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善良和正義

?紫金虎停住腳步，回頭望著那光頭小和尚，心中怒火更甚。

若不是它還在虛弱階段，何須聽命一個禿驢，但現在它不得不停下腳步。

「何事。」紫金虎轉過身，低沉道。

「你雖未開殺戒，但卻作惡多端重傷平凡人數名，留下一條後腿作為代價。」秦毅的話沒有任何感情，對於一隻牲畜它也不需要任何感情。

「憑什麼！」紫金虎有些壓不住憤怒，為什麼付出代價的是它？

「是他們先闖入我洞穴，除了那位拿木劍之人，其餘幾人眼中的貪婪我不難看出，他們就是奔著捕捉我而來，若不是我實力……」

「他們是人，你是畜，不同。」秦毅打斷紫金虎的話語，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突然一橫，不在給紫金虎解釋的機會。

「是要後腿，還是將命留在這裡。」

紫金虎皺著鼻子，獠牙外露，眼眸中充滿著凶光。

原來不只是動物不講道理，人更不講。它修行幾百年，卻被一句你是畜非人判了死刑，哪怕它就是想保護洞中的乳兒。

修行的世界，又哪有什麼道理。就如它追殺李修遠，李修遠利用它的域將李承倫所殺，很多事情是講不清楚道理的。

更多的時候，拳頭就是道理。

「我自舍後腿就是。」紫金虎一吼，虎牙緊咬，反頭的剎那後腿便被虎牙切割而下。

紫金虎用靈氣封住傷口，就這一瘸一拐進入洞穴中。它沒有選擇和小和尚秦毅硬拼，自斷一腿只為哺乳其兒，母性的光輝永遠都是這般的耀眼。

這一條腿斷後，百年內紫金虎不可能在前往嘆息叢林深處。想要在生出這一條腿，依然還需百年。

看著地上那條鮮淋淋的後腿，李修遠不屑一笑：「這就是你所堅持的善良和正義？」

「是，人是人畜是畜，我不可能人畜不分。畜生傷人，我傷畜生，合情合理。」秦毅的目光很堅定，他並沒有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這，就是他堅守的道。

「畜生就沒有感情？」李修遠自嘲一笑，拿起木劍朝著洞口走去。

在他眼中，人的殘忍有時只會比畜生更甚。至少，虎毒不食子。而人，卻換子而食之。

生活在大都市中時，李修遠見過太多太多人心，善者少之。商場上、家族競爭中，善良者甚至無法立足。

而小和尚信奉的便是善道，曰大善。

秦毅沉默幾秒，隨後笑了笑：「有，但它越了線，就得付出代價。」

「什麼線，傷人就是越線？」李修遠停下腳步，轉過了頭。

「沒錯，身為畜生，它傷人便是犯了錯誤。」秦毅回答的很肯定，不帶半點猶豫。

「原來是這樣啊。」李修遠原本綳著的臉突然掛上恥笑：「如果把你換成它，有人危害你孩子的性命，想殺之食之，你會傷人嗎？」

「李承倫刺我父親，所以我殺了他，他只傷，而我是殺，所以我有錯？」

李修遠沒有在說話，擰著木劍慢慢消失在洞穴中。他，覺得自己沒有錯，也不覺得紫金虎有錯。

如果有人想殺了他的孩子，他的表現只會比紫金虎更加暴躁一些。哪怕拼最後一絲力氣，也會在秦毅手上將人屠殺殆盡。

可惜，他不是紫金虎，紫金虎也不是公的。紫金虎做不了這些，因為它得將小紫金虎撫養大，帶小紫金虎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它不惜捨棄後腿。

李修遠離開后，小和尚秦毅愣在原地許久，隨後才喃喃道：「可我是出家人，哪來的子女。再者，畜又怎和人相提並論。」

話音落，秦毅準備離開，就在這時，那名金丹修士不知為何折了回來。他身後跟著數名築基修士，眼中皆帶著貪婪。

一隻重傷的紫金虎，而且裡面還有幼崽，這拿回去絕對是大賺啊。

最重要的是，紫金虎斷腿后的戰鬥力恐怕只有金丹中等左右，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害怕。

五六人從秦毅身邊竄過，秦毅皺了皺眉：「你們，又回來作甚？」

「獵取紫金虎，想必善者您不會阻攔於我等吧？」李達笑嘿嘿的說道，剛才秦毅的那一番話他可是都聽入了耳中。

「你們要是自己想進去作死，死活我都不再管。」秦毅眼裡出現少有的煩躁，他將那龐大的後腿裝入空間袋中，背過身朝著洞穴外走去。

他出現了少有的煩勞，更可惡的是，他不知煩勞從何而來。他只知，得到這一隻誘人的後腿，他沒有食慾，這隻後腿要比以往來的承重太多太多。

李達見秦逸離開，嘴角勾起恥笑。善良有個屁用，還不如他抓了兩隻紫金虎後去換些金錢，吃好的喝好的，指不定留下大紫金虎的魔核還能衝擊元嬰，善良能換來這些？

他看了眼旁邊五人：「等會進去就按照方才商量好的來，奎子、老四你兩築基上等修為，擅長與遠攻，就從遠處做法給足傷害。」

「老狗你們三修為只有中等，又是擅長近戰，等我打主力后就從一旁當側應。」

「至於那個域的問題，我身上本來就有一件法寶可以使得域的控制少上十分之一。現在它後腿受傷，我估計大範圍使用域都有些勉強。如果除了我以外任何人被控制住，其他人記得立馬群起而攻，不然那人恐怕沒有活著的希望。」李達嚴肅的說著，眼裡忌憚之色非但沒減，反而更深。

紫金虎，再怎麼弱也是化神級別的存在。他們能抓住的兩個點，一便是紫金虎今日誕子，修為在元嬰初中期。二便是又斷一腿，虛上加虛，傷上加傷。

此時紫金虎能發揮出的實力恐怕是有金丹中等修為，最多不過上等。除去修為外，紫金虎的腹部和腿部，將是最好攻擊之處，有了兩處致命的弱點。

這也是李達敢帶著眾人深入的原因，本來他們只想看小和尚和紫金虎相爭，看看能不能渾水摸魚得點利益，沒想到撿了這麼大的便宜。

而在這時，一名手持木劍之人再入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