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算卦抵錢，官府調查
?怎麼辦？姜蘿靈機一動，對老中醫說：「我沒錢，但我會算卦。這樣吧，我給你卜一卦，卦資就充當醫藥費了，怎麼樣？」
老中醫上上下下打量著姜蘿，眼神充滿懷疑：「就你一個十來歲的丫頭片子，還會卜卦？」
姜蘿正要解釋，老中醫擺擺手：「算了算了，反正這幾副葯也不貴，老頭子我就不收錢了，就當是積德。」
「那可不行，我還是給您卜一卦吧！」
前世今生，姜蘿都不喜歡欠別人的。
「好吧！那你說說，我該怎麼做？」老中醫明顯一副權當是玩玩的表情。
姜蘿並不介意，認真地說：「請您想三個數字。」
算卦一術博大精深，光是算卦的方法就有數十種。姜蘿現在用的，是最簡便的數字占。
老中醫隨口說道：「5，7，3。」
姜蘿略一思索便說：「5數對應巽卦，為下卦；7數對應艮卦，為上卦。合為山風蠱卦。變爻為第三爻，變卦為山水蹇。」
她心中暗暗驚訝，雖然早就在老中醫的面相上看到了不好的苗頭，但沒想到卦象這麼不吉利。
姜蘿接著解卦：「蠱卦有多事、混亂之相。應在貴館，近期會破財。且蠱卦兆示問題出在內部，老先生要當心醫館的夥計。變卦山水蹇，是磨難之意。破財的事恐怕會給老先生帶來很大的困擾，需要早做準備啊！」
「別說了！」還沒等姜蘿說完，老中醫就很不耐煩地揮手趕人，「我看你可憐，好心好意給你免了藥費，你居然講出這些難聽話咒我！我好好地行醫救人，大半輩子都平安地過來了，怎麼會突然遇到災禍？你們趕緊走吧！」
姜蘿耐著性子勸說：「老人家，我真不是咒你。您精於醫術，肯定聽說過諱疾忌醫的故事吧？生了病就得及時就醫，占卜的道理也是這樣啊！」
老中醫依舊陰沉著臉，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姜蘿繼續勸說。突然，門外一陣嘈雜，把她的聲音都蓋了下去。
「怎麼了怎麼了？」醫館的小夥計連忙跑出去看熱鬧，老中醫喊都喊不住。
刀疤臉也好奇地跟出去了。
不過片刻，他就面色發白地回來了。姜蘿猜測，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還是小夥計心直口快，一回來就嚷嚷：「有個獵人死在了東南集市入口，被一刀捅穿了心臟，好可怕！而且兇手沒留下一點痕迹。現在官府正到處貼告示，懸賞線索。哦對了，聽說死者身上有封血書，上面有些奇怪的圖案，沒人看得懂。」
姜蘿看向刀疤臉。果然，這傢伙印堂的黑氣散了不少，這是因為獵人幫他擋了災。但黑氣沒有完全消失，說明這一劫還沒過去。
刀疤臉也察覺了姜蘿的視線。他恭恭敬敬地朝姜蘿鞠了個躬：「神算小姐我錯了！多謝您救命之恩。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小的計較。」
姜蘿暗自好笑。看刀疤臉那樣子，估計被嚇得不輕。也好，以後他就不敢對自己不敬了。
醫館的小夥計好奇地湊過來：「救命之恩？怎麼回事？」
姜蘿正要阻止，刀疤臉已經開口了：「你不知道，原本要去東南集市的是我。多虧聽了這姑娘的話，我才沒去。不然的話，現在死的就是我了！」
小夥計轉向姜蘿，一臉驚訝：「這姑娘看起來不過十來歲，還真會看相？那豈不是跟蕭子苓大人有的一拼了？」
「蕭子苓？」姜蘿沒聽過這個名字。
「你連蕭子苓大人都不知道？」小夥計有些鄙夷，「蕭子苓是本朝玄學第一人，年紀輕輕就位居國師，統領欽天監。據說他在玄學方面天賦極高，七歲通讀易經，十三歲給人看相算卦百發百中。」
姜蘿微微驚訝，想不到這個世界還有這樣的高手。
不過，既然有同行能混得這麼風生水起，說明玄學在這個世界還是很有市場的，對她而言也是好事。
「嘁！」旁邊的老中醫嗤笑一聲，滿臉不屑，「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還比肩蕭子苓？我看是這兩人商量好了，一唱一和地演戲騙人呢！」
姜蘿頗為頭疼，這老人家還真是固執。
「小丫頭啊，三百六十行你做哪行不好，偏要想不開，當什麼江湖騙子！」老中醫苦口婆心地勸說，「趁年紀小，趕緊去學個正經手藝，別再騙人了！」
姜蘿無言以對。
許多人一聽到算命，就覺得是迷信，是騙人。殊不知，這世上本來就有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而玄學來源於無數代人的經驗積累，雖然在理論上無法用科學證明，但在實際生活中可行。
