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半年廢功，三年亡魂
小靈種歡呼雀躍：［太好了，快接近60分了！］
［我怎麼感覺分數上升變慢了？］李越問道。
小靈種停止住蹦躂，遲疑著道：［李越……我得告訴你一件事。］
［又有什麼幺蛾子？］
［那個……女性宿主的善意值設定稍有些不同，必須對你產生好感后，才能超過60分。］小靈種聲音飄忽。
李越沉默片刻，問道：［如何才能超過100分？］
小靈種聲音愈發飄忽：［系統設定規定，女性宿主必須在喜歡上唐王殿下后，善意值才會達到100分。］
李越看向林曼青高達158分的惡意值，深吸口氣：［善意值要想達到158分，又需要什麼條件？］
小靈種聲音一揚：［很簡單啦，只要林曼青死心塌地的愛上偉大的唐王殿下您，奉獻出她的一切！那就能超過150分啦！］
［什麼狗屁規則？這麼麻煩，還不都改了！］李越冷聲道。
［系統生命誕生之後，基本規則都已設定好，無法更改。至於『終極唐王系統』最終會進化成什麼樣，誰也不知道呢。］小靈種弱弱地說道。
李越默然。
他身為終極唐王系統的主人，如今，更像是擁有了一頭謎一般的凶獸幼崽。
身藏無窮盡的秘密等待他去探索發掘。
潛力無限，可也讓他有些牙癢。
小靈種突然道：［對了李越，你也要儘可能多地收集善意值與惡意值積分哦，積分總額越多，終極唐王系統的進化上限也會越高！］
……
順著林曼青的目光，王承亮終於注意到了李越，瞳孔微縮。
少年一直在那聽他說話，他竟沒有察覺。
偏偏此時，李越走向林曼青：「大明星，去給我備些湯水膳食。」
起初李越還饒有興緻地聽，可越聽越沒勁。
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明勁武者，就讓他們如臨大敵。
並且還將現在的他誤會成宗師。
李越在唐朝被評為武道宗師，是在二十六歲之後，那時候的他，剛剛突破神將境。
然而唐朝的武道宗師，又豈是後世的宗師所能比的？
哪怕是現在十六歲的他，對上巔峰時期的化勁宗師張真源，也有十足把握。
「你怎麼敢這麼對林小姐說話？」東寶翹起蘭花指，不悅地指向李越。
［來自東寶的惡意＋15］
「沒事沒事。」
林曼青趕忙道，生怕這少年回頭又是一指頭將自己胖乎乎的經濟人也彈飛了。
「你是？」王承亮盯住李越，一股不怒而威而的氣度散發出來。
他三十歲還不到，已是武榜明勁位排名前十的大高手，堪稱華國武道奇才，更是在華國秘密機構中身居高位。
也就林曼青與他是舊相識，否則哪怕是再大牌的國際巨星，他也不會和顏悅色。
「他……他是我的助理。」林曼青急中生智道。
「助理？」王承亮一臉古怪道：「現在連明星的助理也這麼牛嗎？還能對你呼來喚去？」
見到李越想要說話，林曼青猛地踩住他的腳，搶先道：
「年輕人嘛，就是要有點個性！不對我呼來喚去，怎麼能顯示出他明星助理的派頭？時間不早了承亮哥，我也要回節目組了。」
東寶張大嘴巴，陳怡目光獃滯。
王承亮更是聽得一愣一愣。
他也知道林曼青沒有說實話，可時隔多年，再次聽她喊自己「承亮哥」，心底略有寬慰。
「你駕駛的那輛牧馬人是離合器的控制單元出現故障，說是遭受撞擊也有可能。只不過……罷了，我先去處理屍體，其它的替你擺平。再聯繫。」
說完，王承亮便要轉身，余光中卻見到林曼青的那個年輕助理嘴角浮起嘲弄的笑。
王承亮心中忽有些來火，盯住李越：「你笑什麼？」
［來自王承亮的惡意＋10，惡意值10］
李越懶得計較，淡淡道：「他還沒死。愚蠢。」
「沒死？你剛才說我什麼？」
王承亮眼中流露出一絲冷意。
這麼重的傷勢，怎麼可能沒死？除非對方故意留手。
可要在這種情況下留余揚一命，對於武技的駕馭能力又得達到何等可怕的境地？
［來自王承亮的惡意＋15，惡意值25］
一旁的陳怡和東寶也都大驚失色。
尤其是陳怡，原本對林曼青突然冒出一個「助理」就有些不滿，現在更加覺得這人腦子有病，竟然頂撞起王中校來。
