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降頭
?林楓從黃玉明的病房中走了出來，就去找梁墨了，可梁墨並沒有在辦公室，不過他卻在一個樓梯口看到了護士小楊，他就告訴小楊，他要先回去了，下午再過來，讓小楊轉告梁墨。
下午，黃玉明所說的王岳果然來了，當然，林楓也如期而至。
梁墨的辦公室里坐着三個人，梁墨、林楓、再就是王岳。林楓並沒有選擇與王岳在黃玉明的病房裏交談，這倒不是怕打擾了「病人」黃玉明休息，而是林楓知道，有些問題如果當着黃玉明的面談論的話，王岳很有可能刻意去迴避某些細節問題，而這些細節問題說不定正是林楓想知道的，所以，林楓就把交談的地點選擇在了梁墨的辦公室，他或許有意識地也想讓梁墨去聽一聽。
王岳這個人，單從長相就可以看出，他是一臉的憨厚，眼睛裏流露的也都是誠實的目光，這一點，正好是林楓所希望的。
交談的一直是林楓和王岳，說白了就是林楓問、王岳答，而坐在一旁的梁墨卻似乎並沒有多大興趣，他一直都在漫不經心地翻閱著一些報紙。
通過交談，林楓並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不過，王岳的一個猜測，卻大大地引起了林楓的注意。王岳說，在泰國曼谷的時候，黃玉明可能認識了一個女子，不過黃玉明一直都搞得神神秘秘的，根本就讓人懷疑那女子是不是存在，王岳也曾開玩笑地問過他有沒有這事，黃玉明都是笑着回答「我哪裏能遇到這樣的好事，不要瞎猜了」。
聽到王岳的這種猜測，林楓的眼睛裏頓時有了亮光，他所想要的答案，或許馬上就要出現了，於是，他很認真地問：「王先生，你怎麼會有這種猜測呢？能不能把你的依據給我說一說？」
王岳笑了笑，回答說：「其實我哪裏知道，完全都是猜測罷了，甚至可以說這隻不過是我跟玉明開的一個玩笑。」
「嗯，我知道，不過我想開這種玩笑應該不是沒有依據的吧？」林楓又問。
「你說的也有道理」，王岳看了看林楓，接着說：「在曼谷旅行的那幾天，正好是我跟玉明住在一起，公司安排外出旅行，住宿的話都是兩人一間客房，我發現在最後的那兩天之中，每天晚上晚些的時候，玉明就一個人悄悄走出酒店，第二天甚至到了中午也看不見他，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所以我就和他開玩笑說，他一定是有艷遇了。」
「嗯」，林楓竟不禁點了點頭，像是他知道這件事情一樣。
對於林楓的這種表現，王岳似乎很意外，坐在一旁一直漫不經心聽他們談話的梁墨，也突然合起了手中報紙，顯然，梁墨也不明白。
林楓接着又問了王岳剛從泰國回來的那一兩個月里，黃玉明有沒有發生什麼不正常的事情，王岳用搖頭告訴了林楓答案，而且，王岳又說那次旅行距離現在都已經一年了，而黃玉明的怪病是最近才突然發生的；總之，王岳怎麼也不相信那次旅行和黃玉明的怪病之間，會存在什麼關係。
王岳不相信，而身為醫生又是醫學博士的梁墨，當然更不會相信。
最後，林楓看着他們笑了笑，開始打起圓場：「好了，好了，不說了，我們就是在一起隨便聊聊，不用這麼緊張，哈哈……」
林楓送走了王岳，自己也着急回去，他臨走的時候對梁墨說：「梁墨，你晚上來我家一趟，或許我能告訴你這件事情的答案」。
梁墨只是一笑，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不過他卻答應晚上去找林楓。
晚上八點，林楓正在家裏研究下一部小說的構思，突然，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他果然沒有猜錯，來的正是梁墨。
「梁墨，你終於來了」，林楓說着，就一把攥住了梁墨的手，把他拉了進來。
看到林楓如此迫不及待的舉動，梁墨完全懵了，他問：「林楓，你在搞什麼，到底什麼事情？」
「別着急，快坐這兒」，林楓把梁墨按到了沙發上。
還沒有等梁墨再開口，林楓劈頭就說：「是降頭，我想一定是降頭！」
降頭？
聽到這個詞，梁墨就更加有些詫異了：「降頭？什麼降頭？」
此時的林楓也坐在了梁墨對面的沙發上，只聽他一本正經地說：「降頭，我想黃玉明一定是被人下了降頭了。」
「哈……」，梁墨不禁笑了起來：「林楓啊，我看你那『二胡』的毛病是又犯了吧。」
梁墨說他「二胡」，當然是說他「胡思亂想、胡說八道」，可是林楓卻很認真，他看着梁墨，問道：「你不相信？」
梁墨又笑了笑：「不是不信，是一點兒也不信。」
「好，那我問你，黃玉明劇烈的腹痛是不是真事？」
梁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好，我再問你，那你們給他檢查了多次，是不是總查不出原因？」
梁墨又點了點頭，因為林楓說的都是事實。
「那這是為什麼呢？」林楓問完這句話，就一直盯着梁墨的眼睛，想聽梁墨怎麼回答。
「這……這個……」，顯然，梁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於是，林楓接着又問：「這樣的怪事，你敢說與降頭無關？」
「那你怎麼不說他是見鬼了呢？為什麼一定是降頭呢？」梁墨脫口而出，不過，當梁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吃驚，這樣的無稽之談怎麼會從他的口中說出。
可是，林楓卻一直都是很認真的樣子，他緩緩回答：「因為黃玉明去的地方是東南亞的泰國，而降頭這種巫術在東南亞地區是很流行的。」
「巫術？你也知道是巫術？」梁墨反問。
「當然！」
「那你還相信？」
「我為什麼不信，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梁墨還想再說什麼，可終究還是什麼也沒有說，他只是略顯無耐地搖了搖頭，因為，林楓所說的「降頭」的事情，梁墨無論如何也是無法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