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婚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婚

?墨唯伊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袖惜笑起來,蒼白無力,「我還是失敗了啊……」

「你之所以這麼恨我,這麼恨袖丸,這麼恨輕霧,是因為當年打開城門放義軍進城幫助輕霧奪天下的人是你,而不是袖丸。對嗎?」墨唯伊問她。

袖惜一愣,難以置信的看著墨唯伊,然後絕望的笑了哭了,「我一直渴望能有人知道,有人站出來為我說句公道話,多可笑啊,到最後理解我的人居然是最該恨我的人。你為什麼知道?你……記起來了?」

墨唯伊可憐的看著她,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是,我記起了前世你殺我之前對我說的那些話。」

一千年前先遇見輕霧的是袖惜,也是袖惜打開了城門放輕霧入城,而袖丸幫助了輕霧剿殺暴君殘黨,於是輕霧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從頭到尾都是袖丸在幫他。

後來本也該和袖丸一樣成為功臣的袖惜,卻成了人人唾罵的階下囚,受盡屈辱。

這也是為什麼袖惜逃出去以後要瘋狂報復,因為她愛沐傾城卻愛而不得,因為她助沐傾城卻不為人知,因為她自己開了城門破了國家卻成了階下囚任人侮辱。

所以她要殺人,殺自己的妹妹,殺自己愛的沐傾城,更要殺能讓沐傾城痛苦一生的葵荌。

有時候愛恨就在一念之間。

墨唯伊再回神,袖惜已經沒有了呼吸,帶著終於放下一切的笑容,化為飛灰。

墨唯伊嘆息一聲,「走好。」

最壞的人,也算是有了最好的結局。

—————

楨陸王朝十四年過年節,北連河邊,異人館出動查案,楚修文將打撈上來的屍體進行檢查,翻看死者被水泡的發白的鼻孔、眼睛、口腔,又檢查死者的脖子,然後初步定案,「死者是淹死以後扔進河水裡的,基本可以斷定是謀殺。」

万俟雪咬著牛肉乾從河邊走來,白友魚緊跟其後溫柔的看著他的後背,「落水地點已經查明,在前面大約兩里地的小橋處。」

「死者家屬已經找到,就在你說的那個小橋旁邊住。」襲臨也正好走來。

「這麼巧?」墨唯伊身穿毛草大領披風款款走來。

「你來啦……」眾人一起打招呼。

墨唯伊笑眯眯走過來,徑直走到屍體面前,俯首掰開屍體的嘴聞了聞,「有異味…」

「什麼異味?」楚修文走過來重新聞了聞,「娘誒,這是……」

「沒錯,酒味兒和尿液的味道。」墨唯伊拍拍他的肩膀。

万俟雪立刻轉身將牛肉乾吐了出來。

襲臨詫異的問,「這是什麼習慣?」

墨唯伊失笑「這可不是什麼習慣,是被人按到尿盆里淹死了。」

楚修文作嘔,「誰跟他這麼大的仇恨呢。」

墨唯伊不回答,對他說「把屍體翻過來,解開發髻,察看一下頭皮上有沒有掐痕。」

楚修文和襲臨按照她所說去做,果然發現死者脖子上雖沒有掐痕,但是頭皮上有幾個明顯的指甲印。

墨唯伊絲毫不覺得意外,「從掐痕的寬度來看,這是一個女人。隨著口鼻中都有尿液看來是淹死的尿盆里,這大冬天的各家各戶房間里放一個尿盆,不足為奇。屍體墜落的地點在死者家附近,基本可以去查查死者的家屬。」

一行人來到死者家中。

墨唯伊在死者家裡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還有他那個嬌滴滴的哀傷欲絕小妻子。

然後淡定的對楚修文,「抓人吧,兇手是他的妻子。」

眾人一愣,近乎驚悚的看著她,滿眼滿臉都寫著求解釋。

墨唯伊兜著披風,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對著撕扯掙扎的小娘子說,「我一點都不會冤枉你。」

「你之所以殺你的丈夫,應該是因為你的丈夫喝酒回來撞破了你與外人通姦,所以你一時情急,一不做二不休,將人殺害。你應該是先將你丈夫按照尿盆里淹死,然後從旁邊的小橋丟下去,這北連河常年都不上凍,連接了許多出口,你丈夫又是醉酒,這一扔糊塗官還真會以為你丈夫是醉酒失足跌入河中,意外死亡。」

墨唯伊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那你丈夫鼻中口中都有尿液,卻沒有河水泥沙,這是失足跌入河中所不能解釋的。所以只有一種可能,你丈夫在臨死之前曾經被尿液嗆到過。我剛剛觀察了一下你家中的環境,有以下幾點令我起疑,第一,你們家不過是街邊小攤賣豆腐的平日里掙不了幾個大錢,但是你的梳妝台上的簪子至少要值五十兩,50兩的價格在你們這樣的尋常人家,夠日常開銷三四年。而你們賣豆腐,至少要賣上五六年年才能攢足五十兩。當然你可以跟我說,這是你撿來的。那麼我還有第二個疑點,你的做活框里正那著一雙男人的鞋子,就我這雙眼睛判斷,尺碼跟你丈夫的尺碼根本就不對,你該不會連你自己丈夫多大腳都記不住吧?第三個一點也是以為自己藏的很好,但是我還是從你的床鋪裡面,看到了露在外面的男人的衣襟。」

