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相同不同

第一百一十五章 相同不同

苟不痴要上哪裡去,沒有誰知道,用苟不痴自己的話說走到哪裡就算到哪裡,頗有一番浪子的味道,苟不痴不是浪子,沒有那個浪子有這樣的修為,如果苟不痴不是一個壞人的話,那他一定是個散仙,不受任何規矩的約束,暢遊在天地之間,不知道要到哪裡去,卻有很少會停下來,單看這一點的話,咼錦還是非常羨慕的。

咼沐及其不願意跟著苟不痴走,又不得不這樣做,他要是離開的話,不知道苟不痴會做什麼,更重要的是咼錦想要留下來,咼錦為什麼要這樣做,咼沐心裡很清楚,咼沐不情願咼錦這樣做,又不得不這樣做,所有矛盾的事情同時發生,行為上看起來便也合理了不少,咼沐不再說話,他心裡清楚,只要他開口,就一定會找苟不痴的麻煩。

這不是好事,在這裡是這樣的,一旦苟不痴什麼都不管不顧,倒霉的還是咼沐,咼沐看不慣苟不痴所做的一切,咼沐想和苟不痴作對,是在苟不痴能忍受的情況下,苟不痴能忍受咼沐的胡作非為,是因為想要咼錦跟著他,雙方都有絕對有利的條件,又誰都不敢太放肆,此刻她們的狀況就好像是一個湖面,看上去風平浪靜,低下不知道有多少暗流涌動,不知道什麼事情就爆發了。

雖然處在同樣的情景當中,咼錦的心裡就平靜了很多,有些事情咼錦已經想明白了,就這樣跟著苟不痴走也挺好了,總算是有了目標,比她們沒有頭緒的去找要好的多,苟不痴嘴上說不會對莫問村的村民做什麼,整個莫問村還是在苟不痴的手上,咼錦還是很擔心的,莫問之所以會這樣,和她們有很大的關係,要是有了什麼傷害,她們的過失就大了。

咼錦旁敲側擊問苟不痴為什麼要把莫問待在身上,這樣做不是很累嗎,苟不痴看了一眼咼錦說他也想要輕鬆,只是生活就是這樣,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了,很多情況下不的不遵從天意,即便你非常清楚,那根本就不是你所需要的,忘記苟不痴的身份,他說的這話是非常有道理的,你想怎麼樣做,和你要怎麼做從來都不是一回事,咼錦問苟不痴是怎樣和咼圭相識的。

苟不痴倒也沒有隱瞞,說那時很久的時候,苟不痴還被困在封印之中,咼圭就出現了,還安慰苟不痴讓他不要著急,早晚都有出去的時候,咼圭的話對苟不痴的影響很大,沒有咼圭,苟不痴也不會這麼快就安靜下來,也不能想明白那麼多的道理,咼錦哦了一聲,問苟不痴都想明白什麼道理了。

咼錦的語氣很溫柔,苟不痴也沒有任何反抗,兩人就好像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在一起談一下近況,她們的氛圍很好,咼沐卻有些忍受不住,拉了拉咼錦的衣袖,咼錦和咼沐使了一個眼色,一個壞人真的會變成好人嗎?這是一個問題,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所謂的沒有答案,只是因為答案不是固定的,有的可以的,有的不可以的。

人間很多這樣的例子,也有很多這樣的俗語,凡人很少去修行,可是凡人懂的道理確是非常多的,他們對陰陽的理解,就是很多修道者也達不到的,最簡單的就是凡人對同一件事情往往有完全相反的看法,關於好人或者壞人也是如此,其中有句非常有名的話,叫「浪子回頭金不換」這應該就是行為壞人變成好人的。

當然也有和這相反的,說的最難聽的就是「狗改不了吃屎」道理很清楚,大概不會有人討論為什麼會這樣,他們在意的就是其中的道理,那些未必能說的明白,心裡卻非常清楚的道理,苟不痴說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就不想和女媧娘娘她們做對,只是她們的身份不同,能來到這個世界上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既然出生了就應該好好的活著,為什麼要去傷天害理的事情呢。

