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真氣載體，無限晉階
張盛凱幽幽道：「怎麼，賈先生也算不出來嗎？」
「貧道算出來了，兩次卦象也都一樣，只不過……」賈道人面露狐疑。
「只是什麼？」張盛凱問道。
「卦象顯示，公子要找的人，近在眼前。兩次都一樣。」賈道人低聲道。
晨風拂起上方遮蔽住路虎SUV的那蓬樹葉，發出奇怪的響聲。
少年人的聲音響起。
「是在找我嗎？」
四人看向前方，臉色皆是一變。
就在他們身前十多米的地方，一身青玉古裝的少年緩步走來。
正是他們要找的那個高中生。
奇怪的是，高中生明顯到了已有一會兒，他們四人竟無一人察覺。
張盛凱狹長的雙眼眯起，棒球帽檐陰霾下，藏著嫉恨與一絲困惑，冷冷問道：「你是誰？」
李越停下腳步：「就是你策劃綁架林曼青？難怪對我如此仇恨。你叫張盛凱，張真源的後代？」
李越每說一句，幾人臉色就凝重一分。
尤其是張盛凱，他盯著李越，眼睛中彷彿噴著火。
他策劃綁架林曼青，自然是瞞著張家。
在他想來，即便家族高層知道后，只要影響不太大，也會幫他擦屁股。
可這件事一旦被外人知道，家族高層為了顏面，可就不是私下責罰他那麼簡單了。
「你說得都對。」張盛凱氣極反笑：「可你卻做錯了一件事。就是，不該跑來送死。」
張盛凱話音落下，兩名等候已久的張家武者瞬間動手。
兩人一左一右，宛如出膛的炮彈般，裹挾濃厚的殺機，出現在李越身前，發動攻擊。
這兩人也都是明勁巔峰，功力和余揚在伯仲之間。
李越身體動了動，又似乎沒動，只是右手閃過一道殘影。
對付這樣的武者，他壓根不屑釋放真氣。
兩人連怎麼中招都沒看清，身體劇震，口噴鮮血，同時倒飛出去。
半空中兩人便已昏死過去。
嘭！嘭！
兩人身體撞上兩株大樹，衝擊力直接將合抱大樹撞成兩截，轟隆倒地，煙塵飛揚。
張盛凱臉色陡變，突然意識到什麼，死死盯著煙塵中走出的古裝少年：「原來是你……是你重傷余揚，壞了我的好事？」
［來自張盛凱的惡意＋30，惡意值88］
就連始終一臉玩世不恭的賈道人，此時眼中也閃過一絲詫異。
「這麼年輕的暗勁武者，倒也罕見。你，快突破暗勁圓滿了吧，難怪如此囂張。」賈道人看向李越，莞爾道。
「暗勁？」張盛凱回過神，面露不屑，冷笑道：「區區武者而已。再強的武者，也遠比不上異人。賈先生，你解決這小子，估計連完整的一招都用不著吧。」
賈道人淡然道：「暗勁圓滿武者，理論上，勉強也算是二級異人。可在華國一萬七千多名二級異人里，暗勁圓滿只能墊底。」
整個華國共有一萬七千多二級異人？
李越忽有些好奇，問道：「小道士，你是幾級異人？」
他話音剛落，［宿主界面］中閃過一段信息：
賈似故，男，四十二歲。
天賦：道法。
級別：二級異人。
排位：6/17684。
惡意值：38。
善意值：0。
「也只是二級異人。」李越自語道。
「大言不慚！」張盛凱滿臉輕蔑：「賈道長在將近兩萬名二級異人中，排在第6位，高手中的高手！就連勉強擠進三級異人行列的化勁宗師也要退避三舍。你小子懂個屁。」
「區區武者，確實狂妄。」
賈道人面色平淡道，眸中卻隱透著一絲疑慮。
這少年只是武者，按理說是看不到系統中的異人排位的。
賈道人心裡想著，手中已經掐出一道手印。
「起！」
三枚銅錢同時上升，詭異地漂浮在半空。
「生！」
三枚銅錢中央，出現了一條筆直的黑線。
銅錢飛快變大，銅錢中的黑線迅速蔓延、擴張，覆蓋之廣，竟似乎勾連天地。
嗡！
從銅錢中央宛如天涯溝壑般的黑線中，竟爬出一尊三頭六臂的獠牙青魔。
賈道人憐憫地看了眼李越，張口輕吐：「滅。」
三頭六臂的獠牙青魔騰空而起，與空氣摩擦的氣流強勁如颶風，直接將一排邊十來株合抱大樹連根捲起！
