬摳藕莖下玉石盆中的泥沙。

藕。

黑色的藕,一根黑蓮藕,一根歐鷗胳膊粗細的黑色蓮藕被歐鷗用手拽出玉石盆。

嘭!

又是三個珠子的激烈碰撞。

嗷!

歐鷗發出一聲慘叫,牙齒狠狠地咬向黑蓮藕。

一股液汁,一股黑色液汁淌進歐鷗的喉嚨,流進歐鷗的胃中。

黑色的汁液黏黏的,黏住三顆珠子。

三顆珠子靜了下來,不再碰撞。

慢慢地,三顆珠子靠近,相連,相融,融成了一顆三色珠子,包在黑色的汁液中。

又慢慢地,黑色的汁液與歐鷗身體中的青色光相融合。

黑中帶青,青中帶黑變成一條絲帶纏繞在三色珠子上。

一眨眼。

歐鷗沒有看清楚,絲帶纏繞的三色珠子出現在自己的腹部,小肚子那兒。

丹田。

丹田生珠,而且,是一顆三色珠子。

一股熱流從三色珠子中發出,刷地流向歐鷗的身體四肢,流向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歐鷗覺得身體猛地膨脹,骨骼吱吱地響,變成了三色;血管呯呯地跳,變成了三色;細胞歡快地鬧,變成了三色;胯下的那個萎縮的小傢伙,也變成了三色,立了起來,四周的冰水冒出了泡,發出三色的光,像是開了鍋。

力量!

超過大海的力量!

歐鷗覺得自己現在一隻手就能夠舉起飛鷗山,一巴掌就能抓起山下的海。

走!

歐鷗雙腳一蹬水底,竄上水面。

嘩啦一聲響。

歐鷗雙腳落地。

碧潭,垂柳,小橋,綠草。

很美!

歐鷗卻顧不得欣賞。

一絲不掛!

裸奔的歐鷗小心翼翼地四處看了看,沒有人。他用手捂住胯下的那個象徵男人的玩意,過了小橋,躲在一棵柳樹后。

哞——

一聲牛叫,引起了歐鷗的注意,他朝牛叫處看去,一座青色的高大石屋坐落在一棵大柳樹旁。

牛?

有牛就有人,但願,能夠在青石屋裏找到人,最好是個男的,好歹借一身衣服遮著丑。

歐鷗起身往青石屋跑去,青石屋裏卻傳來少女的笑聲。

「咯咯咯,牛郎哥哥,沒想到,你的牛屋外面這麼漂亮。」

隨着聲音,一個身穿白色衣裙的少女從牛屋中走出,身後,跟着一個身穿青衣的少年。

我靠!小妞,不知道哥哥現在全裸嗎!

怎麼辦?

擺個造型,行為藝術,好歹哥們也是見過世面,不會把我當成流氓吧?

隱身!

對!

隱身!

可惜歐鷗想是想,隱身還是隱不了。

裝孫子?

裝傻子?

