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行為詭異

第九十五章:行為詭異

大伯是一去不見蹤影,說是去做生意,鬼知道他是躲債還是做什麼事。一輩子沒有結婚也沒有對象的大伯,由於簡決一家都是窮命,所以兩個伯伯一直沒睜到什麼大錢。

算命先生說了,一輩子可能沒有大災大難,但是不會發大財,除非遇到貴人改命。

簡決還記得這句話,是因為算命的是自己表舅公認識的朋友,是個瞎子。一般的人不會這麼說話,他這麼一說到讓簡決更有幾分可信。

後來簡決回學校去上課,也是天天泡圖書館,宅寢室,打遊戲。直到11月份中旬,天氣正式轉涼。簡決接到了老家的電話,說是簡豪的婚禮就在過年來一塊操辦,這會浙江來的親戚要請全村吃飯,正式入族譜,他們也聯繫了幾個車隊把浙江那邊的祖墳遺骸一齊遷過來。

浙江來的幾位也是兄弟些,一共有五位,上回來了七位。這次斌哥還是來了,他弟弟簡天喬稍微年輕一點。他們承諾過,會拿出一筆錢來修路,說道做到,全村鄉親父老對他們感激一片,覺得他們都是大好人。

簡決和簡豪自然知道他們的錢是哪裡來的。

到了老家,還是簡豪來接他,不過摩托車上坐著的是一位圓臉棕色長發的姑娘,是簡豪的未婚妻。簡豪笑嘻嘻來介紹:「決哥,這是盧曉琪,琪琪,這是我決哥,喊人。」

盧曉琪雖然和簡豪差不多大,但無論是打扮還是氣質都比簡豪要成熟得多,她甜甜地喊:「決哥好!我是盧曉琪,簡豪的女朋友。」

「多虧了決哥,不然我連房子錢都給不出來,你媽老漢也不得應我。」簡豪自在地抽起了煙,盧曉琪微微皺眉看著他。

簡決看看兩人,他把煙給簡豪拿下來:「都是年底要結婚的人了,少抽點煙,去找點事情做,三爺爺不是說了喊你去工廠學到管事啊?」

盧曉琪回去上班去了,簡豪載著簡決過去,「你爸媽還是暫時住到姑婆家,你爺爺是真的身體好,一天比一天精神....倒是張婆婆說,你奶奶身體有點問題了,喊去醫院看看。」

簡決聽了,若有所思。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還有事情沒完,所以他必須回來看看。

到了地方,先去看看爸媽,媽媽看見自己很高興,爸爸也說簡決其實不用請假回來的,怕老師有意見。

簡決搖頭,本來學校就課少,只需要去考試就行了。

「二嬸子帶堂弟來了?」簡決問道。

「來了,你去看看吧?還是先去看看你爺爺奶奶?對了,你去看看你奶奶吧,」媽媽突然放低了聲音,輕聲道,「唉,好不容易你爺爺身體好了,你奶奶有一天天咳起來了。我喊她去醫院,她也倔,不肯去。」

簡決聽話地去看奶奶,進屋的時候,張婆婆迎出來了,先是笑簡決捨得請假過來看望他們,又嘆氣,「你奶奶這幾天老是咳,今天天氣冷,我都給她燒起了火爐和水轟隆才好一點。」

「看了醫生嗎?」

「請了一個來看,說是這幾天感冒了。」張婆婆這麼說,卻是撇下了嘴,不屑地搖頭,「我看不像感冒,那醫生看得也沒得那麼認真。」

不過,張婆婆看屋裡輕悄悄地,奶奶又在裡屋睡著了,爺爺出門遛彎去,所以才跟簡決耳語:「我亂說幾句,這個....我們以前老人喊熬死人,有時候屋頭本來要死的人多活幾天都是熬家人的壽命。反正我也是胡說,只不過,你奶奶一病就起不得床我也覺得怪。以前你爺爺還在床上躺起,你奶奶就跟我下田去做事的,她那個老太婆身子骨硬朗得很麻,至少比你爺爺動得。」

簡決點點頭,「我知道,張婆婆,你莫這麼跟其他人這麼說,不太好。」

張婆婆肯定地一點頭,「哎呀,我曉得,肯定不得亂說。有時候我也聽到別個這麼一說,就想到了。」簡決聽了進去,他從一開始就聽過簡豪在說,村裡的人議論過這件事。

浙江的來的人,也是簡決該喊一聲叔叔,簡天喬過來了。他專門過來找簡決,「哎喲,小兄弟,忙不?」

簡決對他沒什麼印象,只問:「什麼事啊?」

「沒得事,順便耍下。」簡天喬突然說起了四川話,他笑了笑,「我以前在四川工作了幾年,很懷念這。他們都說,四川適合養老,老不出川,少不入川。」

「可以可以,你是找我嗎?」簡決不想跟誰套近乎。

簡天喬讓他出去說,兩人在院壩里抽煙,簡天喬問他:「小兄弟,他們都說,你會一點茅山術啊?是真的假的?」

「假的,騙人玩。」簡決立馬說道。

簡天喬聽完,也立馬回道:「那肯定是真的咯,真厲害,之前就看出你不一般。」

「你們更不一般,」簡決叼著煙發神地盯著田野看,「你來找我就是說這個?還是想問我什麼事?」

「小兄弟,你這人...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就是過來來往來往。」簡天喬自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也就是好奇,過來問問。」

