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即將達到花國

第247章 即將達到花國

房裏,有人。

他的東西也被動過。

令朝漠是一個作風嚴謹的人,這嚴謹不僅是出現在工作上,生活上也是如此,他的書房,上到書籍,下到毛筆,每一本書,每一支筆該怎麼擺就怎麼擺,位置固定,只要有一絲毫的歪斜他就知道有人動過他的東西。

因此,在看到桌上擺放的筷子的頭歪了些許,他就知道這桌上的菜被人給碰了。

他們的船如今航行在湖中央,周圍都沒有其他船出現,而他又有一個習慣,每天回房前都會派人在船上各處巡邏,因此可以杜絕有人偷上船的可能。

那麼,只有一個另一個可能。

進了他房間的,便是這艘船上的人。

他的人,不可能。

因為他才剛跟他們分開。

那麼,就只有船上的那一群女人了。

但她們在這些日子裏也吃了不少苦頭,也不像剛開始那樣以為自己出身尊貴就目中無人,飛揚跋扈。

一個個也都認清現實,安靜許多。

他們雖然是護送她們來花國,但可不是她們的下人,任不得她們打罵差遣。

對他們而言,她們只是一個任務,只要將人順利帶回花國就行,而這途中,該怎麼對待就怎麼對待,誰也不比誰高貴。

這船上的女人,哪一個那麼膽子大敢闖他的房間吃他的東西。

令朝漠在自己的腦子裏過濾了一遍,排除一個又一個,最後想到一個人。

一個原本不該出現在船上的人。

想到那女人的眼睛,明亮,堅毅,還有股莫名的氣勢。

這氣勢,他只在一個人的身上看過。

他們,有點像。

滿身的殺氣。

這個女人,肯定不簡單。

「出來吧,床下太潮濕,對你的傷不好。」

令朝漠坐到椅子上,聲音冷冷的開口。

時凌一藏在床底下,聽到這一句話便知道自己被發現了。

她小心的爬了出來,輕拍了下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看着那端坐着,連後背也直的如條直線的男人,微抿了下唇,疑惑問出聲「你怎麼知道我藏在床下。」

「你覺得呢?」

令朝漠將問題拋給她。

時凌一想了下,仔細看了眼房間便也想明白了。

也是她糊塗了。

這房間,也就只有床底下能藏人。

只是,她還是不明白,他又是這麼發現自己的?

見令朝漠冷漠的側臉,時凌一就知道自己問了也白問,便誠實的開口,「我肚子餓了。」

話落,人已經來到桌前坐下。

反正已經被發現了,大不了就是死。

她有什麼可怕的。

時凌一在心裏已經做好搏鬥的準備,耳邊卻傳來令朝漠那清冷的聲音。

「吃吧。」

簡單的兩個字,讓時凌一先是一楞,但,她也沒有跟他客氣,因為,她真的餓壞了。

「你叫什麼?」

時凌一夾着菜肴往嘴裏塞,動作很快,腮幫子也鼓鼓的,就像是肥嘟嘟的小倉鼠,很可愛。

「衣衣。」

時凌一的聲音有些含糊,可令朝漠還是聽到了。

但,他不信。

「真名。」

令朝漠薄唇吐出兩字,一手奪過時凌一正夾着的肉,那神情,讓時凌一有些不爽。

她還沒吃飽呢。

「時一。」

這,她可沒撒謊。

「十一?」

令朝漠微微的蹙起眉頭,一臉認真的問了起來,「那個時?那個一?」

這男人,怎麼吃個飯都那麼麻煩?

