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460章

第456——460章

第456章《毗伽爾王子》

「哈哈哈……」聽到此話,阿真也裂開血盆大口,搓着色掌感嘆道:「真想玩玩。」

阿蔥球見他如此心動,撐着手肘湊身猥瑣道:「真哥,三月份是我聖上誕辰。到時倭寇必要送千名良女前來給我聖上。」挑了挑色眉道:「回去時,我向聖上轉明您的意願,把這千名倭寇女留給您,怎麼樣?」

「甚好,甚好。」阿真猛拍阿蔥球的肩,樂的屁都差點崩出來道:「一定要給我留着。」

「行,沒問題。」見他如此高興,阿蔥球頓時也高興萬分。舉起手中杯說道:「聽真哥吟詩乃人生一大快事,再吟一首如何?」

「那有什麼。」阿真心情是爽的屁壞,欣然應答的舉起酒杯高歌狂吟。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竟折腰。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遼國大周稍遜風騷。一代天驕,吐蕃大王只識彎弓射大雕。」

汗……

此詩落地,吵雜的酒館一片鴉雀無聲,各國商旅,各形各色的人全都大眼珠往阿真身上射去。

阿蔥球張大嘴巴呆看着眼前這位大爺,連杯中酒灑落都不知覺。猛!太生猛了!竟然敢當眾嚷嚷秦皇漢武略輸文采,調侃古人也就算了。可他大爺竟然如此狂傲的說他遼國與大周稍遜風騷,最後竟然調侃自已只識彎弓射大雕,他大爺不怕走不出這間酒館嗎?

寂靜無聲的酒館內正在聚起一股怒氣,眾多吐蕃大漢濃眉死擰,粗壯的他們個個面露兇狠,大有把那個侃他們大王只識彎弓射大雕之人碎屍萬斷。

「真……真哥,咱……咱們走吧。」頂着無數壓力,阿蔥球恐懼的吞咽口水,輕扯著這個不怕死的大王。

「沒事,沒事。」不以為意的阿真也感受萬眾矚目的狠眼,撂笑的朝大夥兒擺手說道:「諸位不必在意,你們大王肚納五湖四海,如他聽聞此詩必也一笑置之,不會……」

話還未說完,坐在隔壁喝酒的一名外國商人便怒摔酒碗暴斥:「口出狂言,在你眼裏就只有遼國、大周與吐蕃嗎?」

「呃?」聽聞重叱,阿真愣愣轉過腦袋,朝隔壁的酒桌看去。僅只一見,阿真和阿蔥球的眉頭頓時倒立起。

只見桌上坐着七八名不知那國的商人,他國的也就算了。可他們的頭髮弄的不倫不類,這裏少一搓那裏多幾搓的,而且全都綁着細細的小辮。再從其穿着來看,阿真差點暈倒,髒兮兮的衣服外個個都套著虎皮,羊皮。油膩的臉上參雜不齊的頂着無數黑毛,頭上掛着叫不出名野獸的銀飾與銅圈。七八人里最傑出的屬摔碗朝他喝叱之人,此人不論怎麼看,就怎麼臟,就怎麼想揍他。

非主流?

阿真皺眉看着怒目大瞪他的番外人,疑惑指着他詢問:「大大地……你……,摩死摩死,哪的!」

「呃?」一大串問號,立即從前面七八個半邊毛的腦袋升起。

「笨。」見他們愣怔,阿真用准標的國語詢問:「你們哪裏人?怎麼弄的跟禽獸一個樣?」

「大膽!」阿真的話落地,一名高大的漢子跨步站出,恭敬比着他們的主子說道:「這就是我們毗伽爾王子。」

「毗伽爾?」阿真一愣。哪國的?

聽到毗伽爾,阿蔥球便瞭然於胸了。「真哥,他們是黑汗人。」

「黑汗?」阿真側着脖項在腦里搜索一會兒,立即晃然大悟的指著毗伽爾問道:「是不是那個一千多百年前,被我吐蕃野獒與遼國雄鷹打到關外的黑汗?」

「沒錯。」阿蔥球點頭,指着他們說道:「真哥,黑汗是回鶻與葛邏祿、突厥這些亡國流民所組建成的,我們的雄鷹與你們的野獒原是安達。在一千二百年前他們三族不滿兩位可汗稱霸草原,舉六十二部造反,最後被敗潰於伊塞克。後來雄鷹與野獒決裂,格格喀草原被一分為二,西為野獒之窩,北則雄鷹之巢。從那時起吐蕃便以伊塞克為界,不準叛亂的六十二部踏過赤息渴兒。」講到這裏,阿蔥球好奇看着前面的毗伽爾,「你們六十二部的人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踏進野獒設下的國界。」

毗伽爾心窒了窒,挺起胸堂哼道:「吐蕃詔布天下,稱要與四海為友。既然如此,為何不敢來。」

阿真上下打量前面這位很髒的毗伽爾,點頭道:「沒錯,吐蕃大王確實如此說過。」指着他詢問:「你是黑汗哪一部的?」

「呃?」毗伽大愣,狐疑看着阿真,「你不知道?」既然把他們黑汗的事迹知的如此清楚,怎麼會沒聽過他毗伽爾的名字?

阿蔥球見阿真問毗伽爾那一部的,不由的也愣了,疑惑弱問:「真哥,你不知道?」這個吐蕃大王當的太混了吧?

「我一定要知道嗎?」阿真愣愣轉頭看着阿蔥球,挑眉疑問:「難道你知道?」

暈!

這個吐蕃大王果然夠混,黑汗就在他隔壁,而他大爺竟然連掌握黑汗最強的豹師之一的毗伽爾都不知道。

「真哥。」阿蔥球指著前面的毗伽說道:「他是沙袞三部的。」

「沙袞?」阿真的腦袋正在打結。

「對。」阿蔥球見這位大爺滿臉不解,簡單的說道:「真哥,沙袞有六部。也就是我們稱的豹師。你只要記得這個毗伽爾是黑汗第三豹師的頭子就可以了。」

「了解。」差點被搞暈的阿真點了點頭,指著無插嘴餘地的毗伽朝阿蔥球調侃道:「很早我就聽聞黑汗有所謂的什麼虎師、豹師、狼師、鷹師,隨後又有什麼咄陸五部、恆邏十一部的。」裂著嘴搖頭大聲調侃:「弄的自已好像很猛,可是他們卻連赤息渴兒都不敢踏入。」

「哈哈哈……」被阿真激怒的滿廳之人,聽到這句調侃,頓時卸下想要扒他皮的兇狠目光,哄堂大笑,不屑的對那七八名黑汗人投去鄙視的目光。

「住口。」毗伽爾當眾被臊,雙手捏緊拳頭,氣的臉色鐵青。想他毗伽爾手握國內最強的豹師之一,哪曾被人如此臊過。

「混帳。」見到這個番國王子竟然敢喝斥真哥,阿蔥球不爽的重哼,「毗伽爾,這裏不是你們的八刺沙袞,再亂吠小心舌頭被人割了。」

毗伽爾不屑的上下打量阿蔥球,見他的穿着立即便明了了,「你是遼國人?」

「沒錯。」阿蔥球眯眼反掃量他,母指指著自已拽的如二五八萬的哼道:「老子我就是阿蔥球。」

隨着他的話落,前面的七八人狐疑的互覷了一眼,叨念道:「智王阿蔥球?」

「哼!」毗伽爾收回緊窒的心,不屑的朝阿蔥球呸了一口,「本王子可是巴茲爾大汗的親子,你一個小小的外戚王有什麼好囂張的。」

眉頭一挑,阿蔥球跨步走近毗伽爾,兩指輕輕挑捏他身上穿着的虎皮,皺眉道:「是沒什麼,只是本王手握茶札刺十二部四十萬兵馬,又掌烏古敵烈統軍司五十萬兵馬。」很噁心的拿開捏摸他身上虎皮的手,一語雙關的戲謔道:「身上的這皮洗凈了嗎?味兒怎麼這麼嗆。」

「哈哈哈……」毗伽爾一點也不害怕,反嘴譏道:「大西北已落吐蕃手裏,我黑汗與你遼國早沒疆界了。」撂起輕蔑譏笑,「怎麼?這位阿王爺,要不你兵出齋桑泊來攻我阿拉湖如何?」

「你……」被反譏的阿蔥球老臉拉長,一時找不到說詞的語結。

「嘿嘿嘿……」觀戲的阿真見阿蔥球竟然戰敗了,撂起開心的笑,拍了拍阿蔥球道:「沒事,如你想打黑汗,到時找吐蕃大王借大西北道。然後提一隻兵馬闖進黑汗,搶劫他們的牛羊,*他們的女人,殺死他們的男人,踏破他們的國土。」

