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業餘和職業

「小凱他們的實力，應該碾壓對手吧？」封青陽防備的小心翼翼，早就把電話記錄給刪了，藉著剛才廖萬福的話，看向場內，轉移了話題。

「呵呵，」廖萬福乾笑了兩聲，「我兒子嘛，當然強了！」

廖萬福的兒子，和龍妙可同齡，也是上初三，粵東省的足球很發達，很多孩子從小就愛踢球，這個廖俊凱就是其中的一個佼佼者。可能是遺傳了他母親（當年的舞蹈演員）的身體素質，踢得還不錯，從小學到初中，一直是學校球隊的主力中場，並擔任場上隊長。

而對於兒子的踢球事業，廖萬福也是支持的，因為他本人挺喜歡足球，又寵這個獨子，他想幹嘛就幹嘛，反正家裏有的是錢，不用擔心將來的工作問題。

今天，廖俊凱所在的東管二中，挑戰青少年宮U15足球隊，兩者都是東管市比較著名的足球隊，青少年宮U15拿了今年全市初中聯賽的冠軍，決賽對手，就是東管二中，但那場比賽，作為絕對主力的廖俊凱因為前天晚上和女朋友折騰的有點晚，縱慾過度，早上起來晚了。好不容易趕到賽場，沒熱身，剛上場就把腳給崴了，遺憾錯過了比賽，球隊也以2：輸了。

所以廖俊凱很不服氣，覺得如果自己正常發揮的話，應該能擊敗對手，於是，等他腳好了，便約了今天這場私下裏的比賽。

雖然不是正式比賽，因為是周末，學生們不用上課，來的觀眾也頗多，連龍妙可都來了，她可不是給廖俊凱加油的，而是給青少年宮隊加油的，因為該隊里，有兩個姓熊的男生（雙胞胎）是龍妙可的同班同學，他們班好多學生都過來了，為「熊大」、「熊二」加油助威。

比賽開始，廖俊凱果然很厲害，有他在，二中隊的中場，被梳理的井井有條，沒到十分鐘，他就利用嫻熟的技術，下底傳了個空門給隊友，面對這麼好的機會，隊友有點大意，先停了一腳球，想穩一下再射，結果，後衛回追，把隊友射的球擋出了底線。

廖俊凱氣的，跑過來一腳把隊友踹翻在地，用粵語開罵，隊友不敢吱聲，默默爬起來道歉，角球發出來，廖俊凱卡住位置，被身後的對方球員推了一把，他順勢倒地，沖裁判要點球，裁判擺手，示意這個球很乾凈，廖俊凱不幹了，衝上去和裁判理論，裁判一邊後退，一邊掏了張黃牌，警告廖俊凱。

本來廖俊凱已經被己方球員給拉了回去，可廖萬福卻又不幹了，但他是有身份的人，不可能親自出手，只是叫來一個保鏢，耳語了兩句，保鏢跑下看台。等裁判跑到場邊的時候，上去跟他說了幾句話，裁判下意識朝看台上瞅了兩眼，沒說什麼，再次跑回場內。

這是少年宮隊的主場，他們的教練認識廖萬福，看見廖萬福的人找場上裁判，當然知道會發生什麼，他便沖場上隊員大聲提醒：「大家小心點，少犯規，別給對方假摔的機會！」

比賽進行了2分鐘，場上比分還是零比零，踢得很激烈，所有觀眾都在看場內。故此，沒人注意到，有一男一女兩人進了體育場，混入了人群中。

「不行啊，殿下，」洛天愛扶了扶墨鏡，「廖萬福身邊帶了好多保鏢，外圍也有幾個，沒法下手！」

胥茂臣順着小愛的指引看過去，在主看台上，發現了廖萬福和他身邊的封青陽，周圍果然坐着不少黑西裝，一看行頭就是保鏢，而且看台的幾個角上。也站着好幾個同款的黑西裝，有的背着手，四處觀望，有的來回巡視，看來經過凌晨事件之後，廖萬福的警惕性，提升了好幾個層級，在這種情況下，別說是想給封青陽喝涼茶，就是想接近她都困難。

