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瘸腿少年

熊熊的烈火在周圍燃燒，火焰不斷吞噬著一切，讓人彷彿置身於地獄一般。

凌牧癱坐在一片廢墟之上，環顧四周，卻只能看見了一片朦朧。只是隱隱約約看見有兩道人影。

一個人影背對着自己，在滔天的烈火里，奮力的抵擋着什麼。

另一個人影則是在朝着自己跑來，隨着人影不斷的接近，凌牧漸漸看出來，這是一個身着宮裝的婦人。

婦人手裏好像拿着一個東西，急切的向凌牧跑來，嘴裏也在對凌牧喊着什麼。

但是凌牧看不清，也聽不見，自己就像是被禁錮了一樣，完全動然不得。

就在婦人馬上就要來到凌牧身邊時，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婦人身後，舉起一把泛著寒光的長刀，朝着婦人的背後刺了過去。刀尖穿過了婦人的胸膛，倒在了凌牧的面前。

「母親！」隨着一聲怒吼，凌牧又一次伴隨着刺骨的劇痛從這個噩夢中醒來。

凌牧額頭上的汗水像雨點一樣不斷的滴落，三年來只要每次這個夢境，自己的右腿就好像被寒冰刺進骨頭裏一樣，看着自己有腿苦笑着搖了搖頭：「又是這個夢嗎？那個女人真的是我的母親嗎？她還好嗎？」

凌牧已經不是第一次或者說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夢見這個場景了，如此真實的夢境讓凌牧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真實發生過的。

但是十五歲的凌牧只知道自己是一個孤兒，而且還只有着三年的記憶。對過去的十二年沒有一點記憶，屬於過往的只有他胸口的一塊玉牌。

這三年來凌牧一直都是和一個叫楊元的爺爺在一起牧羊為生。

凌牧也不止一次的問過爺爺關於自己的身世的問題。

但爺爺每次都只是告訴凌牧，他是三年前的一個冬天，在一條冰河裏發現了凌牧，把他撿回來的。當時凌牧的身上只有一塊玉符，一面刻着凌一面刻着牧，爺爺便給他取名叫凌牧。

雖然凌牧對這個說法將信將疑，但是這三年來，爺爺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也不好在多問什麼。

凌牧望着天，獃獃的思索了一會，疼痛的右腿也漸漸緩解了下來，看着漸漸微亮的天空，搖了搖頭，穿好衣服，起身下床，一瘸一拐的走向了門外。

今天凌牧要把一群羊送往啟靈城，因為再過兩天就是啟靈城一年一度的啟靈大會。啟靈城也正是因此而得名。

所謂啟靈大會，就是把啟靈城及其周邊地區的年滿十歲未滿十八，且修為到聚氣層次的少年召集過來，進行比試，成績優異的將會得到進入門派修鍊的資格。

雖然每年的比試多有傷亡，但對於普通人而言這可是一個鯉魚躍龍門的機會，無論多大的危險都要試一試。

所以不管是誰對於這個啟靈大會都是趨之若鶩。

但凌牧是個例外，由於瘸腿的原因，讓凌牧在這個以強為尊的世界，遭受了無數的冷眼嘲諷，甚至是侮辱。

凌牧很是不想去啟靈城，尤其是每年的這個時候。但迫於生活的壓力，加上爺爺最近重病，這次不得不自己一個人去。

走出房門，凌牧一瘸一拐的走向了牧羊的小山坡。

隔着老遠，凌牧就看到爺爺站在山坡看着羊群。

雖然爺爺早已年老體衰，但是凌牧每次看到爺爺的背影都好像看到了一座山。凌牧覺得爺爺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叱吒風雲的大英雄。

凌牧走道了爺爺身旁說道：「爺爺，您今天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不是說好今天我去送羊嗎，您應該多休息一會。」