雙方正糾纏著，突然闖進來幾個全副武裝的人，一把抓住了刀疤臉。
「你們是誰？做什麼？快放開我！」刀疤臉不住地掙扎。
這變故也讓姜蘿愣住了。
一個老大模樣的人對刀疤臉說：「我們是衙門的捕快，剛接到報信，你和東南集市殺人案有瓜葛，所以跟我們走一趟！」
這時候，一個有些眼熟的人從他們身後轉了出來，指著姜蘿說：「官爺，這小丫頭跟那刀疤臉是一夥的！」
「好！」捕快頭子馬上轉向姜蘿，「你也跟我來！」
姜蘿認出來了，那個眼熟的人正是醫館的小夥計，看來通風報信的也是他了。
姜蘿埋怨地看了刀疤臉一眼，都怪這傢伙嘴不緊，不然哪會惹出這種麻煩？
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姜蘿有些頭疼，才來到這個世界就遇上了官司。萬一衙門的人盤問起來，自己這個「冒牌貨」露餡了怎麼辦？穿越重生這種事，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的吧？
那個小夥計見刀疤臉和姜蘿都是一臉怨憤，不高興地說：「你倆別這樣看著我啊！提供線索能領賞錢的，你們知道的更多，能拿到比我還多的錢，你們該感謝我給你們提供了發財的機會！」
刀疤臉已經被一左一右拉走了。畢竟不是押罪犯，捕快的動作還算文雅。
姜蘿自知官府得罪不起，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面。
一行捕快走在大街上很是惹眼，連帶姜蘿也成了焦點。
一路上，道路兩邊的百姓都看著他們議論紛紛。
「哎呀，那不是姜青家的二女兒么？看著老老實實的，怎麼就被捕快帶走了？」
「被捕快帶走，也不一定就是做了壞事啊！還是等等看衙門怎麼說吧！」
突然，人群里一個尖利的聲音響起：「好端端的怎麼會被官府抓去？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姜青過世后，他這一脈家道中落。人窮志短，恐怕二丫頭為了錢鋌而走險做了什麼壞事！」
她這話音剛落，立刻傳出了不少附和的聲音，惹得眾人看姜蘿的眼神都變得鄙夷起來。
姜蘿眉頭緊緊地皺起。這人是原主的堂姐姜嫻。她可是個麻煩角色，平時沒少欺負原主。
隔得有點遠，看不清姜嫻的臉，但相學中也有「聲相」。姜嫻的聲音太過尖細高亢，屬金聲，容易惹上紛爭。如果面相搭配不夠好，還容易橫死。
不過，現在姜蘿沒工夫理睬姜嫻。
到了縣衙，兩個捕快把刀疤臉往地上一按：「跪下！」
刀疤臉一改之前的兇惡，乖順地跪下，一臉誠懇地說：「縣官大老爺，小的真的什麼壞事都沒做啊！小的只是受人蠱惑，接了一次殺人的任務，就是殺她。可我實際上並沒有動手啊！你們看，她還好好地活著。」
說到這兒，他指向姜蘿。
姜蘿作為一個現代人，實在不習慣行跪拜禮。但入鄉隨俗，她也只好乖乖跪著。
姜蘿暗中觀察縣令的面相。此人腮骨方正有力，眼神清澈，鼻樑直挺，是剛正之人，這讓她放心不少。
縣令聽了刀疤臉的話，沒多少反應，只略略點了點頭問：「是你讓死者去東南集市的？死者身上的血書是你的？」
「回縣太爺的話，是這樣，東南集市的茶樓掌柜王三，是小的舊識。小的已經很長時間沒正經活兒做，王三便給小的介紹了一份殺人的任務，說是這一行做一票就能賺一大筆。」刀疤臉害怕受罰，把自己知道的全招了。
「那好，你帶我們去找王三。」縣令當機立斷。
「這……」刀疤臉為難地看向姜蘿。他還記得姜蘿的話，三天之內不能前往東方。
「子不語怪力亂神。你一個壯漢，信算命的作甚？」縣令不以為然，「更何況，有我們這麼多捕快在場，還怕人家欺負你不成？」
刀疤臉彷彿鬆了一口氣，當即跟著縣令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姜蘿正準備跟上，縣令卻擺擺手說：「我們去辦案，你一個小丫頭跟過來做什麼？」
姜蘿誠懇地說：「民女不知得罪了何人，對方竟然要置我於死地。不揪出兇手，民女寢食難安啊！」
縣令摸了下她的頭：「小丫頭你就放心好了，本官以多年的辦案經驗保證，一定會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你若是害怕，就待在衙門，等我們辦案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