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墜樓
我猜測道，那丸子死了以後，化成了冤魂，還在44樓長期空置的房子裏開了個午夜咖喱飯？
「恩。」老司機低聲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小穎也跟我說過，他們每天晚上的夜宵都是咖喱飯。」
「有幾次，他們都要吃吐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卞經理就是熱衷於點這個外賣。」
「但是最近兩天，沒有外賣可以吃了，店也關了。」
我心說，我們肯定是知道原因的，外賣小哥都特么死了，它的老巢也被我們端了幾次，誰還給你送大便吃啊。
「怪不得她總是叫我去40樓送咖喱飯呢。」我略有所思，合計這些大便咖喱都是為40樓的人準備的。
「是不是得先報警？先把這個窩端了，再慢慢調查原由？」我問老司機。
他沒回答我，而是用腳在地上來回划。
我心說，得先跟王肖說一聲，讓他調查下這個會所的情況，結果剛跟王肖說一半，他的電話突然掛斷了，再打過去，結果電話一直是佔線。
我轉身看向老司機，他就像與世隔絕了一樣，外面發生什麼都不理不顧，只是一個人還在地上比劃着什麼。
我有點看不懂了，老司機最近很奇怪，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他發生的變化，有兩次。
這兩次，實際上都讓我印象深刻。
第一次是發現微信小程序漏洞時，鬼嬰假冒老司機那次。
那次鬼嬰跟我說，見到死神才能知道微信小程序的秘密。
而只有獲得陽分最多的人才有這樣的機會。
之後老司機的神情就有了些詭異，很長一段時間，我內心都覺得不是鬼嬰假冒的老司機，而是鬼嬰才是真正的老司機。
第二次就是我見到用紙人變成的老司機之後。
有一段時間，我誤以為真正的老司機確實最後變成了紙人。
而現在在我面前的，很可能是別的什麼東西。
每一次我都覺得老司機無論是性格還是行為舉止都有些變化，但仔細端詳他，卻還是那個老司機。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胡思亂想，但經過這麼多的事，遇到各種危險，一直在我身邊的，只有他一人。
我沒理由懷疑他的。
或者，我該不該懷疑。
我想的腦袋都要大了，尤其是現在。
任務沒有任何頭緒，好像找到了關鍵，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不過，話說回來，丸子的鬼魂在44樓開了個咖喱店，目的是什麼？
只是為了報仇嗎？
我有些不明白了，現在每天還有人在扔屎，這是誰幹的？難不成是丸子上了小穎的身？
不過確實有這種可能。
我該如何做，才能真正的完成這個任務。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正想問問老司機該怎麼辦，發現他還在那用腳划著地。
我問他這是做什麼？
他說正在走罡步，走的是奇門九宮步法。
用現在的時辰起了個時家轉盤。
我一頭霧水，「然後呢？說明了什麼。」
老司機沒多說什麼，只道，馬上會有大事發生。
他話音剛落，卻聽到「啪」的一聲悶響，一個高空墜物的聲音傳來。
我和老司機同時把頭轉了過去。
「是芙蓉苑的方向。」老司機指着我們剛出來的那棟樓。
剛要過去看看，發現王肖和幾個警察站在那附近。
而地上血肉模糊，是個姑娘從樓上摔了下來，像是砸了一地的西紅柿。
殷紅的血從那些破碎得如同爛泥一樣觸目驚心的肉里向外汩汩涌動着，有些地方，如胳膊、大腿、頭部等甚至已經露出森森白骨。
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再仔細看她的衣着身材，越發覺得這個人很眼熟。
她正穿着一件黑色真絲弔帶，微微發紅的頭髮彎曲著，修長的身材，這是，這是剛才要我拖衣服的那個姑娘！
就是會館里的！
王肖這時也看見了我和老司機，驚異地問道，「你們怎麼在這？」
我心說，我總不能說咱倆是來「敦倫友誼」的吧。
只得問道，「你怎麼在這？我給你打電話，怎麼斷線了？」
老司機也感覺很奇怪，「這裏剛有人跳樓，你們就到了，也夠迅速的了。」
王肖旁邊的一個警察說道，「我們早就知道這裏有人要跳樓了，可惜晚了一步。」
原來早在10分鐘前，就有人打電話給王肖自首，電話裏面說，芙蓉苑這幾天死了這麼多人，兇手不是一直沒有眉目嗎？不用瞎想了，就是他自己乾的，還把那些死了的人樣貌、職業、死亡時間等等都說得一清二楚。
他本人就在芙蓉苑40樓，但最好快點來抓他，不然一會就會有個姑娘從樓上跳下去。
王肖接到電話后，立馬趕到芙蓉苑，卻還是晚了一步。
接着，王肖見我看見那個跳樓女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有些生疑，「你們怎麼在這？阮林，你不會認識她吧。」
我忙搖頭，不認識，真不認識，你看都摔成這樣了，我能認識就見鬼了。
事後，我們和王肖去了40樓，會所還在那，只不過裏面一片狼藉。
玄關處的狐狸雕像也不見了。
封鎖現場后，逐一排查。
卻發現整個會所活着的只有卞經理一個人，光着身子蜷縮在我剛剛進去的小房間里。
他神情有些默然，雙目獃滯，失魂落魄一般。
手裏還拿着一個電話。
王肖拿過來一看，通話記錄里顯示的時間就是剛剛，而電話是打給王肖的。
而他身邊的牆上有一個被人為撞開的大洞，洞外就是窗戶。
那個姑娘很顯然是從這跳下去的。
我和老司機趁機看了下其他的幾個房間，只有兩個房間里有人，摸了摸脈搏，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其他的房間里空空如也，只是每張床底下都蜷縮著一隻小狐狸。
這麼短的時間裏，那些姑娘都哪去了？
小穎呢？
警察檢查了整個房間，把被隔斷的牆都拆了，最後在一個隔斷牆裏，發現了一個被扭曲的女屍，她的嘴裏還含着大便，長長的頭髮若隱若現地蓋住了整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