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事出反常既有妖
第658章
宇文士及一說小昭陽的事,李建成心中就有數了。
李建成輕聲說了句:
「到底是表妹還是弟妹,還未可知。」說著,指了指房間。
人家盛昌已經與盧承慶看過來了,就等著我這個王爺先進門呢。
咱們就算要聊,等進屋之後再說成不?!
宇文士及眨了眨眼,心裡八卦得不行,就他所以李世民那小子,好像對長孫家的丫頭有意思。
說起來要是真娶了昭陽公主的吧,唐國公的爵位就不能傳給李世民了,畢竟駙馬本身就帶爵位不說,那就和自己一般,雖說是自家人,但是不能掌重權。
宇文士及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想,覺得他那皇帝老泰山,這事辦的吧……,會讓人心裡不舒服。
說是聯姻了,關係親近;可是卻等於費了人家一個將來有大發展的繼承人。
所以啊,這世上的事,都是兩面的,宇文士及本身就是駙馬,他第一時間的想法,與旁人不同。
當然了,這是大喜事,宇文士及哪敢知盛昌面前表現出什麼,他馬上和煦地說了聲恭喜。
然後,抬手示意李建成先行。
進屋之後,看李建成和盧承慶下了會棋后,幾個人邊下棋,邊聊天,到是敲定明日就啟程的事。
然後,宇文士及找了個借口先回去了:
「我去寫封信,勞功予你幫我帶給公主。」不可能只寫信的。
宇文士及還備下了一些涿州特有的小禮物,到不值什麼錢,主要是情趣。
李建成把盧承慶殺得棋盤上只盛下光桿老將后,炮沉到底,中間隔著馬,直接將死:
「明日就要啟程了,就不再打擾監官了。」拍了下盧承慶:「走吧。」
盧承慶覺得自己輸得太慘了,正看著期盼回憶呢,愣了下馬上點頭,反正下棋之前,他就有心理準備了,自己不可能會贏。
盧承慶只是心裡懊悔,自己的棋下得這麼臭,以後是不是沒有和偶像下棋的機會了。
盛昌都沒起身相送,連連揮手,眼睛盯在棋盤上:
「……」知道你棋下得好,知道我棋下的臭還不成。你小子平時讓著我玩,老頭子我不高興……
盧承慶跟著李建成出來之後,遲疑了下還是開口了,聲音很輕:
「王爺,監官是不是不愉了。」
李建成搖頭;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對方到底是什麼人,這樣的人物要是真不高興,還能讓你看出來!
以前送來送去的,那是和自己客氣,現在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李建成到沒覺得自己下棋的時候讓著盛昌有**份。下棋這事,有輸有贏都正常,但是每每和局,這就讓人高看對方的智商。
加上李建成與盛昌共患難過(雖說是隱正自導自演的),再加上剛才李建成考慮到的人情世故,盛昌當下就沒看出來。
這些事情合在一起,盛昌覺得自己在李建成面前真的沒必要端著了,人家都能看出來不說,自己還累。
要說忌憚什麼的,這個念頭盛昌到是真的閃現過,不過轉而就放下了,李建成很聰明,但正是因為很聰明,所以不會幹糊塗事。
加上李建成在意的人很多,父母、兄弟姊妹……,有這樣的弱點在,就不可以翻船。
李建成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他發現,盛昌總是覺得他聰明在奇思妙想,但身在局中,你一個人的奇思妙想不可能擺平所有的問題,主要還看你對人情世故的處理。
說白了,就是平衡各方關係!
