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1102門卡
就是那個墨鏡男，只是這次他沒帶墨鏡。
但從他整體輪廓來看，應該就是他無疑了。
這次近距離觀察墨鏡男，只覺得他的臉很瘦，顴骨也很高，鷹鈎鼻，尖尖的。
嘴唇有些薄，但眉眼中卻射出一種迫人的神采來。
他也上下打量着我和老司機。
但看完咱倆的裝束，立馬變了臉，他可能有點懷疑我和來說的身份和目的。
老司機穿着一直都特別樸素，我不禁也隨着墨鏡男望向老司機。
他上面只穿了一件洗的發白的襯衫，下身穿的是粗布的西裝褲，磨破了皮的腰帶，鬆鬆垮垮地吊在腰下。
透過襯衫，甚至還能看見他微微鼓起的大肚子上凹進去的肚臍。
隨着他的喘息，那肚子也一進一退的。
我稍微有點汗顏，想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先開口了，「你是卞經理吧。」
「對。你們就是王胖子介紹的？」眼鏡男有點難以置信，但聽說咱倆是王胖子的人，馬上又出現了恭敬和獻媚的神情。
這變臉也夠快的了。
但他估計什麼人都見過，也可能以為我和老司機是故意打扮成這樣的。
墨鏡男把我們又帶到了40樓，一進門，看見門口有個玄關。
玄關上供著一個狐狸的木像。
前面的一個古銅色的香爐里還點着香。
一左一右放着一副對聯，寫的是「月出皎兮，勞心悄兮。有意變化，君莫笑兮。」
「這是狐仙。」老司機小聲向我嘀咕道，「是這行的祖師爺。」
在玄關旁邊，擺着一個鞋架。
墨鏡男示意我們先換鞋。
我極不情願的把鞋脫了，趁他不留意，把漏了大腳指的襪子也扒了，塞進了鞋坑裏。
「脫鞋就行，襪子不用脫。」墨鏡男皺了皺眉，下意識地用手捏了下鼻子。
「要不，我再穿上？」我也覺得這麼放味不太好意思。
「不用了，兩位隨我來吧。」墨鏡男說。
我們繞過了玄關，才發現室內原來這麼大，這戶型本來就大，加上他兩戶打通了，竟有種進入五星酒店大廳的感覺。
一進大堂，就看見一盞五彩繽紛的水晶大吊燈。
窗戶上掛了一個粉色帶金晶的窗帘，被燈光一照，粉色光芒四射。
地面鋪着金黃色的大理石。
擺放的各式各樣的傢具，也都別緻典雅。
而在大廳正中央，還有一個水池，水池附近有一棵大樹，已然掉光了樹葉，稀疏乾枯的枝幹萎縮在那。
我猜測應該是個假樹，裝飾用的吧。
我仔細觀察著這裏的陳設，總感覺似曾相識，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
老司機一進屋，也感覺有些蹊蹺。
咱倆相視幾秒，打算先看看再說。
大廳附近的一圈全是門把手，大概能有20來個，應該是他們裝修的時候，隔成了一個個的小房間。
偶爾有一兩個男人從裏面走出來，神情都特別萎靡，模樣看上去像是剛從陰間出來的一樣。
「真是縱慾傷身啊。」我嘆道。
老司機倒是出奇的警惕，「我感覺這裏面不簡單。」
「怎麼說？」我把耳朵湊了過去。
「正常男女行房，即使再激烈，也不至於虛耗成這樣。你看他們眼眶深陷，雙目無神，精神萎靡，像是被人吸走了精氣。」
老司機眯着眼睛邊打量一個剛出來的體胖腰圓的金鏈子大哥，邊小聲跟我嘀咕道。
「他看着挺魁梧的啊。」我有點不信。
「那都是外在，臭皮囊而已。」老司機見我不信還不樂意了，「人要是沒了精氣神，形體再壯碩也沒用。囊了。」
那金鏈子大哥見我和老司機背後說他，把頭轉了過來，我心裏還挺怕他找我們麻煩的。
但他也只是盯着我和老司機看了幾秒，那眼神像是殭屍一樣，沒有任何神采。
我不禁有些擔心，是不是羊入虎口了這回。
這時，墨鏡男開始問我們喜歡哪種風格的，或者對什麼職業感興趣。
然後拿了一個平板電腦放在我面前。
護士、空姐、學生、警察、白領，也就這麼幾種，沒什麼特別的。
我來回滑了幾下觸摸屏，只見裏面娉婷裊娜、環肥燕瘦、攝人心魄的，不自覺的「嘖嘖」了幾聲。
老司機好像也有點把持不住，但他忍着沒吱聲。
墨鏡男又開始在一旁介紹，包括價位什麼的，都有什麼特點，越聽我身上的火就越大，「得了，給我們找一個靠窗戶的吧。我這人喜歡看夜景。」
我心說，如果40樓和這個事件有關，那也得靠着窗戶才能往樓下扔大便啊。
這大廳里密不透風，就幾個排風口，肯定是這一圈小房間里的人才能往外扔屎。
老司機好像明白了我的意圖，也說要一個有窗戶的房間。
墨鏡男顯得有些為難，「這幾個房間都沒有窗戶。」
「啊？」我聽完有點懵，這兩戶房子的格局我是清楚的，怎麼可能沒有窗戶呢。
墨鏡男解釋道，「我們這買賣，只能做得隱秘些，有窗戶怕不安全。您二位見諒。」
「那之前有窗戶的位置也行，我就望梅止渴下吧。」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墨鏡男狐疑的看着我和老司機，雖然他理解不了，但開門做生意，就是為了賺錢，至於顧客有什麼癖好，他們其實不太關心。
於是他給我和老司機一個人拿了一個門卡。
告訴我說我們的這個卡是8千的。
「哇擦！這麼貴！」我長大了嘴巴，瞪大雙眼，滿臉驚駭的神情，這不是要了親命嗎，「王胖子他朋友可沒說這麼貴啊，他說5千。」
「你可別看人下菜碟兒。」老司機也忿忿不平。
「您二位這打扮，我至於看人下菜碟嗎？」墨鏡男有些委屈，「以前靠窗的這兩個，就這個價。要不給您換別的。」
「別了，就這個吧。」我忍痛交了錢。
那卡上寫着1102，我順着房間門，把卡貼在了門鎖上，「滴」的一聲，門開了。
一進房間就一股子盪人心魄的女人香水味。
屋子空間確實不算大，也就擺了一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