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四格格 川島芳子

我看看士兵，然後披著露著棉花的棉被走了出去，一直跟著她走進了一間看守嚴密的屋子。進去的時候，一個人站在窗戶前看著窗外的雨，我看到的只有他的背影。他轉過身的時候我驚呆了，趕忙朝著他敬了個禮，破棉被隨即掉在了地上。「傅，傅司令！」我看到的是傅作義將軍。

「你小子行啊！聽說你自比杜聿明還要勇猛，我倒是看不出你哪裡勇猛。」傅作義將軍朝我笑了笑。

「那都是名字惹的禍，特務營的士兵們瞎吹噓的。我怎麼能和杜司令相提並論呢。」我說。

「聽說你違抗軍令要被槍斃了啊！後悔嗎？」

「後悔，後悔沒能戰死沙場。」

那位女軍官從包里拿出一摞的資料摔在桌子上，對我說：「你看看這個。」

我拿起來首先看到的是一張照片和幾個人名，這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我忍不住抬起頭看了看傅將軍，「這……」

「你先看看。」

上書：

愛新覺羅-顯玙，字東珍，號誠之，漢名金壁輝，日本名字川島芳子。是肅親王愛新覺羅-善耆的第14位女兒。

「你讓我看這位十四格格有什麼意圖？」我抬起頭問道。

「這個女人不簡單啊！我懷疑老頭子下令休戰就是這個女人搞的鬼。她可能是日本的頂級間諜。」傅作義將軍抽了一口煙，然後對著屋頂長長地呼一口氣。

「我能做什麼？」

「我把你弄出去的意思，就是讓你接近這個女人，查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翻開了第二頁，上邊有一幅照片，是一個酒樓的門面：東興樓。在二樓上有一個短髮的女子，穿著旗袍，手裡夾著一支香煙在抽著。

傅將軍說：「天津，東興樓！這是華北日軍所有軍事要員吃飯的地方。你的任務就是不惜任何代價去接觸這個女人。我相信你的實力。」他笑了笑：「我給你起了個新的名字，叫傅聿鴻。」

我接著翻看下去，發現其他都是這個女人在各個場合的照片了，我慢慢合上，說道：「九死一生！」

「如果你不去就是十死無生。」那位女軍官說道。

這不是威脅，而是事實。像自己一個違抗軍令的小小營長，面前這位弄死我就像弄死一隻蒼蠅一樣的簡單，我就算是整個兒的吸血鬼也扛不住這位將軍的千軍萬馬的。我雖然極其不願意去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更願意在戰場上罵著日本鬼子的爹娘痛痛快快打殺。但是我有選擇嗎？只能點點頭說：「我保證完成任務。」

「你沒有退路，你不完成任務，敢跑了的話，就算鑽到耗子窟里我也要把你揪出來。」傅將軍說道，「換身衣服，我帶你走！」

一個月後，我出現在了天津的街頭。天津的道路讓我苦不堪言，如果沒有人指點很難找到我想去的那個茶館。走錯了三次路后我學乖了，每過一個路口我我都會詢問接下來的方向。在街上走了半天總算找到了那個叫「客福來」的茶館，我坐到椅子里要了一壺龍井。

「先生一個人嗎？」那位和傅將軍在一起的女軍官坐到了我的對面，穿著一身碎花旗袍，手裡拎了一個精緻的小手包。頭髮大大的卷，指甲和嘴唇更是染成了耀眼的紅色。

她叫藍亭，是我這次任務的搭檔。此刻我很難把她和一個月前英姿颯爽的那個女軍官聯繫到一起，她是我現在的情人。而我，則是一個從河北來天津晃蕩的青皮混混。因為我在河北偷了一位軍官的老婆而逃到了這裡。

麻辣隔壁！這該死的理由！

戲就這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