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誤會

第二十七章 誤會

或許是長時間的神經緊繃壓抑得太久,也或許是知道祝野塵就和她相距不到十米,再或許是皇太子肥碩的身軀帶來的毛絨溫暖感,舒白月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再醒來,已經是快上午九點了。

好在上午沒課,舒白月看著身上多出來的一條厚實的毛絨被,有些懷疑地看著祝野塵的房間,他的房間門緊閉,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起床出去了。

他一向神出鬼沒,不過,一想到今天是周末,舒白月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妥,正準備起床疊被子,皇太子用爪子把她手勾住,厚實的肉掌軟軟暖暖的,舒白月摸了摸它的毛,不知道它平時吃的什麼,貓毛水光順滑。

舒白月和它玩了一會兒,還是準備先回房間換衣服,一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她心裏面現在都在發顫,又不能禍水東引,只能回去收拾收拾日常用品,打算以後晚上就死皮賴臉睡在祝野塵的沙發上。

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說了,雖然祝野塵是成年男性,可是舒白月卻更多的,並沒有把他當做普通人。

所以在目前舒白月的認知里,祝野塵僅僅是個披著成年男性的皮,內里卻清心寡欲不知道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

把被子疊好放在了沙發上,舒白月正準備轉身,祝野塵的門開了。

他睡眼惺忪,無悲無喜,像是沒有看見舒白月一般,在飲水機處接了杯溫水,一飲而盡。

「你還看著我做什麼?」

舒白月回過神,頗有些不好意思:「祝老師,我能那一把你家的鑰匙嗎?」

「怎麼著,你想賴在我這裡?」

祝野塵撕開一袋貓糧放在貓盆裡面,皇太子在貓糧和舒白月之間糾結了很久,然後依依不捨地從她懷裡跳了下來。

舒白月的目的被他看穿,很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隨著事情遭遇的越多,她越發現,祝野塵說話很不客氣很讓人不喜歡,但是做事還是信得過的。

於是直接開了口:「祝老師當時同我說過,我對你有用,不過現在這一個冤魂都還沒有收到,萬一餌兒就死了,豈不是很虧。」

祝野塵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剛剛睡醒,一身雪白色的睡衣,更稱得肌膚如雪,一雙眼睛看著倒是水潤乾淨得很。看樣子,還可以當個花瓶,拿來欣賞欣賞。

舒白月沒懂他那一眼是什麼意思,還以為他不同意,結果祝野塵問了句:「會做菜嗎?」

舒白月啊啦一聲,懷疑自己聽錯了,看著他一本正經嚴肅的樣子,點了點頭:「會做基本的小炒,硬菜勉強會兩個。」

這下子輪到祝野塵難得不相信了一會:「真的假的?」

舒白月的確沒有說謊,雖然她出生還不錯,但是舒父舒母並不會對她太過嬌生慣養。舒母生意繁忙,但是舒父閑暇時間不少,又是個熱愛生活享受生活的人,外面很多有名氣的餐廳吃久了,發現其實也就那樣,只有偶爾幾個大廚會讓舒父食指大動。後來舒白月出生長大,那個時候舒父已經練就了一副爐火純青的廚藝,舒白月又不笨,就算只是站在旁邊看,雖然真正下廚做的機會少,但是有些小訣竅那也學得七七八八了。

禾睢和柳亞嘗過後,都說誰要是能娶到她,那簡直是三生有幸。

舒白月也不誇海口:「我不保證合你胃口,但我至少能保證不會很難吃。」

祝野塵看著她還挺有自信的樣子,勉強相信了她:「行吧,以後晚飯你來做,食材什麼的不用擔心,冰箱裡面不會少的。」

這就是合作敲定了。

「哦對了,以後這蠢貓你好好照顧,反正它也喜歡你。」

皇太子吃貓糧那簡直是又快又多,看著它肥嘟嘟的身子,舒白月不討厭它,甚至可以說還有點喜歡,於是詢問了一下細節:「它平時在哪洗澡打針的?」

不知道是不是舒白月的錯覺,皇太子的身體抖了一抖。

「它就吃貓糧和魚乾,洗澡,浴室有它的洗澡液,你一個星期給它洗一兩次什麼的都行,看你心情。隨便折騰,反正說不定這蠢貓活得比你還長。」

果然是親主人。

舒白月呵呵笑了笑,表示對他這個冷笑話不能接受。

祝野塵話音剛落,門外傳來鑰匙響動的聲音,然後門打開,桃繪出現在了門外:「老闆……」

三人目光對視,桃繪看了眼祝野塵,又看了眼舒白月,最後又看了眼祝野塵,兩個人都穿著睡衣一看就是剛起床,目光來來回回看了好幾眼,然後自以為恍然大悟般:「這麼快啊?」

祝野塵直接把手中的水杯扔向來桃繪,舒白月都看懵了,沒想到他一言不合就動手。桃繪反應不慢,伸手一接,杯子就穩穩噹噹拿在了手裡,順便嬌嗔一聲:「你這麼暴力,小心白月妹妹不喜歡你哦。」

