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這,這是好了?」言炯輝愣愣地走了過來,看着對面青年的眼中明顯多了一抹敬畏,所謂不知,所以無畏,而剛才那一幕卻是他親身感受,那些本該不存在的聲音更是他親耳所聽!
他早年在京都的時候,也曾聽過一些人,卻沒想到當真給他碰上了!
蘇九玉壓下心中的鬱悶,點了點,「夫人身子這些年怕是落了寒氣,還是要調理一下的好,還有。」
她聲音頓了頓,掃了眼言炯輝的面相,別有深意的道:「言老大這時候本該無子,這段時間若是夫人懷上孩子,還需要你多資助一些孩子的好,也算是一報還一報,對孩子以後的成長總歸是順利一些。」
聽見前面的話,言炯輝心中大駭,連連點頭,旁邊的女子更是都快哭成了淚人,「一定一定!」
這時候別說讓他們資助一些孩子,就算是讓他們資助一輩子,他們也是願意的。
言炯輝定了定神,恭敬道:「以後若是有什麼事,您只管招呼,只是不知,怎麼稱呼閣下?」
一句話,總算是讓蘇九玉鬱悶的心情好受了不少,算了,到底是第一次,做生意嘛,總要先賠點,喏,現在這長遠的人脈關係不就來了?
她揚了揚頭,幽暗的桃花眼中透著一絲絲邪佞,嗓音悠遠,「我姓蘇,單名一個九字。」
月光下,臉上的銀色面具在更添了一抹神秘,龍紋緩緩波動。
蘇九?
言炯輝疑惑的皺了皺眉,京都有什麼大家族是姓蘇的么?
搜刮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再抬頭,卻見人已經快走出了院落,視線觸極院中高大的槐樹,他趕忙問道:「蘇先生,我這院裏的槐樹要砍掉么?」
「留着吧,死不了人。」她頭也不回的招了招手。
言炯輝猛地一噎,看着不見的人影,又搖了搖頭,罷了,不管是不是京都大家族裏的人,有這身本事總歸不會簡單到哪去。
更別說,還是對他有恩的人。
外邊,蘇九玉剛關上院門,抬步正打算回家,剛一動作,卻敏銳的感覺到一道猶如實質的目光注視了過來,她倏地抬頭,直直地撞見了馬路對面站着的男人。
路燈下,卻見那男人拿着手機,一身黑色立領襯衫,長褲服帖的穿在身上,顯得一條雙腿筆直而修長,稜角的輪廓在暖色的燈光下卻透不出絲毫的暖意,反倒有一股冰雪的味道,漆黑的眸子靜如千尺寒潭。
那雙眼,就這麼投射在了蘇九玉的身上,深且沉。
蘇九玉小小的驚艷了一下,倒是第一次見到一個男人也能長得這麼漂亮,不過,貌似這目光有點兒不大友好?
她收回視線,搖了搖頭,反正也不關自己的事,淡定的剛要接着邁步,一道低低的聲音突然隨着夜風一同傳了過來!
「驅鬼陣,白虎之威。」
七個字,蘇九玉的腳步猛地一頓,妖冶的桃花眼在一瞬間眯起,這個男人竟然知道?不僅知道,更是僅憑在外面看,就能得出她是借住了白虎的威力!
一個小小的川市,什麼時候來了這樣的人?
心底掀起軒然大波,轉身的那一刻卻已然歸為平靜,蘇九玉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雙手插兜,迎著那道漆黑的目光,不避不躲的走了過來。
好看的眉頭微挑,她道:「這位兄弟,風水上的忌諱,不能壞他人陣法,再說,我也沒幹什麼壞事對吧?」
男人依舊一動不動,只視線隨着她的走動而轉動,看着離自己只剩了一步遠的人,目光凌厲,「言炯輝,言幫老大,該有此報。」
簡簡單單的一行字,卻差點兒讓蘇九玉腳下一滑。
她眯眼,看着這男人擺明是在告訴她,既然是一幫之主,手上血腥定然不少,命中該有此報,現在,卻被她給化了。
倒是沒想到,這人連屋子裏住的是誰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說的不錯,言炯輝命中確實該有此報,但這報也差不多快報完了,她之前觀他面相,言炯輝命中並非無子,而只是晚子。
他的三個孩子,一個兩月滑胎、一個五月滑胎,最後一個一歲夭折,無一不在說明,一個比一個活的時間長久。
而且,她剛才觀他院裏的鬼氣,那些偏向灰白的,便是處於漸漸飄散的鬼氣,就算是沒有她,也會自行消失,她不過只是將這個時間提前了罷了。
加之言炯輝為人重情重義,妻子十年未有一子,他卻是對之一如既往,單這品性便是難得。
道上的事,本就是風裏來雨里去,刀尖上的日子,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成王敗寇,不好一概而論。
所以,她才會讓言炯輝多資助一些其他的孩子,也算拿福報抵這提前的日子。
蘇九玉搖了搖頭,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嘴角忽然勾出了一抹弧度,邪氣萬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哥們,你要是沒事,咱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哈。」
男人眼神猛地一眯,看着搭在肩頭的手,大掌直接扣上了人的手腕,狠狠往反一折!
「嘶!」
蘇九玉毫無防備的痛呼一聲,再想掙脫根本沒了機會,這人的手是鐵鉗不成?說動手就動手,還這麼硬實!
好漢不吃眼前虧,女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忍着氣,硬是給擠出了明晃晃地笑,「我說的這位大哥,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司侑辰一愣,壓根沒想到一個男的會把憐香惜玉掛在嘴邊,還未反應過來,手機里倒是又傳來了一道咋呼聲,「喂喂喂,我說辰哥啊,你在跟誰說話啊,要憐香惜玉誰啊?你不是說過來酒吧這邊么,今晚不來了么?」
蘇九玉眼神一動,逮准了機會,立馬將手抽了出來,驀了,還狠狠地在人腳上踩了一腳,「後會無期!」
一溜煙的跑的賊快!
司侑辰低頭,看着鞋子上一塊灰不溜秋的鞋印,抬頭,哪還見的到人?
「辰哥你幹嘛呢,咋不說話?」
司侑辰收回視線,嘴角扯出了一抹冰冷的笑,「來。」
電話那頭的人一抖,話說,他怎麼覺得辰哥變得更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