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愚 蠢
第594章
李建成的話無異天圖窮匕見。
一定會得到答案!
盛昌、盛大哥,是不是還有盛世、盛二哥
盛昌腦子嗡的地下,飛快地左右看了眼,再次確認四周可安全后。他看起來就坦然了很多,畢竟長年伺候皇帝陛下,不是沒有見過大世面的人,扯了個笑,下意識地想繼續裝下去:
「功予就算叫我大哥,我自然要幫,只不能力有限,到時候不要失望才好。如此我就說說」
李建成失笑出聲,盛昌便不再曳光彈說下去,李建成無辜地嘆了口氣:
「既然這是盛大哥大字咬得極重執意如此,那我便不強人所難人了,本來想著盛大哥是明白人,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而且都這麼開城不公了」揮揮手:
「算了、算了,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不過話放在這裡,盛大哥難處的時候,不要忘了成便好。」先行一步,輕身入回走。
盛昌腦子飛快地轉著,他了解李建成,認為李建成不是落井下石的人,那最後一句話,到底是威脅,還是真意呢?
聽他話的意思,他知道的不少,要是他告訴陛下,以陛下的性子,就算不當場把自己拿下,應該也會去調查
盛昌從來沒有高估過自己的地位,另看自己與楊廣多年主僕情份,但這情份能與李建成送上來的真金白銀,還有興國之技相比?
再者,陛下現在抬出李建成,認其為義子,不就是為了給朝臣信號,壓住楊暕轉移他的目標,一則激勵二皇子,如果他能收心向李建成看齊,難怕不能學來十成,五成坐這個江山也夠了
二則,不無保護其他皇子、皇孫的意思大臣不亂戰隊,楊暕的實力有限,其他皇子也就更安全。
現在陛下許李建成做帝師,對其看重自不必說
不管怎麼說,就算是李建成構陷自己,陛下現在也不可能毀掉自己布下的棋,那隻能犧牲自己,可會犧牲在什麼程度,盛昌不知道。
盛昌覺得李建成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所處的位置,他能所有的事情處理得遊刃有餘,就不可能不知道他進言之後自己會面監什麼。
可是這樣,李建成卻找機會對自己直接攤牌。
在這個時間點,李建成到底是從東都出發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還是近來才知道的?
最近自己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嗎?
盛昌臉上的表情游移不定地脫口而出:「等等。」
李建成轉身含笑注視盛昌。
盛昌乾乾地吞咽了一口,好似什麼堵在自己的喉嚨里,讓他說不出話來。
李建成默默地等著,過了數十息盛昌才開口。
李建成到不覺得有什麼,可這數十息對盛昌來講,過得如數個世紀那麼久。
盛昌恍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像是閻王在敲門,他不自常地攥起拳頭,聲音艱澀與風箱:
「你知道多少,不,應該問你想讓我做什麼?我不會做傷害陛下的事。」
李建成輕笑低聲道:
「不想讓你做什麼,只要如果有外門的事情,還請多提醒陛下重視,我很討厭亂世和戰爭,亂世人不如狗、戰爭人命如草芥。」退回半步,再次拉進與盛昌之間的距離:
「先帝爺。」
楊廣的死,楊廣背了罵名可事實上,李建成與楊廣接觸之後,覺得楊廣做不出弒父這樣的事。
那就有意思了,所謂無風不起浪,那這浪是打哪來的?!
盛昌這麼諱莫如深,他與楊廣之間能有什麼大事?答案呼之欲出。
盛昌聽完李建成的話,身體愰了三愰,看向李建成的目光極其複雜,心底還閃過殺意。
畢竟,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李建成直接無視那絲被盛昌控制著的殺意:
「要不是看你對外門視而不見,我也不必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給自己找麻煩。如果是我,會覺得現在已經遁去其一,而不滿千,還不如坐實,直接毀掉信物和秘密。」視線找過盛昌的鞋。
盛昌的白毛汗瞬間就出來了,沒想到李建成知道得這麼多,人家並不是詐自己,真不知道對方是怎知道的
想想人家也是世家,雖說中圖差點斷掉,可誰知道有什麼手段?