「怎麼辦啊？」洛天愛問。

「沒機會，先看球吧，等散場了再說，廖萬福對你應該眼生，你湊過去，刺探一下情報。」胥茂臣低聲道，他倆都是喬裝打扮一番之後，才進的體育場，胥茂臣換了身衣服，而洛天愛除了換衣服之外，把頭髮紮起來，又戴了棒球帽和墨鏡，基本看不出樣貌。

小愛點頭，慢慢湊了過去，聽了七、八分鐘，又慢慢遊走回來，向胥茂臣彙報，她聽見了廖萬福和封青陽的對話，知道了這場比賽。是誰跟誰。

剛說完，無意中，小愛發現隔着不遠的另外一塊看台上，有個熟悉的身影。

「殿下，你看，那不是妙可嗎？」

胥茂臣轉頭看過去，在一群學生中間。果然發現了龍妙可，她們為了方便加油，穿的都是統一的校服，頭頂還舉著標語什麼的，所以胥茂臣他倆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人群中這張精靈似的面孔，一旦發現之後，視線就再難移開了。胥茂臣身邊，好多其他學校的男生，都在偷眼往那邊看。

「她們怎麼也來了？」胥茂臣皺眉。

「應該是給同學加油的吧？要不要我過去問問？」小愛道。

「不用，先看球。」

有洛天愛盯着封青陽那邊，胥茂臣難得清閑，找了個入場通道上方的僻靜地方，帶着一根煙，認真看着場上局勢，剛才洛天愛跟他說了，藍衣隊的1號，就是廖萬福的兒子，胥茂臣看了會兒，點頭，平心而論。廖萬福在他們這個年齡段里，踢得算是相當可以的了，未來可期，弄好了，興許將來能在中甲球隊打打替補——胥茂臣的眼光很毒，能在中甲打上替補，那就是職業球員的水準，已經相當高了，不說百里挑一，也差不多。

而對方的青少年宮隊，雖然沒有像廖萬福這種出類拔萃的球員，但勝在整體實力比較強，前後中場包括守門員，都沒有明顯的短板，這批小球員將來沒法成為職業球員，但在業餘的足球愛好者圈子裏，也能算是鶴立雞群的存在了。

真正職業球員和業餘足球愛好者的區別有多大？胥茂臣兩者都接觸過，完全是天壤之別，所以，別黑國足了，人家已經是職業球員里的佼佼者，動輒有人跳出來說，我們學校的「XXX」踢得都比國足好，別逗了，國足再水，虐一個普通大學校隊1比零以上的比分，沒有任何問題，人家一控球。你們都搶不到的好嗎？

半場結束后，場上比分還是零比零，胥茂臣往廖萬福那邊看了一眼，保鏢依舊很多，沒有機會，胥茂臣便沿着台階，下了場地。來到了青少年宮隊這邊，他們沒有更衣室，半場休息，只是圍在場邊，聽教練跟他們講戰術，講下半場該怎麼踢。

教練不是本地人，說的是南方的普通話。胥茂臣都能聽懂，但胥茂臣邊聽便皺眉，因為他覺得這個教練的水準有限，甚至都不如西城某些小學球隊的教練，明明自己的球隊在場上有些劣勢，被二中隊壓着打，這個教練卻讓球員們下半場和對方展開對攻，那不是找死么？上半場，青少年宮隊的體能，已經被對方的傳控打法消耗的差不多了，下半場再對攻，非得疲軟不可。

「咳，那個……教練，我能說兩句嗎？」胥茂臣湊過來。打斷了手持戰術板，正說的口吐白沫，天花亂墜的董姓教練。

董教練回頭，皺眉，一看是個年輕小伙，不耐煩道：「你誰啊你，一邊獃著去！」

「我也是個教練。」胥茂臣笑道，「對於下半場戰術，我有點不同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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