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宮宴,一字驚人

第三章、宮宴,一字驚人

「公主。」紫衣看看時辰,終於忍不住出聲喚坐在窗邊出神的清遠,「再過一個時辰宴會就開始了。」

清遠回頭,無聲的看着紫衣,「怎樣?」

「公主,奴婢給您梳妝,一會宮宴就要開始了。」青衣恭敬地福身道。

清遠看着青衣的動作一愣,在現在社會生活了二十多年,實在不習慣古代的君主制度,清遠起身,徑自向梳妝台走去,「青衣,紫衣,以後沒人的地方,不用自稱奴婢,也不用行禮。」

「奴婢不敢。」身後傳來兩人惶恐的聲音。

「我不喜歡,你們自己看着辦。」清遠徑自坐在梳妝台前,被裏面女子的容貌嚇了一跳,並不是有多美,而是,這便是她,沐清遠的樣子,熟悉的眉眼,不變的表情。

「公主,奴婢給您梳妝。」紫衣上前,拿起梳子剛想替清遠梳頭。卻見清遠一把扯開肩膀的衣服,露出半邊香肩。

「公主恕罪。」紫衣青衣嚇得馬上跪地,以為自己做錯得罪了清遠,不敢抬頭看清遠。

清遠輕輕撫上肩頭月牙形的傷疤,眼裏微微有淚光閃動,那是小時候,和媽媽準備她的生日時,她進廚房,因為地滑,摔倒的時候,肩頭磕在放在邊緣的水果刀上,卻神奇的形成了一個月牙形狀的傷疤。

清遠撫著疤痕,閉上眼。媽媽,遠兒現在是人在這,真真正正的離開了那個世界,媽媽,遠兒是不是,該好好的在這生活?媽媽,原諒遠兒,十年前答應你的,到現在才實現,媽媽,遠兒答應您,遠兒會好好的活下去,不會再食言了。

「起來吧,」清遠拉回衣服,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兩人,「不要動不動就跪,你們跪的不累,我喊起來都覺得累。」

「是。」兩人起身,卻依舊低着頭,不敢看向清遠。

「給我梳妝吧。」算了,她們還在猜她這公主醒來后摸不透的表現吧,小心翼翼?這便是古人的生活要做的嗎?那麼,就她對琰帝的態度,如果他願意,她都可以死好幾次了是嗎?

清遠看着鏡中的自己,很可惜,我不是這個朝代的人,也許需要適應這個朝代的,可是,她絕不做傀儡。

一路由宮人抬轎至玉妃的暖玉閣,遠遠地便聞到濃厚的脂粉味,生辰宴嗎?還是,深宮女子勾心鬥角的機會而已?

清遠毫無表情的別了眼鍍金的牌匾,帶着紫衣青衣緩緩步入暖玉閣,繞了幾圈曲折的迴廊,終於到了宴會中心,牡丹園。

正中皇帝的位置還空着,兩邊看年齡該是各皇子公主和朝中大臣。

「沁雪公主到。」負責喊話的公公話一喊完,邊上的大臣便已起身,拜道:「微臣參見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東方小說網www.lnwow.com」

「各位不必多禮,此是家宴,隨意便好。」清遠在自已的帶領下在自己的位置坐好,不去看底下還保持着行禮姿勢的大臣。

各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才回神,行禮道:「謝公主殿下。」

「皇上駕到。」清遠剛坐下,就聽得公公喊話的聲音,身邊的人都一起身,清遠扯開衣袖跟着起身,以前的服裝,都是乾淨利落的樣式,如今還真不習慣這種純粹女式的服裝。

媽媽?皇帝身後,清遠忽然看到了媽媽的身影一閃而過,徒留下一個身穿古裝的背影,早已聽不清皇帝說什麼了,清遠的目光隨着那個背影直至消失,依然回不過神來。媽媽,是您在這,所以召遠兒來的嗎?

