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屎咖啡 九

貓屎咖啡 九

?屋子裏黑漆漆的,溫姝關上門開燈一看,嚇得尖叫了一聲,金科在地板上直挺挺的躺着,身邊到處是貓砂,桌子上的東西散落一地,窗戶打開,風把書和文件吹得到處都是,一些地上的稿子上有斑斑血跡。

溫姝蹲跪在金科身旁,剛想伸手抱起金科,馬上嚇得又縮了回去,她看到金科腫大的臉上,一雙綠色的小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他,嘴角還有很多血液的痕迹和貓的毛髮,嘴裏還在不停蠕動,像在嚼着什麼。

溫姝有些呼吸困難,後退到幾米外,顫抖著摸出手機,先打給110,給撥給了120,金科還躺在地上看着她,她腿還在打顫,不能這樣丟下金科不管,但一想到他吃了她的寵物貓,她臉上就只剩痛苦和驚恐,看着地上的他,就像看一隻吃人的怪獸。

十幾分鐘后,醫院的車來了,將金科套進了一個透氣的袋子裏裹好抬上擔架,臨走還不忘和溫姝交代不要再進去住,溫姝看着混亂的家,給高曉天打了電話,讓他過來,一起去醫院看金科的情況。

溫姝和高曉天剛到醫院,便被專人帶到了醫院的重病隔離區。先做了抽血體溫等體檢,確認沒有問題,兩人換上了全套裝備,迎接他們的是疾病防控中心的王主任。

王主任一上來就跟溫姝握手,溫姝看着他的臉,愣在原地。

王主任介紹說自己是這次疾病防疫任務總指揮,除此人外,還跟她介紹了醫院的院長,醫學專家,大學教授,警局的嚴法醫,警察局局長等。溫姝一見這架勢,心中「咯噔」一下,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王主任把溫姝拉到了控制中心,這裏是個多監控可遠程操控的控制室,裏面都是科研人員,而控制中心裏面的大玻璃隔離房子裏躺着金科,他旁邊還有幾個全身赤裸的人,也可能是屍體,只有金科身上插滿很多的軟管,嘴裏含着氧氣管。

高曉天拍著玻璃喊金科的名字,被人架起來,他掙扎着想甩開那些鉗制他的人,又有更多的人擁上去摁住他。

「王主任,這是什麼情況?金科他現在怎麼樣了?」溫姝着急了。

「在你家裏發現的這個病人現在還有生命特徵,但身上帶了跟之前那具屍體一樣的生物毒素,這個毒素會破壞人類的神經系統,按照屍體的變化來看,這些毒素恐怕不是人為所致,屍體體內的毒素隨着時間增加而增加,並呈現明顯的綠色,這其實也是濃度增加的一個表現,這種毒素沒有任何資料和記載,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從上次法醫給我的樣本開始,我們一直在試圖找到解毒藥劑,可是將部分解藥注射到2號病人的體內時,藥效沒有釋放,人就死了。所以我們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解藥。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到病原,找到毒素的出處。」

溫姝萬念俱灰的看向靜靜躺在試驗台上的金科:「沒有合適的藥物,那他就只能等死了嗎?」

王主任不說話,溫姝心情複雜的擦了把眼淚,忽然回過神來,問道:「哪裏來的2號病人,那些屍體都是中了這種毒?」

「在這個重病監控中心建立前,有兩個人中毒致死,後面監控中心成立后1天內,我們就診了5個人,這是他們的照片,你看看。」

溫姝拿着照片,一眼就認出了裏面的人:那是林海的員工,進地下室偷抓麝香貓的那倆個人,其中一個還被咬了。」

王主任眼睛發亮,立馬招呼手下:「趕緊去一趟死者經營的咖啡廳,還有地下室的污染地沒有封鎖,那裏可能是最開始的污染源的所在地「

下屬出發后,王主任又轉過頭來跟溫姝說:「現在的毒素污染範圍多大我們不知道,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被污染了。」說到這裏。從控制中心實驗室中傳出一個聲音,「主任,您來看看這個。」一個站在顯微鏡旁的科研人員朝王主任喊道。

王主任和溫姝走進去,實驗員給他們看鏡片:「這個是死者腦部的切片,您看這個。」

王主任看想顯微鏡裏面,發現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東西。

「這是弓形蟲。」王主任調整了下顯微鏡,邊看邊說:「密度很大,這說明死者腦部基本被弓形蟲佔據了。」

高曉天躲在溫姝後面不敢看。

王主任抬起了頭對溫姝解釋道:「現在人和動物的弓形蟲感染廣泛分佈於世界各地,英、美調查成人感染率一般約為16-40%,有的達70%,而歐洲大陸和拉丁美洲調查的成人感染率為50-80%,法國人高達90%。中國陽性感染率為5%—20%,部分地區高達也有30%的。一般不會致命。「說完王主任接着向顯微鏡里看去,幾秒鐘后說:」不對,等等,去電腦上調取弓形蟲的資料。「王主任在顯微鏡旁又仔仔細細的對比,汗水不住的向下流。

