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後續

第一百三十章 後續

齊樅汶以如嬪妖言惑眾,趁亂至勤嬪小產為由,將如嬪圈禁在凝玉軒思過,逢大赦也不得出。

太后聽消息已經是第二天了,她忙叫人去把如嬪叫來,她要問個明白,但是凝玉軒外已經有人值守,非陛下旨意,任何人不能進出。

太后氣個倒仰,拍著桌讓人去把陛下叫來,「哀家倒要問問,他到底有沒有把哀家這個嫡母放在眼裏。」

禁軍連夜在上林苑搜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韋胡頂着黑眼圈來給陛下稟報,「昨夜,也有宮女看到了假山上的人影?」

齊樅汶點着桌背,「依你看,那是鬼嗎?」

「陛下,微臣以為是有人在裝神弄鬼。」韋胡說。

「把這個人給朕揪出來。」齊樅汶沉聲說,一想到有人裝神弄鬼沖着雲兒去的,他就心裏發寒,會是誰呢?

他還有后招嗎?

玉壽宮來人說了太后的意思,齊樅汶按著鼻樑,「朕知道了。」

對韋胡說,「你去辦吧。」

「如今當場的貴妃和勤嬪都說沒鬼,可見一切都是如嬪故意為之,你懂朕的意思?」

韋胡點頭,行禮后出去。

齊樅汶整理一下才去的玉壽宮,太後端坐在寶座上,一臉怒色,「陛下如今當哀家是死的不成嗎?」

「母后何出此言。」齊樅汶說。

「如嬪是哀家的親侄女,便是她有再大的過錯,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哀家的面子上,陛下也不能這樣處置了呀。」太后說,「從此以後,哀家在宮裏還有臉面嗎?」

「就是因為母后。」齊樅汶說,「沒有降她的嬪位,也沒有讓她去冷宮,只是讓她在自己宮裏閉門思過,除了不能出入,其餘份例一切照舊,朕已經給足了母后臉面,讓母后沒有臉面的是如嬪。」

「她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太后怒喝道,「好好的元宵節,她去看花燈,花燈滅了,她嚇著了,就是這麼一件小事,值得你做出圈禁的懲罰嗎?」

「母后。」齊樅汶嚴肅說,「如嬪妖言惑眾,故意為之,最不該就是,她還推了勤嬪,害的勤嬪小產。」

「這不是一件小事。」

「傷朕皇子的兇手,難道朕也要忍着讓著,這樣朕怎麼跟列祖列宗交代?」

「就是母后,若你為了護著侄女而無視傷害皇嗣的人,等百年後和父皇合葬,母后就真的無愧嗎?」

太后被他說的一致,「證據呢?」

「青口白牙就說如嬪做了這個做了那個。」太后說,「不過是她惹的你的愛妃不悅,你就如此顛倒黑白,罔顧事實嗎?」

「勤嬪的宮女,如嬪自己的宮女,都招了口供,兩相比較就知道真假,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齊樅汶說,「這事是板上釘釘。」

「要說誰害了勤嬪,那就是貴妃,那個鬼叫着雲兒,就是沖着貴妃來的,要不是有這個鬼,如嬪不會受驚,勤嬪也不會小產。」太后說,「行吧!陛下你為了齊家子嗣,大義凜然,你告訴哀家,你準備怎麼處置貴妃?」

「這事和貴妃有什麼關係?」齊樅汶說,「貴妃也是苦主。」

「她是源頭,罪魁禍首,如果沒有她,這接下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太后怒道。

齊樅汶忍氣,「朕既然已經下了旨意,斷然沒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母后和朕胡攪蠻纏也沒用。」

「若她思過的態度好,圈禁個一兩年,朕也許會放她出來。但是太后這樣護着她,為了她恃寵而驕,越做越錯,朕真要關她一輩子。」

「朕還有政事要忙,就先走了。」

太后猛地站起,伸手指着他的背影怒喝,「你違逆嫡母,你不孝。」

齊樅汶絲毫沒有為之所動,越走越遠,太后氣的手顫抖,「來人啊,把去把宗親內相叫進來,哀家要讓他們評評理,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配不配當皇帝?」

因為怒極攻心,太后說完就軟綿綿的倒下了,引得宮女驚呼去接住,「快去請太醫。」

跨院裏,師傅雖然坐在廊下,耳朵只聽着院內聚集著的人討論的內容,「昨夜除了禁軍,貞緝司也出動了,調查了一整夜。」

「調查出來了嗎?」

「沒鬼。」

「你這不廢話嗎?這鬼要是這麼容易被抓到了,那還是鬼嗎?」

「聽說勤嬪被撞小產了,陛下讓如嬪閉宮思過。」

「如嬪可是太後娘娘的親侄女,她能看着如嬪被禁閉?」

「不願意也不行,陛下已經下旨了,怎麼着也得關半年一年再說吧,要不然陛下多沒面子。」

「如果勤嬪的孩子真是如嬪撞沒了,閉宮思過還是便宜她了。」

「她是太后的親侄女,頂天了也就閉門思過,你說說蕭美人犯了什麼錯?就被陛下打入冷宮,如今如嬪在凝玉軒住着,吃穿照舊,有人伺候,除了不能出來,什麼損害都沒有,還不是有個好姑母。」