氣極的阿蔥球聽他這些痞子話,狠瞪着前面的毗伽爾。心裏則對身邊這位痞子大王大力唾沫,他大爺會借道才怪。

「哼……」毗伽爾臉色微變,狠瞪着阿蔥球和阿真一眼,揮手朝自已的屬下喝道:「咱們走。」

「有空再來玩。」開心的阿真揮起手中的小絹兒,依依不捨的朝離去的這群非主流大力調侃。

阿蔥球見阿真這模樣,頓時裂開大嘴巴了,湊過腦袋調侃道:「真哥,如讓你的子民知道你這模樣,必定會嚇死他們。」

「好說,好說。」很開心的阿真收回小手絹,朝看完戲的觀眾人攤了攤手,聳聳雙肩拉着阿真蔥繼續喝酒等待青樓開門。

觀戲的吐蕃百姓見此人如此風趣,卸下了暴怒,原諒他的口無摭攔,該幹嘛的繼續幹嘛去。寂靜的酒樓頓時又恢復了以往的熱鬧。

坐回椅上,阿蔥球淺吮一口,窺觀前面阿真的臉色。直見他眉開眼笑,慈眉善目,才小心亦亦喚道:「真哥。」

「嗯。」拾起筷子,阿真把挾起的東西放進嘴內,含糊不清抬眼瞧了他一眼道:「阿蔥球怎麼呢?」

「那個……」雙手平放在桌上,阿蔥球想了想問道:「上次您在上京與我聖上所談之事,不知……」

「什麼事?」見他吞吞吐吐,心如明鏡的阿真故意擱下筷子,擰起眉頭道:「我與耶律洪烈說過很多事,阿蔥球你說的是哪件?」

「就是低價賣給我遼國最新械器。」脫口而出的阿蔥球說完,深怕他反悔,緊急再道:「真哥一言九鼎,您說是……是吧?」

阿真瞧見他如此的小心亦亦,差點把嘴裏的東西噴出。假裝忘記的拍了一下額頭,「我都忘了這件事了。」

忘了?阿蔥球聽聞他忘了,急不可耐的追問:「真哥,您曾有言在先,您看……」

「這件事嘛。」臉上裝出非常不願的猶豫,左右掙扎叨念:「此等危險武器如落入他國手上,對我吐蕃國防着實不利。」念完搖頭朝阿蔥球說道:「鐵甲船我可以賤賣給你們,可火炮嘛……」

「真哥。」阿蔥球見他要反悔,臉上驟然大變,急的如熱火上的螞蟻道:「真哥,您可是有言在先的吶。」他吐蕃擁有如此可怕的武器,他遼國的國防簡直就如同虛設,百萬雄兵彷彿他吐蕃氈板上的肉,太恐怖了。

「唉……」金馬獎影帝重重嘆了一口氣,「此等重事,容我與王后細談一番,再做決絕。」

用屁股想也知道吐蕃王后絕對不會答應,阿蔥球翟然起身急道:「真哥、真爺、大王吶!您老務必要刻守承諾,不然將會殆笑五湖四海,三山五嶽。」

「好了,好了。」阿真壓了壓手,「阿蔥球別急,我會盡量說服我的王后的。」拾起酒杯笑道:「今日不談這些煩人的事,喝酒,喝酒。」

「唉……」重重嘆了一口氣,阿蔥球無奈的坐回椅上,「既然如此,那我便先敬真哥成功說服王后了。」

「好好好。喝!」阿真肚裏笑翻了,這個阿蔥球像是無法可施,但話里之意卻早給他定下已說服王后的慶功酒了。

黃昏漸淡,夕陽無艷。

毛毛的雨很擾人的下個不停,從晌午便開始喝酒的兩人微醉,顛覆的相互扶著彼此向隔街的一大排青樓伐去。

華燈初上,姐兒們全都起來了,冽冽的寒風夾着細碎的冰雨,呼嘯過她們的芙蓉嬌靨,孱弱的令人恨不得把她們摟進懷裏,好好的疼惜,珍珍的憐愛。

阿蔥球手環繞過阿真的脖頸,阿真的手也摟過他的脖項,兩人如同是玻璃般,相互的摟抱往一排排的青樓路過。

「真哥,咱就在這一家吧?」

「不!」臉上掛着熏紅的酒氣,阿真的手指朝江的另一畔指去,打了個酒嗝道:「咱們去消魂樓。」

阿蔥球順着他的手指向另一畔的點點燈火觀去,「真哥,太遠了,咱們就在這一邊的青樓玩玩得了。」如能從江上飄過是不遠,可是要繞到遠處的跨江橋樑,然後再返回走到他手指上的青樓,這段距離可就遠了。

「阿蔥球。」阿真半掛在他身上,打着酒嗝道:「你第一次來我王廷,怎能隨隨便便,一定要最好的。」

「好吧。」他大爺這麼看得起他,他總不能不把臉兜著。無奈的攙扶著半掛在他身上的這位大爺,任勞任怨的朝遠處的橋樑邁去。

第457章《鬧事的使團》

「真哥,此間青樓與其它青樓有什麼不一樣嗎?為什麼非要這家?」扶着他走了大段距離,阿蔥球想要放棄了。逛青樓還須要這麼累,還不如躺在床上睡大頭覺。

「當然不一樣。」纏掛在他身上的阿真跟着挪步,手指比劃身邊的這排青樓道:「佇在河畔兩邊的青樓,較小的有十來名姐兒,大一點的則有三、四十名。」說道,比著盪於黑水內的船舫道:「就是水中船舫的姐兒也就五、六十名。」手指移指藏身於迷雨中的對岸燈火,「而消魂樓是目前我逛過最大的,裏面的姐兒達數百名之多。」

攙扶他的阿蔥球聽他如此專業的講解,揚起佩服的眼神,暗暗讚歎:真哥這大王做的真的令人無話可講。就他老人家對兩畔的青樓知的如此之詳,說明他平時一刻也不敢鬆懈,戰戰兢兢的務干實幹,下海親自考核工作。在如此忙碌的奏章與奏報之間,他還能親力親為的下海考察姐兒們的工作,與姐兒們噓寒問暖,關心她們的身體狀況。拋下獨守空閨的妻子,不辭辛勞的進閣入樓,展現一個親民愛民的好大王,吐蕃能迎來此種大王,真是他們的好福氣呀。

一番良思過後,阿蔥球對他是又敬又佩。直喊自已就是騎世界上跑的最快的母豬也追趕不上他。

「真哥,那消魂樓內的姑娘怎麼樣?是不是個個美若天仙?」走在虹垮於兩畔的橋上,阿蔥球熱血沸騰了。

「嘿嘿嘿……」一陣猥瑣的*笑響起,顛簸踉蹌的阿真收回掛在他身上的手臂,很是下流的挑眉說道:「肥的是環,瘦的是燕。嫵媚的是花,平淡的是葉。要西施有西施,要虞姬有虞姬。舞文的是朱淑真、潑墨的是董小宛、撫琴的是左芬、善舞的是飛燕。」說到這裏,自已也忍不住吞咽了一把口水,「真的是閉月羞花、燕瘦環肥,任君挑選。」

「哇……」跟着咕魯咽沫的阿蔥球驚嘆一聲,雖然很多人名都沒聽過,但聽他如此描述,他早一柱齊天了。好一個讓人流連忘返、樂不思歸的溫柔窩啊。

吸回滴落到地上的口水,阿蔥球見他揮退了上前扶攙的侍衛,饞涎欲滴的急催:「真哥,那咱們走吧。」

「走。」站在橋上的阿真搖晃了兩下,一時之間也是心癢難耐,步履不太穩的拉着阿蔥球,急不可耐向遠處那棟巨大的青樓狂奔而去。

花名遠播的消魂閣門前人流巨廣,連帶的拉動起旁邊的小攤貶生意,進進出出的商富權貴們來來去去。

櫻粉的燈籠泛著誘人的光芒,閣樓上斜插的旗幟,火紅玫艷的在寒風中飄搖,大紅旗幟上寫着兩個大字「消魂」,而大旗幟邊各插滿小一號的粉旗。閣樓內的小陽台上則有一位穿着典雅,柔柔軟軟的琴女,此琴女顏容嬌憐,從她手指流瀉的動人音符,正不停引誘著過往的路人們。

「哇……」被帶來的阿蔥球驚嘆稀噓,一雙色目如鈴的咕嚕直轉,不停的打量著那些依在門口兩端,與客人們嬌聲挑笑的姐兒們。

「真哥,好地方,真是好地方呀。」搜尋獵物的阿蔥球口鼻耳纏繞着芬芳的胭粉香,賊目四下遊盪,一副恨不得能有一雙透視眼,可以看盡前面大批姐兒們衣裳裏面穿着的是什麼似的。