「時間的時,一橫的一。」

時凌一沒好氣的瞥了令朝漠一眼,冷聲開口。

而得到滿意的答覆,令朝漠也將吃的還給時一。

看着面前吃相說不上文雅,甚至有點粗俗的時一,令朝漠想起自己那時候站在船上看到她的情景。

那時候的她,藉著木頭飄浮着,摸樣很狼狽。

可是,在看到她的一刻,他的心裏,有種很強烈的念頭,她,不能死。

他不知道那感覺從何而來,但,他還是選擇不聽周圍人的勸阻自己跳下湖將人救起。

那時候,她已經沒什麼意識了。

只是,她的嘴裏,一直喊著一個人的名字。

但,聲音太小,他聽得不是很清楚。

在將人救上船后,發現她中了毒,身上又有傷,畢竟男女有別,就吩咐船里性子比較好的,心眼也不壞的清清照顧,而她,也是發現時一的人。

船上,有大夫跟着。

畢竟,路途遠,女人嬌氣,難免有些不適。

而這次,剛好派上用場。

雖然她的毒還未清,但,傷口已經包紮好。

也算是她幸運吧,吐了不少水出來,竟無形中也替她解了致命的毒。

否則的話,那時候他救起來的也只會是一具屍體了。

「是你救了我吧,謝謝。」

時凌一知道,若那時候沒有這男人,自己也不會坐在這裏,她也不會那麼不知好歹。

令朝漠神色淡然的接了她的謝,本來就是他救的人。

見他對人的感謝就這樣的態度,時凌一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但,一想到自己現在就在對方的船上,有些事情是要說清楚的。

「我不是楚國的人。」

令朝漠聽到這句,微挑了下眉,俊美剛毅的臉看着時凌一,示意她說下去。

「令大人,雖然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待船到岸,就讓我離開吧。」雖然這不像是坐馬車,中途下車也不行,但是,她可以等船靠岸后再想別的辦法離開。

她想走。

那怎麼可能。

「我救了你。」

令朝漠眼眸微深,聲音微沉的開口。

時凌一聞言,有些莫名的點了下頭,星眸里閃過抹不解,這她知道呀,她不也道謝了。

「你想走。」

「令大人,我說過我不是楚國的人,為何不可以離開?」

時凌一蹙起秀眉,雖然不悅卻也強忍着。

令朝漠看着因為怒氣而染上紅暈的臉,這比她昏迷的時候蒼白的臉色好看多了。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身,近一米八的身高,一身迫人的氣勢,心理稍微弱了些的人就承受不住敗下陣來。

但時凌一,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妥協。

「我救了你。」

令朝漠兩手按在桌子的兩角,一雙銳利的鳳眸望着時凌一,一字一字無比認真的開口。

「我已經謝過了。」

時凌一的聲音也沉了下來,這男人,難道不肯放她走?

「你的感謝,就這樣?」

令朝漠的話,讓時凌一有些生氣了,她怒極反笑,清越的聲音冷冷的在房間里響起,「令大人,您希望在下如何報答。」她算是看出來,他對自己感謝的方式不滿意。

那他又想做什麼,得到什麼?

若是想讓她以身相許的話,她不介意直接動手將人殺了。

反正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你可知,這艘商船里不能有外人存在。」

令朝漠這話,讓時凌一有些莫名。

「你也應該了解到,船艙里的那些女人都是楚國的皇選了出來進貢給花國。」

時凌一眼眸微深,突然有些明白令朝漠想跟自己說什麼,雖然她不是楚國人,但她卻出現在前往花國的船上。

再一想到船上那些女人各有特色,或柔,或媚的臉,他,該不會也想將自己送進去吧?

若是那樣,她現在就動手吧。

就算死,她也不要被當成禮物送給別人。

那對她,比死還要受折磨。

「做我的侍女。」

在時凌一的腦子裏閃過很多不好念頭的時候,令朝漠那低沉醇厚的聲音也在耳邊響起。

侍女?

時凌一望向令朝漠,眼裏儘是疑惑,「為什麼?」她不明白?

「船一靠岸,朝廷就會派人來接人,你可懂。」

他只負責將人從楚國帶到花國,而一到達花國,那麼,她們的命運如何也跟自己無關。

他也不擔心她們攀上高枝后反過來找自己責難,他能那麼做,也是因為他有足夠的底氣,更何況,她們能不能活着,還很難說。

但這些,令朝漠不打算跟時凌一說,因為沒那必要。

從第一眼他就看出時凌一跟其他女人不一樣。

他久經沙場,哪怕現在在朝廷里為官,但他跟攝政王也多年,看人的能力還是有的。

這女人,有血的味道。

就算藏的深,可是,這樣的味道,很容易吸引同樣的人。

或許她自己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人,會自己找到跟他的同類人,這是一種本能。

外面的夜,一片漆黑,湖面上也是風平浪靜。

但此刻,船艙里唯一亮起的房間里,卻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搏鬥。

時凌一聽明白了,也懂了。

以她現在的身體,經不起長途跋涉,也需要一些時日休養。

做他的侍女,或許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是,有些話還是要說清的。

「我不會伺候人。」

「看出來了。」

令朝漠點點頭,他救她的時候就發現了,也因此更加好奇了。

「我只做侍女,其他的,我不會做。」

就算做人侍女,也僅此而已,若令朝漠有別的念頭,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話落,也不等令朝漠開口,起身便朝船門口走去。