咼錦忍不住笑了起來,苟不痴看了她一眼說知道咼錦是什麼意思,在咼錦的認知里他就是一個壞人,一個壞人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咼錦想要解釋,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苟不痴所說的就是她的想法,這些想法不是全部的,有很多模糊的地方,咼錦說不清楚,但一定是和那些清晰的是不一樣的,苟不痴並沒有惹生氣,他問咼錦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是就只會為自己考慮。

咼錦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這笑容已經能說明一切,苟不痴說他就是這樣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自己,咼錦看著苟不痴,她心裡已經開始糊塗,不知道苟不痴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此刻的話和上面的內容是完全相反的,咼錦下意識的去分辨苟不痴那個才是真的,很快咼錦就明白,她的這些想法是完全沒有必要的,苟不痴告訴她一個道理,一個很深的道理。

苟不痴先問咼錦怎麼做才是最自己最好的呢,咼錦想了一下說應該所有喜歡的都拿過來,所有的有害的都拋棄,苟不痴問咼錦有多少幾率能成功,咼錦想了一下,笑了起來,這是很難辦到的,所有喜歡的都拿過來是沒有辦法的,就是靠武力也是不行的,因為總有人會比你厲害,拋開那些不好的也同樣會遇到這樣的問題。

咼錦想說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笑了笑,咼錦的笑是出自真心的,苟不痴好像了解咼錦的心思道:「你是不是想到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不是最厲害的,就算是想要成為最厲害的,也是不可能的,這需要很大的努力的,而且我越是想這樣做,越是不能得到這樣的結果。」

咼錦來了興緻道:「既然如此的話豈不是到了一個絕路,做什麼都沒有用的,那你到底是想明白了什麼?這就是一個無法解答的問題。」苟不痴說想到得到的多,就一定要付出多,最終得到的和付出的未必就是一樣的,甚至很多情況下,付出的要比得到的多的多,這樣做是得不償失的,如果換個思路的話就不一樣的,不想得到什麼,就一定不會失去什麼,或者只想要得到很少的,就一定只失去很少的。

咼錦似懂非懂,苟不痴說的話和他這個人是相反的,也就是說,苟不痴說的道理都是最真實的,按照咼錦對苟不痴的理解,他不應該是這樣的,正在咼錦糊塗的時候,咼沐忽然笑了起來,苟不痴看著咼沐問他是不是明白了,咼沐沒有好氣的說明白了也不明白,苟不痴問這是什麼意思,咼沐說他明白苟不痴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苟不痴是想做個好人,這樣就不會失去很多。

遺憾的是苟不痴並不是一個好人,如此矛盾的事情,苟不痴根本就是無法解決的,苟不痴看著咼沐笑了一下道:「我還以為你真的明白了,原來也不過如此,是不是在你們的眼中,就只有好人和壞人兩種人?」咼沐反問還有其他的嗎,苟不痴嘆了口氣說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都是相比較而言的,有了比較也就有了利害,有了利害也就有得有失,這和他想法是不一樣的。

咼沐兩人對視一樣,苟不痴此刻的語氣怎麼看都不像是在開玩笑,苟不痴這樣的人會有這樣的想法嗎,苟不痴就是一個壞人,苟不痴給出的答案很意外,苟不痴說他想出來的道理就是不要去做壞人,也不用做好人,咼沐知道苟不痴說的是什麼意思,也很疑惑為什麼苟不痴能說出這樣的話。

正如苟不痴所說的那樣,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都是需要捨棄的,就好像是咼沐遇到了做壞事的人,他自然是要阻止的,為什麼做壞事就不清楚了,凡間有一個很註明的故事,說一隻老虎要吃掉在一隻鴿子,一個人告訴老虎它不能這樣做,鴿子是一條生命,怎麼能隨意傷害一條生命,這是很不合理的。

老虎就問那人,如果它吃了鴿子,鴿子就死了,這是傷害了一條生命,要是他不吃鴿子,他自己就會餓死,同樣這也是傷害了一條生命,而且還是他自己的生命,老虎問那人怎麼辦?那人無法就從自己的身上割了一塊肉去餵了老虎,這樣做似乎是兩全其美的,遺憾的是這就只是一個故事,故事未必就是真實的。

