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九章[07.20]

V第十九章[07.20]

汪夫人不敢講,若是話從她的嘴裏傳出去,只怕會惹來陛下的震怒。

見汪夫人慾言又止的樣子,汪氏更加着急,「娘,你可真是急死女兒了?你不說,女兒哪裏知道該如何替父親奔走啊?」

「大姐兒……」汪夫人一把抓着她的手,「大姑爺可回來了?你娘家出了大事,他不會不管吧?」

提到據大爺,汪氏臉色有些難看。她反抓着自己親娘的手,拉着就往那妾室的屋子去。她就不信,自己現在還是正室,還替大爺生了二子一女。大爺若真是不顧夫妻情份,她也讓別人看看他的真面目。

汪夫人被汪氏拉到飛起,剛才有些虛脫的身子有些受不住。

但除了自己的姑爺,她已沒有地方再求了。

據大爺正享受着妾室的溫香,他先前在外面已把汪家的事情打聽清楚。汪家此次應該是得罪了人,上面要嚴查。那苦主一家還跪在大理寺外面,逢人就哭訴冤情。

他原本與朋友約在茶樓,誰知道對方今日爽約,還派人帶了話,說是最近都沒有空。他又去找另外幾位朋友,得到的答覆也是一樣的。

看來,那些人是有意避着他。

他這才把汪家的事情連起來一想,覺得自己被汪家連累了,心裏窩著一肚子的火。要不是現在大房的開銷都是汪氏在撐著,說不定他現在就休妻了。

汪氏帶着汪夫人進來時,他連屁股都沒抬。那小妾想從他的懷裏站起來,都被他按著不讓。

汪夫人哪裏看不出來,當下氣得倒仰。她們汪家還沒有倒,大姑爺就敢這樣下大姐兒的面子,難不得真是聽到什麼風聲,已經開始完全不管不顧。

「大姑爺……」

「原來是岳母來了,小婿這廂有禮。」

據大爺說着,這才放開小妾,裝模作樣地行了一個禮。

汪夫人忍着氣,努力擠出一個笑意,「大姑爺,你岳父被大理寺請去喝茶。我這心裏七上八下的,也打聽不出什麼。你在外面朋友多,路子廣,能不能托個話進去……讓我去看看你岳父。」

據大爺先是皺眉,後來不知想到什麼,眼中猛地放出光來。

「岳父竟然被大理寺請去了?小婿真是該死,怎麼半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這大理寺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尋常人進去,不死也得脫成皮。岳母,你放心,小婿一定幫你打聽……只是你女兒管得嚴,小婿就是有心,也無能為力。」

汪氏暗氣,就泊汪夫人道:「只要姑爺能找到路子,銀子不是問題。」

據大爺一聽,像趕蠅子一樣朝小妾揮了揮手,「你出去吧。」

那小妾連忙走了,不敢去看汪氏要吃掉她的眼神。

「岳母,還是您大氣!」

汪夫人有些肉痛地從袖中摸出四張銀票,遞給他。他接過一看,每張各一千兩。不由得心花怒放。

自打老九那傢伙回府後,他已經有三年沒有見過這麼大面額的銀票了。汪氏給他的,最大的額面不過是兩百兩的。

他開始懷念起自己以前風光的日子,那時候,周圍的朋友哪個不是上趕巴結他的。而他出手的銀子,哪次不是百千兩的。哪裏會像現在這樣寒酸,區區四千兩銀子都覺得是筆天大的數目。

「岳母,你放心,小婿這就出去給你打聽。」他把銀票揣進袖中,即刻就出了門。

汪夫人的心裏好受一些,雖然花了銀子,但好在大姑爺還知道分寸。一刻都沒耽誤就去辦事了,總好過她們這些婦人呆在內宅干著急。

汪氏有些不滿娘把銀子直接給大爺,大爺的德性,她還是知道的。原先他還是有名的國公府大公子時,看着還像那麼回事。

不過是時時有人捧着他,誇讚他,忽略了他原本是長於妾室之手的那些短處。

後來,她嫁進來。初時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想着他以後會是國公爺,就算沒什麼大才,也有享不完的富貴。

