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威脅(一)

第一百八十六章 威脅(一)

?一江明月的門口,被重重侍衛把守,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御醫小心翼翼給寒心包紮好腿上的傷口,膽戰心驚地跪在司徒烈面前,「回烈王殿下,這位姑娘受了很重的內傷,肋骨也斷了三根,怕是要好好休養好些時間才能恢復,腿上的傷乃是被利器所傷,所幸沒傷到骨頭,老臣已經包紮好。肋骨也接上了。只要定時換藥,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生命危險。」

「什麼叫做應該不會?就說你也沒法保證她平安是嗎?」司徒烈威嚴的聲音傳出,嚇得太醫愈發伏低了身子。

司徒烈就定定坐在床邊,看著寒心蒼白的容顏,格外專註。沉默片刻,最終悄然抬手輕輕揮動,太醫頓時鬆了口氣,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遺風看到自家主子這般黯然的模樣,有些無奈,出了房間,順便將房門給拉上。興許這個時候,讓他靜一靜也好。

司徒烈就這麼安靜地坐在寒心身邊,連呼吸都極其輕巧,就怕打擾了床上昏睡的人兒。如此靜謐的時刻,興許才能放下一切,坦然一些。

「阿星,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你該怪我才對。」司徒烈自顧自地說著,伸出白皙修長的五指撫上了寒心嬌俏的容顏。一點一點描繪出她的輪廓。

「我一直覺得,你該留在我身邊。從第一次見到你,我便知道,此生我的另一半就是那個狡黠聰慧的女子,她沒有著世家小姐的婉約和惆悵,卻獨有自己的豪邁和爽朗,一顰一笑都是洒脫自然。我愛的她的不羈,愛她的善良,更愛她獨一無二的眸子,純凈卻似乎能看透世間百態。她會成為我的妻子,更是獨一無二的烈王妃。」

此時的司徒烈只希望那亮若星辰的眸子能瞬間睜開,看一看自己,可卻大失所望。

日落星辰,晨曦微光。寒心昏睡了多久,司徒烈便在床邊做了多久。沒有人敢進來打擾,遺風一直守在殿外。就怕再有什麼人闖進府中。賢王受了重傷,要是捲土重來,只怕還得做好部署才是。

寒心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裡只看到寒影一直站在不遠處微笑地看著自己,可只要自己一走進,他便退出好幾步。

瞧著寒影的身影越來越遠,寒心想要伸手去拉住他,卻發覺自己的身子動不了,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看著寒影越來越遠,寒心心中無比著急,急忙大聲喊著寒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用力朝著前面撲去,頓時只感覺身體一陣疼痛,眼前的一切漸漸清晰。

「阿心,阿心,你終於醒了。」寒心還沒反應過來,自己便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能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是興奮的,更是小心翼翼的。

「司徒烈,你再不放手,我就要窒息了。」寒心沙啞的聲音傳出,驚得司徒烈趕緊放開了懷抱,將寒心輕輕放回原來的位置。

身體才動,寒心只覺得自己整個胸腔如同火燒一般疼痛,不禁倒吸了一口氣,蹙起了好看的眉頭。

「是不是又疼了?我去傳太醫。」說著司徒烈便急忙要起身,卻發覺寒心的手緊緊牽著自己的袖子,頓時停住了動作,有些不解地看著寒心。

「司徒烈,我沒事。你不要走,就在這裡陪陪我。」

瞧著寒心那緊蹙的眉頭,司徒烈又坐回了原位,順便將寒心裸露在外面的手放回了被子里,攏了攏被子,蓋得更嚴實些。

寒心細細打量了司徒烈片刻,心底一陣溫暖,眼前這個男人到底在這裡坐了多久,眼底都已經有血絲了,整個人都透著些憔悴。

「要是我不醒來,你還打算在這坐多久?」寒心還期盼司徒能說些什麼感動自己的話來,頓時瞪大了眼睛細細聽著。

司徒烈想了想,卻冒出了一句,「你要再不行來,本王便讓遺風將你丟出去喂狗,誰還管你醒不醒?」

寒心真想找個鎚頭使命敲一敲司徒烈的腦袋,看看能不能敲出點情趣幽默來。

真搞不懂凌瓏和慕容飛到底為什麼會愛上這麼個人來?

「出去,我要休息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寒心索性將腦袋轉向了另一邊,假寐起來,再說下去只怕自己會被氣死。

司徒烈看到寒心這般耍小性子,卻勾起了唇角。還能看到她有著淘氣又小心眼的模樣,證明她已經活過來了。

「好了!逗你的。要是你一直不醒,我便在這一直陪著你,無論多久。」

寒心聽著司徒烈的話,雖然依舊假寐的樣子,心中卻甜上了幾分。還在打算要不要開口,卻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一陣濕熱,司徒烈在自己的眉間已經印下了一吻。

寒心只感覺自己臉上一陣火熱,要不是微微側著頭,只怕這害羞的一幕又被司徒烈看了去。

「我讓遺風吩咐廚房,給你做點清淡的食物。你都昏睡了幾天,現如今只怕早就餓了。」說著,司徒烈便起身出了房間。

片刻之後,門口走進一小侍女,小心翼翼的模樣看來實在古怪。手中端著一盆溫水,說是王妃昏睡幾天,奉命來給王妃梳洗換衣的。

門口的侍衛也沒過多盤問,便讓她進來了。畢竟這烈王府守備森嚴。外人是無法進來的。

寒心只怕是昏睡了幾日,再躺下卻有些睡不著了,聽到了門口有響動,只以為是司徒烈回來了,一雙美眸往門口方向看去。

卻見到一小侍女悄聲進來,徑直走到了寒心面前,將一信箋遞了過來。

「姑娘,這封信是二公主命奴婢給您的,請您務必親啟。」

寒心料想,這幾日自己昏迷不醒,慕容飛不會對慕容煜的事情袖手旁觀,否則失去了掣肘自己的籌碼,她豈不是得不償失。現在看來,自己已經蘇醒的事情,只怕她已經知道了,所以才這般迫不及待地差使自己。

寒心將信箋打開,只見上面簡單寫了一句話,「即刻離開王府,回別院,否則坐等收屍。」

寒心看著那潦草一行字,心底的怒火壓抑的厲害,要不是現在如今慕容煜命懸一線,自己真想將這心狠手辣的女子丟進河裡去餵魚。一想到慕容煜,寒心的擔心又添上了幾許,雖說慕容飛不會讓他輕易死去,可是要是長期昏睡,只怕不是被這蠱毒所害,也會因為身體缺水和食物,油盡燈枯而亡。自己必須得儘快找到應對方法才是,總是這般被動真真是無奈。

顧不得一身疼痛,寒心匆忙起身,穿好衣服,避開司徒烈,便隨意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烈王府。

書房中,司徒烈聽著封三的話,臉上瞬間鋪上了一層寒霜。

司徒穹被重傷,卻依舊不知收斂,現如今已進宮向皇帝狀告司徒烈,說是司徒烈殘害手足,不明事理便闖入賢王府打傷賢王,還殺了賢王府的侍衛。攝政王功蓋蓋住,僭越之心已是路人皆知。

玄武皇帝司徒青,聽了司徒穹的一頓哭訴,勃然大怒,已下令召司徒烈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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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代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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