且不說一個凡人怎麼能從自己的身上割下一塊肉去為老虎,這人還能否安全的活下去,就是真的活了下去,他解決的不過就是老虎的一頓食物,很快老虎就又會餓了,到了那個時候該怎麼辦呢,所有的修道者都在勸人向善,這沒有什麼不對的,向善也是需要條件的,就好像是故事裡的那人,他要是死了,老虎照例還是要吃掉鴿子的。

老虎這樣做錯了嗎,未必就一定能說出這樣的話,那人救了鴿子一命,遺憾的就只是暫時的,未來會怎麼樣誰也說不清楚,如果那人要是不這樣做的話,鴿子就一定會喪命,老虎就一定會活下來,他也未必就要承受那樣的痛苦,咼錦大概清楚苟不痴說的是什麼意思,結合他之前的說法,不做壞事就不是一個壞人,不是一個壞人就沒有所謂的好人和他作對,這樣他也就不用提心弔膽,害怕會被捉到。

從這一點來看的話趣確實是很不錯,這不過就是理想條件下的一個慾望,他不去尋找別人,別人未必就不來尋找他,當別人用壞的方式對付他的時候,他要是不還手就會死的時候,或者說到了必須要做壞事的時候,不做壞事也會死的時候,就好像是那老虎一樣,他不吃鴿子,要是到了的快要餓死,吃了鴿子就能活命情況下,他會怎麼做,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去想的,想的多了煩惱也就多了。

這是咼錦的想法,她沒有對苟不痴說,說了就好像在提醒苟不痴要那樣做一樣,咼錦問苟不痴想明白了沒有,苟不痴遲疑了一下說本來已經想明白了,他覺得自己想明白了,可是這樣的想法並不是很堅定,分分鐘都在變化,現在他自己也糊塗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咼沐說他有一個好方法,苟不痴現在就放了她們,讓她們離開這裡,莫問村的村民也是要放了的,要是能和她們一起對付咼圭就更好了。

苟不痴看著咼沐,咼沐也看著苟不痴,咼沐並不敢和苟不痴對視,至少不敢對視那麼長的時間,咼沐就是在開玩笑,他很清楚,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出現的,苟不痴要是真的這樣做了,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苟不痴問咼沐是不是這樣他就安全了,女媧娘娘就不會找他的事情了,咼沐微微思考一下說這還不夠,要是能和她們一起做個好人就更好了。

咼沐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就是他自己也覺得這話哪裡有問題,到底哪裡有問題,咼沐並不清楚,苟不痴似笑非笑的看著咼沐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幫助你們就是好人了,只要我是好人了就不用遭受那些懲罰了,也就是說我要是做了足夠多的好事,你們眼中的好事,就可以彌補我的過錯了。」

咼沐心裡猛然一咯噔,苟不痴的邏輯一定是錯誤的,任何事情不能做錯了之後再去彌補,這樣就來不及了,更重要的是有些事情是無法彌補的,就好像是生命,一旦失去了也就不會再來了,所謂的重生,和活著完全不是一回事,可是咼沐又不能說這樣做不對,一個人一旦犯了錯誤,就應該盡量去彌補,只有這樣才會減輕自己的罪孽,這是在犯錯的情況下。

咼沐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總覺得一旦有任何地方說的不對,後果就會非常嚴重,苟不痴在等著咼沐的回答,咼沐不得不去迴避苟不痴的眼神,咼沐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想要逃離這裡,又害怕有任何動靜,動了那不舒服就會蔓延,就會更加嚴重,最後是咼錦回答的,咼錦的答案特別的簡單,咼沐也完全清楚。

咼錦說最好的情況就是不要去做壞事,不做壞事也就不用去彌補,做了壞事最好去彌補,已經錯過一次,就不能再錯第二次,答案就是如此簡單,聽了之後就覺得非常的有道理,這些話咼沐也能說的出來,甚至他心裡就是這樣想的,可惜他並沒有說出來,苟不痴問事情真的那麼簡單嗎,咼錦笑了笑說從簡單方面入手就一定是簡單的,苟不痴愣了一下說他要好好想想,說不定就會找到一條適合他自己的路。