舒白月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小心翼翼挪了一步,遠離戰場。

果然,祝野塵不知道從哪甩出一塊飛刀,眨眼之間,勢如破竹,舒白月只看到一小塊銀光一閃而過,直直刺向桃繪,桃繪估計已經被他訓練出來了,堪堪避了過去。

小刀削了一縷桃繪的秀髮,直直插進來後面的酒柜上,那縷無辜的秀髮慢慢悠悠飄落在地。

「你就不能溫柔點嗎,你看看這個酒柜上,插了多少刀了。」

桃繪抱怨著走了進來,看見祝野塵如刀子般扎人的眼神,咳了兩聲,轉移了話題:「老闆我是來拿藥片的,那孫子現在就靠這藥片活著了,現在對我可是畢恭畢敬。」

舒白月發現,桃繪的話是真的多,一點都不符合之前第一見的時候,那種高冷女神范。

但是這種時候,她又不得不打個招呼:「祝老師,桃小姐,那我先走了,你們談正事吧。」

桃繪想說些什麼,祝野塵一個眼神又飛了過去,桃繪乖乖閉了嘴。

「你把桃繪的鑰匙拿著,以後照顧這隻蠢貓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桃繪和舒白月兩個人面面相覷,'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桃繪是他前女友一般,舒白月是個綠茶現女友,在桃繪面前耀武揚威。

舒白月停止了胡思亂想,有種做錯事的感覺,從桃繪手中拿走了鑰匙,不過桃繪倒沒有生氣,而是意味深長地對她笑了笑,用口型喊了句:「老闆娘。」

還豎了個大拇指。

舒白月的臉騰的就紅了,拿著鑰匙急急忙忙出了房間,就好像後面有鬼在追一般。

桃繪看著舒白月把門關上,好了傷疤忘了疼,又開始在祝野塵打開次卧拿葯的時候,唧唧歪歪了起來:「老闆,厲害啊,這才多久,這小姑娘身材可真有料。」

次卧裡面堆滿了東西,但是有祝野塵這個潔癖在,一切都按著顏色大小分門別類歸納好。

桃繪拿起一個骷髏頭,摸了摸白骨腦門。

祝野塵瞥了她一眼:「她昨晚上遇到冤魂慟哭了,嚇得只好睡我這的沙發了。」

桃繪聽到冤魂慟哭,神色之間微微閃過一絲詫異:「你們這次的冤魂這麼猛,居然還沒有搞定。」

居然沒有被冤魂慟哭嚇得精神失常,桃繪沒想到,這個看著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居然意志力還頑強。

「不是很強大的冤魂慟哭,不然這整棟樓的人都別想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不過這個東西倒挺狡猾,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它在哪。」

他稱了二兩藥片,慢條斯理包裹好:「你告訴他,他幫過我,這是最後一次,再也沒有下次了。」

桃繪接了過來,看著祝野塵裸露在外的部分胸肌:「老闆,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孩子啊,我就說嘛,我這麼大一尤物在你身邊,你居然不心動?」

祝野塵不想理這個時不時發癲的神經病:「你也算女人?」

桃繪不開心了:「好歹我外表看著也算女人吧,哎,可惜了,我還想嘗嘗舒白月的滋味呢。」

祝野塵直接回了句:「滾。」

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桃繪幼小的心靈受到了衝擊,轉身找皇太子尋求安慰去了,摸皇太子就像是要把它摸掉一層皮一般。

祝野塵一出來,看見皇太子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他,眼中的悲憤,簡直可以實體化。

「你小心點,它才吃了早餐,小心等會吐你一臉。」

桃繪哼了一聲,不過手確實輕了很多:「老闆,要不要我給你帶點東西過來,最近有人說找到一批好東西,估摸著是墓裡面的血龍,怎麼樣,要不要?」

祝野塵直接趕她走了:「你滾吧,我這座廟太小了,留不住你這尊佛。」

桃繪還要嬉皮笑臉問他,祝野塵直接冷著臉下了逐客令:「你敢碰這種東西,你有命活嗎,血龍是什麼東西,髒得連惡鬼都不碰的東西。他們那群人都是刀尖舔血的狂徒,你要走,我留不住你。」

桃繪見他是真的認真了,知趣地住了口,但還是解釋了一句:「他們說得天花亂墜的,我以為是好東西。」

祝野塵冷笑一聲:「等你上癮了,就該你叫他們爺爺了。你該走了。」

桃繪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帶著藥片,沉默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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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冤識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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