「不過你們說,那鬼真的是沖着貴妃去的?貴妃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

「要我說這鬼也是傻,她要衝貴妃去,為什麼不去榮華宮啊,上林苑這麼大的地方,找貴妃多不容易啊。」

「不過主管說了,這些天要我們都小心些,要是被人攔住要問什麼,老實的回答,不要起什麼心思,估計著得維持好一段時間。」

「不是真鬼就是假鬼,肯定要找到點什麼這事才能交代啊。」

「好好的元宵節出這樣的事,看來今年不太平哦。」

師傅默默聽完了她們的議論,手裏的絡子也打好了,放在框裏,就起身回屋。

水笙下值了才回來,順手把晚飯也帶回來了,「好消息是憐嬪娘娘那把錢給了,短期內應該不會再叫我去裝鬼。」

「師傅,要不咱們偷偷溜出宮去吧。」

「現在宮裏這樣的情況,我們兩個一走,就是明晃晃告訴別人,是我們兩做的。」師傅說,「你以為我們兩

沒有其餘的家人,天大地大何處不能容身,我告訴你,東躲西藏的日子,可不好過。」

水笙沉默的戳飯,她只是裝鬼嚇嚇人,沒想到會害了勤嬪小產,還是讓她心裏挺難受的。

師傅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心裏所想,「勤嬪是被如嬪推了才會小產,和你沒關係。」

「比鬼可怕的是人心,這次沒有你,下次有了機會,勤嬪這個孩子還是保不住。」

水笙被說的情緒好了一些,「師傅,等我們出宮時,我想偷偷給貴妃扔一個紙條,告訴她我是假裝的鬼,是誰叫我裝的鬼。」

「她一點不都不怕鬼,她只是想念地下的親人,我想着,她很執著很痛苦,不該再讓她陷入無望的期待中。」

「你想好了,就去做吧。」師傅說。

秦雲頤坐在梳妝鏡前發獃,這種情況最近越來越頻繁,她在齊樅汶面前說沒事,但是貼身宮女都知道。

妙清終於按耐不住的說了,「娘娘如此憂思難展,難道真的以為這世上有鬼不成?」

「世上真鬼就沒有,心裏有鬼的人就有。」

秦雲頤怔愣著看她,隨即苦笑,「是我心裏有鬼。」

「娘娘。」妙清勸道。「這次明擺着是有了解娘娘的人,故意裝鬼嚇娘娘,娘娘這樣不就如了他們的意。」

「我只是太想她們了。」秦雲頤說,「可惜我做夢從來只夢到那一天的事,旁的從來沒有夢到,不知道她們是不是怪我,沒有下去陪她們。」

「娘娘為什麼會這麼想?」妙清急了,「她們當然是想娘娘好好活着。」

秦雲頤閉上眼,「雖然我閉着眼睛,但是耳朵里聽到她們瀕死的掙扎,就像在我眼前,我等待着窒息的那天,還想不知道死相難不難看?」

「然後我等啊等了,等到這掙扎聲都沒有了,我還好好的,我低頭看着我的奶娘,因為當時個子不高,要奶娘托着我的腿,我就說奶娘鬆手啊。」

「奶娘不肯松。」

「然後我轉頭看見我娘,我嫂嫂她們的樣子,面色青白的掛着白綾上,那一瞬間我害怕了。」

「若是我蹬腿在用力些,奶娘就抱不住我,我就能跟着娘她們去死了。」

「是我懦弱,怕死了,奶娘一定是看出來了,所以她用她的死來換我的死,我被陛下帶回府,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死還是該活着。」

「也許,我就該死的吧。」

「娘娘不要這麼說。」妙清緊緊的抓住秦雲頤的手,「若是夫人有在天之靈,一定也希望娘娘好好活着的。」這些事是她第一次聽見,她震撼之餘更多的是心疼,娘娘這些年都在想什麼呀。

「我娘希望我好好活着,嫂嫂的娘當然也希望她好好活着,可是她再也不能好好活着了,只有我腆顏活在這世上。」秦雲頤說。

「各人都有命的,都是命中注定。」妙清說,「奴婢也從來沒想到奴婢會有今天的日子,但是奴婢就過上了今天的日子,這樣的好日子,都是因為娘娘啊。」

「娘娘的嫂嫂雖有些慘,但是娘娘的母親就不慘了嗎?她也死了呀。娘娘就算現在死了,嫂嫂也不能活過來,崔太太是陷入了執念,她的女兒也有可能生孩子死掉了,也有可能是得病死掉了,娘娘滿門只留了娘娘一個,她還要娘娘賠命?」

「而且,她讓崔婕妤進宮也是動機不純,娘娘還對崔婕妤那樣的好,還日思夜想是娘娘的錯。」

「娘娘家裏的悲劇實在不是娘娘的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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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又在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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