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一筆收入
?姜蘿這一番話，在外行聽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要是擱在以前，徐仁心鐵定不會相信。但醫館被盜又惹上官司，已經讓他有心理陰影了，他不敢再懷疑姜蘿的話了。
徐仁心規規矩距的道了謝，領著姜蘿去找自家兒子來付錢。
路上，徐仁心一邊走，一邊搖頭：「我這個兒子啊……特別不爭氣，這會兒八成又泡在賭坊，唉！」
姜蘿安慰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這話可不是忽悠人的。姜蘿學算命的第一天，她的大伯就教給了她這句話。
不過，那都是很遙遠的過去了。
姜蘿神情有點恍惚，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回到那個世界。
徐仁心繼續埋頭趕路，嘆了口氣說：「你們算命的都看得這麼開么？我要是能像你們這樣就好了！」
沒過一會兒，他就在一家賭坊前停了下來，叉著腰吼了一聲，就有一個年輕人屁顛屁顛躥了出來。
「整天沒個正形！」徐仁心訓斥道，「還不快點來見過大師！」
姜蘿細細打量，面前這個人約摸三十齣頭，油頭粉面，嬉皮笑臉，十足一副市井賭徒的嘴臉。
但他一對眼睛精光四射，神采奕奕，在這副普通的面孔上格外突出。
在面相中，眼睛的相理是非常重要的。甚至有人說，眼相的影響佔據整張臉面相的七成。
由此可見，面前這個年輕人，可不會像表面上那麼渾渾噩噩。
那人見到姜蘿，神色嚴肅了不少，客客氣氣地說：「在下徐豪，謝謝大師幫忙。」
姜蘿略略點了頭。
徐豪二話不說，直接把百來兩銀子遞了過來。
姜蘿掂了掂又吹了吹，不禁眉開眼笑。
銀子啊，貨真價實的銀子啊！
終於有錢了哇哈哈哈！
這可是她在這個世界賺到的第一筆錢。
徐仁心看到姜蘿這幅表情，臉瞬間黑了幾分，彷彿覺得自己的錢是被騙走了似的。
倒是徐豪笑嘻嘻地說：「看不出來，姑娘也是個真性情的人，與我很投緣啊！」
姜蘿正樂呵著呢，聽了這話，對徐豪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姜蘿美滋滋地揣著銀子回去，把之前欠下的棺材墓地錢都給付上了。
姜王氏震驚了：「丫頭啊，你這都是從哪裡弄來的錢啊？你老實跟娘交代，你不會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姜蘿哭笑不得，娘在想啥呢？
她照實解釋了一番，可姜王氏並不信：「我做女工累死累活的，也掙不了幾個錢，你看次風水，就能賺這麼多？」
「當然啦！因為我擅長這行嘛！」姜蘿拍拍胸脯，頗為自豪地說，「以後就由我來養家糊口了！」
姜王氏還是搖頭：「你一個姑娘家，要嫁人的，怎麼好意思指望你養家呢？」
唉，這古人，思想還是不夠開明啊！
姜蘿又耐著性子解釋，但都不管用。
還是姜桐跑過來，幫姜蘿說了幾句話，姜王氏這才鬆了口。
看來，作為唯一的男丁，姜桐在家裡地位挺高啊！
「啊，我差點忘了正事呢！」姜王氏一拍腦袋，「今天秦五郎來了。」
「他來做什麼？」姜蘿心裡一緊。
因為這傢伙跟姜嫻害死姐姐的事有關，讓姜蘿印象很糟糕。
姜王氏安撫地拍了拍姜蘿的肩：「瞧你，咋這麼緊張？放心吧！秦五郎那小子態度不錯，說是三天後就下聘書。不過需要你親自去他們家一趟，看看你們的新房。」
「啥？」姜蘿徹底蒙圈了。
下聘書？她……要結婚了？
不對，非常不對勁！
要她去秦五郎家？哼哼，用腳趾想也知道有問題！
不過，看著母親一臉的殷切期盼，姜蘿又實在不忍拒絕。
也罷，暫且答應了。至於秦五郎，她還不信自己應付不了！
第二天，姜蘿又去集市上轉悠。
她早起卜了一卦，今天財運不錯。便挑了個吉利的方位，來尋找生意。
突然，有人從背後拍了她一下。
姜蘿回頭一看，居然是徐豪。
這傢伙賊兮兮地笑著說：「姑娘，你是不是很想賺錢啊？」
姜蘿毫不掩飾地點點頭。
白花花的銀子誰不愛？
徐豪嘿嘿一笑：「我就知道！因為我也想賺錢。我發現了一個發財的好機會！絕對適合姑娘你！」
「哦？是什麼？」姜蘿立即來了興趣。
「陳大戶你知道吧？」徐豪興緻盎然，「他家的千金有頭疼的毛病，已經持續好幾個月了。問遍了名醫，都查不出來毛病。各種名貴的葯吃了一堆，也不見好轉。聽著最近還越來越嚴重了。陳大戶急眼了，想請算命師傅幫忙。」