咼錦讓苟不痴要想的快一點,要是晚了的話,就不好了,三人繼續請進,不管什麼樣的路對她們來說都沒有任何問題,期間咼錦還回了一趟莫問,正如她所看到的一樣,整個莫問都已經亂了套了,每個人都人心惶惶,到處尋找咼錦的蹤跡,看到咼錦出現,所有人的都迎了上去,村長問咼錦到底怎麼回事,咼錦笑了笑說沒有什麼,莫問這裡的情況有些複雜,想要徹底解決還需要一些條件。

咼錦讓大家放心,一切都會解決的,村長滿臉狐疑的問咼錦苟不痴到底是什麼人,咼錦看了村長一眼,問他覺苟不痴是什麼人,村長忽然臉色一紅,對著咼錦拱手說他那樣做也是沒有辦法,他真的想出去,同時他也清楚,不管做什麼都不會對咼錦有任何傷害,咼錦的修為是那麼的高,正是明白這一點他才會那樣做的。

咼錦說她都理解,村民的所有想法她都清楚,既然她來到這裡,就一定會幫助村民解決這裡的問題的,讓大家放心,小蕪已經醒過來,問咼錦到底怎麼回事,咼錦告訴她莫問的事情已經不單單是莫問自己的事情,莫問的事情和她們有很大的關係,這裡的麻煩不是小蕪她們能解決的,咼錦告訴小蕪,她要做的就是保護莫問里的村民,讓大家不要胡思亂想,其他的就交給她們就可以了。

小蕪看著咼錦道:「所以苟不痴根本就是來找你們的,他來到這裡根本就不是什麼偶然,一切都是註定的,莫問就是你們這些大人物的犧牲品。」咼錦一愣,問小蕪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小蕪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咼錦也不需要瞞著她什麼,咼錦她們的修為要比莫問里的人高的多,她們之間的差距,不是任何事情能彌補的,所以在咼錦面前她什麼都不會做,因為做什麼都沒有任何用處。

咼錦看著小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能理解你這是把我們當成敵人了,剛剛我們可還是並肩作戰的,而且你好像為了我們還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就不可以了呢?」小蕪的臉色一紅,說她沒有要救下咼錦的意思,而且她那樣做完全就是多此一舉,咼錦兩人的修為不是她能幫助的。

咼錦笑了起來,抱了一下小蕪道:「修道者是不能說謊的,你心裡怎麼想的,就應該怎麼說,你這樣讓我很不好意思啊,不要忘了,我做的飯菜可是很好吃的,要是有機會的話,你應該還想吃吧。」小蕪臉色更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用力掙開咼錦說沒有什麼想吃的,修道者怎麼能說吃就吃呢,這可和修道者做法是不一樣的,咼錦呵呵一笑說小蕪這樣倒是有些人間小孩的樣子,她還是很喜歡的。

小蕪看著咼錦道:「我看你也不是真的喜歡,你要是喜歡的話,完全可以自己生一個,你們的不是夫妻嗎,我看你們還是很恩愛的,修道者為什麼可以成婚呢,真是奇怪。」對於這樣的話,咼錦完全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相反她還取笑小蕪,說小蕪這個年紀是不是懂的太多了,還是想起了自己的事情來。

小蕪眉頭微微一皺,轉過頭去道:「你還會趕快離開這裡吧,要是有人想吃你做的飯菜,而你又不在身邊的話,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到時候你要是後悔的話就來不及了,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修為高的人是怎麼想的,甚至連我們都比不上。」咼錦笑了笑,拍了拍小蕪的肩膀也就離開了。

小蕪在莫問的身份並沒有公開,這是小蕪自己的意思,咼錦也不好干預什麼,小蕪能保護莫問村村民的安全,莫問村的事情本來很奇怪的,只是苟不痴來了之後,莫問村就顯得沒有什麼,等處理好苟不痴的事情之後,莫問村的問題一定會解決的,咼錦的想法是這樣,在這件事情咼錦犯了一個錯誤,她們所遇到的所有事情,都不是獨立存在的,彼此之間都是有聯繫的,這些都是后話。

咼錦出來之後,苟不痴說咼錦還是很關心那些凡人的,咼錦說這是她們的職責,苟不痴問咼錦覺小蕪怎麼樣,咼錦愣了一下看著苟不痴,苟不痴說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覺得小蕪的話很有意思,既然咼錦那麼喜歡小孩子的話,可以自己生一個,咼錦說她也想這樣做,只是條件並不允許,天下還有那麼多不公平的事情需要她們去處理,不能花太多的時間在自己的身上。

