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鮮活

「為什麼要殺人？你太殘忍了……」夏雪咬著牙，凝著眉，琥珀色的眼眸像一束皎潔的月光照亮天地，讓他在黑暗之中無從遁藏。

神翼如雕塑般靜止不動，夏雪從他冰藍的雙眼中什麼也看不出來，許久，他刀削般的薄唇終於開啟，冰冷的說出一句簡短的話：「殺戮，是我唯一的愛好。」

「呵！」夏雪冷冷一笑，不得不承認，聽到他的回答，她的心狠狠顫了一下，濃濃的恐懼瀰漫全身，可她仍然微微扯了扯嘴角，陰冷的說，「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殺人……是要償命的？也許有一天，你也會被人這樣殺死。」

「放肆！！！」血奴厲聲冷喝，如野獸般撲過來，狠狠掐住夏雪的喉嚨，猙獰的說，「敢再三冒犯主人，想死嗎？我成全你……」

血奴的動作被神翼的手勢打斷，微微揚起的手上透明的肌膚在月光的沉浸下顯得特別詭異，冰藍的眼眸深深盯著夏雪，許久，仍是什麼也沒說，突然邁步離去。

只是，當他的腳步邁進宮殿時，唇邊突然漾開惑人的弧度，那弧度，詭異得像地獄里的一把彎刀，能夠將人割傷。

很好，有血有肉，有情緒有思想，才是鮮活的生命，正常的人。

這樣的寵物，才能激起我的興趣，讓我重拾人類的本質。

……

以前的寵物，因為恐懼和畏懼，就連正眼都不敢看神翼，更別說對他說出這樣大膽放肆的話，她們的存在，除了為神翼提供新鮮溫熱的血液之外，沒有任何價值。

而這個新寵物，才是神翼想要的。

他一直想要做回正常人，一直都想。

他殺了凱撒博士，佔領這座城堡和地底下的實驗基地，不僅要了結那日復一日的折磨，還要讓自己變回正常人，於是，他將那些科學家留下，讓他們聽命於他，為他調製恢復的解藥。

可是，身體的恢復只是一方面，神翼知道，想要變回正常人，還需要重拾人類的本質。

他們這些試驗品，隱匿在這裡近二十年，對人類的一切早已漸漸脫離，除了天性的欲/望、殺戮、和統治之外，他們只能憑著腦海里殘留的記憶生活下去。

這樣，遲早有一天，他們的靈魂也會淪陷。

神翼不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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