嘿嘿*笑一下,阿真朝身邊這張毫不掩飾「我想干」的色臉鄙視道:「咱們是有頭有臉的人,收起你那副沒見過世面的嘴臉。」想當年他第一次被柳風揚帶去逛青樓,初哥的表情與他是一模一樣。沒想到才短短一年,他就把初哥混成熟哥了。

如果柳風揚在這裏,肯定會跳腳痛罵。想當年好像是這位表裏不一的大爺,硬拽着他去逛的。話全讓他說完了,別人要說什麼。

「真哥,走!」阿蔥球拉了拉衣領,收起驚喜的表情。一副別叫我初哥,我不是初哥的姿態。

「紅旗飄飄,彩旗不倒。」也跟着拉了拉衣領,阿真比著前面的大群鶯燕提氣喝道:「咱們一人十個,御的她們口吐白沫,不吐白沫誓不罷休。」

「走啦。」阿蔥球心癢難耐,猛拽羅哩羅嗦的阿真向前面狂奔而去。別的事可以等,逛青樓這檔事哪裏等得了啊。

「哎喲……」當阿真與阿蔥球屁顫屁顫的踏進樓內,一名風騷的老鴇扭著小嬌臀迎上來,咯咯笑的掛在阿真胳膊上,嗲聲嗲氣的嗔道:「林爺最近怎麼這麼忙呀,您好久沒來了喔。」

「爺今天不是來了嗎?」熟哥的一隻色掌,眾目睽睽滑下老鴇的肥臀上輕拍道:「叫些姐兒來。」

「哎喲,真爺好討厭。」被拍的肥臀不依,嬌滴滴的一扭。風韶猶存的老鴇假嗔的朝身邊的婢女喚道:「快帶兩位爺上貴房,叫香香安排上等姑娘伺候着。」

「是。」溫溫柔應,侍婢彎身邀道:「兩位大爺樓上請。」

「球爺,咱們走。」阿真嘴內含邪,挑眉朝色看着老鴇的阿蔥球調侃問道:「球爺,有看上哪位姐兒嗎?」

「老鴇。」阿蔥球喜歡騷的,這個老鴇雖然年紀大了點,但風韶猶存太對他的味兒了。

他話一落,阿真和老鴇頓時愣了。

「咯咯咯……」回神的風騷老鴇凝睇著阿蔥球笑的花枝招展,豐碩的波胸上下起伏詢問:「球爺,奴家已快四十了,皮皺肉鬆,哪裏伺候得了您呀。」

愣怔的阿真回過神來,頓時對身邊這位球爺佩服的五體投地,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好上這口。

心癢的阿蔥球見老鴇拒絕,不太爽的朝阿真喚道:「真哥……」

明白他的意思,阿真把掛在他身上的老鴇往阿蔥球身上一移,「老鴇,我們球爺可是貴族喔。」說道,從懷裏掏出一張五百兩銀票往她衣裳內塞,「不夠你開口,只要伺候好咱球爺,一切都沒問題。」

「哎喲……」老鴇從阿真身上轉掛到阿蔥球身上,嬌臀上感受的是這位遼國大爺火辣辣的撫摸,猶如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樣嬌滴滴謝道:「球爺既然看得起,奴家哪會不願。」

「嘿嘿嘿……」好這一口的阿蔥球見她答應了,心癢難耐的色掌往她裙內深探,「真哥,等一下小弟陪您喝幾杯。」

阿真見他這色急的模樣,抿著笑擺手道:「你先去忙,先去忙。」

「那真哥等一下見。」精蟲上腦的阿蔥球說完,立了摟着風騷的老鴇,急驟的向樓上奔去,拐彎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滿嘴掛着*笑的阿真,見這對姦夫*婦着急的奔上樓。輕輕搖頭朝一旁的侍奴喚道:「帶路吧。」

「真爺請……」小侍婢彎身恭敬的再邀請。

消魂樓內最消魂,巨大的前廳上擺的桌椅不下百副,而這百副桌椅皆坐無虛實,繁榮與熱鬧自然不在話下。

信步跟着小侍婢走在樓梯半中,突然……

「砰……」

一聲巨響從樓上的一間廂房內響起。

如此巨聲,一時之間讓熱鬧的大廳靜下來了,所有人整齊仰頭朝樓上的大排廂房看去。

除伺候阿蔥球的老鴇外,消魂樓內還有另三名老鴇。此三名老鴇聽到巨聲,惶恐的立即朝樓梯奔進。

六隻金蓮未踏上階梯時,巨聲的廂房內立即又傳來一陣乒乓亂響。

止腳於樓梯中央的阿真聽到陣陣的響聲,眉頭頓時緊緊皺起。這是打鬥的聲音,不會錯的。

「砰……」

跟隨着一聲巨響側起,一名頭捆白包布,穿灰條白衫的年青人突然從廂房破門口出,撞上廳樓外的木欄竿上,噴血的滑跌落地。

「嘰哩咕嚕……」隨着灰條白衫年青人落地,幾聲驚惶的呼喚從廂房內傳出,隨後四名同樣身穿灰條白衫,但一看就是下人的壯漢,蒼惶的從廂房衝出來,驚急的攙扶起跌倒在地的年青人。

「咀嚕……咀嚕……」被侍衛攙扶起身的年青人怒不可揚,抹去角嘴的血跡,臉色鐵青的指著大破的廂門,用別人聽不懂的語言劈哩叭啦的大聲怒罵。

「e、i、?、u」灰條白衫的年人罵不到一會兒,廂房內立了傳起出了巨大的暴叱,隨後六名非主流滿臉怒火的從廂房跨了出來。

站在樓梯中間觀看這一幕的阿真,見到從房內走出來的非主流竟是仳伽爾,兩條眉毛頓時高高揚起。

「住手。」眼看這六名非主流又要欺壓上前,阿真提步向樓廊跨上,吮著笑朝轉過脖頸的仳伽爾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呀。」

不爽的仳伽爾見到來人是剛才酒館的人,臉色微變的看着走近的阿真,用准標的國語詢問:「你想干預此事?」

「不行嗎?」囂張回應的阿真上下打量著很髒的仳伽爾,「你在我吐蕃內行兇,難道就不怕走不出去嗎?」

「哈……」仳伽爾聽聞此話,囂張無比的狂笑一番,用母指比著自已道:「本王子揍天竺兒子,關你吐蕃什麼事。」

「哼……」阿真哼出一鼻子氣,打量著嚴陣於待的四名天竺壯漢和吐血的年青人,重聲大哼:「你與天竺本不干我吐蕃之事,可是現在你們腳踏的是我吐蕃土地,就要受我吐蕃管制。」

仳伽爾知他不簡單,畢竟能和遼國那位智王稱兄道弟的人,絕對不是一般的人,想來此人必是吐蕃的高官。

「走……」仳伽爾不想惹事,揮手喚回自已的侍叢。

「慢著。」阿真雙手抱胸,朝側身而過的阿仳爾哼道:「你們在此亂砸亂撞,不用賠錢嗎?」

不想惹事的仳伽爾聽聞此話,頓時悖然大怒,轉身哼道:「事皆天竺兒子而起,為何要我來賠。」

此話頓令阿真沉下臉龐,冷冷輕哼:「在我吐蕃內行兇,沒把你拘拿到府衙是念在你是黑汗人。」不爽的重叱:「怎麼?難道想到監獄里嘗嘗味道嗎?」

「該死……」剛才的事早讓仳伽爾不爽了,現在又見此人如此咄咄*人,野性一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大喝:「給我打。」