墨唯伊變戲法一樣的從自己的披風下面抽出一件白色的褻衣,似笑非笑問小娘子,「你說這褻衣的尺寸跟你丈夫符合嗎?」

小娘子臉色蒼白,癱坐在地。

墨唯伊只覺十分無趣,真沒想到現實版的潘金蓮居然活生生在自己眼前展現。

案子了結,大家洗洗手,準備回家。

楚修文打趣道:「初八你就要大婚了,不是說讓你在家準備嫁妝嗎?你怎麼又出來了。」

墨唯伊撇撇嘴,「說的是讓我準備,到最後最閑的就是我,所有的事情都有人去做,唯獨我自己無所事事,實在無聊的緊。」

楚修文笑她,「你也算是個閑不住的命了,不過這大過年的出人命還真是晦氣。」

墨唯伊回過頭來看,「我說咱們家雪公子,看你吃的這麼津津有味,你的身體應該沒事兒了吧?」

咱們家雪公子使勁兒嚼著牛肉乾,口水不清,含含糊糊的說,「再不能更好了,那惡毒女人死了以後,我的紋身就立刻消失,你看我現在能吃能睡,能蹦能跳再不能更健康了。」

墨唯伊無情的打擊他,「你胖了!」

雪公子:「……」

白友魚失笑。

万俟雪伸手就要打人,墨唯伊趕緊躲開,白有魚擱在中間啞然失笑。

正走著,對面打老遠就看到錦衣華服的沐傾城慢悠悠的往這邊走。兩隊人馬匯合一處,沐傾城伸手給墨唯伊攏一攏衣領子,小聲的問道:「冷不冷」。

墨唯伊就看見他過來,眼睛里就全是小星星,「不冷,你怎麼來了。」

「就想來接你,沒別的事情,順便看一看你準備好了沒?」沐傾城握住她的手。

楚修文忙插嘴,「我說你倆明日就要大婚啦,就不能等到洞房花燭夜再膩歪嗎,非要光天化日之下閃瞎我們這些老光棍的眼。哎呦,哥哥看不下去了,哥哥要先走了。」

大家都率先走去,楚修文頓后,捏聲捏氣的學了一句,「就想來接你,沒別的事情……」

然後一溜煙的趕緊跑。

剩下墨唯伊和沐傾城兩人,四目相對深情凝望,微風乍起,白雪飛揚,似乎天地也可以為他們兩個塑造一個浪漫的氛圍。

二人幸不辱命,在這純潔無瑕的白雪中,不約而同福利心靈,向對方索要一個簡單的吻。

楨陸十四年正月初八,墨唯伊大婚,足金鳳冠霞帔,大紅喜服拖尾長八米。沐傾城攜零宮十六暗衛開道,異人館眾兄弟同輕袖宮十六暗衛護送,十六轎夫抬轎,六十四抬嫁妝,浩浩蕩蕩,從將軍府抬往御王府,是皇家最高的婚禮規格,也只有沐傾城才敢這麼膽大包天。

花轎至御王府門前停下,擇吉時而入門,新郎踢轎門,新娘下轎子。

立刻長有輩將打成同心結的紅綢帶交到了兩位新人手中,千里姻緣一線牽。

入堂行拜堂之禮。

大祭司黎夜堯,一身淡金色華服親自主持:「一拜天地!」

囍字高掛,以皇天后土為見證,棄往日之不歡,從此同心同力琴瑟和鳴;

「二拜高堂!」

紅綢掌起,以高堂為訓誡,此日之後同進同出白首不離;

「夫妻對拜!」

紅燭長燃,君心似我心,不負相思意,自此執子之手合寢同眠。

「禮成!」

鞭炮齊鳴,眾賓同歡,慶賀這對終於跨過千山萬水時空裂痕走到一起的新人。

是夜,墨唯伊帶著厚重的鳳冠霞帔,端莊的坐在撒滿了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的床上。

沐傾城喝得微醺,略微顫抖的拿秤挑開她頭上的蓋頭。

墨唯伊平日里都不施粉黛,今日淡妝濃抹,讓沐傾城一時別不開眼。

紅色,非常恰當的襯托著墨唯伊白皙的臉龐,映得人越發紅光滿面,美艷嬌羞。

沐傾城溫柔的望著她,牽起她的手,走到桌子旁邊,倒了兩杯合衾酒。

交杯酒一喝,二人從此便是生死不棄的夫妻。

沐傾城似乎盼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的眼淚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墨唯伊心疼的擦拭掉,湊過去與他鼻尖抵著鼻尖。

聽他脆弱的低喃,「伊伊,是你嗎?你再也不會離開我了嗎?」

墨唯伊低低的笑,眼角也落下淚珠來,「是我,再也不會和你分開。」

沐傾城終於滿足的笑了,將人打橫抱起,放在床上,細細密密的吻落下來。

吻她的額頭,光滑飽滿是個有福的;

吻她的眉眼,睫羽纖長一笑彎彎,媚眼如絲;

吻她的鼻子,纖巧挺立,像她本人一樣驕傲雅緻;

吻她的嘴巴,玫瑰含雪,艷若丹霞。

大手溫柔的挑開墨唯伊的喜服,二人終於在歷盡千辛萬苦以後重新在一起了,「伊伊,我們再要一個孩子,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們母子。」

墨唯伊心口一疼眼淚就下來了,「好」。

芙蓉帳簌簌的落下來,遮住了一室的纏綿和旖旎。

窗外皚皚白雪紛飛落下,轉瞬之間便將世界白茫茫裹住,屋檐上也靜悄悄的結起了晶瑩的冰晶,落花輕盈無聲,不忍打擾有情人一度春霄。

(墨唯伊和沐傾城的部分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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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女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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