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血濺當場
眼見凌雲門兩大高手都被鐵無痕如此輕鬆擊敗，眾人都知道，這山上，此刻恐怕難以有人能夠十拿九穩擊敗鐵無痕，即便是凌雲掌門孫玄武本人，也得掂量掂量。
鐵無痕哈哈大笑道：「怎麼，堂堂凌雲門就這點氣度，自己的徒弟做下見不得人的事，還不許別人指出來了？」
被嵩陽門的人將了一軍，凌雲掌門也一時無話可說。
鐵無痕搶先一步又道：「孫掌門，此事，你看，該當如何解決啊？」
凌雲掌門沉吟片刻，道：「此事事關重大，卻也是我凌雲門內部之事，當我凌雲門內部商議解決吧。」
鐵無痕道：「此言差矣，孫掌門，此事可不是凌雲門內部之事，單單是兒女私情，我等自然不會過問，但這包藏烏燕族人，通敵叛國之罪，可是江湖人人得而誅之的死罪，我中原天下，大寧王朝，江湖武林，斷然不能容忍這樣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孫掌門，你可要看清這其中的輕重緩急啊，叛逆不除，凌雲門在江湖上恐怕無一日安寧！」
凌雲掌門沉默不語。
趙萇楓上前一步，又回身朝着凌雲掌門深深一拜，又起身對着鐵無痕道：「鐵無痕，你也不用仗勢欺人，逼我凌雲門，此事與凌雲門無關，是我一人之事，有什麼，你沖着我來就好。」
鐵無痕冷冷一笑，也不理他。
凌雲掌門長嘆一聲，道：「萇楓，你便將此事與大家說來吧！」
趙萇楓又對着凌雲掌門行了一禮，道：「弟子遵命。」又起身緩緩道來：「那一年，魔教開始大舉進攻中原，魔教教主赫連桀的威名，在中原武林人士之中，聞風喪膽。而烏燕人侵擾我中原，四處都是戰火，只是沒想到，那烏燕人，對自己人都那麼殘忍。小翠就是一個烏燕人之中的弱小女子。」
小翠聽着趙萇楓娓娓道來，心知此事已然瞞不住了，只是默默不語，眼淚直流。
趙萇楓又道：「在他們烏燕人之中，小翠被稱為賤民，像她這樣的人，在烏燕人中只能當奴隸，被那些貴族隨意蹂躪。終於有個機會，在烏燕人再次侵擾中原之際，她逃跑出來，卻差一點餓死在茫茫中原之中，也不知是上天的緣分，還是命中的冥冥註定，我趙萇楓遇見了小翠。她受過那麼多苦，遭受了那麼多非人的待遇，我心中憐憫，便將她帶了回來，藏在北山的山坳里，讓她安安心心度日。」
「你把她帶回來，收養了便罷，那她的身孕，又是怎麼回事？」鐵無痕明知故問。
趙萇楓慘然一笑，道：「沒錯，我愛上了她，從我見到她的第一面起，我就愛上了她。她美麗溫婉，善解人意，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她什麼都懂我，知道不能與我成婚，但從不為難我，為我捨身忘死，一心一意待我。我決意不會辜負她，除了不能給她一個丈夫的名分，我早已發誓，要一生一世守護她。」
「好啊好啊，凌雲門都是這些下流胚子，表面上看去一派正氣，暗地裏做得些齷蹉的勾當，一個烏燕人的賤女，豬狗都不如的東西，不知被多少烏燕人糟蹋過，你趙萇楓倒也不管不顧，一個妓女，你給帶回凌雲門，凌雲門的百年聲譽你都不顧了么？」鐵無痕厲聲道。
趙萇楓冷冷一笑，道：「不，你錯了，人生而平等，怎有高低貴賤之分，小翠是被命運所折磨的，是被如狼似狗一般的烏燕人所糟踐的，她的內心是純潔的，比你們這些骯髒的人要純潔的多！」
鐵無痕大笑，對着凌雲掌門道：「孫掌門，你看看，你看看，這都是些什麼思想，凌雲掌門，這樣的逆徒，你無論如何，得給我們中原武林人士一個說法！」
一眾嵩陽門弟子也長劍在手，大聲高呼道：「給武林一個說法！給武林一個說法！」
凌雲掌門眉頭一皺，沉吟良久，過了半晌才不忍道：「既然如此，凌雲門座下大弟子趙萇楓，涉嫌與烏燕女子私通，致使其懷有身孕，是為中原武林之罪責，凌雲門決定，革除趙萇楓凌雲門之身份，逐出山門，從此與凌雲門再無瓜葛。」
說出這一句，凌雲掌門背過身去，不忍再看。
鐵無痕聽罷，卻哈哈大笑道：「孫掌門，可真會避重就輕啊，這林楚雲便是逐出山門，那也罷了，林楚雲畢竟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如今，據江湖上傳聞，他已經和清水門的一個女弟子成婚，再與烏燕人落雁妖刀佟佳綾無任何接觸，任其自流，也便罷了，如今孫掌門面對一個與烏燕人日日夜夜廝守的弟子，完全不知悔改的弟子，還要故技重施？江湖上多少好漢與烏燕人廝殺對決，丟了性命也不在話下，而這趙萇楓卻與烏燕人的一個賤女溫存數年之久，想想江湖上各地的聲音吧，憑此裁決，這如何能平復各路江湖好漢的憤怒之情？」
凌雲掌門聽得鐵無痕如此咄咄逼人，氣憤不已，轉身道：「鐵無痕，你……」
話未出口，卻也生生憋了回來。
鐵無痕厲聲道：「即便如此，趙萇楓之罪是趙萇楓之罪，這賤女，身為烏燕人，在我中原腹地為非作歹，心懷鬼胎，斷然不能留，我鐵無痕今日就替凌雲門做個了結吧！」
說罷，紫氣大盛。
鐵無痕運起嵩陽門高深內功，忽地一掌，朝着小翠的天靈蓋而去，小翠是一介弱女子，又不會武功，更無抵禦之力。
說時遲那時快，聽得鐵無痕口風，趙萇楓大喝一聲：「不……」
他的身子便同時飛出，一掌拍向鐵無痕，誰知鐵無痕早已料到他要來這麼一手，便是反掌一推，與趙萇楓雙掌相對，趙萇楓雖然內力深厚，但比之鐵無痕還是差了一點，不過片刻，便被鐵無痕用掌力推了回來，真氣一破，倒在地上。
此時在望去，小翠已然倒下，雙目已暝，口中流出一絲鮮血，在鐵無痕一掌之下，已然斃命。
而懷中的胎兒，也再無生還之可能。
頃刻間，一屍兩命。
趙萇楓獃獃的望着眼前小翠的屍體，還有自己的骨肉，連喊叫和哭聲都發不出來。
眾人見此情景，也都是大驚，這嵩陽門囂張至此，在凌雲門當場殺人。
只是，凌雲掌門卻又能如何？
趙萇楓踉踉蹌蹌站起身來，慘然一笑，對着凌雲掌門道：「師父，弟子不孝，做出了有損凌雲門聲譽之事，弟子有罪。」
說罷，又抬眼望了一眼四周，望了眼鐵無痕，又含着柔情望了一眼自己的小翠，輕聲說了句：「小翠，我來了。」
說罷，長劍一橫，便在自己脖頸之間，劃開了一條血痕，鮮血瞬間流出。
趙萇楓，殉情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