「刷……」守月與阿蔥球的侍衛見到這群人竟然這麼大膽,齊聲把刀劍抽出,擋在阿真面前,兇狠的瞪着想要衝上來的六名黑汗侍衛。

仳伽爾的親衛見前方的人插出刀刃,不甘示弱的隨即也把腰間的馬刀抽出,兩方人馬大瞪着兇狠的虎目各據於走道間對峙著。

「嘰嘰喳喳……」一陣嘀咕的突厥語響起,仳伽爾臉色難看萬分,恨恨的從懷裏抽出一張百兩票吼喚:「老鴇。」

持刀刃對峙的黑汗突厥人聽到嘰喳聲,恨恨的收回彎刀,靜默的退回仳伽爾身後。

阿真見前方的人收回兵刃了,抱胸朝擋在前面的侍衛喚道:「全都退下。」

「鏘……」他的話落地,所有人皆把刀劍入鞘,敬惕的退到阿真身後。

嚇的臉色蒼白的三名老鴇聽到吼喚,飛速的跑到仳伽爾身邊,吞咽口水應道:「幾位大爺。」

「一百兩夠嗎?」仳伽爾揮了揮手上的銀票,臉上的表情泛著寒冷。

「夠……夠了。」彎身的老鴇懼怕的看着這群非主流,喉嚨滑動的躬身道:「足……足夠了。」

「哼……」仳伽爾恨看了阿真一眼,把手中的百兩銀票住老鴇身上一丟,揚手重喝:「咱們走。」

饒有興趣的阿真環抱的雙手輕輕揚起,朝下樓的一干人喚道:「黑汗的二愣,有空再來玩。」

「哼……」屢屢被戲弄,仳伽爾臉部表情陰黑,眼角輕瞄樓上那個該死的人,眼內泛起陣陣的殺氣。

送走仳伽爾,阿真轉身朝呆愣的五名天竺看去,眯笑朝那位身穿灰條白衫的年青人詢問道:「你們是天竺的?」

「是的。」回神的年青人手撫胸,用彆扭的國語對阿真躬身拜道:「承蒙義士解危。」

聽到這彆扭的國語,阿真有趣的再問:「你叫什麼名字,怎麼和仳伽爾打起來了?」

「我叫薩木,是波羅多君皇的四子。」薩木撫身躬拜。

瞭然的阿真點了點頭,自然的詢問:「此次前來是為給我們大王賀壽的?」想到自已又要過生日,阿真就有些哭笑不得。距上次生日還不到兩月余,馬上又要再過生日了,真是他媽的見鬼。

「正是,正是。」薩木連連點頭,恭敬非常的對阿真撫胸躬問:「不知大人位居何職?」黑汗使團如此懼怕他,而他一眼就說中他來的目的,此人必定不是常人。

「不講了。」不太感興趣的阿真揮了揮手,「過幾日再見吧。」說完,不再搭理這群位天竺來的使團,跨步朝遠遠的走道邁去。來青樓就是為了嘿梭嘿梭,這撈子國家大事留到金殿上去談。他的第二次生日距今天還有四天,沒想到這些他國使臣這麼早就來了,看來大家都處在恐惶與不安之中呀。

第458章《壽辰》

瑩絮的仙樂幽幽飄進坐於軟榻上的男人耳里,四名粉鶯四名綠燕斟酒遞果,直把閉眼盤坐聆樂的大爺伺候的如老爹一般。

安靜的豪華廂內華樂溢散,四周沉澱於一種迷情柔和的氛圍內。

「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散了柔美的夜,幽曠的樂。

辦完事的阿蔥球,褲腰帶已勒緊。滿臉春風、老臉紅潤的闖進廂房,興奮撩喚:「真哥……」

凝神聽曲的阿真被擾,張開緊閉的雙眼,見到阿蔥球被滋潤過的老臉春風得意,頓時裂開笑調侃道:「球爺,滿意否?」

身心得到通暢,阿蔥球*盪的挑了挑眉,走到他身邊的軟榻坐下,「味兒真好,倍兒棒。」說道,豎起根大母指。「要不是怕真哥等久了,哪有這麼快。」

「嘿嘿……」阿真拾起桌上的玉壺,為他斟上一杯酒*笑道:「晚上你就在此下榻得了。」

扶住酒杯的阿蔥球大力搖頭,「那怎麼行,敗壞名聲。」

「你還有名聲?」阿真裝假震驚的疑問。

「……」阿蔥球結舌,拾起酒杯求饒道:「真哥,小弟敬您一杯。」

「干。」酒杯一碰,彼此一飲而盡。

身邊的粉鶯綠燕柔如瀾水,乖巧懂事的為他們再斟滿酒,軟若無軟的躺倒在他們懷裏,任其搓圓捏扁。

而置身於粉堆的兩個男人侃侃*談,今日只為風月不論國事。任其昏月西垂,任其零雨飄絮。

十二月初八。

處在零丁的飄雪中,四城的華鍾三長九短的響側。

迷離的晨曦中,阿真全身貴氣奪人,打着哈切被眾妻妾擁簇出府抵。

攏了攏身上的雪絨披,他徐徐觀凝著隆裝的眾妻們,含笑的用雙手冰著貝妮紅撲撲的臉蛋兒。

「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

貝妮穿着妃子鳳束,霞披上纏鳳綉鶴,一襲秀髮被高高的珠冠蓋壓着,雖端重可卻無損可愛的回道:「三更時回來的。」

「胡鬧,竟然玩了近二個月。」阿真的俊眉倒豎,撫摸她兩腮的大掌愛憐的捏著這張冰冷的臉頰,恨恨道:「要不是今天我過壽,你是不是還打算再玩二個月?」

「不會啦。」原本就紅的雙腮,被他捏的更紅了,貝妮輕拍他的手撒嬌道:「人家是去辦事情嘛,哪裏是玩。」

「哼嗯!」不爽的阿真挑起一邊的眉毛,嘆笑的攏了攏她的鳳披道:「信你我的腦袋就被豬踢過。」

含笑觀看他們的眾妻一樣鳳冠霞帔,身着妃子的隆重典衣,妃服的顏色雖各不相同,但是莊嚴與優雅卻顯盡了天家之貴。

婉君見外面的王攆已等候許久了,抬頭看了看霧茫茫的天色,柔柔的打斷處在大門口聊天的兩人,「大王,輦已等候許久,快上輦吧。」

「好。」收回擱在貝妮臉上的眼神,阿真一一巡看着站在前面的妻妾們,拉了拉她們的鳳披,心裏暖和笑道:「別人一年一次生辰,而你們夫君卻有兩次,辛苦你們了。」

五名妻子外加一名妾室聽聞致歉,整齊福身嬌回:「臣妾不辛苦。」

「好了,好了。」扶起站在中央的婉兒,阿真牽着她拾步走下台階。

零雪微拂,天曦迷茫。

阿真小心亦亦的把一個個老婆扶上鳳輦后,才轉身向自已的王輦步進。

「呃?」腳踩在輦梯,感覺不對勁的他停了腳步,愣愣轉身朝來迎接飛虎和親隨的兀鷹看去。

奉命來迎接的賴厘帶着數百名飛虎熊站於左邊,而護送的幾百名兀鷹則站於右邊。密密麻麻的人群一層一層的緊護著中間的七輛輦車。

這應該很正常吧,飛虎和兀鷹本來就是這樣模樣不是嗎?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人人跨站的姿勢不奇怪,一手虎握腰刀,一手挽背也不奇怪。奇就奇在這群人的穿着。

阿真單僅看一眼,立即就認這兩支部隊身着皆是唐朝的內衛和千牛衛的服裳。左側的賴厘幾百人虎據着內衛領頭服,而右側的沙虎則穿着重裝的千牛衛服飾。

「沙虎,你們的衣服是王後派發的?」站在輦梯上,阿真瞭然的朝身邊的沙虎詢問。

「是。」手握腰刀,沙虎跨步立在攆梯右邊應諾。

阿真點了點頭,轉頭到左邊詢問:「賴厘你也是?」

一樣大跨虎步,手據腰刀的賴厘點頭。

輕拍了一下額頭,阿真不再言語的鑽進輦內,搖頭嘆笑。這段日子老是和阿蔥球去玩,都把王后所說的事情忘了。前天她就有說過,無戰事時單獨讓飛虎拱衛禁城與皇城,跳過兵部與軍衙,封其內閣虎衛。而又授命向少云為鷹衛首領,把天火部眾和兀鷹部眾二合一直隸於他,封其外閣鷹衛。

想到這裏,坐在軟繫上的阿真重拍了一下自已的腦袋,這些天玩的不成人樣,竟然把這件給忘了。

咕嚕轉動的八輛輦緩慢的向射殿駛近,沿途的重甲侍衛在輦車未到,便皆單膝跪拜,萬歲聲聲吶喊不息。

射閣殿火紅盛慶,巨大的玉石殿外早站滿奉命前來的文臣武將。

「大王駕到……」

隨着花富的娘聲吶喊,麻麻密密的文臣武將整齊跪呼:「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被攙扶下車,阿真刻不容緩的跨步向二層殿階走上。