「公主,公主。」直到紫衣在她耳邊輕聲呼喚,清遠回過神來,看着紫衣,「公主,皇上叫您呢。」紫衣小聲的在清遠耳邊提醒道。

想起琰帝曾說過的話,朕,很期待你的表現。看來真的不會輕易放過我了,清遠回頭看向皇帝,無奈的開口,「父皇。」

「怎麼?雪兒想什麼事想的這麼入神呢,連朕叫你都聽不見。」皇帝笑意盈盈的看着清遠。

「父皇恕罪,」清遠撇了眼正在演奏的樂師,「兒臣是被這美妙的音樂給拉走神了,才會……」身處宮廷,處處小心,這句話是誰說的?可以拿來當訓誡了。

「哈哈,是嗎,」皇帝看了眼正在演奏的樂師們,「好,既然公主如此讚賞,傳朕旨意,重重有賞。」

皇帝話一落,便是台下叩首謝恩的聲音,清遠掃一眼在席的人,三個年齡與她相仿的男子,一個月牙色錦衣公子,面若春風,眉眼生輝,巧笑的眉眼一直沒有停下過,見清遠看他,回以禮貌的一笑。

清遠別開眼,紫衣在她耳邊輕聲提醒,「禮部侍郎慕容雲翳。」禮部侍郎,清遠再看一眼慕容雲翳,一直在笑,可是眼底的那絲不耐,還是沒有逃過清遠的眼睛,這麼年輕就當上禮部侍郎,該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清遠別眼看向慕容雲翳旁邊的位置,紫衣小聲道:「這是,鐵騎將軍歐陽御風,邊上的是他父親歐陽璟珣。」

將軍?清遠再看一眼歐陽御風,黑色古裝,俊美無措的臉龐,漂亮到魅惑的黑眸,深沉而一發不可收拾,薄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堅毅的挺鼻,可能長期戰馬生涯的原因,臉部線條過於剛硬,卻更顯英氣逼人,難怪會被他迷住。(註:之前的端木櫻雪喜歡歐陽御風,因為皇帝反對,一氣之下出宮,落入龍城湖,才有了現在的她。)

這個年紀,沒想到已是個將軍了,更不是個簡單人物呢!見歐陽御風冷眼掃向自己,清遠無謂的撇開眼,該比比他和冰箱哪個更冷。

看着撇開眼的端木櫻雪,歐陽御風有一瞬間的怔楞,這端木櫻雪,不是,老愛纏着他嗎?今天怎麼?劍眉微微一簇,一口灌下杯中的酒,這不是好事嗎?奇怪。

「邊上的是新科狀元江文傑。」見清遠的目光轉向邊上,紫衣立刻解釋道。

清遠點點頭,紫衣在她耳邊一個個解釋,差不多的人,她也記住了,清遠看看首座的皇帝,雖是現代在黑幫挺長一段時間,可這一堆圍繞爭奇鬥豔的皇宮,她能呆多久?

沉浸的思緒被掌聲拉回,此起彼伏的讚美聲,清遠看了眼正中央坐在古琴旁的女子,正是玉妃的女兒棲雲公主,一臉得意的看着在座的皇子公主,對着皇帝行禮道:「棲雲獻醜了。」

清遠搖搖頭,還真是獻醜了呢,前世,母親是國家劇院的一級演員,那琴聲,才是真正的人間仙樂呢。想到母親便深感幸福,那時候她吵著要學,可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三天的熱情一過,母親花重錢買的琴便擱置在閣樓,而她卻對結他上了隱。

棲雲環顧一周,有不甘的,有不服的,有不屑的,這開一抹自信的微笑,所以皇女當中,她是才藝最好的,這些,還不是因為嫉妒?棲雲看向母親,卻在轉頭的瞬間撇見了清遠無所謂的搖頭,清遠嘴角的笑自然被理解成嘲笑。

棲雲自信一笑,就你這個花瓶公主,還敢笑我,不就佔着『救國公主』父皇寵你嘛,看我怎麼讓你出醜。

「不知九妹可有什麼才藝助興呢?」棲雲臉上是一層不變的笑容,清遠想,她帶在黑幫八年,也不見得比得過這後宮女人。

「雪兒資助笨拙,不似,姐姐?聰穎,怕有負大家興緻。」姐姐?好陌生的詞呢。(註:以前的端木櫻雪因為是『救國公主』的身份,宮裏宮外都知道皇帝寵她寵的不得了,任其琴棋書畫樣樣不通。)

