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合法公民

「你！」龍一涵暴怒，拍了下桌子，單腳站起。

「哎哎，一涵姐，您別生氣，我去處理。」胥茂臣勸坐龍一涵，自己起身，把服務員拉到一邊，免得嚇著小蘿莉。

其實，胥茂臣想多了，龍妙可只是被摔碗的聲音給嚇了一小下而已，接下來的衝突，她可是抱著很大的興緻在觀看，見胥茂臣把服務員拉開，她還有點不高興呢。

「你處理，也得賠錢，而且，不能打折。」服務員依舊高冷，以為胥茂臣想少賠點兒錢。

「不不，不打折，」胥茂臣笑道，「砸壞人東西，照價賠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對不對？」

「呵呵，算你小子還挺上道兒。」服務員得意笑道，伸手出來要錢。

胥茂臣皺眉，盯著他有點沒洗乾淨的手，苦笑道：「剛才我給過你錢了，可是你沒要啊！」

服務員收斂微笑：「你什麼意思？」

「一個碗5，一個碟子1，一共15。我兜里只有『百號』，還是找不開嘛，您不是讓我去對面超市破錢么？我這就去！」胥茂臣笑嘻嘻地說，忽喜忽怒，把服務員都給搞懵了，不知道胥茂臣的真實用意，見胥茂臣往外走，他有點擔心這小子要溜。不過轉頭看看，那對長得挺好看的母女花兒還在，應該溜不掉。

胥茂臣出了飯店，左看、右看，過了馬路，進了對面的超市，直接問老闆：「你家有鎚子嗎？」

「……買鎚子去南邊的五金店啊，」老闆癱坐在藤椅上，搖著蒲扇，白了胥茂臣一眼，「超市哪兒有賣鎚子的？」

「多遠啊，我咋沒看見？」胥茂臣問。

「三十米。」

胥茂臣謝過老闆，出了超市，往南走，果然，不遠處有一家五金店，胥茂臣進去，大、小鎚子，各買了一個，扛著回了飯店裡，服務員皺眉過來：「你想幹嘛？」

「沒什麼啊，卧槽，好重！」胥茂臣把大鎚墩在了地上，地上是瓷磚，鎚子確實很重，直接就把瓷磚給墩出一道裂縫。

「你得賠啊！」服務員指著地面。

「我知道，我知道，多少錢？」胥茂臣不耐煩道。

「1、1！」服務員咬了咬牙。

胥茂臣直勾勾地盯著服務員，提起鎚子，往左跨了一步，鬆手，鎚子又落地，砸裂了隔壁一塊瓷磚：「也是一百，對吧？」

「……你到底想幹嘛？」服務員有點緊張了，因為胥茂臣右手拎著大鎚，左手裡的小鎚子的另一頭，異常鋒利，跟鉤子似的，這要是「刀」在人身上，非得扯下來一塊肉不可。

「不幹嘛啊，當、當、當！」胥茂臣給自己配著音，跳著腳，又連續砸碎了三塊地磚。

「老吳！」服務員沖後面喊，「有人鬧事！」

「這個多少錢？」胥茂臣指著桌上一隻陶瓷金蟾，上面放著一些硬幣，是飯店的吉祥物。

「兩千！你敢砸？」服務員想用眼神和價格，嚇唬胥茂臣，可沒等他話音落，胥茂臣手裡的小鎚子，便落在了金蟾頭頂，好好一尊金蟾，變成了碎片。

胥茂臣從錢包里抽出大概三千塊錢，扔在地上，回頭，又看中了服務台旁邊一個坐地式的大花瓶。

「這個多少錢？」胥茂臣問。

「你別砸了！」服務員慌了，本來店裡就不大，再被他砸一會兒，就什麼都沒了！

「一萬，夠不夠？」胥茂臣笑道，說完，掄起大鎚，橫著砸向花瓶，咣當，花瓶很高。一個人那麼高，被大鎚「腰斬」，斷為三截，和大樓被爆破了似的。

這時，一個穿著白色廚師裝的中年男子，從後面出來，氣勢洶洶，手裡拎著一把菜刀，指向胥茂臣：「小逼崽子！敢在老子頭上動土，活膩了你！」

胥茂臣二話沒說，掄起大鎚，直接向中年廚師的腦袋砸了過去，動作不快，但是嚇人啊，這種大鎚的鎚頭，足有二十斤重，要是被鐵鎚頭砸中頭部，幾乎是必死無疑。

別看鎚子沒有鋒利的所謂「刃」，但這種武器，自古以來，就是靠重量來殺傷敵軍，不管你的盔甲多厚，能抵住多銳利的長矛、羽箭，但是在絕對重量的打擊下，也是不堪一擊，一鎚子下去，頭盔或許沒事，但裡面的大腦，已經被震成像是被攪過的一碗豆花兒了，銅錘，古稱破甲神器，當地的鐵鎚。也是一樣的。