沒等歐鷗想出對策,白衣少女和青衣少年走到了柳樹下。

啊21

一聲刺耳的尖叫,那是白衣少女發出的。

「啊吧,啊吧。」

危急時刻,歐鷗發揮出自己的傻子本能,頭歪著,眼斜著,嘴吊著,一隻手比劃着,一隻手掩著自己的男性特徵。

青衣少年反應很快,他上前一步擋在白衣少女身前,兩眼噴火,看着赤身**的歐鷗。

「你是誰?你怎麼會到這裏?」

「啊吧,啊吧。」

歐鷗充分發揮自己熟得不能再熟的裝傻子的演技,眼眨,嘴抽,手搖。

「牛郎哥哥,醜死了,快走吧。」

白衣少女顯然不願意再看着歐鷗表演下去,伸手捅了捅牛郎的後背。

「還不快走!」牛郎大聲呵斥歐鷗,伸手指了指牛屋。

「走!走!」

歐鷗回過神來,前手捂著胯下,後手捂著屁股,朝牛屋跑去。

「冰冰,別怕,這是個不知什麼的傻子!」牛郎回身不好意思地對白衣少女說,「一個傻子,不知怎麼跑到牛屋來了。」

白衣少女放下了遮着眼睛的雙手,面色不再帶羞,話中有話的問,「一個傻子,這麼大的本事,也會來到你們兜率宮的牛屋?」

「我也不知道這個傻子是從哪裏來的。冰冰,這就是碧水潭,潭水很冷。普通的水倒進去,立刻結冰。」

「你不是說,碧水潭中有一株三色蓮嗎?怎麼看不見?」

「三色蓮?你想看三色蓮?那你得晚上來。三色蓮的三色荷葉白天縮回潭中,晚上才會浮出水面。」

「是這樣啊?」白衣少女顯然十分失望,她猶豫了一會說:「牛郎哥哥,我回去了。」

「你不再玩會了?」

「不了。」

「傻瓜,小妞明明是沖着三色蓮來的。獻殷勤?晚了!三色蓮的三色荷葉,已經進了小爺我的肚子裏,融化在我的血肉中了」歐鷗蔑視地看了一眼牛郎,傻笑說。然後,他不管牛郎怎麼回答,飛快地跑進牛屋,準備找一件遮體的衣服。

哞——

一聲高亢的牛叫,嚇得歐鷗一哆嗦。

歐鷗扭頭看了看,青石牛屋中,一頭青牛帶着牛鼻環,拴在青石樁上,正瞪大一雙牛眼直直地看着他,兩眼滿是譏諷的笑。

「看什麼看?再看,我把你的牛眼挖掉!」

歐鷗挺直了光着的身子,雙手掐腰,呵斥道。

「小樣,還是帶色的。你那個玩意比我的差遠了,還好意思拿出來顯擺。我要是你,趁早一頭撞死,丟我的青牛臉。」

青牛竟然口吐人言,一雙牛眼不屑地看着歐鷗,搖了搖牛頭,皺了皺牛臉。

「你,會說話?」

「小樣,會說話就了不起啊?」

「那是,人會說話,天經地義,牛會說話,還真是第一次聽見。我說,老牛,你挺會拽啊。」

「會拽?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看你丫的不順眼,舔著個牛臉,拽的跟二五八萬似得,欠揍啊。」

哞——

這回,青牛聽明白了。

「欠揍?小樣!今天我如果不是不方便,我揍你個不認識天和地。」

「不方便?你該不會也是一個月一次吧?你不是說自己是頭公牛嗎?亮活看看,多大。」

「臭小子,找死!」

「死老牛,找抽!」

歐鷗屬於典型的行動派,嘴裏說着,起身衝進牛屋,衝到青牛跟前,揚手就是一巴掌。

啪!

巴掌抽在牛臉上,十分響亮。

哞——

青牛痛的往後一坐,牛鼻環一勒,又往前一衝,掉過了身子,屁股沖向了歐鷗,竟然怪異的像馬一樣撩起了后蹄踢向歐鷗。

啪21

歐鷗一閃身躲過了青牛撩起的后蹄,接着衝到青牛的屁股後面,又是一巴掌打在牛屁股上,又是十分響亮。

青牛掉過屁股,瞪大牛眼,惡狠狠地說,「小子,報個名號吧!你這兩巴掌,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威脅我?我好怕怕啊!老牛,你聽好了!你小爺我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月亮城飛鷗山燈塔的歐鷗是也。」

「歐鷗,你是只海鷗?」

「死老牛,你媽是海鷗,你爸是海鷗,你全家都是海鷗!」

歐鷗又打了青牛的屁股一巴掌,掉轉身,走到牛欄邊的椅子旁,抓起椅背上的一套舊青衣青褲,穿上,又上前拍了拍青牛的臉,「老牛,想報仇,月亮城飛鷗山下沙灘上,小爺我隨時恭候。拜拜!」

歐鷗揮了揮手,離開了青牛。

哞——

身後,青牛發出憤怒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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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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