別的不說,就李建成給陛下出的那些點子,古往今來多少天之驕子,又有誰有這樣的手段?
自己還想殺人家,不被反殺就不錯了
盛昌現在才徹底信了李建成的話,眼裡的戒備才慢慢淡去:
「大恩不言謝。真真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自己本就管著皇家暗衛,只不過沒有鬼面判官這樣響亮的名號罷了,留著玉牌到是著相地執著了。
盛昌從鞋底的木夾層里拿出玉牌,然後當著李建成的面把其捏碎,化成齏粉揚於空中。
李建成與盛昌會對視,然後會心一笑。
盛昌此時才有心情反問:
「你怎麼篤定我會放下。」
李建成笑了笑:
「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都是清年上墳,說的都是鬼話!
還不是原歷史中,宇文智及那麼順利地把楊廣的腦袋砍了下來,暗衛呢,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那些放在大臣家裡的釘子呢?都是白吃飯的?!
李建成了解了手邊的情況后,更相信是暗衛的頭叛變了。
既然你是九星暗衛的頭,能被宇文智及所用,怎麼就不能被我所用?
什麼忠心不二?那就是背叛的代價不夠!
李建成相信盛昌與楊廣的之間有主僕情份,他不會主動去傷楊廣尤其是在楊廣手中權利日勝的情況下!
可是後來楊廣把自己玩殘廢了,大好的江山,遍地烽煙
盛昌就沒長了張愚忠的臉!
如果一直天下太平,盛昌與楊廣也會是明君與忠僕的表率,至少楊廣的兒孫在史書中會這麼寫!
盛昌以前要是聽到有人,你李建成這樣對自己說萬千油的話,他必然不信。
可是現在,事實擺在這裡,李建成自打與他說話就心有成竹,不是信,又是什麼?
盛昌覺得自己到是問了句白痴的話,笑道:
「要不說人活著才有意思,真真是一樣米養千樣人。以後請王爺多多照拂。」
算是投到了李建成門下做起了間諜。
李建成心情很好,盛昌是聰明人,只要自己不倒,他就不會隨便反水,而有這麼一個內應在,將來君主立憲的時候就是枚釜底抽薪的決殺棋。
李建成與盛昌兩人回去之後,半息也不耽誤,開始審問高岳。
不過,照顧自己的眼睛,省得長針眼,到是給高岳來了條遮羞褲。
高岳自然像之前那樣冷漠以對,李建成不以為意,和風細雨地介紹起巢元方。
把巢氏病源論發現病毒什麼的,說得玄之又玄,概以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的皮。
高岳聽得一愣一愣的,雖說依然不說話,卻偷偷地打量了好幾次巢元方。
道者多善岐黃之術,反而中醫理論也有陰陽五行相生相剋。
巢元方要是換上道服,便是也有嫡仙的仙風道骨。
高岳雖然不說話,但心裡有些打鼓,別看他不懂,但李建成說的話,邏輯完全無矛盾。
讓他想說服自己,這是假的都難!
巢元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寫下的書,有之么多的深意,李建成說得他這個編撰人,都覺得這書不是自己寫的吧?!
巢元方心中活躍,但是臉上不顯,好似寫這些發現吾信手探囊取物般不值一提。
李建成話鋒一轉,說起巢元方要配合診斷有沒有說謊,高岳偶然的表情,被震驚取代。
然後覺得李建成是騙人的,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手段,如果這樣的話,大隋的朝堂上,所有人不都得是忠臣良將!