看着她離開的身影,令朝漠的唇角,在半隱半現的燭火下輕輕的勾起。

回到船艙后,時凌一又如離開時一般悄無聲息的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

躺在床上的時凌一這會卻無法入睡。

她如今離他,越來越遠了。

而他,也不知道怎麼樣?

哪怕他不相信自己,也跟她和離,但,她還是會忍不住的想起他。

翌日,當陽光從太平線上升起的時候,湖面上映着陽光的熱度。

船艙里的女人們也一個個的從裏頭出來,梳洗整理自己的儀容儀錶,力求以最美的之態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因為,很快,她們就會到達花國。

而一旦離開這艘船,以後,是受人膜拜,還是被踐踏就都只能靠自己了。

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一點,對身邊的人卻也更加嫉恨了。

雖然來自同一個國家,也一起坐上這艘船,但,她們從來就不是朋友。

從一踏進這船開始,她們就是敵人。

哪怕表面和平共處,但私底下也是針鋒相對,若非因為令朝漠,這船上還不知會少了多少人。

女人之間,尤其是美麗女子,更是沒有友誼這一說。

時凌一是最後從船艙里出來的,她昨天很晚才睡,或者,她睡的很淺,若非清清試圖靠近她,或許她會任由自己躺着,半點沒有自己即將成為侍女的緊迫感。

這天,很晴朗,湖面上更是風平浪靜。

風一吹,湖面起了一圈圈的漣漪,讓人的心情不由的平靜下來。

時凌一來到船甲上,看着每一個角落都站着帶刀的冷麵侍衛,這守衛,很嚴呢。

在這樣的守衛下,又若不會游泳,根本沒人逃得了,也無法逃。

這湖那麼大,四面不見船隻,若真的是靠游,以女人的體力,堅持不了多久,而她還受着傷,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誰,又為何追殺她?

時凌一蹙著眉頭,心裏充滿了疑惑,而這個時候,她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卻也沒有反應。

因為,沒有殺氣。

「衣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清清看着時凌一那張雖未沾脂粉卻已經很精緻美麗的臉,聲音輕柔的開口。

打算?

「比起我,你應該更關心自己。」

時凌一沒有過朋友,也不知道如何跟一個跟自己一樣的女人相處,說出的話,有些冷。

清清也不在意她話里的生硬,因為她現在,也很害怕。

「衣衣,我的母親,生了三個兒子,就我一個女兒,可是,大哥懦弱,二哥自私,三哥好賭,家裏已經養不起我,而我,也不能再呆在家裏了。」

她的容貌,自小就生得好,她的父親一直希望靠她能給家裏帶來富貴。

哪怕她不願意,但是父親的話她也要聽的,畢竟,女人,在家要從父,出嫁就要從夫,這是女人的宿命。

這,她也認了。

只是,她從沒想到自己會被自己的國家當成禮物送給其他國家。

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

看着清清娟秀清麗的臉上儘是茫然,那是對未來的路感到的恐慌。

「我跟你說這做什麼。」

清清嘆息了聲將苦澀收起,重新看向時凌一的時候已經揚起笑容。

看着她臉上強掩飾不安露出的笑容,時凌一一臉認真的開口,「沒事,我會保護你的。」畢竟,她是一個好人。

對於好人,時凌一還是願意表現出她的善意的。

「自不量力。」

嘲諷的聲音,滿滿的不屑。

看向來人,清清皺起眉頭就要反駁回去,而這時候,令朝漠走了過來,聲音冰冷氣勢十足,「船下午就到岸,現在你們都回船艙。」

聽到這話,周圍的女人們哪敢說什麼。

時凌一還沒動,令朝漠已經伸出手朝時凌一一揚,開口命令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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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喜妻主:病夫很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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