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利爾

015利爾

《風雲》——之所以這個遊戲被賦予這樣的名字,是因為遊戲最初的設計其實是兩個人,他們的名字便分別叫做「風」和「雲」,風雲二人各自按自己的想象設計了風之大陸和雲之大陸的雛形,於是一個叫《風雲》的遊戲便誕生了。網路遊戲不會為了和平而設計的,從它面世的一刻起,它便負起了挑起玩家們不斷戰鬥的責任。挑起玩家戰鬥的,讓玩家在打鬥中得到滿足,在冒險中得到激情。風之大陸與雲之大陸從一開始便充滿了戰爭。從小小的個人恩怨,到隊與隊的爭執,又到軍隊與軍隊的對抗,國與國的戰爭,戰爭的盡頭也許總有人失敗,失敗另一方面的意義卻是失敗所有失去的東西在向勝利靠攏,於是強越來越強大,終於風之大陸與雲之大陸有了各自的主人。是無法得到滿足的,得到的更多,想要的也會更多。終於,風之大陸與雲之大陸兩大勢力開始碰撞。現實世界里被理智束縛的野心在這裡得到了充分的釋放。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終於有一天,《風雲》里再也沒有風之大陸,也沒有了雲之大陸,後來的記憶中只有了風雲大陸這樣一個名詞。

可是大陸的一統並不意味著戰爭的結束,老一輩的玩家總有離開的時候,後進的玩家總想找到證明自己的機會。再度的分裂與合併總是在不斷的重複上演,隨著《風雲》的不斷更新與進化,風雲大陸上的種族也越來越多,勢力也越來越多元化。各式各樣的種族出現了,同一種族裡擁有不同屬性的族人也出現了。哪個種族最強,哪種屬性最厲害,挑起戰爭的導線總是可以找出許多。

分明在進入遊戲之前心裡便有了戰鬥的心理準備才進來的,但是習慣了文明的人類卻更願意讓自己顯得更加正義一些,與人交戰總是需要名目的。毫無理由地對他人起攻擊的人會受到譴責,即使是戰爭,玩得也不緊緊是力量,玩得也是心機與手腕。

可是有一個地方是不一樣的,那個地方不會去理解什麼是正義,因為那個地方就是為了殺戮而存在的。來到這裡的人,他們需要看到的就是最原始的血腥。哪怕是被標榜為光明與正義的光之聖女,她可以選擇不到這裡來,可是如果她來了,那麼她也無權對這裡進行任何指責。這裡是所有希望得到野性釋放的聖地,其殘忍與血腥足以將人送入地獄的魔窟——位於死亡沙漠的競技場,有人給它取了另一個名字——魔鬼的天堂。

現在我就在站在這屬於魔鬼的天堂里。四周的觀看在歡呼著叫囂著,他們不在意競技的生死,他們只在乎他們付出的金幣是否能夠換來值回票價的一幕。

「看——我們永遠只有零級的角鬥士將如何把對手削成一團肉泥?不要懷疑,至今為止還沒有人能夠打敗她,看她那嬌小的身體,你們能想象那弱小的力量如何去打敗一個龐大的怪獸嗎?你們能想象她是如何讓一個高出她六十級使她的攻擊完全無法破防的高大男人癱倒在她的面前的嗎?可是她做到了。多麼令人驕傲的成就。大家應該注意到了,我們的這個角鬥士是一個血奴,她的面具上留有她主人的字跡,要知道,能在一個玩家的身上留下印跡卻不會被系統刷新掉的只有她的主人才可以做到。剛才她的主人悄悄告訴我們一個好消息,無論是誰,只要能打敗這個血奴,那麼他的主人將親手在眾人面前為她摘下面具,讓大家看到她的真實的容顏。據他的主人吐露,我們戰無不勝的血奴可是一個大美人哦!你們想不想看——」

「想——」

「摘下她的面具——」

「噢——那不夠——我們要看到更多的東西——」

……

報幕人引起的轟動迅速地讓整個競技場的人情緒熱烈起來。純粹地、毫無顧忌的暴露的話語幾乎掀翻了整個競技場。

我憤怒地望向四周,那個該死的報幕人我真想把他掐死。可惜他似乎知道在競技場上受到歡迎的他是多麼得令奴隸們憤怒,所以他從來不出現在人前,只是用魔法將他的聲音在整個競技場上傳播。

如果我像以前對血奴這個詞還不夠了解的時候一樣,也許我還不至於那麼憤怒,可是當我見過和我同樣是血奴的女性著身體從男人的床上爬起來並接過對方付給的金幣之後,我才深刻明白為何當初的霍克會對我露出那樣的不屑。如同被人扇了一個耳光一般,我如何不理解這個高喊著要摘下我的面具的人語言中毫不掩飾地背後的函意。

斯諾恩,你是在逼我!