盈盈與達巴見他來了,從內殿走出來,皆不爽的朝阿真狠瞪了一眼。

達巴一出來立即朝阿真哼出一鼻子氣,「慢慢吞吞,像只蝸牛一樣。」

「哇……」突然被甩臉,阿真不痛不癢的繞過達巴的老肩,調侃道:「老頭子,一大早中氣就這麼足呀。」

達巴見這小子竟然敢當然滿朝的文武大臣這般,更加不爽的重哼:「臣子皆在下面,成何體統。」

「沒事,他們全都跪着,看不見。」阿真無所謂的聳聳肩。

盈盈見到這兩頭牛你來我往,白眼一翻勸道:「好了,別失了體統。」

放下摟着達巴老肩的雙手,阿真裂開嘴自我調侃道:「別人一年一辰,而我竟然一年二辰,真是太懂的亨福了。」

盈盈抿著笑,拉着他往中央的金椅落坐,白了他一眼道:「好好坐着吧,等一下還要接見各國使臣呢。」

「知道了。」應后,阿真腳踩大排天獒,虎握椅柄上的巨大龍頭,輕瞄了一眼坐於旁邊不爽的老頭子。直待見盈盈走到婉君前面時站定,阿真才威嚴的喚道:「眾大臣、愛妃請起。」

聽聞這些洪亮的喚起,跪地的百來號大臣與一干美眷齊聲恭應:「謝大王。」

他們一站起身,身邊的欽天司揚立即揚起喉嚨:「進!」

左邊與宰相伊納為首,領着數十名元首重臣。右邊以盈盈為首,領着阿真的一干嬌妻。兩批人馬恭敬的緩步拾走上二進台,靜默等待着。

「跪……」

欽天司巨聲吶喊,不管是台下的百號大臣,還是二進台上的兩排重臣美眷,整齊朝上面那位極天高的大爺跪拜,恭敬非常的叩了三個響頭。

「跪……」

叩完三個頭的大夥兒剛站起來,欽天司那不讓人好過的跪又脫口而出,隨後放眼眺去,皆又是矮下一截身體的文武大臣與嬌妻美妾。

二個月前阿真就有過過壽辰,很熟悉的凝看着麻麻密密的眾人,心裏則心疼右側邊的那些叩首的如花美眷。

「跪……」

欽天司的最後一跪出口,所有人井然有序的立即又三叩首。

叩完首的眾人便不再起身,靜靜跪在飄雪的殿前,靜默的等待。

「眾人請起。」可緩刻不容緩,阿真飛速的喚起這群矮一截的眾臣愛妻們。

「謝大王,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一干人齊應,隨後整齊的起身。

給上面那位大爺三跪九叩完,盈盈輕拍了拍裙擺上的雪跡,靜默無聲的領着他大爺的一干嬌妻美妾,翻白眼的拾步向他大爺走近。

當婉兒攜夫君的四妻一妾走到阿真身旁,花富立即躬身請道:「請諸妃先到內殿。」

「花公公帶路。」明白是理的婉君含首,笑睇了那個坐的亦常端正的夫君,攜眾妻手按腰福身祝道:「祝夫君福至四海,玉攜五嶽。」

「呵……」端坐在王椅上的阿真輕笑,小聲說道:「這個生辰是被*出來的,你們先到內殿喝茶。」

抿著笑的婉兒等人柔順的起身,有趣的再看了自家夫君,擁容華貴的隨着花富一個接一個的跨進射殿之內。

欽天司見她們離去了,飛快請出王詣,朝下面的文臣武將誦念:「奉天承運,尊王詔曰:自三皇奠基,五帝分倫,聖王治事皆賴教化。君臣和則社稷安,黎庶和則天下定,戎夷和則八荒寧。自尊王登位於來,棄傳統之弊,取黎庶之智。蒙上天護佑,得歷王護佑;朝庭輯穆,百姓敦睦。天下安樂,河清海晏。風調雨順,四海昇平。關河寧定,內外平和。今值震誕,壽辰之時為母難之日。肆慶之意非聖之願,卻黎庶齊賀,聖心為以開懷,天即願之,共與黎庶同慶之。欽此!」

詔詣落地,靜默的眾臣齊相再跪,齊首再叩,齊聲呼喊:「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諸臣免禮。」阿真快吐了,這麼虛假的事情他竟然幹了,而且二個月內連干兩次,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

深深嘆了一口氣,阿真身不由已的站起身,朝下面的文武百官說道:「眾臣皆乃我吐蕃棟樑之材,本王得諸臣相助真乃天賜之福。」

「臣下惶恐。」眾臣齊應,身子立即又矮下去了。

阿真胃液緊縮,很是唾沫的朝這群造作的臣子喚道:「諸愛卿請起。」

「呃!!!」話一落地,發困的阿真立即驚覺不對,老臉頓時大窘,額頭滑下一顆大汗。

盈盈與達巴聽到這句愛卿也跟着一愣,兩道目光像看怪物一般,齊朝前面那個腦門滑汗的人射去。

靜……

不管是二進殿上的親王重閣,還是殿下的百官一同跟着愣了。狐疑的眾人額頭跟着滑汗,不知該不該應。大王怎麼喚他們愛卿了呢?這裏是吐蕃呀。

正當大批人猶豫不決時,錦采燁舉一反三的在二進殿上高呼:「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呃!!!」眾臣大愣,所有人趴跪在地的老臉頓時大木。

阿真、達巴、盈盈不可思議的張大嘴巴,被這突發的情況弄的蒙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愣怔幾秒的文武大臣反應靈敏,大王,不!皇上都叫愛卿了,那他便是要廢王號改稱皇號了,可是為什麼沒有發榜告知天下臣民呀。

達巴聽聞眾臣齊聲應和,老臉愣怔。無法相信這混小子,竟然連他吐蕃千年來的王號都改了。

事已至此,盈盈深嘆了一口氣,輕握住差點叉氣的達巴手掌,小心朝身後的花富吩咐道:「立即擬詣召告天下臣民。」

「是。」花富愕然的一顆大汗滑下腦門,這位大王怎麼總是連讓人準備都沒有,老是這麼突然就飛來一大筆。

欽天司摸去腦門的那一顆汗,瞧見大王,不!是皇上轉身落座了。戰戰兢兢的撩喉大喊:「宣各國使臣覲見!」

阿蔥球、慕容喜與各國的使節恭候在外面許久,臉上個個也狐疑古怪。吐蕃什麼時候廢王稱皇了?雖然他大爺是有資格稱皇,可是為什麼他們連一丁點消息都沒聽見?

大批他國使臣重裝隆重走進大殿玉台,井然有序的路過兩旁的吐蕃眾臣,排成一排的拾步走上二進台,一個一個恭敬覲見。

「外臣慕容喜,代我大周皇上見過吐蕃皇上。」慕容喜雙手抱拳,反應靈敏的朝上面那位大爺深深鞠躬。

「好好好。」阿真眯笑的點頭,指著下面的死胖子大聲說道:「回想當年……呃,本皇與慕容喜相識於江南,今日遇故知……呃!本皇心甚歡喜。」那個朕字,打死他他都講不出來。

慕容喜見他竟當眾提及他在大周之事,對他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外臣也甚為想念吐蕃皇上。」什麼叫宰相肚裏能撐般,吐蕃大王就是一個。竟然毫不避嫌的當眾坦誠曾為大周臣子。

「文宣身體還好嗎?」阿真假作關心的詢問。

「回吐蕃皇上,吾皇康健,常時叨念您呢。」

「本皇也甚為想念他。」連連點頭的阿真歡喜之極的喊道:「請大周入坐。」

「謝吐蕃皇上。」慕容喜躬身再拜,胖嘟嘟的拾步向他伐近,氣喘兮兮的往相隔不遠處的軟椅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第459章《累了》(給我花!)

阿蔥球見大周使臣落坐了,撫胸躬拜:「外臣阿蔥球,代我遼國聖上恭祝吐蕃皇上福壽齊添。」

「遼國使者快快免禮。」阿真猶如彌勒佛般,笑的慈詳光芒萬照,「遼皇與本皇是知交。」說到這裏手指著北方感嘆道:「昔時本皇與遼皇攜手把盞,策游萬里草原,依稀感覺是昨日之事。」

阿蔥球心裏唾沫,這位大爺也太虛偽了吧,「謝吐蕃皇上。」

「洪烈過的好嗎?身子骨還硬朗嗎?」眾目睽睽下如此虛偽造作,可是依然臉不紅,心不跳。

阿蔥球心裏感嘆,精進了,精進了。真哥的臉皮又更上一層樓了。「聖上極好,常時對外臣說道。與吐蕃皇上暢談是人生一大快事。」

「好好好。」笑的花兒開開,阿真開心不已的喊道:「給遼國設坐。」

「謝吐蕃皇上。」阿蔥球得到坐了,跟着拾步跨上台階。落坐時輕瞄了一眼身邊這顆圓圓胖胖的皮球,默不吭聲的靜觀著。

靜靜默觀這虛假的一幕,達巴和盈盈抿著嘴,雖面無表情,但心裏對阿真是萬分的唾沫。無法相信他竟然虛假到此程度,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了。