「哈哈，我的牧兒，長大了，知道關心我了。」楊元有些開心，不過隨即又有些自嘲的說道：「哎，人老了，不中用了，睡不了多久就醒了，有時候想想要是能有一天，一睡不起，就這麼死去也真是不錯。」

楊元轉過身摸了摸凌牧的頭又堅定的說道：「但我不能死，我的牧兒還沒有長大，我還不能死。」

凌牧拉過爺爺的的手說道：「爺爺不會死，爺爺一定長命百歲。我這次進城一定給爺爺買最好的葯。」

楊元欣慰的笑了笑，又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楊元知道，自己這不是病，而是大限將至。

楊元看着凌牧的眼睛意味深長的對着凌牧說道：「牧兒，我知道你不想去啟靈城，我也明白。但我老了，不能照顧你一輩子的，有些事必須你自己做了，爺爺只希望能在臨死前看到你……」

楊元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凌牧知道爺爺想說什麼。

在這個世界想要被當成人看，至少要達到淬體。

達成淬體不光能強身健體，延長壽命，還能自我治癒大部分內外傷。

淬體無須修鍊一般孩童三到六歲便會達到淬體，最晚的也不過十歲左右。

但凌牧已經十五歲了，淬體不僅沒有絲毫動靜，自己本身還瘸了一條腿，在這個世界上凌牧連「人」都算不上。

轉眼已是正午

凌牧坐在一架牛車上，趕着羊群，慢悠悠的來到了啟靈城的大門口。

因為臨近的啟靈大會的原因，大門已經被進出人群堵得水泄不通。凌牧到來更讓本擁堵的大門變得更加嘈雜不堪。

負責城門的軍官看到后，朝凌牧招了招手示意讓他過來。凌牧看見便下了牛車，向軍官走去。

看到凌牧一瘸一拐的走來，軍官明白這是一個連淬體都達不到的廢人，充滿鄙夷的看了凌牧一眼，不耐煩的說道：「哪裏來的小瘸子，不知道馬上要召開啟靈大會了嗎？帶着這麼多羊進城想幹嘛，還嫌不夠亂。快走快走，啟靈城不是你這種廢物可以呆的地方。」

凌牧被軍官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羞辱，滿臉通紅，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指甲都染上的血絲。

凌牧想到以前和爺爺進城，這群人只要看到萬花樓的證明后都會恭恭敬敬的，於是強忍着怒氣，掏出一張紙遞了過去，道：「這是萬花樓開具的證明，這些靈獸是萬花樓要的。」

軍官一聽到萬花樓，態度立馬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嬉皮笑臉的說道：「原來是萬花樓要的東西，這邊請。」

軍官接着又朝遠處喊道：「快把小門打開，讓這群羊先過去，是萬花樓要的。」

看到軍官對自己如此恭敬，凌牧還是有些得意的，沒想到萬花樓的影響力這麼大。

但是還沒走兩步，就聽到後面的軍官向著周圍大聲說道：「萬花樓還真是心善，連這種廢物都養著。你們以後也要注意了對這個小瘸子要客氣一點，畢竟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嘛。」引得周圍一片譏笑。

這一刻凌牧把牙都要咬碎了。

凌牧來到了萬花樓後門，敲了敲門，沒多久門就打開了，一個身高六尺的壯漢站在門口。看到凌牧，壯漢有些意外，但笑呵呵的說道：「這不是凌牧小弟嗎？你怎麼一個人來的，你爺爺呢？」

「袁大哥我爺爺生病了，所以這次只能我一個人來了。你們要的一百隻羊，都在這裏。」這位壯漢名叫袁勇，是萬花樓專門負責採購的，所以和牧羊的楊元算是熟識，自然也就認識凌牧了。