可是我不會輸,現在我更不能輸了!

手撫著手上血跡斑駁的匕,心裡充溢著淡淡的暖意,回望向那個站在備戰室出口處被柵欄牢牢地擋在裡面的大鬍子矮人,他正揮舞著拳頭為我打氣。我不禁又回想起霍克在角鬥士生涯上幫助我的點點滴滴。

還記得當霍克提醒我好好考慮一下接下來的角斗生涯時,我還沒有完全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反正是做了斯諾恩的奴隸,反正我只有零級根本不可能打得過任何人。他想看我死,我就死給他看就是了。等他給我交贖身錢交不起了的時候,自然就不會讓我再耗在這裡了。他要是敢用主人的身份逼我做那種少兒不宜的事,我便索性刪號,讓他什麼也得不著。

所以我對霍克說道:「誰想殺我就來殺我好了,反正我根本就沒有想過會在決鬥中勝出。會出現在競技場里的人,不管他有多差,想來也會比我強。我根本沒有勝出的機會的。我的主人不過是想讓我多死幾次,整整我罷了。看我死多了,他也就會放手了。」

「可是妃,」霍克說道,「難道你對這樣的羞辱也絲毫不在意嗎?」

「羞辱?」我想了想,「我本來就沒有實力,這是事實,這個競技場又不是我自己想來的,就算輸了,受辱的也該是我的主人斯諾恩而不是我吧。」

「我指的不是這個,」霍克說道,「因為契約的親密關係,血奴一般是極少會離開主人的。而且因為可能被人嘲笑的原因,哪怕主人不多加限制,血奴也極少會出現在人前。如果主人把血奴送到人前給人觀賞,那絕對是表示他對血奴的羞辱。」

「他想羞辱我我早就知道了。」我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反正不過是一天被人殺幾次,天天都有人死,我也羞不到哪裡去的。」

然後,我彎下腰拍了拍霍克的肩膀說道:「霍克,謝謝你。我是不會被這點羞辱打倒的。你放心吧,我臉皮夠厚又戴了面具,不會在意這些的。」

霍克露出一副無力到快要翻白眼的樣子,只見他嘆了一口氣:「我剛才已經知道你在某些方面純的和白紙沒什麼區別,可是我還是希望你不要遲鈍到這種地步。畢竟前面我們已經對你說的夠露骨的了。算了,你跟我來吧,我讓你看些東西你就明白了。」

說著霍克轉身就走。

我覺得我有些無辜,好端端的幹嘛說我遲鈍嘛!不過我還是跟上了霍克。真不知道他想讓我看什麼。

隨著霍克沿著木柵欄一直往前走,走到盡頭路口出現了兩個分叉。

霍克將手向右邊一指:「這邊是通往競技場的路口,盡頭有一個巨大的傳送陣,可以把我們這些地底下的奴隸傳到競技場上的備戰室。」

然後,霍克卻轉身走向了另一面:「現在我要帶你去的是另一個地方,這個通道通向的是競技場的一號奴隸室管理廳,那裡的管理員就是負責管理我們的。如果你想要以金幣贖回自由,或想購買好的裝備就可以去找他。現在你一身新手裝,連個護身的東西都沒有,所以我覺得你有必要去他那裡添置一點裝備。不過那傢伙生活有些糜爛,我希望不會嚇到你。但是通過他我想你應該可以理解我剛才所說的羞辱是指什麼了。」

通道已經不再是木柵欄組成的,而是實實在在的岩石修砌的走道,牆上的火把的密集程度也要高了許多,所以這裡倒是顯得分外亮堂,不再有地牢的感覺,盡頭的牆面更是一整面純白的大理石的牆面。一扇金漆的印有魔法咒文的大門鑲嵌在牆上顯得格外突出。

「利爾,穿上你的衣服,我要進來。」走到門邊,霍克並沒有立馬進去,反而用拳頭敲打著大門高聲喊道。

大門內傳來一個男人的懶洋洋的聲音:「霍克,原來是你這個討厭鬼。你直接進來就是了,難道我在你的面前還需再遮掩什麼嗎?是吧,我親愛的們。」

接著我還聽到了一些女人嘻嘻的笑聲。

霍克的臉又紅了,不過這次他似乎是氣得:「我帶來個女人,你最好馬上給我穿上衣服,至少給我穿得能夠見人!」

「看啊,我們的老古董又生氣了。」利爾在裡面哈哈大笑,就在我覺得霍克馬上就要暴的時候,利爾總算說道,「好了,霍克,你進來吧,我已經穿上衣服了。」

霍克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陰沉著臉推開了門。

「我們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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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游之追夫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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