阿真見阿蔥球入座了,微笑地看着下面的這群不倫不類的他國使臣,吮笑對其詢問:「你們從何處來呀?」

心裏傍惶的六、七名番外使臣見到吐蕃皇上詢問,急急下跪呼稟:「塞爾柱、天竺、老撾、泰國、緬甸、孟加拉磕見吐蕃皇上,祝吐蕃皇上仙壽永亨。」

「有心,有心。」阿真眯著連連的喜笑,抬手輕喚道:「諸使臣免禮,快快免禮。」

「謝吐蕃皇上。」

天竺王子自見到阿真,立即就想到消魂樓那一幕,終於想通了為何他會說過些日子再見了。聽聞吐蕃大王年青俊美,可是卻沒想到竟如此年少,一時間狐疑傳聞的屬實性了。

喚起他們,阿真眯笑的說道:「今日本皇過壽,設宴於景陽宮。」話落朝下面的伊納喊道:「宰相引領諸使臣們先到景陽宮,本皇隨後便到。」

「是。」伊納慈眉善目,躬身邀道:「諸使臣、王子請。」

「不敢,不敢,閣宰請。」外國的王子與使臣恭敬的朝阿真再躬身,才隨着伊納走下二進台。階下的大批官員見他們出宮門了,立即喜氣洋洋的跟着往景陽宮走去。

阿蔥球和慕容喜見吐蕃大王站起身,立即跟着站起身祝賀道:「祝吐蕃大王壽與天齊。」

「兩位不必拘禮。」歡喜之極的阿真扶起他們抱拳的手,一人握住一手笑問:「慕容喜你何時抵達王廷的?」

慕然喜的手被握,無法躬身,含笑回應:「昨夜抵達。」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呀。」阿真嘴彎巴彎的拉着兩人走到達巴面前介紹道:「太上皇,這位就是大周太子太保」介紹完慕容喜,大手比著阿蔥球介紹:「此便是遼國聞名天下的智王。」

達巴聽聞介紹,立即也眯起虛偽的笑,點頭說道:「果然是英傑。」

「謝吐蕃太上皇,外臣惶恐。」阿蔥球和慕容喜驚恐的躬拜,原來這名威嚴無比的老人便是吐蕃的太上皇達巴,果然生的一副土匪樣。

「花富,領兩位先到景陽宮。」吩咐完后,緊握兩人笑道:「兩位且先到宴內,等一下本皇與兩位共酌幾許。」

「謝吐蕃皇上。」客套、知禮、謙卑。大家都是這麼虛偽的走過來。雖然熟,可禮數不可廢啊。

一瞬間所有人走的乾乾淨淨,跨進內殿時,達巴立即不爽了。「混小子,你竟然敢不商量就私自更改名諱。」

阿真知道他要發作,早就自動關閉了雙耳,不痛不癢的挖了挖耳朵反吼道:「不就是一個稱呼嗎?這有什麼。」

「有什麼?」達巴氣結,怒瞪着虎目,不爽的吶吼:「我吐蕃千年來皆於大王稱謂,你竟敢私自改動。」胸堂起伏,更大聲的怒吼:「最後你是不是連國號也要改了?」

達巴一吼,廳內的盈盈、婉兒等人整齊的自動屏蔽雙耳。不明白這兩人為什麼一見面就斗。

聽到國號,阿真立即點頭,「吐蕃這名字太難聽了,我早就想改了。」說道,高興的摟過達巴的老肩興奮舉例:「唐朝、宋朝、清朝。老頭子你選一個吧。」

「你……」不可思議的達巴瞪大著雙眼,無法相信他竟然想改國號,一句話噎在喉嚨中,無法吭出。

盈盈見達巴又被氣成這模樣,深深嘆了一口氣喚道:「好了,你們別吵了。」狠瞪了阿真一眼責怪道:「不要再氣父皇了。」

「哈哈哈……」阿真輕拍拍達巴的背,放棄笑道:「好吧,就叫吐蕃。老頭子你消消火。」

「你……」達巴知道被耍,頓時更加的暴怒了,殺人的凶光立即狠瞪向阿真。

阿真見他氣成這模樣,作投降狀的解釋道:「剛才大家高呼萬歲,一時頭腦不清楚,愛卿就出來了。又不能改口,所以……」聳了聳肩,雙手一攤,要殺要剮隨便了。

「混小子……」一聲撩亮的暴吼令殿內顫了三顫,震的人人的耳膜刺痛,一時之間除了嗡聲外,全都成聾子了。

景陽宮外,巨大的長條桌整齊的橫滿在玉石岩板上。從天上紛紛飄落的晶瑩雪花,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剔透弧線。

位於中央高凸的舞台上數十名舞女翩躚揮着絹帶,扭腰揮彩的她們隨着華樂的弦律,把最風彩動人的舞蹈盡獻給四周的官老爺們。

伊納等數十名閣部重臣坐於舞台的左邊,而阿蔥球這一干外國使臣則坐於右邊,依官職大小排例的位置井然有序。

端坐於正殿之上的阿真含首眯笑,左坐着達巴,右則落坐盈盈及他的一干如花美眷。

殿上巨大的橫桌前,阿真從始至終一慣保持着和善、溫和、喜慶的微笑。可眯笑的雙眼,卻正不著痕迹的打量著下面含笑飲酒的諸臣及使臣。

一曲舞罷,舞妓曲身躬退。

奏樂停歇,阿真很是滿意的點頭,高舉桌上盞杯朝下面人笑道:「一年已至,辛苦眾愛卿了。」

欣賞完樂曲,眾臣喜氣洋洋的齊站起身,恭祝回道:「皇上之言令臣不勝惶恐,恭祝皇上萬壽無疆。」

虛偽的禮數令阿真想吐,高杯手中盞杯笑道:「請諸臣共飲此杯。」

「謝皇上……」整齊的謝聲落地,百數號臣子洋溢喜慶的解飲下杯中酒,隨之落坐仰頭向殿上的那位及天的尊皇看去。

喝下盞杯酒,阿真再舉起酒杯向右邊的使臣敬道:「承蒙諸國來賀,本皇自問何德何能。」虛偽的搖頭嘆笑了一下才站起身,繞走出桌前,舉杯朝大幹使臣笑道:「本皇早有言在先,願與四海為友。諸位使節、王子,代本皇向其國君轉答感謝之意。」

右側的近十名他國使節聽聞此話,趕緊站起身齊聲敬道:「吐蕃皇上威加內外,善達五州,外臣代君主謝過吐蕃皇上。」

所謂的禮,就是虛偽與造作。阿真明白,大家都明白,天下人皆明白。可是禮之所至,不可廢除。

「好好好。」很是高興的提着手中盞杯,高聲喜喚:「請諸位共飲此杯,願從此天下太平,內外安康。」

「謝吐蕃皇上。」一大幹使臣立不遲緩,雙手捧舉盞杯與上面那位大爺,共飲下這杯講的天花亂墜,豬聽了都會笑的杯中酒。

如果是以前,阿真必定大侃而談,可是面對這群虛偽的人,他心裏唾沫,胃液緊縮。草草胡說了幾句,便揮手召來歌舞民粹,隨後轉身落坐,讓這些內外之人亨用珍豪華膳,香純佳釀。

坐於右邊的盈盈見他抑鬱寡歡,小聲詢問:「你怎麼呢?」

阿真剛落坐便見盈盈關心的詢問,含笑搖頭說道:「這些人虛假的可以,與他們談話累了。」

「夫君累了嗎?」坐於盈盈身邊的婉君臉上掛滿關懷,猶豫小聲道:「不然夫君且先回殿歇息。」

「是呀。」前排同坐的芊芸等人小臉掛滿心疼,柔聲勸道:「各國使節已接見,夫君可以先行離去。」

抿著微笑的阿真見她們如此關懷備至,心兒軟柔笑道:「無礙。」說完,比劃催促道:「這些玉膳是盈盈親手選取,你們快用吧。」

靜凝了他一會兒,眾人見他臉上雖有疲憊之色,可卻無大礙。放心的點頭齊道:「請夫君用膳。」

「好好好,大家一起用。」拾起玉鑄的筷子,阿真不再說話,默默的用着盈盈特地為他選取玉膳。耳內里傳來的旋律幽美撩曠,可是突然的疲憊令他失去興緻,香美的豪食入口味同嚼蠟,更連向台上凌波絮舞女子們投去一眼都沒有。

金鐘玉鼓,銀蕭碧弦。悠揚的幽律漾溢,翩翩少女們迎雪起舞。

如此的良辰吉慶,萬朝拜宗卻令阿真提不起一點興緻。晃晃忽忽之中,感覺很累,感覺很壓抑。抵達絕世顛峰的他,突然之間虛無了。一種不甘與不滿情緒,迅速且洶湧的奔流在體內的血液各處。一種空虛猶如無底洞,以驚人的速度吞噬五臟六肺,令其疲軟倦累。

「老公,你怎麼呢?」感覺不太對的盈盈疑惑的輕推了推身邊的阿真,關心的詢問:「是不是不舒服?」

「喔。」猛然回神,阿真搖了搖頭,含笑回道:「沒事。」

應后立即又陷入冥想的世界裏,很是疑惑與費解。他已及達顛峰了不是嗎?可為什麼自已卻像是束縛在小小的蛹繭之內,這般的壓抑,這般的燥悶?