而且袁勇並沒有因為凌牧的身體去歧視他，對了凌牧而言可以說是除了爺爺對自己最好的人了。

「快進來，你爺爺沒事吧，進城的時候沒人欺負你吧。「袁勇看着凌牧的臉色不太好，估計進城的時候受到了為難。

凌牧想了想沒有把城門口的事說出來，只是說道：「爺爺沒什麼大礙，等會我去買點葯帶回去就行了。」

「用不用我叫人幫你去買，你正好在這休息一會。」袁勇知道以凌牧的身份進了藥店必然少不了一番嘲諷。

凌牧搖了搖頭抬對着袁勇說道：「這些事我可以的。」

袁勇不在多說，站起來拍了拍凌牧的肩膀。

轉過身，拿了一袋靈晶遞給了凌牧，說道：「本來一百隻羊，是一千靈晶，但是最近人多，物價上漲，咱萬花樓也不佔你便宜，多給你兩百，這裏是一千兩百靈晶，你都收下，別和大哥我客氣。」

凌牧知道這是袁勇在幫自己，但說的也是事實，所以也就沒有推辭，收下錢對着袁勇說道：「謝謝袁大哥，那我回去了。」

「從大門走吧，靈藥閣真好在對面，我送送你。」袁勇站起身，走在前面帶路，凌牧一瘸一拐的跟在後面。

二人從後院來到萬花樓一樓，凌牧一進來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快看，竟然是個瘸子。」

「真的，這個小瘸子來幹嘛，難不成想參加啟靈大會。」

「哈哈哈哈」一片哄堂大笑。

「給我閉嘴。」突然傳來了一聲爆喝，沒有靈力，僅僅是一道聲音，就把剛剛嘲諷的人壓得抬不起頭，有的嘴角甚至流出血。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袁勇。剛剛還嘈雜的一樓，瞬間寂靜無聲。

「沒想到袁大哥這麼厲害。」凌牧對袁勇的敬佩又重了幾分。

凌牧和袁勇道別後，凌牧正要轉身離去，因為腿的原因，身體歪了一下，正好和迎面走來的人撞在了一起。

腿腳不便的凌牧直接被裝的倒在了地上，袁勇見狀立馬上前扶起了凌牧。凌牧也知道確實是自己的原因撞到了對面，說道：「對不起，剛剛不小心撞到了你。」

對面一行四人，撞到凌牧的是一位手持摺扇，身穿白衣的公子，看着瘸腿的凌牧，沒有理會凌牧的道歉，而是撣了撣身上衣服，厭惡的說道：「真是晦氣。」

「哪裏來的小瘸子，不要命了，竟然敢撞在齊鴻公子身上。」四人中一位名叫韓峰男人站出來對着凌牧吼了一句，又轉過頭獻媚的對着齊鴻說道：「齊公子要不要我替你教訓教訓這個廢物。」

凌牧雖然很少來啟靈城，但也是知道啟靈城有四大家族，其中一個就是齊家。而齊家有一個曠世奇才，正是齊鴻。

傳聞齊鴻三歲淬體，六歲聚靈。早早的就達到了聚靈鏡一重，如今齊鴻已經十七，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看了看凌牧身後的袁勇，齊鴻說道：「算了，讓他給我磕個頭就行了。」、

凌牧還沒說話，袁勇一把把他擋在身後，站出來說道：「齊鴻，這裏是萬花樓，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更何況凌牧是給萬花樓做事的。」

齊鴻雖然平時囂張跋扈，心眼狹小，但他可不想因為一個廢人和萬花樓鬧出矛盾。便擺了擺手示意讓凌牧出去。

旁邊韓峰見狀對着凌牧吼道：「還不快滾，一個瘸腿的廢物。」

「這次又要靠着萬花樓嗎？為什麼我天生就是一個廢人，為什麼我要飽受如此屈辱，為什麼上天帶我如此不公。」凌牧苦笑着，行屍走肉般的朝着大門走了過去。

齊鴻察覺凌牧的神色不對，於是心神一計，對着凌牧說道：「慢著。」

凌牧僵硬的轉頭看着齊鴻，說道：「不知齊公子還有什麼事。」

齊鴻把玩了一下手裏摺扇，笑着說道：「給你個個做人的機會。」說着便從手上的玉戒中取出了一棵紫色的靈草。瞥了一眼凌牧又接着說道：「這乃是一顆千年紫芯靈草，是我父親討伐一個蠻族時候獲得，不論傷的多重的傷，只要吃了紫芯靈草就能在一個時辰內痊癒。你吃了說不定可以治好你的的腿哦。」

