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山中祭拜聽鳥語
金鵬王將李布衣往蔣真弛手上一塞，轉頭道：「我們走吧。我把鵷鶵留給布衣，要勞煩你帶我飛去臨安了。」
東方雪冀不住地搖頭：「我才不要認你為主呢！我可是鴻鵠！我是有大志向的！」
金鵬王聞言大笑了起來，伸出手假意拍了一下。
「你別過來！」東方雪冀立馬又向後退了好幾步。
「這御魂咒印只有對實力比自己弱小得多的人下才有用。」金鵬王解釋道：「這世上估計無人能對你下此咒印。」
「當真！」東方雪冀這才慢慢從樹後走出來。
「要不你來試試？」金鵬王狡黠道，東方雪冀卻是化身鴻鵠一躍而起，金鵬王見此飛身跳上了鴻鵠背。
「金鵬王，不許對我下咒印！」
金鵬王看著下方蔣真弛抱著的李布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陸浩然這下至少得沉睡好幾年了。
李布衣在渾身酸痛中醒來，他又渴又餓，睜眼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山洞中。
記憶停留在北衍峰上被大蝙蝠抓上空中的那一刻，那救了自己彭真峰可還活著？
「唧唧！」鳥鳴聲傳來，李布衣看到了一隻小黃鳥，正是鵷鶵。
「金仔！」李布衣看到鵷鶵，猶如見到救星一般，「快，跟我去打大蝙蝠！」
他抓起被他稱作金仔的鵷鶵，三步並作兩步就出了山洞。
一堵山似的人牆坐在洞外，李布衣認出正是蔣真弛。
「主人！」蔣真弛跪地喊道，態度無比恭敬。
李布衣心下詫異，這蔣真弛是個狂傲之人，自己先前連哄帶騙才使得他答應帶自己回家，還是許諾了百兩黃金的前提下。
眼下這人態度大轉變，他抬手看著手中的金仔。「怎麼回事？」
金仔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李布衣一陣煩躁，他可不跟他爹金鵬王一樣聽得懂鳥語，這可是修鍊到一定境界的強者才能掌握的技能。
「算了，問你也白問。」李布衣放棄，轉頭對蔣真弛道：「你起來吧。」
「我現在要去北衍峰救人，你可要跟去？」李布衣試探著問，末了又道：「你那個黃鬍子的師兄還在那吧？」
蔣真弛似是沒聽到他後面說的，低頭道：「主人去哪，我去哪。。」
李布衣受不了他這畢恭畢敬的態度，「別叫什麼主人，叫我李布衣。」
「是，李布衣主人。」
「……」
北衍峰上已是一片廢墟，原先的那神殿，那竹屋都被夷為了平地，再也不復原先的模樣。
蔣真弛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同來的其他四個師兄弟，竟皆已魂滅身死，他們白石五怪相互之間的感應全都消失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臉上此刻掛滿了淚水。
李布衣找了一圈，這山上已經無人了，想那場戰鬥都已經結束了吧。他撿起幾塊石頭，壘成了一個石堆。
做完這一切，他又朝那石堆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原本就灰頭土臉的他額頭上又粘上了新泥。
「老爺爺，你我素昧平生，你卻捨身救我。雖然你們是來抓我的，但是我已經不生氣了。」
「我李布衣在此給你磕幾個頭，你若是還有什麼心愿未了，可以託夢告訴我，我幫你去完成。」
小男娃稚嫩的聲音傳到蔣真弛耳中，他才猛然覺醒，雙腿重重地跪了下去。
「老大老二老四老五！你們安心去吧！我會努力賺很多錢的！把白石坡買下來，全都種上樹！」蔣真弛哭嚎的聲音震得李布衣耳朵生疼。
「吵死啦！不就是一個白石坡嗎？小爺買了送給你們！」他站起來，與跪著的蔣真弛平視。
「唧唧，唧唧唧……」金仔在一旁跳來跳去，還想要往李布衣身上竄，卻被他無情地推開了。
「去去去，你說的鳥語我又聽不懂。」
蔣真弛喃喃道：「他說金鵬國買不了南坤國的土地。」
「你是金鵬國的人？」他不可思議地問道。
「你聽得懂它說的話？」李布衣指著那還跳來跳去的金仔小黃鳥。
蔣真弛點了點頭，「都是獸類，自然聽得懂。」
於是，從金仔的口中，李布衣總算明白了這青羽村到底發生了什麼，也知曉了金鵬王到臨安救人去了。
「唧唧唧……」
「他叫主人跟他回金鵬國。」
李布衣擺了擺，「不回去！好不容易出來了，現在這青羽村又沒了危險，我就在此處玩上幾日，等我那沒義氣的阿爹回來了，再跟他一同回金鵬國。」
他說著就往山下去，腳步輕快，就像是出來郊遊一般。
「唧唧唧……」金仔跟在他身後叫個不停。
「他說不能這麼稱呼金鵬王。」蔣真弛默默地做著翻譯工作。
李布衣跳上一塊石頭，指著東方的天空道：「哪有阿爹丟下自己兒子，跑去臨安玩的。這還不是沒義氣？」
蔣真弛不敢評價金鵬王，他心裡是知道自己被下了御魂咒印的，但是對方是金鵬王的兒子，他反而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唧唧……」金仔停在蔣真弛肩膀上，覺得這個大漢莫名的親切。
「他說……」蔣真弛還不及翻譯，就被李布衣抬手制止了。
「我知道阿爹是怕我跟去會有危險，他連金仔都沒有帶。」
李布衣輕蹙了下眉頭，輕聲道：「臨安城裡的那個人，很想要金鵬國的寶貝。」
蔣真弛沒聽見他後面的話，上前想安慰一下李布衣，就見他忽然蹲了下來，捂著肚子道：「餓死我了！這陸浩然不知道吃飯嗎？」
「主人，我去弄些吃的來。」蔣真弛如是說。
李布衣站起身，看著山下一個水潭道：「行吧，我去山下那個水潭那洗個澡，你屆時來找我。」
他看到那水潭，越看越覺得渾身不自在，自己身上到處都是泥巴和血跡，想來之前的戰鬥定是十分慘烈。
那個醜丫頭不知道怎麼樣了呢？她後來是跟她阿爹在一起的，現在應該平安到家了吧？
李布衣本想讓金仔跟著蔣真弛一起的，但是他們一人一鳥都不同意，於是他就讓金仔在一塊他看不見的地方放哨。
也不知是這水潭的水令人放鬆了，還是周圍的環境靜謐舒適。亦或者是之前的戰鬥消耗了火鳳和鵷鶵的大部分力量，李布衣和金仔居然都打起了瞌睡。
不管是在水裡泡著的，還是在石頭上蹲著的，都沒有察覺到這水潭邊有一個人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