盈盈見剛喚醒他,他隨即又陷進自已的世界裏。很是疑惑的看着身邊的男人,不知他為何事煩惱,想些什麼想這麼出神。

左邊的達巴老眼微眯,輕輕用腳踢了阿真一下,「混小子,你在幹嘛?」

「呃?」從愣神抽回,阿真扭頭朝達巴看去,提不起興緻回道:「沒事。」

「沒事?」達巴老眉緊皺。一般情況下他現在應該會調侃他才對,可是怎麼卻只是輕應沒事?「真的沒事?」

「嗯。」阿真懶的說話,輕應后不再言語,默然的用着擱在金碗內的華膳。

達巴和盈盈見他如此悶悶不樂,疑惑的彼此相覷一眼。「老公,不然你先離去吧。」

「不太好吧?」用膳的阿真停住手中筷,搖頭道:「所有人都在,怎麼可以先行離去。」

達巴見他如此模樣,不由的也擔心不已。板下臉哼道:「去睡你的大頭覺,這裏有我和皇兒呢。」

「唉……」阿真很累的嘆出一口氣,點頭看了看左右兩人,「好吧。」說道,便站起身來。

婉兒等人見他站起,皆對他投去關心的眼神,「夫君……」

「你們在這裏與盈盈用膳,我先去休息一下。」阿真微笑的對關心他的眾妻安撫道。

所有人都見他臉上滿是疲憊之色,乖巧的含首:「那夫君快去吧。」

「嗯。」華樂未熄,群臣未散。累極的阿真疲乏的轉身向殿內走去,轉瞬間便消失在歌舞昇平的眾人眼內。

零雪微逗,冷峻的寒風中,透著幽幽的梅花香。

陷進沉思的阿真路過御花園內的湖畔,,遊走在硬實的暖玉石鋪成的延彎曲路上。幽曠的小徑,溢香的芬芳,精美的青竹,以及雅緻的玉石虹橋,美景不勝其收。

只是,沉思的男人瞧也不瞧四周美景一眼,穿徑過橋自顧向宮門口緩步離去。

一棟棟華殿前,一道道宮門側。皆迎來了那道俊逸的身影,刻守於位的皇家侍衛,用他們疑惑的眼神跟着漸行漸遠的尊皇,不明白宴會未歇他怎麼就走了。

默不吭聲的阿真晃晃忽忽,累極的返回自已的府抵。在大幹侍衛疑惑的眼睛內,他神遊太虛地拾步走上台階,蒙蒙憧憧跨進廳內。

使喚婢女們擦桌掃梁的花瑞見到少爺回來了,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見到真的是少爺。立即飛快的跑出大廳,朝緩步行來的阿真喚道:「少爺,您怎麼回來了?」惑疑詢問完,咕嚕的老眼往他身後眺去,茫然的再問:「主母們呢?」

「呃?」突回過神,阿真驚見詢問的人是花瑞,疑惑的反問:「花瑞,你怎麼在這裏?」

「啊?」躬身的花瑞張口結舌,愣看着自家少爺,「奴……奴才一直在府內呀。」

聽到府內,阿真疑惑的扭頭四下看了一下,頓時猛然發覺自已竟然不知不覺回到府內了。

花瑞瞧見他木愣,擔心的輕喚:「少爺……」

「有些累了,所以先回來了。」擺了擺手,朝這位盡職的老奴笑道:「宴會未結束,主母們仍在宮內。」

「原來如此。」心一定,花瑞擔心的輕喚:「外面風大,少爺快進廳內吧。」

「你別忙了,我去眠睞一下即可。」輕拍了拍身邊的擔心老人的弱肩,阿真輕嘆出一口氣,負手跨進大廳,向內菀的園內邁去。

第460章《燒火棍》

阿真負手立於美倫美煥的主廂房門前,一時之間愣怔了,很難擇決該打開哪間房門。

「哎……」輕輕吁出一口寒氣,嘆息的搖頭向梅松密立的後園走去。

穿過小徑,內菀深處有座二層綉樓,綉樓內的裝飾原本平佣,可在環月被封為妾室時,原本平淡的綉閨便不再平凡了。

「吱呀……」空曠無人的內園綉樓劃過一聲蒼翠的開門聲。

環月房內格矩有了莫大的變化,原來不足百坪的廂房,因為打通了左右兩間房,變的更巨大寬敞。而新擺的屏風巧妙的把各不一的房室分類。室宇精美,花窗竹風,一方木案擱著幾冊書卷,自顯雅緻清麗。

自五日前當收環月為妾室,阿真還不曾進過她廂房,突如的改變令他疲憊中有了些許欣慰。如劉姥姥逛大觀園般,穿過綉簾的室宇內,好奇的繞過一道道屏風,打量著房內的擺設及古珍。

「嗯。」瀏覽了一下四周,阿真站定在木案旁,靜看着掛於竹牆上的那一幅畫像,撂起嘴輕輕笑了。

畫中之人穿着紅黃王絨,徐徐如生的跨騎於馬匹之上,而他身後則佈滿密密麻麻的兵將。雄騎于軍旗盪揚前的男人手指直指遠方的堡壘,略帶點霸道,又多了些許沉穩。無論怎麼看,畫中之人是一名帥王,而且是一名權勢滔天的帥王。而這位帥王不是別人,正是他。

「呵……」負手立於畫像前的阿真輕聲低笑,摸了摸自已的臉宛爾了。「原來在環月心中,我竟然如此的沉穩與霸道。」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低吟過後,一聲輕嘆驀然響起。落坐於床榻上,自行的脫去靴子,和衣鑽進擁有環月氣味的被窩內。迷茫之間憶起了往昔。那一大片草原上的百萬雄兵,鋒火連綿的萬里江山,浩如煙海的金戈鐵馬。

於清晨設宴於景陽宮。金鐘銀鼓停時,已是晌午時分。

阿蔥球等使節早就等的不耐煩了,眼見到宴罷了,個個心急如焚的朝上面的人躬謝道:「謝吐蕃皇上,皇后賜宴。」

「諸使節、王子不必多禮。」坐於阿真位置的盈盈輕抬着手,不露聲色的打量著這群外國使臣。

「曹宗,李能武。」

「臣在。」坐於左台側的曹宗與李能武跨步出列。

「帶各國使節去參觀參觀,切勿待慢了。」

「臣下領命。」兩人齊抱雙拳躬應。

「好。」盈盈很是虛假的站起身,歡慶吮笑地朝群臣說道:「壽宴已罷,諸大臣辛苦了。」

「臣等不辛苦,皇后萬福千壽。」齊聲的跪拜呼喊從左右高呼而起。

站在殿上的盈盈滿意點頭,如此長久的招待令她也有些累了,領着婉君等人相繼走進景陽殿內。無聲的輕輕嘆笑,他林阿真真的太陰險了。

壽宴結束,安靜有序的百官歡聲笑語的相攜向宮口門離去。

曹宗與李能武彼此狡黠的相覷一眼,心照不宣地含笑朝阿蔥球、慕容喜等人邀道:「有請諸位。」

「有勞大帥與將軍。」眾人歡喜連連,他們所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一探天器的真貌,這個時刻終於到了。

「使臣請。」曹宗與李能武嘴角上眯著大量的笑,狡猾無比的引領眾人向早安排好的城外遊走而去。

城外的曠山峰邊佇立着幾排禁寨,兵士孔武有力的手腕持着利槍威武巡察著。

安靜之中,大群馬蹄聲突然響側。守門的兵士戒備的向狂奔而來的人馬眺去,見到是大帥與李將軍,立即搬開寨門,飛速的急出寨外,牽拉住所有人跨下的馬匹。

曹宗和李能武抵達軍寨,利落的翻身下馬走到大群使臣前面邀道:「諸位請進。」

狂奔好一會兒的眾人見到連綿的軍寨守的如此之緊,心裏暗嘆,不愧為虎豹之國。

阿蔥球與吐蕃的兵將交戰過,並無太大的驚異,立即反客為主的邀請:「曹帥勿須客氣。請……」

「請……」曹宗抿笑的轉身,一言不發的轉身引領着大夥兒向寨進走去。

禁營安靜嚴肅,仔細巡邏的兵衛見到曹帥,立即挺立敬禮。

跟着邁步于禁軍營中,所有人心裏些許慌亂,賊目咕嚕觀望着威武嚴峻的各營兵士。如此的訓練有素,如此的莊嚴威武,如此的井然不序,不愧為強國之軍。

大段的營路走了好一會兒,后寨門才驀然出現。

引領的曹宗見到后寨門了,表情詳和再邀道:「諸位使臣請。」

「請……請……」惶恐不一的回禮聲輕起,唯有阿蔥球緊抿著嘴不吭半聲。吐蕃兵將他曾親身遭遇過,免疫了。

靜默的引領眾人走出后寨門,曹宗與李能武無聲的彼此相覷了一眼,默不吭聲的站立於大排火炮身後。

早就安排好的次次次級火炮靜靜佇立在後寨門前,這十門火炮與真倪拉到回滿的火炮比起來,真可謂一個是老爹,一個是兒子。單號碼整整就縮小了一號外,十挺火炮的造工粗糙的可以叫工匠們去上吊。而那黑禿禿的炮門完全就是古代那種一條直款式,就單單的一條,沒有瞄門,也無定位標,更無彈璜導,最讓人噴血的是,這些火炮竟然還有細細裂縫。