李建成笑了笑,只道:
「巢老,我們開始吧。」
巢元方面無表情地上前,搭住被捆在木架上的高岳的脈,慢慢地探查規律。
等過了大約五分之三刻鐘后,巢元方點了下頭,示意李建成可以開始了。
李建成慢慢地開始問問題:
「姓名可是高岳?!」
看向巢元方,巢元方掃了眼李建成,點了點頭。
「你可是為國捐軀,死而無憾的忠臣良將?」
巢元方感覺到手上的脈動不一樣了,在李建成看來時,開口道:
「一言難盡,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這都是已經對好的套話。
李建成會意,其實就算巢元方不說,他打起精神,就聽到高岳心跳節奏亂了不說,呼吸的頻率也也變了似有不平意。
想到現任高句麗王高元的性子與手段,李建成笑道:
「哪怕是家人都被拿捏嘖嘖,真是忠臣!」
李建成剛要開口,巢元方道:
「王爺先等一下,此時他的心亂了,有礙診斷可信度。」
李建成點了聲,沒想到高岳到現在還沒有想通,不應該在自己家人被拿捏之時,心裡就應該有準備了。
現在被人提起,怎麼還這麼大的反應?
等高岳的情緒再次平復之後,李建成一個個問題往出扔:
「你家有幾個孩子?一個、兩個、三個」
「你是高元的人?」
「你家裡可是妖妻美妾,幾個女人,一個、兩個,三個誰更得你的心意?」
「你是高建武的人?」
「你更喜歡哪個孩子?大郎、二郎」
「你們佯敗引我軍入城,後有奇兵斷路。」
李建成相著高岳的臉在看,不誇張的說,連他臉上的汗毛動沒動都沒逃過他的眼睛。
別人都不知道李建成這是聲東擊西,用巢元方引得高岳都放在巢元方身上。
尤其,巢元方之後不再說話,而是用時不時回手在一張表格上不停地寫著什麼。
勾勾圈圈像是鬼畫符,其實這些都是高岳心率變化的數據。
高岳看了也看不明白,就更加關注。李建成便把他其他方面的變化都看在眼中,呼吸變化,瞳孔變化,微表情
等到把問題都整理了一遍后,李建成讓盛昌把之前的問題再問一遍,他走到高岳身邊,與巢元方一左、一右地繼續給高岳把脈。
盛昌開始的時候沒有變化,但聽到盛昌念出高建武撤退慌忙,被隨軍圍剿而亡時,高岳像是被扎了一般,吼道:
「紅舍胡說!」下巴被卸了,說話不清楚。
高岳不要命的掙扎,李建成反手立掌,把人打暈。
巢元方長出了口氣,一個來時辰,全神貫注的把脈,可是非常累了。
現在李建成把人打暈了,巢元方眼角抽了抽:
「審完了?那老夫回去休息了。」
李建成點了點頭,他想知道的消息都已到手了,接下來要刑訊那就要看盛昌的了。
巢元方回去休息,但卻派來個年青的軍醫,以免高岳不過刑。
李建成回到大帳中見到楊廣,把自己的成果說了出來,楊廣看著表格,然後點了點頭,認同李建成的推測
高元與高建武不合,這次在城我的帶兵的將領應該就是高建武。
其他的,家裡幾個孩子,幾個女人,高岳更喜歡哪個,關於心跳有變化的數據,楊廣也看得清新有味。
這種推測出來的卦,腦部起來更加漫無邊際地無下限。
楊廣對李建成這種奇怪的手段,本沒報大太希望,能看到這樣一份報告,真是意外之喜:
「功予你作得不錯,下去休息吧,明日就要開拔去卑沙了。」
李建成還記得之前長桂來找他的事:
「義父,我剛才想起件事,您看我是不是去見見二皇兄。」
楊廣點了點頭:
「去吧,以後你們還要一同共事。」可是李建成出去之後,楊廣便對身邊的小太監道:
「你在外面看著,看到功予回他自己的帳子后,你再去叫二郎過來。」
誰是這麼說,李建成要從楊暕那裡離開回自己的帳篷不必經過楊廣的大帳。
正常情況下,楊廣大帳周圍隊了千牛備,或是被楊廣招來的大臣,跟本就不會有人在這裡經過。
避嫌!
小太監明白,這不就是讓自己去叫二皇子,但不得錯開承恩王,不讓他知道。
李建成此時離大帳有段距離,但他還是隱約聽到了,目光閃了閃,只當不知道,心中卻嘆了口氣:
「」當爹的防備、算計兒子這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李建成默默地給楊暕點了根蠟,你說你爹那性子,沒事你蹦噠什麼,老實的活著不好嗎?