但你要說這玩意是兇器吧，還算不上，畢竟是工地上常見的「工具」，誰都可以購買，不需要實名制，相比而言，對面白衣廚師手裡的菜刀，可是「管治刀具」。購買需要身份證的！

「你太歲啊，還在你頭上動土，嘮的什麼幾把嗑？」胥茂臣一邊笑著，一邊又掄起鎚子，這回直接砸了吧台，吧台的桌子上，出現一個大坑，鎚頭陷了進去。

「草尼瑪！」白衣廚師趁著大鎚被桌子卡住。拎著菜刀，上來砍胥茂臣，胥茂臣也不做出任何防禦的姿態，直接掄起左手裡的小鎚子，變成了「撒手錘」，飛向白衣廚師，沒想到，這位白衣廚師還是個「練家子」。居然用菜刀，將小鎚子給磕飛了出去！

「呵呵，沒傢伙了吧？看你還咋猖！」白衣廚師獰笑道，他就是東北人，猖，在東北話里很常見，表示「狂」，但比狂字的意思。要更猛烈一些，又瘋又狂、又裝逼那種，大概是這個意思。

「呵呵，誰說沒傢伙了？」胥茂臣從腰間掏出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指向白衣廚師。

白衣廚師一怔，但馬上反應過來，輕蔑一笑：「你拿個打火機忽悠sei呢？」

胥茂臣調轉槍口。指向地上戳著的半截花瓶，呯，開了一槍，因為是斜著開槍，子蛋打在地磚上，反彈，又擊中了窗戶的玻璃，打碎了。倒是把胥茂臣給嚇一跳，沒想到會跳彈，萬一傷著人怎麼辦？還好，窗外沒人。

白衣廚師一看是真傢伙，立馬慌了，臉上堆笑，怯生生地說：「兄弟，有話好好說。亮傢伙幹嘛！趕緊收起來，收起來，別走火嘍！」

廚師說著，自己把刀放在胥茂臣手邊的桌上，主動繳械，慢慢後退。

胥茂臣餘光瞥見，站在角落裡的服務員，在打電話。聲音很小，但他還是聽見了。

「歪，妖妖靈嗎？」

「菜做好了嗎？快點，我們餓了。」胥茂臣也收起槍，對廚師說。

「馬上去做，馬上去做！」

胥茂臣回到包間，龍一涵和龍妙可，都跟盯著怪物似的盯著他，龍一涵或許料到，胥茂臣敢大鬧飯店，畢竟有錢，砸了店也可以擺平，即便是遇到硬茬兒也無妨，龍一涵在東管那也不是白給的，隨便打個電話過來，也能幫胥茂臣擺平這件事。可她卻沒想到，胥茂臣自己解決了，是用身上的槍解決的！

「胥叔叔，你那是真槍呀，能給我看看嗎？」龍妙可是單純地覺得好玩兒。

「可以啊。」胥茂臣笑著說，把槍遞給龍妙可，當然，遞過去的同時。他把彈夾退出來，握在自己手裡，以免小蘿莉玩兒走了火。

龍一涵早年剛「出道」的時候，經歷過很多江湖事，見過勢力火拚，自然也見過熱武器，是玩具還是真槍，她一眼就能看出來。甚至還認出了型號，比立時FN公司生產的勃朗寧，楚雲飛同款。

「小胥，別吃了，咱們走吧，那個人好像報井了。」龍一涵小聲提示。

「放心，一涵姐，我有持槍證。合法的，」胥茂臣笑道，又沖后廚方向喊道，「快點上菜啊！」

「就來了，就來了！」

很快，服務員先端了一盤地三鮮過來。

「米飯呢？」胥茂臣厲聲問，東北菜，普遍有點咸，得就著飯吃。

服務員嚇一哆嗦，趕緊又去盛米飯，很快，鍋包肉也做好了，龍妙可對這道菜，讚不絕口，覺得超級好吃，問胥茂臣會不會做。

「當然會了，」胥茂臣不謙虛道，「我做得比這個還好吃呢，他們做得味兒不地道。」

「真噠？」龍妙可喜不自禁地說，「那你以後住我家裡，天天給我做這個好不好？」

胥茂臣哭笑不得，千方百計想討好龍妙可未遂，沒想到，她卻被一盤鍋包肉給征服了。

龍一涵趕緊咳嗽了一聲：「人家胥叔叔過兩天就要回東北去了。不能住咱們家。」

「是咩……」龍妙可含著筷子頭，一臉失落，彎起八字眉。

這時，外面一陣騷亂，井笛聲、引擎聲不絕於耳，胥茂臣往窗外一看，嚯，真熱鬧。來了四台藍白井車，還有兩台黑色的特勤車，下來二十多人，有拿防暴盾牌的，還有端著衝鋒槍的，陣仗不可謂不小。

「一涵姐，妙可，你們先吃著，我出去處理一下。」胥茂臣起身，從妙可手裡拿回小槍，懟進彈夾，用手指掛著槍，高舉起雙手，走向飯店門口。

他這是投降的姿態，當然，也是裝逼的預備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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