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心痛
他真的氣她到這種地步，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瞪着他，只覺得心酸又難過。
「咦？以沫姐？你這是在幹什麼啊？」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蘇以沫瞬間僵住了背脊。
宋亦涵！
她望向宋亦涵方向，看見她勾著得意笑容的嘴臉，捏著顧厲琛衣角的手緊了緊。
她看了眼公司門口，他一直和她在一起？
她收回目光，望着顧厲琛冷淡的臉，問，「你真的不跟我走，不想聽我解釋么？」
顧厲琛沒看她，也沒有回話。
「厲琛哥，已經很晚了，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宋亦涵挽上顧厲琛的手臂，撒嬌道。
顧厲琛看了她一眼，拿開蘇以沫的手，繞過她離開了。
宋亦涵暗暗舒了口氣，她還以為他會甩開她的手呢。
顧厲琛和宋亦涵坐進車裏，車子緩緩駛離。
蘇以沫望着車尾離開的方向，怔怔的出神。
她雙手緊握成拳，指甲狠狠扣著掌心。
他這是……不想給她機會，想跟她徹底斷絕關係？
為什麼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蘇以沫抬手拭去臉上的眼淚，轉身離開。
坐上車，她心裏難受的很，眼淚止不住的流。
他們之間……真的是孽緣吧。
只要剛好一點，保准有事發生。
「放手。」
車內，顧厲琛瞥了眼宋亦涵緊握着他胳膊的手，抬眼睨着她冷冷的道。
宋亦涵癟了癟嘴，紅了眼眶，抽出了伸到他臂彎的手。
顧厲琛這麼對他，她心裏難受。
明明以前很疼她的，現在卻……他們真的回不去了么？
她不知道她做錯了什麼，她只不過想愛他，想和他在一起，這有錯么？
「厲琛哥……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招惹她讓你生氣了。」
她心裏不甘，態度卻良好的很。
顧厲琛瞥了眼她委委屈屈的模樣，心也軟了下來，他們自小一起長大，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他一直把她當妹妹，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想法了，但她不是，她喜歡他，想要跟他戀愛結婚永遠在一起，他是知道的，所以才會一直把她留在國外，但沒想到她還是回來了。
他不知道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的，她小的時候明明善良又膽小，一隻蟲子都會嚇得哇哇大叫。
其實，他是打從心底不願相信真的是她做了那些事，可資料上白紙黑字寫着呢，由不得他不相信，但即使如此，他心裏對她仍是有感情的，可能是因為失憶了，對她所作所為都沒了印象，感觸不深。
「亦涵，在我心裏一直把你當妹妹看，這件事永遠不會改變，如果你安分守己，我會讓你留在京都，做快快樂樂，富貴榮華的顧家小姐，但你要還像以前一樣有什麼歪心思，我絕對會再次把你送走，且永遠不會讓你回來！聽見了么？」
「聽見了。」
宋亦涵眼淚落了下來，可憐兮兮的道。
見她回答的挺乖巧的，顧厲琛心裏的火氣消了下來。
「我讓人給你安排個工作，這幾天應該就能有消息了，出去工作吧，忙起來就好了，忙起來就沒時間胡思亂想了。」
「可我……可我什麼都不會啊。」
她自十幾歲受傷來就一直待在醫院裏，沒正經上過幾天學，顧厲琛曾提議要給她請個家庭教師，卻被她給拒絕了，她滿心滿眼都是顧厲琛，根本無心學習。
「誰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會的，慢慢學就會了，別再說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宋亦涵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不敢再反駁。
顧厲琛說完話就不再理她了，她用餘光看他的側臉輪廓，眸光里滿是痴迷。
她心裏裝的都是他，他卻只想讓她放棄，她要怎麼放棄，她就是為他而活的，放棄了他，她還不如去死。
……
「對不起。」
祁夜租住的新公寓裏，他看着蘇以沫紅紅的顯然哭過了的眼眶，愧疚的道。
「跟你無關，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命吧，註定不能好好的在一起。」
蘇以沫揉了揉酸酸的鼻子，呼了口氣，從保溫壺倒了碗雞湯遞給他。
祁夜看着她手裏的雞湯，片刻沉默，抬起眼皮，「我覺得……我好多了，不用總喝雞湯了，養病的這一段時間，我胖了好幾斤了。」