來到楊暕帳子前,李建成讓人通報。
幾息之後,長桂出來,笑得很抱歉地道:
「王爺,我家王爺看書看得頭疼,剛睡下不久,您看」
李建成表面表示:
「我與二皇兄交往不多,你說是我等著二皇兄醒了之後再來,還是現在就告訴你!」你當我耳聾嗎,帳子里翻書的聲音那知大:
「明日就要隨軍離開,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收拾,不然本王就等皇兄醒來又如何!」
楊小二你夠了,見過作死的,沒見過這麼作死的!
如果不是之前就看到楊暕昏招出盡,李建成會覺得楊廣的兒子怎麼會這麼廢柴,應該是扮豬吃老虎才對。
其實楊暕真的半點都不明白?他的韋父韋尚書也不是白給的。
只能說扮豬扮久了,習慣養成了,被豬同化了。
平時你在都城,自己的府里作也就算了,現在百萬軍中,到處都是眼睛,你還這麼作,不是給人送把柄嗎?
李建成其實真的很想與楊暕坐下好好聊聊,勸他慢點作,畢竟現在不是廢了楊暕的好時機。
要是楊暕廢了,李建成可以預見,楊廣轉頭就會覺得自己礙眼了。
長桂並不知道李建成為什麼突然言語鋒利,只能苦笑:
「奴再去看看,王爺稍候。」
長桂也不敢讓李建成親看跑一趟,就是為了滿足楊暕的好奇心,結果連楊暕的面都沒見著。
長桂進帳后,看到楊暕剛翻了個白眼,不文雅的打了個哈欠,無聲地道:
「讓他等著!」本皇子心裡不痛快,說是來找我聊聊,一等就讓我等這麼久,本皇子要是不讓你也等等,面子往哪裡放?!
長桂往前走了數步,裝模作樣地道:
「王爺?王爺」風快地無聲做口型,還比比劃劃地表達:
「看樣子剛辦完差,從大帳那邊來。」
一路走來,可以看到腳印的。
楊暕表情微霽,用口型道:
「讓他說去,說我醒了去找他!」
長桂無法,只得照辦。
李建成知道后,也沒有什麼表示,願意作就作吧,反正現在盛昌是自己人了,還抬出了外門。
實在不行,就謀劃清繳外門人的差事,到時候比現在更自由。
李建成總會給自己備幾條退路,所以便不再說什麼,含笑說了句:
「那本王就回去等二皇兄大駕蒞臨。」
李建成大步往回走,眼角餘光看到楊廣跟前的那個小太監。
突然有種看戲的感覺,在下一個路口向右轉,決定先不回自己的帳子,而是去便宜爹。
李淵已經把要收拾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也與要帶的各副將見過面了,剛回到自己的打仗,正準備洗把臉精神一下,李建成就來了。
李淵轉頭看李建成,臉上還帶著水珠:
「你那邊完事了?」又汲了兩把水,接過李建成遞過來的帕子,隨便擦了把臉。
李建成也借著李淵這盆依然清亮見底的水洗了個手:
「恩,不就是那知回走,走這個過場。」不想沾染太重的酷吏名聲罷了。
李淵坐回案前:
「你也沒帶什麼東西,收拾起來也不麻煩,在這裡吃了飯再回去。」
李建成搖了搖頭:
「不成,剛才去二皇子那,沒想到他在睡覺,說是等下醒了去帳子那找我,要不父親過我那去吃吧。」
吃飯什麼的並不重要,主要是兩人在一起聊聊。
李淵點了點頭,爺倆起身往李建成那裡去。
回到了自己的大帳中,李建成把圓襟的盤扣解開了兩個,鬆了松領子:
「天氣是越來越熱了,也不知道攻城的屍體怎麼處理,別鬧瘟疫。」
李淵揮了揮手:
「你到是想得多,就算你是好意,別人也得領情啊!」
李建成泡了苦丁茶水再加些薄荷葉以做消暑,李淵雖說不習慣這個味道,但喝了之後心裡的確那麼煩躁了,到是品出了幾分好處。
爹倆東本句西一句地聊著,到也把之前發生的事情溝通來過。
李淵有感而發道:
「你說二皇子那裡會不會有變故,畢竟他和咱們不和!」
「用的不就是他和咱們不和,要是和的話,不就不放心了。」李建成舉重若輕地說了這麼句:
「他跟不跟咱們走,千有千秋,對我們來說無關好壞。」
李淵啜了口茶:
「跟著我們最起碼不會害了他,要不然」搖著頭,臉上帶著同情。
「人要是作死,別人能攔住?」李建成把茶水一干而盡:「也不知道現在他們父子在鬧哪樣?!」
話說李建成剛離開,小太監就去見楊暕,楊暕能把李建成懟回去,但他不敢懟他皇爸爸。
於是,楊暕只好跟小太監去見楊廣。
楊廣沒想到楊暕這麼快就過來了:
「功予這麼快就回去了,我還以為都這個時辰了,你會留他吃飯。」
楊暕打了個無聲的抿嘴哈欠,眼睛裡帶了些生理鹽水:
「剛才小憩了下,功予便留話說先回去了。」楊暕不願這件事上多說什麼,岔開話題道:
「父皇,聽說抓了高岳,就是那個新義洲的守將?是不是真的?」
楊廣點了點頭:
「你想說什麼?」臉上雖說笑著,但眼裡飛快地閃過一抹探究。
楊暕沒有注意到,看著皇帝爹心情不錯,便笑著前給楊廣端了杯茶:
「父皇,您還記得兒子說的,之前城中在亂,第一天要是強攻的話,新義洲早就是我們的了。」
楊暕偷眼打量楊廣的臉色,見沒什麼變化才道:
「所以,宇文老將軍,我不是說宇文老將軍不好,只是應該配個銳進的人,這樣正好互補。」
「哦?」楊廣眼裡明滅不定:
「你有看好的人了?」
「我啊,父皇!兒子年少,正是熱血當年!」楊暕猛地站得筆直,讓楊廣看看你有多根正苗紅。
楊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可是為父的金口玉言。」指之前說了讓楊暕去屈突蓋那裡。
楊暕見楊廣沒有生氣,加著小意道:
「之前父皇您說的時候,不是也沒有外人嘛!父皇,父皇,除了皇,首長是父」
楊廣突然今天楊暕的表現太驚人,不由得從頭到尾打量起楊暕:
「你就那麼不想去屈突蓋那裡,東路大軍現在雖然沒有打攻城戰,但以後的功勞不會少。」
楊暕心裡也苦,雖說扮豬扮久了越來越像豬,可也有智商上線的時候,要是他真的和李建成擺在一起,他真的不夠看。
到時候就算自己不懟李建成,可是別人會怎麼看?皇家的面子放在別人腳底下踩嗎?!