「怎麼九妹如此謙虛,大家可都等著大開眼界呢。」棲雲笑對着清遠,看樣子是不看她出醜決不罷休了。

「哦,怎麼?朕的雪兒也要來一段助興嗎?」皇帝不解的看向清遠。

裝的真像,看來皇宮的人還真不可小瞧了,明明知道她不是端木櫻雪,期待我的表現?落井下石的功夫自不必學了,如若今天我什麼都不會,豈不是……

清遠扯開一抹淡淡的微笑,「那雪兒就獻醜,為玉妃娘娘獻上一副字祝壽。」前世,外公是一個中醫,深愛中國傳統文化,酷愛書法,雖然她不是外公的親外孫女,可外公很寵愛她,從小便教她書法,外公去世后,這算是這是她唯一懷念外公的方式,就連進入『瓊幫』還一直在書寫着,曾經的市級書法賽第一名,也算寫的一手好字吧。

「哦?」皇帝深深地看了眼清遠「好,來人,準備紙墨,朕的雪兒可是第一次公開展示才藝,會不會讓朕大開眼見呢?」

又是大開眼見,下人在桌上鋪開宣紙,備好紙墨,一一退開,只剩青衣紫衣恭敬地站在清遠身後。

清遠執筆,緩緩在宣紙上舞動手中的毛筆。

「風兒,沒想到這沁雪公主還是書法高手。」歐陽璟珣笑看着一臉冰霜的兒子,這天下人都知道,沁雪公主倒追他的兒子歐陽御風。可是這沁雪公主是標準的……咳咳,公主,「不錯,就單單這氣勢,」歐陽璟珣環顧一周,笑道:「真讓人大吃一驚啊。」

筆落,紫衣上前與青衣一人一邊展開宣紙,左右各繞一圈展示。

「沁雪獻醜,祝玉妃娘娘福如東海。」選址上就一個『福』字。

「好。」左側一老者激動的從座位上站起。「筆法瀟灑,如龍騰飛,似鳳飛舞,瀟灑自如,毫無拘束,」老者看向清遠,「看來公主亦是豪爽之人吶。」

清遠側頭,青衣離她較近,微側上身在清遠耳邊道:「此乃太傅李臻李大人。」

「太傅大人過獎了,沁雪只是魯班門前班門弄斧虎罷了。」清遠微微低頭做謙和狀。

李臻皺眉撫著斑白的鬍子,「公主,恕老臣愚昧,這魯班是哪位?班門弄斧,又是什麼意思?」

清遠額頭滴下一滴冷汗,怎麼忘了,這是歷史沒有的朝代。「這沁雪也是聽說,這只是民間故事,說的是在真真行家面前擺弄見識。」

「公主過謙了,」李臻讚賞的笑道,「歐陽將軍認為呢?」李臻轉頭問始終盯着宣紙不說話的歐陽御風。歐陽御風是霧雪國『書法第一手』李臻問他,也在情理之中。

「不錯。」薄唇緩緩開啟,連聲音都……聽紫衣說,『國色天香』的花魁是他的紅粉知己,清遠看向他,微微點頭示意,這樣一個人,會有感情嗎?

「九妹還真是深藏不露呢。」棲雲撐起笑容,歐陽御風的眼居然在她身上停留,指甲狠狠地陷入掌心,「連父皇都不知道原來九妹的書法……」

清遠無奈的在心裏嘆了口氣,真是麻煩,「沁雪獻醜,只不過無聊寫寫罷了,怎及,姐姐這,美妙仙樂。」

「哈哈,原來朕的雪兒習得一手好字啊。」皇帝看着清遠,有意無意的目光深沉,「好,有賞。」

清遠在眾人目光注視下,謝恩,安然做回位置,晚宴,也在大堆賞賜,各自的勾心鬥角中安然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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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魅皇帝追冷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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