就連那輛加長版的路虎SUV也被風力掃至數米開外。
轉眼間，體型龐大如同一棟兩層小樓的獠牙青魔已經出現在李越頭頂上方。
遮天蔽日，冷眼俯視。
「這才是真正的道家神通啊。」
張盛凱仰頭看著那驚世駭俗的一幕，心潮澎湃。
賈道人掐決而立，不再去看那邊已成定局的戰況，淡然一笑：「張公子不也已經獲得道家傳承了嗎。年紀輕輕，已從七萬多名一級異人中脫穎而出，排在前五千位，假以時日，定會超過貧道。」
張盛凱輕嘆一聲：「果然，成為異人才是王道，武者早已過氣，幸好家族當年轉變得快……」
「張家從戰爭年代起，就一直走在潮流最前沿，時至今日，依舊在權力巔峰屹立不倒，實在令人欽佩。」賈道人同樣感慨道。
「或許因為我們張家，一直受到神靈的庇護吧。」張盛凱露出微笑，絲毫不掩飾身為張家子弟的驕傲與自豪。
聞言，賈道人眼皮跳了跳。
在集團智囊小組針對於張家的研究文案中，曾經提到過，張家的崛起歷史中隱約伴隨著一個神秘的影子，彷彿一個無形的守護神。
有一位資深的組長甚至斷言，正是那個守護神般的神秘影子，一手成就了張家跨時代的輝煌。
然而，那些推測都來自八十多年前的殘缺資料。
時至今日，其真實性已經無從考證。
空氣中突然出來一陣痛苦的咆哮聲。
剎那后咆哮聲竟變成了粗沉的嗚咽，隱隱透著哀求。
賈道人抬頭看去，身體微晃，臉色陡變：「怎麼可能！」
一旁的張盛凱也已看得頭皮發麻，目瞪口呆。
就見李越一拳正擊中三頭六臂的獠牙青魔腹部。
獠牙青魔竟然被打停下來，口中發出哀嚎聲。
無形無色的純陽真氣長驅而入。
只這一拳便將兩層小樓高的青魔法身全部打散，化成灰燼！
李越的功力退化到十六歲時，變回了第二階段的武者。
可並非現代武道第二階段的暗勁。
而是唐朝武道第二階段的刀尉境！
刀尉境，已能將部分內息轉化成真氣，運轉小周天，洗鍊五臟六腑，是內外兼修的境界。
真氣之妙，不僅因為它本身的屬性威力，更在於，它是一種充滿靈性的載體。
武者用武道真氣承載武技。
道士用道家真氣承載道法。
僧人用佛門真氣承載禪意。
李越身為「反王之子」，從小受到宗室皇族與世家壓制。
剛突破刀尉境時，沒有武道高手願意撫授他高等階的真氣種子。
各大道觀佛寺大門緊閉，長安高人們集體出遊，只為避嫌，討好皇族與世家。
如果不能及時將內息轉化成真氣，時機稍縱即逝，此生再無希望突破神將境。
李越沒有求人，他自行領悟出了行軍真氣。
然而行軍真氣屬性單一，最多只能承載十種低級軍中武技，並且自身晉階概率極低，是成千上萬種真氣中，等階最低的真氣之一。
即便如此，李越硬是靠著行軍真氣，成為軍中有數的高手。
李越十六歲時，曾因主將「情報有誤」，被迫領三百輕騎深入敵境，憑一己之力，鑿穿五千突厥鐵騎，突圍而出。
他率領三百輕騎一路聲東擊西，轉戰千里，以戰養戰，感悟天地玄機，錘鍊行軍真氣。
在異國他鄉的天地山河間，他的真氣一次又一次的晉階，一次又一次殺得突厥部落七零八落。
大半年後，他率領都已晉階的三百輕騎全身而退，返回早將他們遺忘的中土大唐境內。
那一年長安轟動，朝野震驚，萬民相迎，詩歌傳頌，堪稱當時奇迹！
從此李越在軍中崛起，一發而不可收拾。
他雖只有刀尉境小成，可真氣卻在一次次生死關頭完成晉階，最終於血河屍山之地，晉階出了純陽真氣！
純陽真氣，雖不如他後來在神將境時晉階的無相真氣那麼神妙。
可已是武道第二階段刀尉境排名前十的高階真氣，不僅能夠承載五百多門初級中級武技，二十多門高級武技，還能承載十門巫道秘術。
彼時李越，除非神將親臨，誰能穩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