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依戀

「把袖子擼起來！」

「好吧好吧，那你小點聲哦，別影響到別人。」

看著裴洛迦從手腕纏到手肘的繃帶，趙闖明顯有些眼圈發紅。「你把衣服脫了。」

「喂，這麼多人呢，再者我裡面什麼也沒穿不好吧。」

「就讓你脫個體恤，又不是沒看過，你脫不脫。」明顯是又有些急，分貝又提高了起來。

「好吧好吧，那你小點聲啊，千萬不要鬧。」

「嗯！」

因為是昨天纏的繃帶，所以繃帶上還有很多當時滲出來的血跡。「你這是怎麼弄的啊？」趙闖說話明顯帶著哭腔。

「哦，之前我不是有和你說過上海這邊有個連環殺人狂讓你小心點嗎？本來你要來上海我還始終擔心你遇到危險，結果沒想到我先撞到他了，哈哈。不過我是誰啊，你想我被他砍成這樣，我能慣著他嗎，那孫子當時就讓我做掉了。結果警察判定我不但無罪，還算是見義勇為，除了那二十萬受害家屬的懸賞金，還有5萬塊錢的警局獎勵和一面錦旗一個證書，到時候你想買啥，別跟我客氣，給你買。」

「你是不是傻啊～」

「啊？」

「我說你是不是傻啊？裴洛迦！你都這逼樣了你還出來和我跑了一上午，我要是不發現你是不是還準備和我玩一天啊？」

「沒事，我這不是身子骨結實嗎？」說著錘了自己胸口一拳。

「錘啊，再使點勁啊，你特么就作吧，昨天晚上還約我，都這逼樣了還不忘了吊妹子，等你哪天作死了就老實了是吧，啊？等你作死了，我特么讓個人渣給睡了我找誰給我報仇去啊？給你上墳的時候哭給你聽嗎？」

「不是，大闖……」

「你閉嘴，從大學時候開始就這樣，你牛逼，你是大哥，你想護著我，大三那次吃燒烤對面吹口哨調戲我你幫我出頭，我打心裡感謝你，但你一個人上去和他們他們四五個人打，你就是最後打贏了，你自己不也弄一身傷嗎？就你這樣我怎麼可能安心和你在一起。到時候你是準備讓我中年守寡還是伺候癱瘓在床的你？」

「不是，你聽我解釋啊！你……」

「你把嘴角紗布揭開讓我看看。」

「別看了，怪嚇人的？」

「我讓你揭開！」

「行行行～你別喊了，被這麼多人圍觀舒服啊？小點聲啊！」說話間揭開了今天早上重新粘的紗布。嘴角兩邊各有一個一厘米長的口子，每個傷口又裡外各縫了兩針。

「你怎麼……」也許是聽見了裴洛迦的勸告，這次聲音小的連相距不到20厘米的裴洛迦都聽不見說的具體是什麼。

「什麼？」

「我說你怎麼不知道跑啊？」終於失控的情緒伴著淚水流了出來。

「哦，當時是他先動的手嘛，那孫子偷襲上來就給我來了個鹹魚突刺，老子這麼多年哪吃過這虧啊，所以……」

「編啊，你接著編啊。」兩隻通紅的眼睛凝視著裴洛迦的雙眼，眼睛下面還帶著兩條妝被哭花的黑線，整張臉看起來慘兮兮的。

「好吧，不知道你昨天有沒有聽到什麼？連環殺人案的最後一個受害人就是你住的學校的學生，受害地點也在那所學校裡面。」

「你是豬嗎？學校這邊怎麼樣不是還有警察嗎？哪輪得到你逞英雄了」說完終於控制不住撲在了裴洛迦懷裡放聲大哭。緊緊環在裴洛迦腰上的胳膊勒的他昨天被捅的最後一刀有點疼。

過了好一會之後，許是哭累了，抽搐慢慢的也停止了。

「大闖。」

「嗯？」

「你眼淚，沙的疼。」

「呀，你怎麼不早說啊，會不會感染啊，這事你強撐著幹嘛啊？」

「哈哈，沒事逗你呢，飯還吃嗎，都涼了。」

「不吃了，你不用吃點嗎？」

「那你剩這點我吃了就得了，反正我也不嫌棄你。去鏡泊湖玩那次就撿你一次狗剩了。」

「現在還會不會很疼啊？」

「啊？」

「就是你的嘴，吃飯會很疼吧？」

「還好吧，我早飯也正常吃的，吃了兩籠小籠包呢，沒問題的。」

「哦」

……

「那個，我吃完了，咱還玩嗎？」

「不玩了，你送我回去吧。」

「行，我看你這臉也不像能玩下去的樣子，你先去廁所把臉洗洗吧，這都哭成啥了。」

「哦。」

「完事了？那咱走吧。」裴洛迦隨手把體恤穿上。其實以他的體制，身上和嘴上的傷，經過這一天一夜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除了腰上的貫穿傷還得兩天之外，其他的傷口內部已經基本長好，就差表皮結痂了。

……

地鐵上，兩個人靠在一起「吶，趙闖。」

「啊？」

「你真的找對象了嗎？」

「沒有。」

「那你那個男朋友？」

「我騙你的！那會你不是決定要去魔都了嗎，但我不準備離開北方，你還老是給我郵東西，我不想耽誤你。」

「那你在咱們班群里發的你們兩個照片呢？」

「那是他確實在追我，那照片也是他追我表白時候的照片，但我沒答應。」

「那他摟著你笑得賤兮兮的那張照片呢？」

「那是我找他擺拍的，故意給你看的，再者人家哪有賤兮兮的了，那表情都是我讓他調整好多次的。」

「反正我瞅他不是好餅，他笑得那麼賤，肯定是覺得你找他幫忙，他又有機會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啊，裴洛迦，你還不是我男朋友呢！咱倆現在只是普通的校友關係。」

「哦。」

「嘿！你什麼態度啊，一點也不在乎啊？」說著把腦袋從裴洛迦肩上抬了起來。

「-咱倆啥關係，都不影響我對你好。」

「這還差不多。」說著又把頭靠了回去。「我跟你說，你這個脾氣不改，我還是不會接受你做我男朋友的。」

「嘿嘿，行。」

「嘿嘿啥？看你就來氣。」

……

一個小時后，裴洛迦在偶遇的一個趙闖學姐詫異的眼神中摟著她一路到了趙闖寢室樓下。

「既然很多話都挑明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你自己回去好好反思吧！我明天回冰城不用你送了，你啥時候回油城這邊再聯繫我，有空咱們一塊去看一下老張，上次都沒見著。」

「好，嘿嘿！」

「喂，不至於吧，-知道我沒對象之後就跟傻了一樣，你以前的霸氣呢？別以為我沒對象就輪得到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自己以後該怎麼整改吧，我回去了。

……你也注意身體，蠢得跟什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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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洛迦躺在床上，看著不知道誰拍下來的今天在餐廳和趙闖那一幕，也不知道是誰拍的，聲音還挺清楚，把自己說自己是見義勇為的都給拍進去了。「不看回放都沒發現，最後大闖撲倒我懷裡時還有人鼓掌啊。嘿嘿」

「主人！」

「啊？」

「你發現這個這個視頻之後都看了六七次了。不要這麼屌絲吧？」

「再看一遍，然後就觀想。嘿嘿！」

與此同時，在大學宿舍里的趙闖也站在陽台久久難眠「陛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