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傳說來到現實……所謂守護神？
「無法拳……聶影步……寶庫……你、你、你是……」
張盛凱盯著李越的一身青玉古裝，目光中有震撼，有恐懼，更多的還是難以置信。
《無法拳》只有張家子弟和少部分客卿知曉。
《聶影步》更是連家族核心成員都很難有資格修鍊。
至於那間寶庫，張盛凱也是在前年，蹭了他親哥的光為家族立下功勞，通過家族審核，發下重誓后才被告知。
直到那天，張盛凱才算勉強擠進核心子弟的序列，也接觸到了家族的一些秘辛往事。
最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有關家族所謂守護神的謠傳，竟然是真的！
如今站在世俗權利巔峰，在暗界也堪稱頂尖家族的張家，正是那位神秘強大的「守護神」一手打造的。
哪怕家族早已決定放棄武道轉投超級異人系統，高層對那位守護神也是諱莫如深。
在張盛凱的潛意識裡，那位一路指點老祖張真源崛起的守護神，應當是一位風華絕代、高深莫測的老怪物。
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張家一直死守著的那個驚天秘密，會以一個外表人畜無害的普通高中生形象走進現實。
李越瞥向張盛凱：「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你……您……您就是老祖創立張家時的那位守護神大人！」
張盛凱打著哆嗦、無比驚恐說出這句話后，只覺身體某處徹底崩裂，五臟六腑彷彿要爆炸。
他絕望而又充滿哀求地注視著李越，想要開口求饒，卻噴出一大口鮮血，閉目昏死過去。
「守護神？張家對我的稱謂嗎。」李越搖頭冷笑。
說白了，張家只是他製造出來的一個附庸，為了守護洞天寶卷而存在。
何德何能，竟敢稱自己是它的守護神？
不遠處，賈道人嘴巴張得老大。
直到李越走近身邊，他都沒能合攏。
集團檔案中，那個據說來自開國戰神張真源早年的一次奇遇，疑似成就了張家百年榮耀，卻從沒有在現實世界出現過，影子一般的守護神，就在眼前？
那個如同世俗小說電影中的人物，竟然是一個真實的存在？
並且還來到了自己面前？
賈道人咽了口口水，聲音乾澀：「你是誰……是人是鬼？」
「你剛才不已經聽到。」李越淡淡道。
「不可能……那個所謂的傳說不過是張家自編自演的一個謊言！」賈道人咬緊牙關道。
李越懶得解釋。
謊言也好，真相也罷，都已不重要。
從現在起，張家已經正式進入了他的清算名單。
［小靈種，準備吸收他體內的超級異人系統。］李越道。
小靈種一直扮演著吃瓜群眾的角色，看的津津有味。
［哦哦，我推演看一下……咦，真的可以哎，吸收系統生命的意志能更好地促進本寶寶發育。李越李越你真聰明。］
［就你這榆木腦袋，真要讓你一個人完成系統生命的進化，還不知要過幾百萬年。］李越冷哼道。
［幾百萬年，不就是多睡兩次覺而已。］小靈種無所謂地道。
李越深吸口氣，有些受打擊。
他伸手按向賈道人的頭頂，在相隔半公分處停住。
賈道人眼中浮起慌亂：「你要做什麼？你……就算你真是張家的什麼守護神，那也是過去的事！現在早已不是你們武者為王的時代，只有系統大人才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神靈！你早就過氣了！」
「哦？」李越莞爾，真氣從掌心湧入賈道人腦海。
純陽真氣中，有一顆種子模樣的光點，在進入賈道人腦海后，瞬間幻化成一隻巨龍，撕咬向超級異人系統的那一絲意志。
每一名宿主腦海中的系統，都只是龐大的［超級異人系統］無窮盡的意志中的一道。
此刻卻成為了靈種在向系統生命進化過程種的養料。
賈道人身軀一震，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議。
他能感受到腦海中的系統正一點點地被吞噬。
「你……居然也是系統……華國第二個系統……」
賈道人驚恐地盯著李越，他突然想起了不久前超級異人系統剛剛發布的那個懸賞通緝。