苟不痴問咼錦這樣做覺得累不累,天下有那麼多不平等的事情,也有那麼多人去管理根本就不差咼錦一個人,為什麼就不能讓自己放鬆一下呢,咼錦反問苟不痴知道不知道之所以會這樣就是苟不痴這樣的人的問題,他們要是想著把所有的一切都佔據,資源本來就是有限的,一旦有人不遵守,就一定會有人遭殃的,苟不痴說這些和他沒有太大的關係,他沒有這樣做,就是吃飯他也是付錢的。

咼錦無奈的搖搖頭,有些道理和苟不痴根本就說不明白的,苟不痴問咼錦不想生孩子,是不是因為擔心有親情存在,親情這東西是最難出來的,親情是很多問題的根源,咼錦不理解,苟不痴呵呵一笑問咼錦真的就不想知道自己和咼圭之間的關係嗎,咼錦立刻緊張起來,問苟不痴是不是知道什麼?

苟不痴說他沒有這麼大的本事,也沒有這樣的閑心,他還有很多自己的事情沒有做完的,只是咼圭在讓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告訴他一些最基本的東西,而看到咼錦她們的表現就知道咼錦是很仇視咼圭的,這是他不理解的地方,苟不痴說著做出思考的樣子,咼錦冷笑一下說讓他不用想了,想是想不明白的,這一切都是咼圭的罪過。

苟不痴問咼圭是不是不做了對不起咼錦的事情,咼錦道:「他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他也不會這樣做,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沒有關係,自然也就不會這樣做,你應該知道。」苟不痴笑了起來,說從咼錦的這語氣中就能聽出來咼圭一定是做了什麼,而且還做的很過分,要不然咼錦也不會這樣,只是他不明白,一個父親會做什麼,讓自己的女兒這樣的恨他,一定是和咼錦的母親有關係。

咼錦瞪了苟不痴一樣讓他不要多管閑事,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苟不痴道:「我說過我沒有這樣的心情,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沒有興趣知道,我問你只是想弄清楚,你做的飯菜為什麼會這麼好吃,到底有什麼秘訣,不知道我能學會不能。」咼錦不理會他,苟不痴又把目光放到咼沐身上,苟不痴告訴咼沐在和咼圭的戰鬥中,咼沐的處境是最困難的,因為不管對咼圭做什麼,咼錦的心裡都會不舒服的。

咼沐愣愣的道:「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還是想想你自己的處境吧,我還真的想要問問你,你的修為那麼高,為什麼就要聽一個咼圭的吩咐,據我所知,他並不是很厲害。」苟不痴嘆了口氣說這就是仁義,他們做壞人的也需要在意這些事情的,只有這樣才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咼沐不屑的笑了笑說如果真的是這樣,很多問題就能解決了,苟不痴不再說什麼,咼沐也不再說什麼。

三人就這樣走了,她們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也不管眼前有沒有路,一直就這樣走,她們正在正東,走的是一條直線,這個地方沒有什麼人家,到處都是一片寂靜,對於修道者來說,在地上這樣慢慢的走著,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體驗,這樣就能看到平時看不到的東西,修道者的眼睛都是很好的,隨便就能看幾百里地,這樣就會錯過一些細節。

而且一下子把一件東西的整體都看到了,就會失去一些樂趣,很多情況下,結果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過程,就好像是凡人那樣,他們有句很有名的話,說什麼看山不是山,山自然還是山,只是在他們的眼中,這山會勾起不一樣的回憶,凡人總是這樣多愁善感,這不是什麼好事,自然也不是什麼壞事。

生活的樂趣就在這上面,很多人只所以會有那麼多的煩惱,就是因為不懂得去發現生活中的美,當你有一雙能發現美的眼睛,你的生活就不會是沒有樂趣,這樣的道理咼沐兩人也都清楚,過去她們也是這樣做的,此刻卻沒有了這樣的興緻,她們在跟著苟不痴,還不知道會遭遇什麼。

