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領略

天山童姥端坐在椅子上喝茶，手邊的桌子放着一根滲血的鞭子，身邊有梅蘭竹菊四個小姑娘服侍，她們全都顫抖著肩膀，捂著嘴在看何善笑話。

「不許笑，沒點尊卑不分，成何體統！」天山童姥看向何善，時而點頭，時而搖頭。

現在的何善比起三個月前時練武累暈過去的時候好太多了。她對何善由此至終就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不能有一點怨言，更不能情緒化，在自己面前哭鼻子，裝可憐，一但被瞧見，那就會加倍的處罰。

「咕咕……！」

「再練半個個時辰，練完才能吃飯。吃完飯就去書房寫大字，自己名字都能寫的其丑無比，真當是個人才。練完字就繼續去舉石磨，舉不夠20下就別想歇息！」

想到吃飯，何善面色就變得更家愁容，和在一起天山童姥吃飯規矩很大，要恪守古老刻板的禮儀，不能把碗舉起里往嘴裏扒飯，不能發出一點聲音。而且天山童姥還時不時隨機丟出一兩個當日學到的問題。這些雖然他都勉強能接受，可最要命的是得用膝蓋跪着吃飯，關鍵還吃不飽。

「早知道就先去精武門拜師霍元甲，到寶芝林找黃飛鴻或是去佛山找葉問先學了點詠春再來，起碼他不會虐待徒弟，自己還能把習武的根基給打好。」何善眼神獃滯的跟着老嫗學武，在心裏想到。

「啪！在想什麼，給我專心練武，不然我就餓你三天！」看着何善軟綿無力的拳法，天山童姥皺着眉頭就是一鞭。

「是……」何善像沒事一樣的撇了天山童姥一眼，類似的威脅他已經聽了無數次。

「臭小子。」對於何善這樣不在乎的態度，天山童姥並不沒有動怒，只是小聲的臭罵一句。她本身就是個性子乾脆的人，最討厭的就是那麼膽小畏畏縮縮的人。而像何善不廢話，話又少，做事從不拖泥帶水，領罰也從沒怨言的人就剛好對她胃口。當然，且不說練武的天賦，除了平時練武久了后喜歡走神外，基本上算是個合格的弟子。

……

隨着時間的推移，何善身體也一天天變得強壯起來，也把欲哭無淚這四個字深深地刻在心裏，他相信沒有人能比他更加體會這詞語的意思，反正逆來順受的事，他最擅長了。

「少主寅時已到，您快起床洗漱。」

「少主您趕緊起身吧，早飯都準備好了，再不起身去給宮主請安，她老人家會發怒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就別叫喚了，我起來便是。」

才凌晨4點，天還沒亮，何善就被梅蘭竹菊四個小丫頭叫醒，渾渾噩噩的坐在床邊，習慣性等着她們服侍自己，這些封建時代的待遇，他開始還有點彆扭，不好意思讓4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幫自己梳洗換衣。可是每天練武實在太累不想動彈，他現在已經逐漸習慣了這種大爺般的待遇，任由她們擺佈。

等梳洗打扮好之後，何善就得去向天山童姥跪安，然後才能吃早飯，接着就去讀書寫字，最後才是練功。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扎馬步，大腿雙肩同時放平兩碗水，何善眼神依舊獃滯。

書讀完之後，梅蘭竹菊四個人輪流上來跟他講解之中大義，說的天花亂墜，恨不得把她們的感悟統統說給他聽。

四個小丫頭是有點本事，武功也不錯，琴棋書畫都有涉獵，算的上飽讀詩書。等梅蘭竹菊轟炸完，才輪到天山童姥出場。

「姥姥學武功怎麼還要習《大學》，關《大學》什麼事，讀完能賺大錢，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學完后武功能變強嗎？就不能該讀書時讀書，練功時好好練功，非要整的如此麻煩，您不累，我聽都聽累了，以後不讀書行不行。」

