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釀不成了

酒釀不成了

「錯拍三次了。」香葉站在台下,指著藍田,「走上來八步,走下去是九步,步調錯了。」

「位置太分散,手舞水袖沒有連接。」

「你踩到兩次裙角了。」

香葉一一點出具體數據,香奈兒站在一邊,搖搖晃晃,藍田和台上的姐妹,包括樂師都被批過了。

皇後娘娘把關也把得特嚴格了,比香奈兒還狠。

香奈兒現在知道,香葉一定是太無聊了,玉笙寒整天陪着那馨妃,香葉心裏不平衡,找她的舞隊出氣了。

「香葉,要不咱們先歇一歇?」香奈兒弱弱地問了一句,明明是她居高臨下,卻不料香葉一個清清漠漠的眼神掃上來,直接叫她一身哆嗦。

香奈兒猛的轉身,拍着手凶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重新排練,皇後娘娘擔當監導呢!天大的福氣呢~」

台上眾女一臉苦狀,皇後娘娘好嚴謹啊~~

「小香香~我們來了~」秦溪的聲音遠遠傳來,香葉轉頭,便見秦溪拉着玉笙寒走了過來,大概也就是湊熱鬧的樣子。

「小香香,今天我也準備了一個表演哦~你要不要也幫我看一看?」秦溪一臉討喜,不見香葉身後眾人,聽到這一句都伸着手,一臉痛苦地用嘴形說,「別~~」

「好啊。」香葉應了聲,身後一片倒地聲,香奈兒直接跳過來將秦溪一把撲到在地上,「死秦溪,我跟你拼了~~」

「香奈兒,瘋子!」秦溪怪叫着,兩人手腳亂舞著打孩子架,玉笙寒直接無視,走到香葉身旁,徑自道,「過兩天,陪我去藍玉島看看師傅。」自從他們學有所成,這三師傅都是直接丟了功課就讓三人自個兒鑽研,名葯子更糟,只偶爾丟幾本醫書給玉笙寒,然後半年都不見人影。

「做什麼?」

「找點東西。」香葉應得簡單,玉笙寒也應得簡單。香葉似乎嘆了口氣,道,「我不想跟你去…」

話音未落,玉笙寒便徑自道,「就這樣說定了,時候定下我去找你。」

徑自決定,然後便轉身走開,香葉在身後直瞪他,香奈兒不知什麼時候和秦溪打完了,跑過來巴著香葉,「去藍玉島?我也要去!」

玉笙寒聞言,臉色驟冷,盯着香奈兒,試圖用冷空氣逼退她,香奈兒卻是直接往香葉身後一躲,探著腦袋道,「我沒去過嘛!」

秦溪也跑了過來,對玉笙寒道,「那就四個人一起去吧。」看着玉老大不情願地樣子,秦溪又意有所指的指了指香葉,意思是你不帶我們一起香葉肯定不肯跟你單獨去。無奈,只能點頭答應。

香葉正準備叫人重新排練,香奈兒一臉苦悶,卻見,門口處急急跑進來一個宮女,香葉認出那是馨妃身邊的蘇爾,她一臉慌色地跑了過來,向著玉笙寒一行禮便急急道,「皇上,娘娘突然說肚子不適,您快過去看看娘娘啊。」

玉笙寒聞言,臉色微微一變,沒說什麼,跟着蘇爾急慌慌地走了,走的時候,看也不看這邊,香葉淡淡道,「香奈兒,讓人收拾一下,今天不用表演了。」

香奈兒一愣,怎麼回事?

「馨妃不舒服,這宴席就沒有必要了。」香葉隨口解釋著,心口忍不住的發悶,本來就是為了馨妃而弄的宴席,現在也沒必要了,折騰一早上,無謂。

香奈兒張著嘴一臉莫名,但見香葉一下子顯得疲累的模樣,也就不再多問,香葉吩咐她帶人收拾一下,然後徑自離開。、

秦溪看着這兩人,總覺得心頭說不出的彆扭。

香葉出了園子,卻是朝冷宮的方向而去,想着玉笙寒方才有些急亂的模樣,微微自嘲,他這麼關心馨妃,不正是她想見到的嘛。

走到冷宮門口,香葉推開門,目光落在梨樹底下,其實她不願意回來這裏的,這裏是他們最溫存的日子,二十天前,他們一起在這裏埋下了一壇酒釀茉莉。

玉笙寒大概是不記得了吧。

香葉走到梨樹下,估摸著位置,拿過小鏟子開始挖,一把土一把土翻開來,看着泥土弄髒手背,只覺得有些熟悉,香葉不想多想,依舊一下下挖著,不多時,罈子便顯了出來。

香葉把罈子上的泥土弄乾凈,將罈子抱起,鼻尖輕輕湊到壇口,聞着似乎的清甜的味道,嘴角露出點點微笑,恍惚間,似乎覺得身邊站了一個他,可是抬頭,卻不見任何人的人影,香葉看了看周圍的零落,手上不自覺將罈子更加抱緊。

忍不住,打開壇口,茉莉的花氣雜着複雜的味道撲鼻而來,香葉給自己倒了一杯,程序不足,果然很難喝。

站在冷宮,頭一回覺得自己是孤零一人。

抱着那罈子酒釀,總覺得很刺鼻。

於是,在神差鬼使間,香葉抱起罈子,將罈子裏未釀成的茉莉酒,全數傾倒在花木土間。

「茉莉花的花語,你是我的。」她還記得他勾唇淺笑,在她心頭漾起一陣漣漪。

「茉莉花的花語還有清純,貞潔,你若是喜歡,采些茉莉釀下也挺好。」

「清純與貞潔,也挺美,我期待着。」

就此傾倒,二十天的等待,原來很難。更別說半個月了。

水流嘩啦,倒進泥土中,潤濕了,便慢慢不見了,就像香葉曾經對他的期待,就隨這未成的酒消逝去。

玉笙寒從馨妃宮裏出來的時候,臉色凝重,安桂看出來了,卻不敢多問,只道,「皇上,皇後娘娘取消了今天的宴會。」

「知道了。」玉笙寒隨口應了一句,似乎像是想到了什麼,問,「皇后今天有去哪么?」

「奴才、不曉得。」

玉笙寒有些煩躁地擺擺手,讓安桂退下,自己則朝着冷宮的方向而去,夜色霧蒙,原本今天要找她一起去把罈子挖出來的,可是馨妃的事叫他在意,便一時忘了。

走到冷宮,自是空無一人,月光下,卻見,院中的石桌上,一個酒罈靜靜放着,旁邊是已然開封的蓋,玉笙寒心上一蹬,急急走過去,卻見壇中,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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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痴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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