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劍名：開天
?柳雲煙坐在瀑布旁，將腳丫子放入河道中，歡快的拍打水花。
良久，柳雲煙從河道旁撿起一顆石子朝李修遠丟去：「懶貨，錢塘江你知道嗎？」
瀑布下辛苦練著斬擊的李修遠點了點頭，算是回答柳雲煙的話。
「我希望有一天你能一劍斬斷它。」柳雲煙半開玩笑半認真，那雙好看的眼睛已經成一輪彎月。
練劍嘛，不練出點名堂來，還練它做什麼？
再說，她看好的人，怎麼能一直籍籍無名呢。
柳雲煙就這麼看著李修遠，等待著李修遠的回答。可李修遠呢，就這麼傻傻練著劍，連回答都沒有。
李修遠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心，現在哪會去思考那些無意義的事情。
斷不斷江，出不出名，有什麼意義？
不遠處，中年道士手握著木棍，一股磅礴的劍勢從胸腔而發，似要撕裂蒼穹。
這一幕是多麼的熟悉，三十年前，一位正值豆蔻年華的少女站在海邊和一位練著木劍的少年說著話：「你說這世界上有蛟龍嗎？」
少年答曰：「我認為有。」
「那你練劍大成后能斬了它嗎？」
「你問這些亂七八糟的幹嘛？」少年有些不耐煩的回答道。
要是練劍連一條蛟都斬不了，他還練什麼劍。
少女沉默了一會，突然笑嘻嘻的望向少年：「那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仙人嗎？」
「有，但你能不能別妨礙我練劍！」
少女如若惘聞，她笑嘿嘿的望著少年：「那你一劍可斬仙人嗎？」
「我一劍可叫那仙人跪！」少年目中閃爍著光芒，手中的劍更快幾分。
……
中年道士望著李修遠嘆了口氣：「真是個傻小子啊。」
他從樹上跳下，一巴掌扇在了李修遠頭上：「傻小子，今日我教你一招，你看好了。」
話音落，周圍狂風大作，當中年道士拿起木棍的那一刻，世界好像回歸了平靜變得鴉雀無聲。
中年道士揚起木棍，朝著天空斬出一劍。一劍過後，仿若空間都被撕裂，天空中的雲朵不知何時已變成兩半，就連那太陽的光芒都收斂住。
幾分鐘后，太陽放晴，雲朵緩緩恢復了他該有的形狀。
這一劍，無聲，卻開天！
「這一招，名為開天，能悟多少，看你自己的造化。」
中年道士將木棍丟下，心中劍意蕩然無從。
李修遠雙眼死死的望著天空，腦海中不停閃過中年道士出劍的姿勢，以及那縱橫劍意。
可惜，他只能記住其形，其神連半點都悟不到。
中年道士丟下木棍后，屁顛屁顛跑到了柳雲煙面前：「小姑娘，剛才我那一劍你可看到了，不差吧。」
「嗯，很厲害。」柳雲煙肯定的點了點頭，臉上多了幾分驚訝。沒想到看起來不怎麼靠譜的中年道士，還真有幾分本領。
可他有這個能力，為什麼不好好教李修遠，真是壞透了！
「那你要不要隨我練劍，你天賦比那小子強上不止一點半點，天生的劍胚，你要是練……」
中年道士話還未說完，就被柳雲煙搖頭打斷：「我才不想練劍呢。」
說完柳雲煙反頭看了李修遠一眼，朝著樹下那兩隻被捆綁的野雞走去。
「懶貨應該餓了，正好把這兩隻雞燒了給他吃。」
柳雲煙顯得無比賢惠，可下一刻，她忍不住撿起木枝朝著李修遠頭頂砸去：「修鍊就好好修鍊，呆愣在那幹嘛，偷懶啊。」
中年道士在柳雲煙這裡吃了閉門羹，心裡不舒暢的很。見柳雲煙拿起樹枝砸向李修遠，他雙指捏起石頭，狠狠的朝著李修遠彈了過去。
有現成的出氣筒，中年道士自然是藉機發泄一番。
李修遠吃痛，從領悟中反應過來，他憤怒的盯著兩人又不知說什麼好，只能氣呼呼的走入了瀑布中。
中年道士看李修遠那吃了粑粑的模樣，立刻拍腿笑了起來。誰知還沒笑幾聲，野雞就被柳雲煙狠狠砸在了地上。
「今天野雞沒你的份了，餓著。」柳雲煙瞪著中年道士，眼裡寫滿不滿。
「為什麼啊。」中年道士鬱悶的說道。
柳雲煙不是看不爽李修遠偷懶的模樣嗎，自己幫她出氣，反而做錯了？
「反正就是沒你的份。」柳雲煙不講道理的說道，隨後她撿起兩隻野雞，朝著河邊走去。
……
黃昏，叢林中升起一股黑煙，方圓百米內都被香味所瀰漫。
一名中年道士蹲在樹上，不停的吞著唾沫，雙眼都快看直了。
在火堆旁，柳雲煙固定好了架子，架子上的野雞因為被烘烤正發出陣陣香味。
李修遠背上的傷已經被柳雲煙處理好，此刻正蹲在地上啃著一隻雞腿，今天的打鬥耗費了他不少體力和靈氣。
「小子，給我留兩口！」中年道士在樹上惡狠狠的說道。
李修遠放慢了吃雞腿的速度，卻被柳雲煙一巴掌扇在了背上，痛的他倒吸一口冷氣。
「都餓了這麼久了，吃的這麼慢幹嘛。」柳雲煙嘟著嘴，眼睛掃向了中年道士。
兩人很快就將一隻野雞吃完，剩下的一隻被柳雲煙從烤架上拿了下來。兩人正準備開動，中年道士從樹上跳下，可憐兮兮的走了過來。
「我好歹比你們大上幾十歲，你們不懂的什麼叫分享？」
李修遠抬頭『哦』了一聲，剛想把雞腿遞過去就被柳雲煙攔住。
「君子還不食嗟來之食，你要想吃野雞肉，總得付出點什麼吧。」柳雲煙臉上出現一抹笑意，換來的是中年道士深深無奈。
他總算知道柳雲煙是打著什麼算盤了，中年道士越想越氣，一巴掌打在了李修遠腦袋上。
你看看多好的姑娘，這臭小子咋就一點都不會珍惜。報仇和活在眼前的姑娘比，算得上什麼。
「行了，行了，我以後認真教這小子總行了吧？」中年道士一臉無奈，感情柳雲煙從一開始就是在佯裝生氣，為的就是用野雞為李修遠謀得利益。
「不行，太模糊了，我怎麼知道你說的認真是什麼。」
柳雲煙想了想：「要麼，像下午那樣的劍招再教李修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