看着紫芯靈草，雙眼無神如同行屍走肉的凌牧，眼中竟然閃過了一道光，對着齊鴻道：「你想怎樣。」

見凌牧上鈎，齊鴻拿着紫芯靈草走到凌牧身邊，直接把紫芯靈草放到了凌牧的手裏，然後用手指向了韓峰，說道：「只要你接上韓峰三拳，不論結果怎樣，這棵紫芯靈草都是你的。」

「好。」凌牧看着手裏的紫芯靈草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爽快。」見凌牧答應了，齊鴻也是興奮的把手中的摺扇敲打在手心。

齊鴻走到韓峰的身邊，在韓峰的肩膀上拍了三下，漏出來一絲殘忍的微笑。韓峰也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袁勇見狀立馬上前拉住凌牧手說道：「凌牧，你瘋了，這個韓峰有着聚靈鏡三重的實力，別說三拳，一拳你都扛不住。你的腿我會想辦法的，這紫芯靈草不能要。」

凌牧看着袁勇，把手裏的紫芯靈草，遞給了過去，說道：「袁大哥，要是我死了，請你把這棵紫芯靈草交給我爺爺。」說完便轉身朝門外走去。

袁勇愣住了，久久說不出話，看着凌牧的堅毅背影，自言自語的說：「孩子你可不能死啊。」

韓峰早已在街上做好了準備，周圍也有不少看熱鬧的人圍住了這裏。因為啟靈大會期間，這種街頭比試，屢見不鮮。

見凌牧出來，韓峰活動了一下身子，譏笑着說道：「小子，這可是你自己選的，生死看天，死了可別怨我。」

凌牧看了看天，又看了看韓峰：「天，呵呵」

「小子，站好了，先吃我第這第一拳。」韓峰舉起右手，朝着凌牧的胸口砸去。

凌牧剛想用手臂來擋住這一拳，但是哪能跟得上韓峰的速度，只聽「咔嚓」一聲，凌牧飛了出去，胸口也不知道斷了幾根骨頭，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樣。

「廢物還真是不中用啊，不會就這麼死了吧，我都還沒有動用靈氣。」看着躺在地上的去凌牧，韓峰真怕他就這麼死了，畢竟齊公子意思是讓他打滿三拳。

齊鴻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凌牧，轉身離開，還沒走兩步，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回頭一看，發現凌牧正在艱難的爬起來。冷笑一聲：「有點意思。」

韓峰見凌牧還能爬起來也是意外，說道：「小子，你剛剛要是就這麼裝死，說不定還能躲過一劫。」

「再來。」沒有廢話，凌牧擦了擦嘴角血跡。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韓峰好像受到了侮辱一樣，朝着凌牧飛奔而去，速度奇快無比，快到讓凌牧的眼睛都跟不上，伴隨着風聲一拳打在了凌牧的肚子上。

凌牧一動不動，甚至一點反應都么有，好像這一拳沒有打在他身上一樣。

圍觀人群有看出門道的人緩緩說：「真狠啊，這一拳，估計那孩子的五臟六腑都廢了。」

「是啊，第一拳只是靠蠻力，這一次這韓峰動用了靈力，直接震碎了那個孩子的內臟。」

「不過也是他自找的，惹上齊鴻。」

韓峰看着凌牧，殘忍的說道：「小子，感覺怎麼樣。這一拳下去你的五臟六腑可都是碎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有回答，有的只是一陣笑聲。