楊暕苦笑了下,好幾息后好像才做出決定,光棍地說出了心裡話:
「兒臣比不過李功予。」
原本不知道李建成也要去右路大軍,但小太監一直在御前,楊暕問他李建成與楊廣都說了什麼時,小太監斟酌著說了些事。
而李淵、李建成明日就要開拔,這事並不算秘密,小太監學說得最明白,就連楊廣、李淵、李建成幾人說話之時的表情都沒有漏下。
而對於李建成與楊廣說的,審案子的手法,小太監從來沒有聽說過,知道這種事情太驚人,不敢多說。
楊廣也沒有追問楊暕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事的,畢竟李淵剛才還去點兵會將。
他更多的心思都轉到楊暕頹然地表示自己不如李建成這事上。
要不說楊廣的腦迴路清奇無比。楊暕拽得二五萬,眼空四海,目中無人的時候,他抬著李建成打擊楊暕。
現在楊暕認頭說自己不如李建成的時候,楊廣心裡又一萬二十萬個不高興:
「他李建成再好,不也是拿我們老楊家的俸祿,為我們賣命,生死榮辱全在為父的一念之間。」
楊暕繼續苦笑:
「父皇,您說的對,李功予就是那孫猴子,他跳不出你老的手掌手可是人貴有自知之明,兒子是真的不如他。」
哀兵政策,楊廣不能看不出來,只是覺得楊暕現學現賣的手段到是真快。
可明明知道如此,楊廣還是問了句:
「那你有什麼打算?跟在為父的身邊,為如來神掌以鎮壓孫猴子?!」
楊暕忙搖頭,天天跟在父皇身邊,自己上哪裡去結識將領,加強自己的實力:
「宇文老將軍,既然為我說話,說明對兒的看重,雖說兒臣做錯了事情,可現在已經知錯了,所以還想、還想還回中軍跟宇文長將軍學習。」
楊暕之所以結巴了,是因為楊廣眼裡突然放出精光,打量楊暕的關係,等楊暕說完后,他聲音含糊地說了句:
「知錯了」
楊暕重重點頭:
「兒臣發誓,以後定然好好和宇文老將軍學習!」說完跪了下來:「請父皇成全!」
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
可是楊暕這孩子跳脫,楊廣把更多的心血都放在楊昭身上,對他並不嚴格,像這般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
以後就算是跪,那也是楊廣懲罰之故,非楊暕自願。
楊廣遲疑了下后道:
「為父交給你的書,你背下多少了?恩、危王篇背來我聽。」
楊暕遲疑了下,思索著道:
「孫子曰:知智,不足將兵,自恃也。勇,不足將兵,自廣也。不知道、數戰,不足將兵,幸也。夫安萬乘國,廣萬乘王,全萬乘之民命者,唯知道車騎與戰者,分以為三,一在於右,一在於左,一在於後。易則多其車,險則多其騎,厄則多其弩,險易必知生地、死地,居生擊死。」
其間雖說停頓,不如滔滔江水般連貫,但也一字不差地背了出來。
楊廣滿意地點了點頭:
「去吧,之前有為父的也說了,等你把這些書都背後了再去前方。」
楊暕大喜,愉悅地道:
「謝父皇。」才轉身出去出來的時候看到送膳的小太監已經等在一邊,楊暕目光暗了暗。
他想起剛才楊廣所言這麼快就來了,這個時辰了,還為你要和功予一同用膳。
楊暕深吸了口氣,快步往李建成的帳子方向而去,既然自己睡了去他的帳中,那就去吧。
李建成這邊的吃食也剛取回來,他聽到楊暕的腳步聲挑了挑眉,李淵無聲地問他怎麼了。
李建成搖頭表示沒事:
「好像聽到二皇子的聲音了。」
也說這麼句話的時間,外邊傳來了問好聲。其實也算是提醒帳內的李淵父子,來人了。
李建成與李淵不能怠慢,忙起身迎了出去。
李淵含笑上前道:
「王爺可用過飯了,如果不嫌棄與我們一同吧。」
不這麼說還能如此,要不看一帳篷就看到桌子上剛擺下的飯菜。
楊暕心有戚戚焉,都是父子,可看看人家父子就一起吃飯雖然自己覺得吧,不和父皇一同吃飯更自在。
楊暕本想拒絕,可是來都來了,難到告訴李建成等下你吃完飯,再去找我?
一點事,折騰人兩趟,就算是尿不到一個壺裡的人,也過了,畢竟是表兄弟,外邊義兄。
平時在楊廣面前克也就算了,不好鬧得軍中人盡知。
到時候失的還是楊暕的人心,誰讓李建成面子工程做得極好,為人謙遜又有才財。
食不言寢不語,安靜地吃過飯後,李淵說了句飯後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遛彎兒去了。
實則知道是給楊暕和李建成說話的空間。
李淵離開后,李建成與楊暕大小瞪小眼兒地對坐著,誰也沒主動說話。
李建成並不尷尬,他手上泡著茶。
等茶丁茶泡好了后,楊暕喝了口,差點沒苦出來。
李建成雲淡風輕地小啜了口: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何況細品之下,口齒回甘留香。萬世萬物都有其不同的美好,只看是否有發現美的眼睛。」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