十六歲……男……三級異人……危害程度S級。
是他！
超級異人系統在尋找的就是他！
腦海中的系統還沒被完全吞噬，賈道人在意識存留的最後一刻，想將有關張家「守護神」的線索信息發布到異人系統論壇。
可也許是因為緊張，又或者太過慌亂，他只發送出去一個「神」字，便昏死過去。
轉眼間，他提交的線索信息也就是那個「神」字，就被論壇中滾動的成千上萬條信息淹沒。
［李越，我吃飽了，要小睡一會了。］小靈種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
之後再無聲響。
「我也該啟程了。」
晨風下，李越遙望遠方的那座現代都市。
宿主界面，張盛凱和賈道人的信息框中，［天賦］一欄里的「道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都是一個字，廢。
在李越真氣的作用下，張盛凱修為被廢，不再擁有繁衍後代的能力，也不會再蘇醒。
而那個賈道人受到重創，同樣修為被廢，永遠不可能醒來。
有時候，某些懲罰，往往比死亡更可怕。
這些懲罰的始作俑者，便是真氣。
李越的純陽真氣屬於刀尉境階段的高階真氣，能夠釋放出體，進行一些精細操作。
比如進入張盛凱、賈道人體內選擇性地破壞臟器，改變人體陰陽五行結構，又或是像放進林曼青屁股里的真氣種子，進行危險警示。
純陽真氣已經不凡，卻遠不如神將境的頂級真氣那麼神妙。
李越昔日神將境所修的無相真氣，隔空一指，數百里之外，氣隨心動，中氣者的一舉一動，生死傷病，七情六慾，皆在掌控。
而在唐朝傳說中，頂級真氣之上，還有李越也未曾接觸過的地仙級真氣，更是神妙非凡，真仙手段，造化萬物，令人難以置信。
張盛凱和賈道人雖然被廢。
可此時這兩人還留在宿主界面中。
李越猜測，他的終極唐王系統發展宿主，能無視天賦。
廢人、重傷者、普通人，只要不死，都能成為他的宿主。
這一點上，終極唐王系統要比十分注重宿主天賦的超級異人系統更加廣泛。
不過在李越心裡，張盛凱和賈道人早被徹底排除出宿主行列。
宿主界面中顯示，賈道人惡意值高達188分。
張盛凱惡意值更高，308分，超過了其餘所有人。
「人心善惡，通過這善惡值分數便能一覽無餘。昔日本王若也有這能力，又怎會付出這樣的代價。「
李越腦海中不由自主閃過一道倩影，低聲喃喃。
一千多年前，他在中土大唐已經是萬人之上，地位與人皇並肩。
只因他是暗界幽王。
所謂暗界，是歷朝官方刻意隱瞞，在百姓身旁，卻不被百姓所知，不記載於史書的鬼怪江湖。
在這個江湖世界中，充斥著各種奇人異士，以及鬼怪妖物。
而幽冥王府，是唐王朝在暗界設立的權力機構。
負責整編三教九流，接納奇人異士，討伐魑魅魍魎、陰邪精怪等各種不服管治的異類，守護暗界秩序。
短短數十年，幽冥王府的權勢，在李越手中達到頂峰！
封神台上，他冊封各路陰神，號令一出，萬鬼畫皮，白骨成灰，千年不朽。
東方暗界一統，李越把目光投向了西方世界。
偏偏這時，他的壽限到了。
這一切來的毫無徵兆。
李越卻知道，他年輕時候，不擇手段地提升修為導致的隱患終於發作。
人皆有一死。
李越生前早有布局，能保大唐王朝萬古長存，他死而無憾。
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回來了。
他這一生唯一喜歡過的女人，也是唯一沒能看透的人，在他生命最後時刻，重返長安，聯手唐皇李隆基和一名陰神君，攻陷了他的幽冥王府。
三十年前，她從長安城踏雪離去，帶走了李越的心。
三十年後，她回到長安，親手毀去幽王李越畢生的心血與希望，卻隻字不提原因。
李越不解，更是不甘。
生命彌留之際，李越放手一搏，把自己封進了唐朝巫道第一至寶——洞天寶卷。
他只求能藉助寶卷，延續壽命，留在長安城中力挽狂瀾，重掌大唐世俗與暗界，將所有反叛者打入塵埃。
包括她。
無論多大代價，他都會接受。
直到後來的後來，李越才知道。
洞天寶卷向他索取的代價，是被封禁於畫卷之中，離世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