和她們相比苟不痴就輕鬆了不少,一路上不是停下來看看花草,就是和咼沐她們講一講那個地方有什麼美麗的景色,咼錦她們沒有心情去聽,又不得不這樣做,這個階段一切都是苟不痴在做主,等到苟不痴問的煩了,咼沐就忍不住問他是不是沒有更好的東西,苟不痴反問咼沐是不是見過最好的。

還沒有等咼沐回答,苟不痴就自言自語說哪裡有什麼最好的,景色之所以會美好,不單單和景色本身有關係,和鑒賞她的人也有關係,如果那人沒有美好的心靈,再好的東西也不過就是一處死物,相反要是心裡有了美好,一切就都是好的,咼沐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笑容中充滿了無奈,他實在無法想象苟不痴能說出這樣的話,一個妖怪能有這樣的覺悟?

咼沐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苟不痴裝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們放鬆警惕,忽然又覺得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可笑,在她們面前苟不痴不需要這樣做,她們的修為比不過苟不痴,只要苟不痴願意,隨時都能制服住她們,更何況想要實現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要用力,苟不痴有的是方法,苟不痴越是這樣,咼沐就越是無法放鬆,他不知道苟不痴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也不知道苟不痴說的是不是假話。

這是咼錦的真實想法,在咼沐看來這裡的事情就是這樣,苟不痴的性格真的很難猜測,咼沐不敢輕易的就下結論,苟不痴說過咼圭的事情之後,咼錦的心裡就沒有平靜過,不管她怎麼努力都是這樣的結果,咼圭就是咼錦心裡的一個劫難,這個劫難還在不停的擴大,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爆發了,到時候咼錦該怎麼做,能不能承受的住,都是一個問題,一個很大的問題。

咼錦也在想親情這件事情,如果沒有咼圭,就沒有咼錦出現的可能,不管怎麼說是咼圭給了自己生命,要與一個給了自己生命的人為敵,不單單是大義滅親就能去總結的,咼圭到底對瑞族做了什麼,到現在還不清楚,更重要的是這裡所牽涉的的不單單是有咼圭,還有咼錦的母親,所有的生靈對母親的感情都是非常純粹的,咼錦也不例外。

咼錦甚至有過這樣的想法,要是能讓她的母親再活過來的話,就是讓她犧牲自己的生命也是值得的,這是一種本能,無法說清楚的本能,這是咼錦控制不住的,咼錦腦子裡的念頭很多,快速的出現又快速的消失,正當咼錦為此煩惱的時候,咼沐拉住咼錦的手,咼錦的心立刻就安定了下來,這個時候能安慰自己的也就只有咼沐了,遺憾的是這樣的安慰只有短暫的作用。

咼錦的心很快就有混亂起來,在咼錦的煩惱中,還有和咼沐有關的部分,咼沐是瑞族的代表,是被女媧娘娘選中的人,雖然還不清楚到底讓他做什麼,有了這樣的身份就一定有特別的原因,咼錦真的很擔心和自己有關係,咼錦不害怕死,過去就是這樣的想法,此時卻不一樣,咼錦不想死,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自己還沒有什麼,咼錦最擔心的是咼沐為了自己死,這是最壞的結果,每每想到這裡,咼錦的心就一陣絞痛,讓她承受不住的痛,咼沐看出了咼錦的心思,告訴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咼錦點點頭,苟不痴在一旁笑了起來道:「現在你們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吧,在一起固然是好的,能有非常的多樂趣,這是好事同時也會成為你們的枷鎖,一旦有任何痛苦的話,就要承受雙倍。」

苟不痴說的如此輕描淡寫,這話是和咼錦她們說的,又好像不是和她們說的,苟不痴根本就沒有看她們,正蹲在那裡研究地上的一朵花,咼沐不理會他,苟不痴抬頭看著咼沐問她們知道不知道,在人間什麼花是最好的,咼沐沒有答話,咼錦微微一笑道:「剛剛你還說過,景物的好看不好看,不單單和景物本身有關,和看的人也是有關的,既然這樣的話,還有什麼最好的嗎?」