人家可是擁有武者頭銜和官方背景的王中校，眼神還能沒你好？
［來自陳怡的惡意＋11，惡意值26］
林曼青心中一動，少年說余揚沒死，那或許真沒死。
原本因為殺人帶來的敬懼感，在她心中淡了不少。
「曼青，他到底是誰？」
王承亮的聲音響起。
林曼青抬起頭，就見王承亮向她投來一道銳利的目光。
林曼青只覺臉蛋被扎了一下，話也停頓在嘴邊。
王承亮何等精明？自己的謊話怎麼可能瞞過他。都說一個謊需要用一百個謊來圓，可也不一定就能圓上啊。
「無緣無故出現在荒山野嶺，奇裝異服，看來有必要對他進行調查。」王承亮說著，向不遠處的一名「武警」招了招手。
陳怡和東寶相視一眼，心中暗喜。
林曼青大急，正要開口求情，耳邊響起少年的聲音。
「蠢材。」
林曼青表情一僵，面露苦澀，這讓她還怎麼圓。
不遠處偷偷關注林曼青的「武警」們，也注意到了發生的小插曲，相互間擠眉弄眼，都覺得有趣。
也有人看向李越，或是莞爾，或是搖頭，又或者不屑冷笑。
他們從各個武道流派選拔出來，投效國家秘密機構，本身就極具武學才能，是各自流派中的佼佼者。
然而對於隊長王承亮，他們卻都心服口服。
不僅因為王承亮的職位，更是因為他超凡出眾的武道天賦。
他若是蠢材，這世上就沒有天才了。
王隊長再不喜歡計較，可也不會任憑一個無知少年當著林曼青的面對自己口出狂言吧。
果然，王承亮的臉沉了下來。
他身看向李越：「你說什麼？」
［來自王承亮的惡意＋27，惡意值52］
李越表情漠然：「看來不僅蠢，耳朵也不好。」
「你……」
王承亮深吸口氣，隨後對林曼青一笑：「曼青，你也看到他對我的態度，只能抱歉了。」
林曼青心中焦急，連連向李越使眼色。
她對武道宗師還沒有太實際的概念，可王承亮如今身份顯赫，手握大權，卻是一目了然。
李越不理會林曼青的暗示，目光掃過王承亮右手青筋下很難被發現的暗紅血印，淡淡道：「說你蠢，還不服？小輩給我聽好，你至今傷勢不愈，體內鬼氣極盛，多年不曾漲功。長此以往，半年功廢，三年亡魂。好自為之。」
完了，戲精症發作。林曼青心中哀嘆。
走到近前的那名「武警」也被逗笑了。
放眼華國武道界，王隊長堪稱五十年難遇天縱奇才，早有武道界德高望重的宗師前輩斷言，王承亮十五年內必會晉陞化勁宗師。
這個無知的少年也真敢說啊。
沒有人注意到，李越說出那句話后，王承亮的肩膀難以覺察地一顫。
此時王承亮眼底深處充滿了不可思議。
他一邊掩飾著自己劇烈波動的情緒波動，一邊飛快掃過同來的二十多名武者。
見到他們都嘻嘻哈哈的沒有把少年的話當一回事，王承亮才暗鬆口氣。
他二十歲時，便已明勁巔峰。
二十三歲，明勁圓滿，師門的金剛伏魔掌修至第三階段。
原本他有極大的把握在二十六歲前突破到暗勁小成，三十五歲后，衝擊化勁宗師，從此走上武道巔峰！
可就在四年前，他出任務時負傷，美夢破碎。
因為從那以後，他的傷勢就沒有完全好過，修為也遇上瓶頸，功力不僅沒有增加，反而有衰退的跡象。
這是他最大也是最痛苦的秘密，沒有人知道。
王承亮盯著高中生模樣人畜無害的白凈少年，眼神複雜，有警惕，也有震撼。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王承亮小心翼翼地進行著措辭。
［李越李越，繼續懟他啊！他的惡意值快接近60了！］小靈種急吼吼道。
［聒噪。］
李越說完那句話后，促狹地瞥了眼局促不安的王承亮，收回目光。
他當然知道怎麼解決，可是，為何要告訴此人呢？
昔日大唐朝野，又有多少將門子弟、世家俊傑，萬金車載，階下跪雪，苦求他的指點而不能得。
就像他不屑殺那個余揚一樣，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受他點撥。
王承亮心中又是一震。
少年那個眼神，彷彿自己一切所思所想，都已被他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