主任邊看邊自言自語:」這些弓形蟲裏面的棒狀體非常大,基本佔據了身體的大部分空間,其他的核或者高爾基體都沒有,或者殘缺不全。這不太正常啊。小吳換一個大功率的電子顯微鏡。」

顯微鏡很快弄好了,王主任親自觀察了好一會,才語氣急促的說道:」這是一種比弓形蟲更小的寄生蟲,它寄生在弓形蟲體內。它正在利用弓形蟲繁殖,而且繁殖速度很快。繁殖過程中釋放出藍綠色的毒素。「

大家聽完只覺得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王主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按照現在被弓形蟲感染的人佔全人類50%左右計算,沒有解藥人類至少一半以上會死去,我們現在要趕緊搞清楚這種小寄生蟲的習性,繁殖條件和傳染途徑……「王主任聲音有些顫抖,統籌指揮着科研小組抓緊時間分析蟲子研製解藥。

溫姝和高曉天被這裏的緊張忙碌所震撼,再看到躺在試驗台上的金科,自告奮勇上去說:「王主任,我們能幫上什麼嗎?」

「我想知道你的朋友從得病到發病的一系列表現,我需要知道這種寄生蟲對人的影響有哪些。」王主任剛說完,屋子外又嘈雜起來,一個工作人員推門進來,一臉着急:「王主任,外面又送來了幾個病人。」

「什麼?具體有多少位?。」王主任的聲音已經不淡定了,他沒想到這種毒素的傳染這麼迅速。

「10個!」工作人員推著一堆病人進來,隔離病房的空間立馬變得擁擠起來。

「這些都是原來和林海一個病房的病友。」高曉天看着剛送進來的人說道:「流氓鬧事的時候我見過他們,那位大爺我認得。」

「快送進隔離房,必須每個病人分開隔離,防止相互傳染。還有告訴醫院院長,我們的這個監護區需要再擴大面積,預備更多病人的空間。「王主任顯然被病毒的速度打亂了陣腳,動作都有些慌亂。

「王主任,要不您先坐坐。」溫姝說着,示意高曉天搬張凳子過來。

「好,我們就在這裏坐着說,小王來做個筆錄。」王主任開始問問題:「首先你們自己有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適癥狀。」

兩人搖頭。

「你們跟金科之前是怎麼接觸的?」

「有吃過飯。」

「中餐還是西餐?」

「中餐。」溫姝和高曉天異口同聲的回答。

「這樣基本可以排除這種途徑的傳染。」王主任接着問「什麼時候你們看到他有病症的,任何不正常的行為和時間都要說明白。」

溫姝仔細回憶:「前幾天他就有點像感冒發燒,好像是林海死的那天。我看到他的時候,感覺他好像是喝了酒,但是我進他屋子裏時並沒有酒味,只有一種淡淡的糯米味道,跟咖啡店裏的售賣的貓屎咖啡味道很相似。」

王主任點頭:「這個線索很重要,我們也發現屍體會發出這種類似糯米的味道。而且現在按這個時間看,我們大概可以判斷這種病的前期發展速度。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你們覺得不太對勁的地方?」

「他喜歡開窗喜歡通風,我幾次我看他站在窗旁,都把頭往外伸出,幅度很大,在我看來都很危險。我阻止過他幾次。」高曉天說。

溫姝咬咬牙,把那件事說了出來:「他吃了我鄰居的貓,生吃的。」

「生吃貓!這個事情不尋常,小賈去化驗下金科的病人口腔中的殘渣,指甲縫裏的皮膚組織以及血液。」

來人去檢查金科的身體時,他已經昏迷不醒。

「還有患者的精神方面是不是正常,也就是說,有沒有發覺他精神上……」王主任還沒說完,隔離區傳來了9號患者已經宣告死亡的消息,溫姝和高曉天心裏一揪,溫姝帶着哭腔:「不會是金科吧。」

高曉天看着控制視頻,安慰說:「不是不是,是當時睡在林海病床旁邊的那位大爺。」

「歲數大了,抗不過去了。」王主任搖頭,「勢頭太迅猛了。」

電話鈴響起,王主任接通電話,電話是手下從咖啡店裏打來的。

「報告王主任,經過搜尋,發現地下室有可疑的動物骨骼和血跡,以及一個小而且窄的通道。通道和動物籠舍的下通風口相連,而上通風管內堆積著很多蝙蝠的糞便,還有少量的蝙蝠活體和打量的蝙蝠糞便和屍骨殘骸,經過現場的化驗可以確定,動物骨骼和殘骸為蝙蝠。而活體蝙蝠和糞便中有打量的小型寄生蟲以及和患者體內一樣的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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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味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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