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噩耗

第十五章 噩耗

?單月兒似是那日傷心過了,之後再也沒提起過這件事。

其實她自己早就想好了,既然人家一直把她當外人,她又何須巴巴兒地上趕著討好,既然他並非真心娶她,那就做一對挂名夫妻。什麼時候戰時不那麼吃緊了,說不定她還能走出這玉王府,過自由自在的日子。

閑適的日子如天上的流雲,在不經意間就劃了過去。一晃,一個多月過去了,天氣也愈發的熱了。

單月兒自覺自己的小日子過得還算舒坦,無需逢迎丈夫,也不去侍候婆婆,她完全將自己當成一隻米蟲來養。只是這樣的日子,在二牛回府的那日便結束了。

二牛這次回來帶來兩個消息,好消息是,南安郡王單承榮平安抵達天朝,壞消息則是,小巧的阿爹譚伯前幾日出海不幸遇難,再也沒能回來。

譚伯膝下唯有小巧一女,如今小巧在單月兒身邊伺候,譚伯殞身大海,身邊竟無一個親人送終,還是幾個鄉鄰看他實在可憐,才一起幫他簡單辦了後事。

單月兒決定去送譚伯最後一程,一來,是譚伯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她不忍讓他走得如此凄涼;二來,是她還有一心事未了,就是她來茜香途中遇匪一事。

原本她猜測是天朝有人從中作梗,想讓這門親事作罷。如今看來,最迫切想要攪黃這門親事的,並非是天朝之人。她想追查下去,想她單月兒可不是任人揉圓捏扁的軟柿子,這口氣,她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打定主意,單月兒便去見了玉清風。

其實玉清風這些日子一直住在清玉堂的書房,與他們的新房僅僅一室之隔,只是從那日爭吵之後。兩人都不肯低頭,誰都不肯先讓步。

再見到那張清冷的面孔,單月兒有種恍如隔世之感,他似乎憔悴了些,是因為國事繁忙,還是他們之間的隔膜也在困擾著他?

未及多想,就看到正手握狼毫奮筆疾書的男人略抬了抬頭瞧了她一眼,道:「有事?」

他的語氣極為平靜,眼神中也沒有任何的波瀾,彷彿她來尋他,是最尋常不過的事兒。

瞧他沒事兒人一般,單月兒也沒再彆扭,直接開門見山,「譚伯死了,他本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貼身侍女小巧的父親,我想親自回譚門,為他送終。」

這一次他頭也未抬,只是手中書寫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他說:「此等小事,王妃自己拿主意就好。」

他叫她王妃,不是娘子,不是月兒,而是王妃,可見還在生氣,想必,此時此刻,這個男人的心境遠比他表現出來的要波瀾壯闊。

單月兒也不戳穿他,而是福了一福身,道:「多謝王爺成全,既然王爺允准了,那臣妾下去準備,此事宜早不宜遲,我明日一早便動身。」

單月兒剛要轉身退下,就聽到呱嗒一聲,原來是玉清風手中的象牙筆重重的落在了紫檀木桌上。

單月兒不得不停下來,聲音卻冷靜而剋制,「王爺沒事吧?」,她問。

玉清風修長的雙手此刻已經緊緊地握成立拳頭,骨結因為用力過猛而有些泛白,「你就沒有別的話要對我說嗎?」

這個該死的女人,因為上次的事,自己忍了這些時日不去看她,她倒好,好像沒事兒人似的好吃好睡,竟然一次也沒有來看他。今日好不容易看到她主動進了書房,以為她終於想通了,沒想到卻與他說了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這是當他不存在嗎?

單月兒當然知道他的弦外之音,可是她不願意就此於他和好,她怕他會得寸進尺,她怕他會一步步侵佔她的真心之後再棄之如敝履。既然沒有把握得到他的全部真心,那不如索性相敬如「冰」的好。

「既然王爺沒事,那臣妾就不打擾王爺處理公務了。」轉身,離開。單月兒剛走到書房門口,就聽到啪的一聲,這一次,是玉清風拳頭落在紫檀木桌上的聲音。

這一日,單月兒同彩裳一起收拾完行裝,又去瞧了瞧傷心不已的小巧,便早早歇下了。

今日是圓月,銀白的月光如清霜,淡淡地灑在紅紗帳上,便成了讓人心醉的粉紅色。

單月兒在榻上躺了許久,卻終難成眠,突然,她聽到步履踏在青石板上的淺音,不過須臾,便瞧見印在窗帘上的那抹修長的身影。

她知道是他,她的心不由得飛快跳了起來,她強迫著自己閉著眼睛不去看他,但是耳邊很快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他們本是夫妻,而這裡是他們的新房,他回房休息本是尋常事,可是此刻,她卻緊張地心臟都快要從嘴裡跳出來了。她想要逃,可是已經晚了,那雙修長的大手已經緊緊地摟在了她的腰上,她試圖掙扎。

此時,頭頂響起了男人的聲音,「月兒,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他喝酒了,順著他溫熱的呼吸,傳來了虞美人淡淡地酒香。這個男人在困擾,為了她,或許是為了他和她。她終是心軟了,就那樣軟軟地靠在他的懷裡,像只溫順的貓兒。

他的大手順著她光潔的背有一下沒一下地划著,「為什麼一直氣我,就這樣乖乖地待在我的身邊不好嗎?」不知道是不是飲酒的緣故,他的聲音聽起來低沉而舒緩,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童,完全不同於白日里的張揚跋扈。

單月兒沒有說話,而是像受了蠱惑一般,在他長出鬍渣的下巴上輕輕吻了一下,淚水一滴、兩滴,砸落在他略顯憔悴的臉上。

他緊緊摟著她的蠻腰,嘆息道:「好了,快休息吧,你明日還要趕路。」

她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眼淚止也止不住。

他又嘆了嘆,薄唇輕吻在她哭紅的雙眼上,一滴、兩滴,她的眼淚在他細密的親吻下漸漸止住了,可是還在委屈的抽噎著,他直起身來瞧她的臉,一本正經道:「如果你執意不肯睡的話,我們來忙些別的。」

隔日清早,單月兒從幽夢中轉醒的時候,身邊的玉枕已經涼了。昨晚的一切好似一個迤邐的夢,美的那麼不真實。他們,這算是和好了嗎?

一直到了離府的時候,還沒瞧見那人再出現。

上車之前,單月兒又站在府門口往裡望了望,見一人匆忙走來,心動了動,定睛一看,又不免失望,那人不是玉清風,而是玉臨風。

「見過嫂嫂!」玉臨風對著單月兒作了個揖,有些氣喘吁吁。

單月兒輕輕回了一禮,望著玉臨風的時候,滿眼疑惑。

那玉臨風喘了喘氣,道:「兄長正在議事廳忙著,讓我給王嫂帶一句話。」說罷,故意頓了頓,一雙桃花眼中滿是笑意,「他說:邊地不安,望王嫂善自珍重,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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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庶女:腹黑王爺請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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