苟不痴遲疑了一下道:「那就分一個類別,人間有很多花是表示愛情的,就好像此刻的你們一樣,你們應該知道最好的花是什麼嗎?」咼沐不想理會,心裡還是忍不住想了一下,凡人的想法是很奇特的,她們總是有很多比喻,把所有的東西都往人身上靠攏,因而生成了很多美好的寓意,形容愛情的花朵很多,咼沐一時竟然想不起來。

苟不痴並沒有等她們給出答案就道:「我看來,最好的花朵應該是連理枝,俗話說的好『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所以連理枝是最好的,其他的就要靠邊站了。」苟不痴顯得很得意,就好像發現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咼沐忍不住笑了起來,就是咼錦也在低頭偷笑,苟不痴問哪裡說的不對。

咼沐道:「都對,不過你弄錯了一件事情,連理枝可不是什麼花,你見過叫枝的話嗎,根本就不是花,也就沒有什麼最好的不是嗎?」苟不痴沉吟一下問不是所有的植物都叫做花嗎,不是所有的植物都會開花嗎?

咼沐想要解釋,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咼錦稍稍的說了幾句,苟不痴想了一下道:「不管是不是花,你說是不是最好的吧,連理枝我沒有見過,或許已經見過了根本就沒有發現,比翼鳥是個什麼地方,你們知道嗎?」咼沐下意識的搖搖頭,關於比翼鳥不過就是人間的傳說,到底有沒有這樣的鳥類根本就不清楚,或許這根本就是凡人創造出來的,他們總是很大的精力去做這些事情。

苟不痴並不關心到底有沒有這樣的東西存在,他問了咼錦兩人一個問題,不管是連理枝還是比翼鳥,她們在一起是因為彼此喜歡呢,還是不得不這樣做呢?這是一個問題,也不是一個問題,說他不是一個問題,大概沒有誰會這樣問,有些事情之所以美好,不是因為本身的美好,不過就是人間強加給它的一個願望,所謂的願望美好,就好像是鏡花水月一樣,只能看到,不能去觸碰。

當然這也是一個的問題,任何事情存在都可以被詢問,都有一定的問題,順著苟不痴的思路去想,咼沐覺得自然是因為感情才會在一起,沒有感情誰會這樣做,完全沒有任何意思,正是因為這樣才能感受到他們的美好,咼錦也是這樣的想法,對她們來說所有的事情都是美好的,美好的事情就應該用美好的感覺去看她們。

苟不痴給出的答案卻完全不一樣,他說這些東西在一起不過就是為了更好的生存,她們的力量是弱小的,這樣單純的力量很容易就會成為別人攻擊的目標,想要存活就要依靠大家的力量,就好像是那些魚群,她們聚在一起不過就是為了躲避天敵,以最小的犧牲,換取種族最大的希望,苟不痴說的或許是實話,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苟不痴這樣說出來,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咼錦問苟不痴問什麼不能往好的方面去想,凡事不都有兩面性的,苟不痴說他想的就是好的方面,就是最基本的,對任何生靈來說,活著才是最重要的,要是連活下去的希望都沒有,其他的就更不用說了,活著是基本,咼錦忍不住問了句要是活下去之後呢?

苟不痴看著咼錦道:「你是不是覺得活下去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對你們來說是這樣的,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你們的一切都已經註定好,你們甚至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最好的,你們有沒有想過,還有很多人根本就沒有生存下去的可能,她們做錯了什麼嗎?」苟不痴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很難看,聲音很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可是他是靈,一個靈怎麼會遭遇這樣的事情,一個靈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咼錦看著苟不痴想要伸手去扶他,那一刻苟不痴身上流露出來的不是一個修道該有的,也不是一個不得了的靈該有的,那一刻苟不痴就是一個弱者,一個弱小生命,身上所表露出來的都是脆弱的氣息,這樣的人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做,只要是往那裡一站,就能說明一切。

咼錦有一種錯覺,眼前的苟不痴和她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他不是靈,就是一個的想要活下去的生命,苟不痴身上有很多特性,咼錦根本就來不及去考慮,甚至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苟不痴就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苟不痴伸了個懶腰說人間景色還是很不錯的,只是每個地方都差不多,看的時間長了也就沒有可看的,這種重複的事情不好,他要想辦法改變一下,苟不痴說著腳下的速度加快,只留下咼錦兩人在那裡,很久才緩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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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靈逸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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