陳大戶？
聽這稱呼就是個有錢人。
而且，如果徐豪描述的沒有錯，陳家女兒這事，的確在算命的業務範圍之內啊！
「你去不去？」徐豪催問。
姜蘿思索了下，反問：「消息可靠嗎？你從哪裡知道的？」
「絕對可靠！」徐豪打包票，「陳家的小公子是賭坊的常客，我跟他熟著呢！」
看他說得有鼻子有臉的，估計這事錯不了。
姜蘿於是點點頭，「那我去。」
有發財的機會怎麼能錯過？
「好啊！」徐豪露出了老狐狸一般的笑容，「陳大戶性格古怪，需得我去引薦，他才會接受你。姑娘，你看我提供了消息，還要跑腿，事成之後別忘了給我分點利啊！」
原來是打得這個主意。
果然是個精明的人。
不過，姜蘿也正需要有人幫忙呢！她便愉快地答應了。
兩人事先商量好，徐豪拿走一成利當做「消息費」。
陳大戶是沐陽縣的首富。他家坐落在縣城中部，是一片闊綽的莊園。其中屋宇參差，花木扶疏，景緻相當宜人。
姜蘿一邊看一邊在心中暗暗驚嘆：有錢人啊！
剛到門口，一個家丁就兇巴巴地喝問：「來的是什麼人？」
姜蘿冷不丁被嚇了一跳。
徐豪走上前去，傲然地背著手問：「你看看我是誰？」
那個家丁前前後後打量徐豪一番，還真沒認出來：「你到底是誰啊？」
徐豪清清嗓子，大模大樣地說：「我跟你們家小少爺，可是熟得緊啊！你們知道不？你們小少爺經常去的那叫什麼地方？百樂匯！你們小少爺上次還請我吃過飯呢！」
「真的？」那個家丁頓時被唬住了，將信將疑地放了姜蘿和徐豪進去。
走在路上，徐豪小聲和姜蘿商量：「這只是第一關，最難應付的是陳大戶本人。那就需要你拿出真本事來！懂不？」
姜蘿隨意地點點頭。
不就是考驗么？她才不怕！
一路上，徐豪都在不停地和各色人等賠笑臉，攀關係聊天。
完了他還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對姜蘿說：「你看，我這跑腿的多麼辛苦！你可要多給我點錢！」
姜蘿嘿嘿一笑：「那就看你表現咯！」
不一會兒，他們見到了一個短胖的中年人。
他穿著富貴，保養得當，皮膚很好。但臉上愁容不展。
從徐豪不斷暗示的眼神，姜蘿得知，這就是陳大戶本人了。
姜蘿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行了個禮道：「見過陳大戶！聽說貴千金玉體欠安？」
陳大戶翻了翻眼皮，神色頗為不屑地「哼」了一聲：「又是一個來給我女兒看病的？就憑你？這幾天，像你這樣的人來了一大堆，有真本事的沒幾個，盡會胡言亂語。都是見到我家遇到了麻煩，想趁機撈一筆錢的。」
姜蘿頓時一頭黑線。
這個陳大戶，果然不好相與。
對陌生人話都說得這麼難聽。
不過，看在銀子的份上，姜蘿可不會同他計較這點小事。生意要緊！
想到這裡，姜蘿面上波瀾不驚地說：「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我也會證明自己是有真本事的。這樣吧，讓我先給您女兒分析分析，如果結果您不滿意，我就不收錢，如何？」
徐豪頓時急眼了，暗中戳了姜蘿好幾下：「我的姑奶奶啊！你吃錯藥了吧？我們要賺錢啊，錢啊！」
那一邊，陳大戶眼珠轉了轉：「姑娘，你這話可當真？」
姜蘿暗中拍了拍徐豪的肩膀以示安撫，一邊笑著對陳大戶說：「當真！」
她知道徐豪在擔心什麼。徐豪怕陳大戶到時候找各種借口賴賬。
不過，姜蘿能篤定，不會發生這種事。
因為，她可不是好惹的。對方能賴賬，她也能糊弄啊！
她前世做算命生意的時候，各種奇葩事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區區賴賬，她還不至於搞不定。
「好，姑娘請隨我來！」陳大戶帶著姜蘿往內室走去。
徐豪則被留在外頭。一個陌生男人初入女子閨房，總不大方便。
姜蘿注意到，周圍不知何時，多了兩個年長的僕婦，時不時地打量她幾眼。
但當姜蘿看向她們的時候，她們又會即刻移開視線，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姜蘿頓時明白了，這陳大戶並不新任她，暗中安排了眼線盯著呢！
姜蘿也不說破，只當沒看見，一腳踏入了陳大戶女兒的房間。
只見床上躺著位正值芳齡的少女。她相貌相當精緻，即使穿著睡衣不施粉黛，也能牢牢吸引住別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