跟隨走出后寨門的眾人,見到這十個傢伙,立即驀然大睜着眼,深怕露看任何一個鏡頭般,恨不得把眼珠釘在那十管黑漆漆的東西身上。

「這……」阿蔥球手指顫抖,指著前方的十挺東西急問:「這就是神器嗎?」

「對。」李能武朝那十挺丟人現眼的火炮投去一眼,臉微微發紅的點頭道:「這就是霸王鐵棍。」這個讓人想撞死的名稱,是那位痞子大爺力排眾議親授的,已沒得改了。

「霸王鐵棍?」所有人大愣。

李能武老臉發熱,一五一十說道:「沒錯,此火炮名謂正是以本國霸王郡主而命名。」

所有人大駭,不可思議的指著前面的十挺火炮驚呼:「此就是霸王郡主三日滅回滿之天器。」

「是的。」李能武和曹宗極快點頭。

「這……」所有人面面相覷,非常懷疑這十管及人長的鐵棍有傳說中的如此厲害嗎?

大幹使臣面面相覷,瞧不出個所以然的直搖頭。

阿蔥球兩眉擰絞在一起,縱然有智,卻也是看的一頭霧水。「呃?曹帥,此天器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曹宗知道他們看不出所以然,含笑比劃着前面的十挺傢伙道:「諸位使臣可別小看了這十管火炮,其威力可讓鬼哭神嚎,山崩地裂。」

「這……」慕容喜看不出名堂,搖頭躬道:「外臣才疏學淺,着實探不清真貌。」

「是呀,是呀。」阿蔥球也大力搖頭,嘆息的介面請道:「可否請大帥與將軍演示,令我等開開眼界。」

「當然。」曹宗非常樂意的點頭,轉身朝李能武說道:「李將軍,諸位全是皇上的朋友,就請將軍為諸使臣演示演示。」

李能武的老臉緋紅,訥訥點頭吼喚:「炮兵。」

「將軍……」數十名不怕死的炮兵飛速出寨,威武的跨站於各炮面前,人人臉上大有為國捐軀的悲壯。

這些個次次次級的傢伙可是危險東西,說爆炸就爆炸,在哪裏爆炸完全無法讓人預料。李能武心有悸悸,吞咽口水朝阿蔥球等人躬道:「請諸位使臣後退。」說完,自已率先領後退的遠遠。如炮彈發不出去在炮管內炸開了,那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了。

諸使臣見李能武如此小心謹慎,皆恐懼的跟着退出許遠,在遠處靜靜凝觀看前面那十個傢伙。好奇天火到底是什麼東西,竟能在短短三日內把回滿征滅。

李能武見大家都退到安全的地方了,立即撩起喉嚨對前面那一群不怕死的炮兵吶吼:「準備……」

被派來指揮的四營小隊長咕嚕吞著沫液,心裏停安慰自已。這些炮彈的火藥全都減少了一半有餘,就算是發射不出去在膛內炸開,也不會有事的,沒事的。

可……

咕嚕吞沫液的大群炮兵心驚肉跳的彼此相覷,好危險吶!

李能武咕嚕的沫液不停吞咽,瞧見兩邊觀摩的使臣皆瞪大好奇的眼珠。牙一咬,腳跟大跺。「準備……」

死就死吧。四營小隊長咬斷牙崩。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派頭。旗幟划落後,揚起吶吼:「上膛、定位、鎖定……」

「呃?」站於十挺火炮邊的炮兵茫然的覷過來覷過去,這些落後的火炮哪裏有定位標,就連彈璜門都沒有。怎麼定位?怎麼鎖定?

四營小隊長話落,便見眾人滿臉茫然。一張老臉頓時也紅白交的朝身邊的炮兵小聲說道:「用手杠著炮管,大概瞄準前面的位置。」

所有人皆瞭然了,整齊動手抱着炮管移動,目測前方的目標。直到所有人滿頭大汗的喘氣,才把炮管大致的對準前方的標耙。

「各門火炮準備就緒……」

聽到準備就緒了,四營小隊長身子悄悄向後退了退,懼怕的瞪大眼珠吶吼:「發射……」

「發……射……」第一根火炮的燃點兵,顫抖著老手,非常不甘願的挪到炮后屁股后的燃繩。一雙行將就木的老手非常緩慢的擱近。

「熄……」一根燃繩輕跑,小搓黑煙往內一直跑。

「咚咚咚……」燃繩到盡頭時,炮管內一陣叮咚亂響,隨後大量的黑煙往小小的炮管大煙黑煙。

「嘩……」見到這場面,第一根火炮邊的所有炮兵整齊的驚呼,懼怕的齊身後退。

突然……

「砰……」一顆西瓜大的黑球,歪七扭八的從黑黑的炮管內向遠處燒火飛矢,在空中亂竄亂轉,最後已讓人垮掉下巴航線朝目標的反方向炸開。

沒有山搖地動,泥士草梢也只是輕濺。李能武老臉是臊的通紅,恨不得挖個洞當場把自已的埋了,又恨不得上前把前面十根丟人現眼的傢伙給砸了。

「嘩……」可是無見過真正火炮的眾使臣,皆被嚇的目瞪口呆,人人大張著呆若木雞的大嘴,無法相信世界上竟然如此如恐怖的天器。

第一發炮彈真的發射出去了,所有人齊鬆了一口氣,差點癱軟在地的十名炮兵,拖着嚇的虛脫的雙腿趕緊逃出遠遠,發誓絕對不再與這些說不準的傢伙打交道。

鬆氣的四營小隊長,心立即又提起,賣力的吶吼:「發射……」

既然第一炮沒事,那第二炮應該也沒事吧。第二排的炮兵戰戰兢兢,為自已管理的火炮點上火。

「熄……」一大串燃燒聲響,隨後便不再有聲音了。

「呃?」等了良久也無見炸彈飛出去,所有人皆茫然了。

「砰……」

正當大夥兒茫然時,突然一聲巨響輕起,隨後黑色的西瓜向遠處的天空飛去,可是還未落地時,就在天空上爆炸了。

「嘩……」觀看煙花的眾人驚嘆,不懂這些的大夥兒齊聲讚揚:「真乃神器呀。」

李能武和曹宗額頭全掛着虛驚的冷汗,兩人的老臉已紅的如猴屁股一般,半聲也不敢吭出。心裏則把這群無見識的使節從頭鄙視到腳,這也叫神器?不!這不是神器,這是燒火棍。

第二炮的炮兵全都嚇的癱地了,隨着火炮在空中爆炸,所有人才放下抱住腦袋的大掌,爭先恐後的全向遠處逃亡。太恐怖了,他們的命差那麼一點點就玩完了。

「發射……」越退越遠的四營長心驚肉顫的吶吼。太倒霉了,竟然被派來指揮這種恐怖的東西,如有命回營,他絕對會告老回家種田,發誓不再和火炮扯上一丁點關係。

「砰……」第三門火炮很乖,非常順利的飛了出去,而且還很意外的落到了目標上。

正當所有炮兵鬆了一口氣時,大家立即又愣怔了。

汗……

一顆大汗從曹宗和李能武的腦門滑下,被臊的雙頰通紅的他們,愣愣傻看着落在遠處的黑色西瓜。發射是成功了,目標的也對了。可……?他媽的為什麼不爆炸?你到是爆炸呀。

阿蔥球看的是啞口無言,不過他的啞口無言與李能武他們的啞口無言不一樣。李能武他們是被臊的,可他卻是被嚇的。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不明白為什麼的使臣茫然回頭看着李能武,正當要詢問時。

「砰……」罷了一會兒工的炸彈突然在目標上爆炸了,頓時把遠處那一隻羊炸的血肉亂噴,屍體飛濺到上空。

「厲害,太厲害了。」見到半空中的那隻殘羊,所有人頓是撩口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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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混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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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4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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