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愛屋及烏

?看的司空玄月，嘴角強忍著抽搐，真想無奈嘆息一聲，他這舅父太能演了。雖然演技拙略，僅是最後那句妹妹，也就是阿娘。想必此事也就多半成了，爹爹定是不會再追究她。

司空武宿臉色凝重，沉默了下，灑眼書案上的兵書，詢問杵在一旁的戰哥。

「戰哥，這可是你所想？」

戰哥被舅父口若懸河，弄的也是一愣一愣，身子猛然僵持，不知該回些什麼。

舅父也是一驚，肅然回首戰哥。

「那...那是...自然，戰哥也甚是思念表妹。」戰哥漲紅著臉，吞吞吐吐。

司空玄月這才放了心，也放開了狠掐戰哥腰間的小手。縮了縮脖子，又是一副畏懼爹爹的模樣。

「罷了罷了，既然你剛才說皇后的侄女也來了，想必今日逾越規矩也無礙。就這麼招吧，但是晚上獵宴，月兒！」

司空武宿捋著下巴那簇烏黑的鬍子，緊蹙眉頭看向她。接著道：「你給為父老實待在副官身邊，不得出帳子，否則家法伺候。」

那副官是爹爹身邊的親信，只服從爹爹命令，是有些麻煩，她可不放心木訥的戰哥一人去赴宴。

司空玄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哽咽著道：「爹爹好凶。」

她這一哭不打緊，把抱著她的戰哥弄得手足無措，不知剛才還那如長者模樣，說出那般計謀的人，此時卻似孩童模樣，梨花帶雨，甚是多變。

「你看看，你個老傢伙，都不能對月小娘子好些，若是妹妹還活著，看到你這般待她用性命換來的寶貝閨女，豈能饒了你。」

舅父這次真的紅了眼眶，一個早產兒，自小體弱多病，七八歲了，還如奶娃子般，智力也略顯遲鈍，這做父親的如此嚴厲，看的他都心疼。

「姑父，皇家獵宴侄兒坐的位置偏遠，兩年未見表妹，表妹特別聽侄兒話，何不讓侄兒帶著長長眼，可否應允？」

戰哥被懷中小人掐的，無奈放於圓凳上，掏出帕子邊擦拭她眼角淚痕，邊請求司空武宿。

「這...」

司空武宿眉毛緊蹙，這賢侄難得懇求他一次，著實不好拒絕。

舅父也很是意外，連忙指著爹爹添油加醋：

「你個老傢伙，還猶豫什麼，我家戰哥難得請求你這個姑父一次。」

司空武宿嘆息一聲：「罷了罷了，無極，你就隨著這些小的胡鬧吧，為兄這老臉，都被你這般指著糟蹋了，還能不妥協？」

「哈哈哈，那小弟剛剛言出冒失，給你賠禮了。」

舅父這隻戲精，也學著文縐縐的樣，連忙抱拳作揖。

「噗哈哈，無極啊無極，你還是這般...」

司空武宿難得常懷大笑，鬍子一顫一顫的甚是滑稽。

司空玄月偷瞄著爹爹，竟然有那麼一絲悲傷，眼淚嘩嘩往下掉；戰哥擦得更是手忙腳亂，對這變幻無常的表妹，真是大跌眼鏡。

自她記事起，爹爹從未對她笑過，就連阿姐與生哥，爹爹的笑容也是少之又少；也就舅父，爹爹才會這般，興許這才是『愛屋及烏』；在爹爹心中，她不過是取阿娘性命的劊子手罷了，不可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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