他捏了捏腰上的肉抗議。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蘇以沫強硬的把湯碗塞進他手裏，「喝！」
祁夜癟了癟嘴，不情不願的把雞湯幹掉，他皺着苦巴巴的俊臉，像喝毒藥一般痛苦。
「祁夜，你好了后就趕緊回去吧，回到你的老巢里，再也不要出來。他這次不殺你，不代表以後不殺你。他已經知道你的存在了，就一定會想法設法除掉你，所以離開吧……」
「我不走，我要是走了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祁夜想都沒想，斬釘截鐵的拒絕。
蘇以沫看着他堅定的臉，緊閉了下眼睛，「祁夜，你留在這我會很為難。」
她不想傷害他，但在她心裏，和顧厲琛的感情更為重要。
這段感情，無論到最後結局如何，她都想挽回試試。
畢竟，她真的把他傷的很深。
回到家，蘇以沫從電梯出來，走到顧厲琛所住的公寓門前，靜靜的佇立。
雖然知道他不會回來，但她還是想試一試。
她抬手敲了敲門，敲了幾聲，門內沒有回應。
她紅了眼眶，難過的側身靠在門上。
她好想他，想立刻就見到他。
這時，門突然開了，她心裏一驚，身體向門內撞去，撞到了一個硬邦邦的胸膛上。
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她鼻翼下，她心中驚喜，抬起了頭。
男人冷淡的俊臉出現在了她眼前。
顧厲琛垂眸睨著女孩的臉，她眼眶紅紅的，水潤的大眼睛裏涌動着悲傷和喜悅，她巴掌大的白凈的小臉上還掛着幾條淚痕，看着可憐卻也動人。
顧厲琛沉寂的心潮翻湧了幾下，他移開視線，後退了一步，問，「什麼事？」
蘇以沫回神，理了理耳邊的頭髮，不好意思的紅著臉道，「哦，我……我就是想試試你在沒在家。」
好丟人啊！
「那你看到了，該出去了。」
顧厲琛轉身坐在沙發上，拿出打火機給自己點了根煙。
他薄唇叼著煙嘴，深吸了一口，隨後，白色煙霧從他口鼻中噴出。
「我不出去！」
蘇以沫看他冷淡的樣子，心裏氣悶又委屈，她走到他面前，氣呼呼的道，「那件事我想跟你解釋一下。」
說完，她抬起眼皮看了眼顧厲琛，見他面無表情並沒有她趕出去的意思，舒了口氣開口，「我和祁夜之所以會認識是因為我無意中救過他，然後在國外那次他救了我，再然後他來到京都，又救了我兩次，我是後來才知道他是你的敵人，本不想跟他有什麼交集，可沒想到……」
「可沒想到他成了你的救命恩人是吧？」
顧厲琛手指敲了敲煙灰，掀起眼皮看她道。
他生氣她跟他關係親密，生氣她以性命相逼為他求情，更生氣她撒謊不告訴他，把他當成一個傻子般的愚弄！
「那你是不是要以身相許啊？」
他似笑非笑的道，語氣嘲弄。
「顧厲琛！」
蘇以沫心口抽痛，紅了眼眶。
他竟然這樣想她？
他以為她是什麼？是那種水性楊花，腳踏兩條船的女人？
「我要是想以身相許我們早在一起了，還有你什麼事啊？你就這樣想我？他是喜歡我沒錯，可我從來都只把他當成救命恩人，從沒有過別的什麼想法！你氣我還氣呢，你身邊不也有個宋亦涵么？咱兩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蘇以沫你別不講理啊，祁夜和宋亦涵能一樣么？亦涵只是個小姑娘，祁夜是什麼人你不清楚么？」
顧厲琛皺眉看她，只覺得她有些不可理喻。
蘇以沫見他護著宋亦涵，心裏氣悶，「小姑娘？在背後使各種陰狠手段的綠茶婊在你眼裏就只是個小姑娘？呵……」
叫的挺親熱的，還亦涵。
「蘇以沫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我們現在在說祁夜，你怎麼扯宋亦涵身上了。」
「我沒有轉移話題，我說的是事實，你對宋亦涵百般照顧，縱容，是因為她救過你，那祁夜也救過我啊，我照顧他不也應該么？顧厲琛做人最好不要太雙標。」
顧厲琛怒了，冷笑一聲站起身，「我雙標？我是生氣你照顧他，站在他那邊，可我更生氣你騙我！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一直跟祁夜有往來？是想保護他怕我殺他么？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蘇以沫，你如果跟我好好說我又怎麼不會放他一馬？」
「我……」
蘇以沫嘴唇動了動無話可說了。
在這件事上，她確實理虧的很。
她無從辯解，因為她確實騙了他。
「我不想讓你生氣，不想把事情弄得太複雜，所以……對不起……」
「你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顧厲琛看她委屈難過的樣子，心裏的氣消了大半，卻也不想這麼輕易的就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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