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份大活！
二十塊足夠了！余錢不貪心，錢是要一點一點賺的，一口吃個胖子很容易得病的呀：「夠了夠了！那個小姐姐需要代駕嗎？童叟無欺送貨上門！咳咳！是送您回家！」
女人揮揮手把余錢趕走了，不過余錢也走不遠，他就負責這間包廂的工作。已經是凌晨時分，酒吧里的人漸漸散去，和大城市的夜生活不一樣，這個四線城市的人們，還是不習慣通宵。
舞台上歌手走過來：「余錢！到你了！別說哥哥不給你機會，這個時間段能賺多少錢全看你自己的，哥幾個撤了哈！」
「多謝哥哥！」
按照合同歌手只唱到零點，剩下時間通常都是酒客們自娛自樂，自從余錢來了以後不一樣。儘管後半夜打小費的極少，但是秉持蚊子也是肉的原則，余錢還是會上台唱幾首歌，萬一有人給錢就是外快呀！
別看余錢名叫余錢，實際上他嚴重缺錢呢：「各位朋友午夜快樂！現在是家有餘錢兒為您演唱，把一首《不讓我的眼淚陪我過夜》送給今夜陪伴我的美女姐姐妹妹：你的柔情似水，幾度讓我愛得沉醉，毫無保留不知道後悔，你能不能體會真情可貴……」
哭泣的陳湘靈終於抬起頭，沒想到剛剛給自己解圍的服務生居然還是歌手，女人找出男人的名片：「陪您喝醉、陪您聊天、家教、代寫論文、代寫公文、婚禮歌手、酒吧歌手、拳擊陪練、幫你出氣……」
他到底是幹什麼的？直到最後才看到代駕兩個字，還是鋼筆填上去的。很顯然這是余錢先生剛剛拓展的業務，還說什麼五年代駕，陳湘靈古怪的看着台上的男人，這首《不讓我的眼淚陪我過夜》是給自己唱的么？
一個酒吧服務生，卻擁有無數個兼職的的斜杠青年，他是有多缺錢啊！諷刺的是他偏偏叫做余錢，還有個藝名叫什麼家有餘錢兒！歌聲很動聽，雖然遠遠不及專業人士的宛轉悠揚，卻有着未經雕琢的乾淨和澄澈。
陳湘靈畢竟是傳媒大學的高材生，自然聽得出男人的歌聲含金量，很多專業歌手都趕不上余錢呢！下面還有人捧場高喊：「再來一個！」
台下幾個醉酒的年輕人，把一把零錢拋上舞台大叫道，余錢笑容多了幾分真誠：「感謝小哥哥小姐姐的厚愛！一首《枕着你的名字入眠》送給您和您的朋友：我把我的心交給了你，我就是你最重的行囊，從此無論多少的風風雨雨，你都要把我好好珍藏……」
一晚四首歌是余錢雷打不動的保留節目，唱完歌他就是服務生，收起台上的賞錢，粗略估算一下接近一百了，夠本了！風雲酒吧的服務生底薪不高只有八百，余錢之所以選擇在這裏打工，最主要的原因是外快足夠多。
唱歌加上酒水提成和小費收入，旺季一天平均一百多小二百呢，這樣的收入在這個四線城市已經算得上是高收入了。只是這樣的高收入還無法支撐母親的醫藥費，這才是余錢拚命賺錢的動力，否則以他的德性寧可穩穩噹噹做老師。
人的動力都是逼出來的！
距離余錢負責包廂最近的兩位散客引起他的注意，確切的說是以一大一小二漢服美女，年輕的那個可不正是華小瑛么！小女人還真愛玩兒呀，看見余錢的目光，華小瑛遙遙舉起酒杯向余錢示意一下，隨即一口乾掉杯中酒。
其實吸引余錢的不是美女，而是她們身邊的幾個男人！那是松港市標準的黑澀會造型，剪個炮子頭紋上2處紋身，一個個年紀20不到身上200塊錢沒有，開個2000年以前的捷達，價格10000元不到，這幫傢伙給汽車加油都成問題。
偏偏動不動就嗷嗷的叫喚，不是弄死這個就是弄死那個，有事嗷嗷一頓電話搖人，經常把擺事放到嘴邊。這幫松港市的黑澀會大本營更牛、網吧、遊戲廳、旅店，充其量是出租屋，就連父母都不會把他們的留在家裏，一進門就會被一頓鞋底子打出來。
偏偏就是這一幫混蛋，總是在酒吧附近撿屍，更有甚者會到酒吧內物色美女糾纏不休，有的甚至給女人們下藥。在風雲酒吧做久了，什麼事都見過，余錢猶豫一下還是決定過去：「二位美女喝什麼酒？」
「帥哥請我喝酒？」
年長的美女一皺眉顯然不喜歡有人打擾自己，華小瑛卻一點防備沒有，簡直是混混們絕佳的目標啊！余錢擠出一個笑：「喝什麼酒都好，就是別喝加料的酒，一定要喝原裝的，一定要親自從吧枱酒保手中接過來，但凡有人經手的酒水食物點滴不沾……」
正說着身後被人拍肩膀，一回頭是陳湘靈：「代駕？送我回家！」
呃！好吧！余錢向兩位美女綻放一個燦爛的笑臉：「好人一生平安！走了！拜拜！」
就知道身邊的美女是自己的金主，余錢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不過居然是寶來不是寶馬，讓他有點詫異。更詫異的是，如此美麗的女人，居然住在如此老舊的小區居住，後座的女人除了指點路徑一言不發。
高冷范兒么？余錢把車子停好，把後門打開請金主下車，把車鑰匙遞過去：「美女到家了……」
陳湘靈接過鑰匙走向門，余錢剛要走忽聽身後女人問：「去新生農場接人一個來回，要多少錢？」
啊？一份兒大活呀！新生農場誰不知道啊，那是勞改犯勞動改造的地方，美女是去那邊接什麼人？這個是金主的私隱，余錢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新生農場一出三百來回六百塊其他消費東家自理，不過需要七點鐘出發，下午五點前必須要回來，晚上還要上班。」
六百塊？陳湘靈皺皺眉：「能不能少點？」
咳咳！余錢談起自己的工作還是很專業的：「長途代駕300公里300元，不足300公里按300公里計算,超過300公里，每增加1公里加收1元。中途等候時間：10元/1小時，代駕總時長每滿24小時加收200元。單程代駕需支付代駕員的返程交通費用，長途代駕過程中發生的燃油費……」
「得得得！你給我閉嘴吧！」陳湘靈着實受不了余錢的嘮叨，「明天七點，我在這個小區門口等你，放心到那兒就往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