扎馬步的同時還要讀《大學》，何善不滿的向天山童姥提出抗議，之乎者也之類的辭彙他聽都聽煩了。

「住口，瞧瞧你說話的口氣，滿嘴銅臭，張嘴閉嘴就是錢，四書五經都沒讀全，粗俗。像足不識字的山村野夫，我還要遷就你說這等俗話。你這德行，如何當我逍遙派的掌門人！」天山童姥說完一鞭子就送上。

剛被訓斥完，何善就停止抱怨。慶幸自己事先吃下nzt.48，智力有所提高，記憶力雖然沒爆表到達過目不忘的境界，但也不差，起碼能死記硬背能力還在，不然後果絕對是慘不忍睹。

自從發現NTZ-48對自己沒有效果后，就沒在服用過了，身體上沒有出現上癮跟任何不適的癥狀。可以完全不用再依賴NTZ-48的藥力，雖然沒能一直維持高智商狀態，可是記憶力和智力卻明顯變高了！

何善扭頭看了下身後裝着滿滿的書架子重重的嘆了口氣，看來四書五經只是開胃菜，日子越來越不好過，天山童姥不是在開玩笑，主菜還沒上呢。

自己太小看天山童姥的本事，她不單單是為武學大家，另外琴棋書畫方面都有所涉獵，才藝簡直爆表。就憑她老人家這身本事，沒個十年八載，怕是學不完，理不透了。

只不過是在參觀完天山童姥的書房，無意的多嘴問了句：「這畫能賣多少錢？」就多出了一項讀書科目。

天山童姥還是一個醫術高手，可是他沒有半點想請教的意思，現在的訓練強度已經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外，不能再貪得無厭去加塞額外知識。雖然很想學，但還是忍住內心的悸動，狠拒了。

其實這也只是何善欺騙自己的借口，天知道天山童姥會不會拿出「別開生面」的方法來教導他，她不會允許自己得過且過的。

每每想到這裏，何善都心有戚戚焉，害怕不的要死！

「天山六陽掌！」

冰冷堅硬的岩石上，何善留下無數深淺不一掌印。看着岩石上數不過來的掌印，近半年的苦修成績讓他頗有成就感，天山六陽掌這門功夫他可是下足心思去練的。

唯一的不足是北冥神功的內力，通讀、掌握、領悟，目前已經大致掌握要領，想要徹底領悟北冥神功的奧義，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

其實何善的習武進度已經非常迅速了，說到底他習武的時間還是太短，內力還需沉澱。

「嗯，無崖子70年的內力，你總算是融會貫通了，天山六陽掌和天山折梅手你算是初窺門徑，招式都熟記在心，但在內力上還不是能夠運用自如的出招，從今天你和姥姥對練！」

天山童姥對着在練武何善作出點評，何善的根骨和天賦一般，但是清心寡欲的性格和堅持到底的強大意志力，卻是萬中無一的好苗子。

擁有無崖子70的內力，全身筋脈早被貫通，這輩子不出意外中途夭折的話，註定能成為當代的絕世高手！

唯一的缺點就是年齡大了點，骨齡都25，6歲了，需要用苦修進行錘鍊。不過天山童姥很期待何善跟她較量，看看他能在自己面前撐到什麼地步。

言傳身教，能不動口盡量動手是天山童姥教導的宗旨，也是能最快讓何善武功進步的伎倆。

「不好吧，萬一傷到你怎麼辦？」何善真的挺不好意思出手的，雖然看似小孩，但畢竟天山童姥都快近百歲了，自己出手沒輕重，萬一不小心傷到她怎麼辦。

「哈哈哈，小子你話別說的那麼早，能傷到我的人根本就不存在着世上！」天山童姥被何善逗笑了，束起衣袖示意他向自己攻來。

「那就得罪了，姥姥！」何善說完就瞬間對着天山童姥正面拍出一掌，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看着天山童姥原地不動，何善就以為自己的攻擊得手，剛要收回掌勢時，誰知天山童姥身影一虛就出現在他面前。