接下來李建成要做的事情,需要助力,如果盛昌對他不夠重視,還像以往那樣,只把他看做未來的儲備人才的話,李建成說出來的話,就要打折扣。
盛昌剛才的表示,也算給李建成一個明確的答覆,盛昌又不好意思主動開口,說自己以前對你不夠重,以後我會高看你什麼的。
但態度上的變化,告訴李建成以後真誠相待,這就不用再說什麼了。
李建成心情不錯,給盧承慶聊起了秦始皇作為質子的過往。
盧承慶覺得自己的小心肝突然拔涼拔涼的,原以為是跟著偶像走,原來家族還有這樣的打算。
李建成摸了摸盧承應的頭:
「放心吧,既然把你帶出,就會安全地把你送回。回去自己想一想,回頭分析下利弊得失,寫好了之後,拿給我看。」
盧承慶先是一喜,再聽還有作業就……,好吧,自己選的偶像,就算是打落了牙也要和血吞:
「好的,師父。」
「你倒是會順桿往上爬。」李建成無奈:
「最多是指點,算不得師父。」看著盧承慶的眼睛:
「你可明白為什麼?如果不明白,就自己好好想一想。」
盧承慶當然明白為什麼,都是世家子,自家為什麼韜光養晦,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兩人邊說邊聊往回走,宇文士及都沒說給盧承慶安排住處,這意思表達得很明白,既然有人要對盧氏不利,你接手了盧承慶,那就帶著人家孩子一起住吧。
李建成住的小院不算太大,一連三間正房,加上左右各一間廂房。
但住下盧承慶不成問題。
回來之後,李建成直接讓盧承應住在自己的隔壁。
讓盧承慶去休息之後,李建成叫來隱正。
因為隔牆有盧承慶在,李建成不好細說什麼,只是招來隱正道:
「等明日我離開后,你暫時留在涿州,等此時事了,你再去都城找我。」
李建成說這話的時候,是聽到宇文士及的腳步聲。
宇文士及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李建成的話,他腳步不由得一頓,但是看門的護衛還是看到了:
「駙馬爺!」
得了!
哪怕來得不是時候,可讓人叫破了怎麼辦?宇文士及只是聽到李建成讓人留下覺得有些尷尬,誰讓他想到之前自己拿了李建成的銀子,卻安排了一場戲。
李建成起身往院門走迎了兩步:
「姐夫的信寫完了?正好我有件事想找拜託姐夫。」
宇文士及能說什麼,只能道:
「我剛才聽到了一耳朵……,留下人也好,方便我們聯繫。」
說著把信給李建成:
「你也早點休息,明天還要早起。」
轉天天將破曉之時,李建成已經出發,宇文士及護送李建成一行人到碼頭。
船早已經備好。
只不過盛昌依然讓人檢查之後,才讓眾人上船。
一番折騰下來,已經近午時。
但是盛昌急著趕路,越早回到都成就越安全,宇文士及也沒說什麼,現在近午,吃了飯再走。
他反而道:
「船上備有新鮮的魚蝦,雞羊;我就不留你們了,咱們回頭都城再聚。」
李建成也沒客氣,其實他面上不顯,心裡比盛昌還急著啟程,誰知道蕭氏那裡有沒有出問題。
都城裡可是有自己的嬌妻;哪怕做了安排,可萬里還有個一。
李秀寧與李玄霸又在大興,她一個女人在家,怕她處理不來。
因為對方年紀小,在男女之事上,李建成很有控制力,不是都說了喜歡是放縱,愛是矜持嘛。
李建成總覺得,鄭南蓮還不到十八歲,自己不能……醬醬釀釀。
哪怕是這樣,每每夜靜之時,李建成也會想起鄭南蓮。
雖說男子漢大丈夫,志在四方,而李建成每天要想的事情也很多,但是對方是自己心裡的那個人,怎麼可能不想。
這一路上,因為沒有隱衛的人再出手,加上盛昌已經暗中傳令皇家暗衛保駕護航,很順利地就到了東都。
還有半日路程的時候,李建成就打聽李喜快馬回去報信。
其實李建成自己也要策馬揚鞭,但是誰讓他現在身子骨依然不好,只能坐馬車。
等李建成『回府』的時候,就看到鄭南蓮站在府門外翹首以盼。
盛昌打馬來到李建成的車前:
「你先說兩句話吧,我在前邊等著。」
李建成明白,這是得向蕭皇后回報,還要知會蕭。誰讓楊惹出那麼大的婁子來。
李建成對盛昌笑著點頭,以示感謝,然後拿著一個木盒子下車,把盒子交給鄭南蓮柔聲道:
「這裡都是我想對你說的話。你先看著,我要進宮一趟。」
其實很想很鄭南蓮抱在懷裡,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也不知道為什麼,見了面之後,反而思念之意更重。
鄭南蓮愣了下,怎麼有話不當面對自己說,還要送盒子,這又是哪一出。不過聽李建成要進宮,鄭南蓮明理地道:
「我做了你喜歡吃的,等你回來。」
李建成點頭上車離開。
貼身的大丫鬟芷月看著鄭南蓮手裡的盒子:
「王妃要不要交給婢子?」
可是眼裡都是探究及揶揄之色。
鄭南蓮反而一手抱緊盒子,另一隻手點向芷月的額頭:
「你這丫頭,回頭就給你找個人家嫁了。」
芷月的臉不但沒紅,反而感慨道:
「婢子知道王妃捨不得,到時候在府里找個有眼緣的待衛,到時候不用離開王妃。芷文,你說是不是?」
芷文可不像芷月有個當媒婆的娘。
她聽了這話臉上發熱,但也沒有反駁,反而道:
「王妃,也不知道王爺這次送您什麼禮物。」
鄭南蓮愣了下,失笑自己還真是當事者迷。上一次郎君出門的時候,每到一地有什麼好玩的,都會讓商行帶回來。
這次去關外,那裡戰火狼煙,沒有禮物,自己就盼望著來信,在信里多說些話。
哪知道,自己寫去的信老長,可是回給自己的信都簡短的不行。
每每都是安好,勿念。
鄭南蓮其實也知道,送到關外的信,因為前方征戰的關係,信不可能保密,自己也沒在信里寫什麼思念之類的話。
最多就是自己每日做了些什麼,家裡發生些什麼……
可是人就是這麼矛盾,哪怕是明白,還是有奢望。
想到這裡,鄭南蓮的眼睛放亮,快步往府里走。
也沒去後院住所,她等不及了,直接進了正堂。
然後把芷月和芷文打發了出去,關上門之後,忙把盒子打開。
裡邊都是信……
說信,好像不正確,應該說是日記。
按日期,寫著李建成每日的心情,纏綿的話像是不要錢似的,看得鄭南蓮面赤如緋。
心裡明明高興得不得了,可是眼淚卻不控制不住的成串落下。
鄭南蓮生怕落下的淚珠打濕了幾張,手忙腳亂的擦拭……
李建成坐在車上,目光迷離,一看就知道在想事情。
盧承慶因為盧氏的關係,李建成要帶著他在蕭這裡過挂號。
此時盧承慶看到李建成的樣子,以為李建成在思考什麼國家大事。
毛還沒長全的盧承慶,根本就沒想到自己的偶像這般兒女情長,正想著
也不知道蓮娘看到信后是什麼反映……
蕭已經先行知道一些消息。
楊廣陛下下旨送給蕭,告訴有事讓李建成和盛昌回去辦,讓蕭配合。
至於內容為何,楊廣在旨意中就沒寫。
蕭接到旨意的時候,就去找了蕭皇后,兩人商談了很久,覺得可能是楊玄感的事兒,畢竟當初發現楊玄感有反意,是李建成發現的。
不過楊燒兵卒屍體以攻城的事,蕭與蕭皇后都知道了。
因為平時楊廣對楊的態度,蕭皇后與蕭根本就沒往這上去想。
知道了楊的事後,蕭皇后急得不行,畢竟現在就這麼一個兒子了,嘴上說對方不是當皇帝的料,可是心裡卻暗中決定,讓楊好好表現,身為嫡子還是有一爭之力的。
哪怕蕭嬪生了兒子,但那隻能算沒有辦法之後的備胎。
蕭也多方奔走,聯繫人……
可這事太大了,加上各家的大佬都跟著楊廣走了。
最多就是去信,可這信里說的話不詳細不說,還怕被外人知道,更加雲里霧裡。
這個時候的通訊速度,等到用信商量好計策,黃花姑娘都成娘了。
現在李建成和盛昌可算回來了。
蕭便在蕭皇后的示意下,在皇城門口等著李建成。
主要目的是打聽楊那裡到底是什麼情況。
可是見面了話不能說那麼直,誰讓李建成是帶著聖旨來的;在外人面前,認人覺得自己不是公私不分。
本來蕭都想好了見面怎麼和李建成說話,主要是想讓李建成幫著出主意,可哪成想,看到了蕭銳!
因為楊廣有意忽略這個件沒說,蕭的第一句話就變成了:
「王爺,你……我家那兔崽子怎麼回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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