誰知道,一旦沒了身份地位,他的真性情就暴露無疑。無能、好色、不思進取。和所有她知道的庶子一樣,扶不上牆。

「娘,你幹嘛把銀子都給他?」

「他要去疏通關係,哪裏不要銀子。四千兩不多,娘想着可能會不夠。」

前次可是花了十萬兩才擺平的,這次恐怕不會少於那個數。

汪夫人想着,把身上的另外六千兩銀票拿出來,交到汪氏的手上。「這些先放在你這裏,要是大姑爺銀錢不夠,你再添給他。」

汪氏沒有推遲,伸手接過來。

「娘,你說爹這次會沒事嗎?」

「不知道……」

汪夫人搖著頭,先是望着主院的方向,再轉過頭,望向皇宮的方向。

汪氏並不蠢,立馬明白過來,心裏一突,顫著聲問:「娘,爹可是招了皇家的眼?」

「你爹何止是招了眼……」提到那件事,汪夫人不由得恨從心頭來,若不是老爺色膽包天,連肅氏女都敢私藏玩弄,哪裏會有今天的禍事。

還有就是她心不夠狠,當年那個孽種,她就應該當場弄死。若是都死了,一了百了,或許就不會有人知道。

她未盡的話,把汪氏嚇得心驚肉跳。不止招眼那麼簡單?也就是說爹確實犯了事,且還與皇家有關。

那強搶良家女的事情不過是件幌子,目的就是要定父親的罪?

怪不得大爺是這樣的表現,冷眼看着,還嘲諷自己,不給自己好臉。好歹是妻子的娘家,若是娘沒有拿出銀子來,他肯定是要袖手旁觀,「娘……我爹這次的事還有轉寰的餘地嗎?」

汪夫人還是搖頭,艱難地道:「娘也不知道……」

汪氏痛苦地閉眼,過了一會兒,再次睜開盯着汪夫人,滿臉都是心狠,頗有些破釜沉舟的意思。

「娘,你若是現在與爹和離,把家裏的銀子地契什麼的都歸到自己的嫁妝下面,弄出去。有了銀子,以後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這……你弟弟妹妹怎麼辦?」

「娘,你想想看,要是你不和離,死守着家裏。若是爹犯的事與皇家有關,說不定陛下一怒之下,下旨抄家。你說,到時候財物全部充國庫,咱家是不是連翻身的本錢都沒有了……」

罪不及出嫁女,汪氏表面上是不會受牽連的。但實際上,一個罪臣之女,在婆家會怎麼樣,不用想也是能猜到一些的。

這三年來,汪氏一直拿捏著據大爺,除了原來汪家的權勢,另一個就是財力。既然權勢沒了,那財力不能丟。否則她在大房哪裏還能說起話。

人皆自私,大難臨頭,第一個想到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利益。

汪夫人臉一黑,這些年,她受了那麼多的氣,都沒有想過和離。臨到現在汪家有難,她來提和離,那算怎麼回事?

「他是你親爹,你是不是怕被娘家連累?我告訴你,我不會與你爹和離的,你們不肯幫就算了……」

說着,汪夫人一把奪回銀票,氣鼓鼓地就要出門。

汪氏一把拉住她,「娘……你怎麼能這麼想女兒?女兒還不是怕你和弟弟妹妹們受苦!爹犯的事若真不能善了,好歹留着銀子,你們以後不至於吃苦受累。既然娘不肯與爹和離,不如娘你趕緊把家裏的東西放到另外可靠的地方,要是真的……也不至於身無分文。」

這話聽着還像話,汪夫人認真思索起來。

可靠的地方,除了娘家,就是大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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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令如山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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