天山童姥右手成爪，抓住何善的左臂，微微一扭，整個人就吃痛順勢向前空翻，狼狽摔在地上吃土。

「臨陣對敵不可心慈手軟，此乃大忌。切記！」

太快了，一招就被OK，我剛剛是不是傻，都說了些什麼話，太丟臉人！何善趴在地上不肯起來，周圍有很多天山童姥的手下都在捂著嘴看他笑話。

「臭小子還趴在地上想什麼，快起來繼續!」天山童姥對着在地上思考人生的何善罵到，說完還往他頭用力上拍了一下，怒其不爭氣。

趴在地上的何善轉身鯉魚打挺，一個箭步來到天山童姥面前，運通全身氣勁右臂打出一記重拳。這一招勢大力沉，頗有火候。

童姥不以為意，神情如常再次扣住何善攻來的拳頭。

何善另外一拳蓄勢待發，剛想發力擊出，突然被扣住的右手間使穴傳來一陣刺痛，接着全身麻痹無力！，

「痛痛痛……姥姥您先放手！」何善跪在天山童姥身前求饒道，心裏MMP還有這種操作！

「哼，華而不實，再來。」

何善撓撓後腦勺，天山折梅手這門功夫，天山童姥運用的如火純青，自己是沒有半點辦法去應對，用六陽掌，估計等下更會被數落的一文不值。要是自己也用折梅手和她對拆呢？

……不行，自己道行不夠，套路不夠深，下場可想而知。出手不夠她快，招式運用沒她嫻熟，內力上也不落下風，該怎麼辦呢？

經過一番思考，何善右手持一把三尺青鋒，左手掐著劍訣。劍在手中耍出重重劍影，手腕一扭便朝天山童姥眉心刺去。

「有意思，想不到你小子在劍術上挺有天賦的！好，今天姥姥就教教你，劍是該怎麼用的！」

天山童姥從容避開何善這凌厲一劍，張手奪取手下婢女劍侍的佩劍，劃出數到劍光，冷冷的撇了何善一眼。

這一眼讓何善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是殺氣！

天山童姥的劍光所到之處皆為人體各處要害，劍氣肆虐，情急下何善只能站着匆忙招架應對，持劍胡亂抵禦。

「鏘！」兩把利劍交鋒，擦出火花。

雖然躲得過一道劍氣，可躲不過第二道，慌張之下何善身上的衣物全被劍氣刮破，披頭散髮的像被木樁定住一樣，摸著脖子上的一道劍痕，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劍如心靜，心如劍靜，劍心無聲，無敵用劍亦臻無聲至極……」

至於天山童姥後面說的，劍是如何如何的話，何善一句都沒聽進耳。

「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當晚何善偷偷的躲著自己房間內吃晚飯，拿筷子的手還是忍不住的在發抖。他晚上吃飯夾起菜來，筷子乒乒乓乓的敲著碟盤上，影響了天山童姥的食慾，被轟出大殿，罵回自己的房間。

想到今天的遭遇何善就心有餘悸，霎那之間產生出了自己已經死去的錯覺！確信那劍在脖子再深三分，自己肯定當場命喪黃泉。

「啪啪啪！」狠狠的拍拍自己的臉，何善搖搖頭就放棄了沒吃完的吃泡麵，從新振作起來，細細回想今天和天山童姥的一招一式，在房間內從新推演招式起來。

「把飯菜都撤回去，看樣子是沒什麼大礙了！」天山童姥站在何善房間外，笑着吩咐梅蘭竹菊四個小丫頭。

今天她出手是有點過重偏激，看出何善是是是在愛的被她嚇壞了，本來打算過來開導下他，免得落下心魔，影響到日後成長。不過看現在的情形問題應該不大，過了這關，以後的路就回好走很多。懂得迎刃而上，方才打破枷鎖，成為人上之人，傲視天下！

「宮主，您不進去看看嗎？」梅蘭竹菊中的其中一人，大著膽子小聲問道。這陣子她們都看出來了，宮主對少主不是一般的上心，每晚都要過來看過少主才回去休息，就連每日吃的強身健骨的補藥都會過問，散發人手四處收集藥材，好讓少主能夠每天跑到葯澡。

「夜了，就不要打攪他了，你們都回去歇息吧。」看完何善，發現沒問題后，天山童姥就帶着梅蘭竹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