韓峰很憤怒，他怎麼還能笑得出來，他是瘋子嗎？

韓峰平復了一下心情，對着凌牧說道：「今天讓你見識一下我最強的一擊。」

「啊啊啊啊啊啊……」隨着一聲怒吼，韓峰的右臂湧出了無數的血絲，整個右臂都被鮮血染紅了，一隻血手讓人不寒而慄。

「天啊，韓峰他竟然能夠做到靈氣外露，雖然有點代價。」

「太恐怖了，一般的修士要黃元鏡才能做到。難怪被齊鴻看上，原來也是一個天才。」

「這一拳下去那個孩子，怕是連渣都沒有了。」

「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韓峰舉起血紅的右臂，一張慘白的臉對着凌牧說道：「能死在我的血手下，是你的榮幸，去死吧！」

看着勢大力沉的一拳，就要狠狠的轟在凌牧的心口，不論是誰都認定這一拳一定會打穿凌牧的心臟。

但拳頭碰到凌牧的那一刻，卻好像蜻蜓點水一般，沒有任何動靜。好像時間靜止了一樣，周圍的人都長大了嘴巴。

韓峰愣住了，齊鴻愣住了，袁勇愣住，路人也愣住了。

只有凌牧重重的鬆了一口氣，躺在地上昏了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了，一定是韓峰最後一拳強行聚氣，拳頭還沒打出去就泄了氣。」

「沒錯，你沒看到他那張慘白的臉嘛，明顯是耗盡了靈氣。」

「雖然是個武學天才，但是腦子不太好。」

「哈哈哈哈哈哈。」

這麼想確實何其合理，但是只有韓峰知道，他的那一拳是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凌牧的身上，但是他拳頭敢接觸到凌牧的身體，彙集在右臂的靈氣瞬間就被抽幹了一樣。

韓峰連滾帶爬的來到了，齊鴻身邊，抱着齊鴻的腿喊道：「齊公子，那個小子有古怪，我那一拳的靈氣都被他吸走了。」

「丟人的廢物，滾開。」齊鴻看也不看，一腳踹在韓峰的腿上。韓峰的一條腿被活活踢斷了

被踹開的韓峰看着躺在地上的凌牧，怒由心生，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怒吼道：「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這個瘸子害的，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這樣。」

韓峰雙手掐住了凌牧的脖子，他要把凌牧活活掐死才能解心頭之恨。

「住手。」袁勇剛想過去阻止。

只聽「嗡」的一聲，韓峰的雙臂竟然被齊刷刷的斬斷。

兩條血柱噴射而出，韓峰痛苦的在地上慘叫着。

隨即一道清脆嫵媚的聲音從萬花樓的樓頂傳來：「這場賭約是在我萬花樓內定的，我這萬花樓的掌柜作為公證人，還是要管管的，齊鴻公子沒意見吧。」

「花掌柜說的是，是我管教不周，讓這丟人現眼的廢物冒犯了您，來人，把這個廢物帶回去。」齊鴻此時臉紅心跳，說話顫抖，渾身哆嗦，兩腿發軟。

看着齊鴻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齊鴻被萬花樓的掌柜的聲音魅惑了。

但齊鴻此時此刻內心是真的害怕，或者說是恐懼，怕到骨子裏的那種，因為他的父親齊兆天曾經告訴過他，整個啟靈城他誰都可以招惹，誰都不用怕，但只有一個人他萬萬碰不得，那就是萬花樓的掌柜。

當齊鴻問他父親的理由時，齊兆天只是說了一句：「她殺的人比我多。」

聽完這句話齊鴻就懵了，他的父親是什麼人，他的父親齊兆天可是天聖國的大將軍，常年在外征戰，死在他手上的人那可是數百萬啊，而他的父親竟然告訴他一個酒店的掌柜竟然比他殺的人還多。這是何等恐怖的一件事。

沒有片刻停留，齊鴻讓人帶上斷了雙臂的韓峰，立馬走就，這裏他是一刻也不敢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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