簡決不說話了,他看了一眼簡天喬,一副欲言又止地躁動感,雖然在抽煙,但是抽得很急。

簡天喬最後只能低下頭問:「返魂術...是真的嗎?」

「返魂術...民間的那種吧,不是茅山術的分類。一般民間這麼搞會很懸,成功幾率很小,甚至返魂回來的不是自己家人身上的魂也是常有的事。」這是他們鬼探一欄的暗網上總結的數據,簡決說完,問他:「問這個幹嘛?」

「不...沒什麼。我走了,你別跟人說我來問過....對了,最近你可能會有麻煩。」簡天喬最後說了一句莫名其妙地話,說完他就走了。

簡家祠堂請了一些工人在翻修,刷新牆面,入族譜的儀式就在翻修結束后,也就是後天開始。簡斌和簡天喬他們也是財大氣粗地樣子,請了三十多座,二十多道大菜,十多道素菜,廚師也是去飯店請了好幾個。

當晚,張婆婆幫奶奶吃完飯,奶奶就睡了,張婆婆說奶奶這幾天一直睡不太好。簡決那天晚上去接了一碗井水,然後在奶奶床頭掛了一個拴著紅繩子的剪刀,碗下壓著一枚銅錢,井水就放在牆角處。

見簡決一個人在搗鼓什麼,奶奶睜開了眼睛,讓他去睡,不用管自己。簡決笑了,說:「我正好還帶了安神的香,給你燒一炷?在睡不好我明天去請門神,你不肯去醫院,總要試下我這些土辦法嘛。」

奶奶躺在床上笑了,「是是,這樣要安心得多。你去睡嘛,奶奶沒得事。」

簡決點點頭,又去客廳重新給觀音像燒香,不過簡決很奇怪,明明屋子裡有觀音像,會有邪祟隨便進來擾人精神嗎?看來奶奶病得很重啊,光是燒香拜佛還是沒用的。

正想著,簡決突然看到觀音像有一點不對勁,他摸了摸,發現觀音的大光相後面,被人塗著血!

不用猜,是動物的血,甚至可能是雞血或者黑狗血。

又是阻擋屋裡的鎮宅神像,這是什麼人會用的手段?簡決皺眉,表情有點發怒的前兆,他問張婆婆,「你們最近是不是吃了雞之類的?」

張婆婆不知道簡決怎麼突然嚴肅地問起這個來,於是如實地說:「是,你爺爺一直說要吃雞,昨天你爸媽一來,我們就弄了一隻雞來紅燒,怎麼了?」

簡決看自己爺爺還沒回來,就問,爺爺去哪了。張婆婆解釋,應該跟那幾個老頭在二姑婆家打麻將,有時候會回來的遠一點。

繼續查看各處房間,發現廚房裡有幾隻死老鼠,屍體干煸,血跡乾涸,感覺是之前就有的。這裡只養了狗,沒有貓,再說,花花逮到耗子,應該會叼出去給主人邀功,這幾隻死耗子更像是被砸過。

只記得,雖然爺爺精神不錯,能說利索話,但是晚上還是不安分,依舊要打著手電筒到處走,去各個房間來看。

簡決還在房間里發現了幾個破碎的雞蛋,就是殼被敲開,裡面蛋清蛋黃沒了,蛋殼又很碎,不是做菜打的雞蛋,像是被吃掉的。

除了耗子喜歡啃這些,還有就是....餓鬼極其喜歡生雞蛋。

老一輩人都說過,一個人吃生雞蛋,就是前世是餓鬼。這個說法不知道來源於哪裡,但是簡決還在廚房的垃圾堆里看到一地的帶血雞毛,貌似自己外公總是這麼拔雞毛的。生生扯下來,開水都不泡。

以前沒有這個習慣,老人家殺雞步驟還是知道的,割喉放血,用開水拔毛,剖肚取腸。這種雞是姑婆家養的,剛剛長成羽翼大雛雞,不是老母雞和老公雞。

這時,爺爺回來了,一進門就罵,該把院里的大公雞殺了,一天到晚地叫。

簡決看看爺爺,爺爺正好也看到簡決從廚房出來,冷冰冰地盯著簡決看。簡決習慣了這種眼神,他避開爺爺的目光,一轉身,背後就起了一身冷汗,彷彿爺爺的眼神要將他後輩刺穿。

簡決不明白他為什麼看見自己就渾身冒刺一般地警惕。

這會,爺爺進奶奶屋去看看,又趕緊出來了,他似乎不敢進去,轉身去了另一間屋子裡。簡決對著這一切眯起了眼睛,不對勁,肯定不對勁,從那天早上說爺爺被門口的香絆倒那一刻,簡決就覺得不對勁。

一般人會跨不過香嗎?都燒到末端了,一踩就是灰。

晚上,簡決半睡半醒,他不願意進入深沉次睡眠,甚至他給手機設了手機鈴聲,就是為的在凌晨兩點到三點醒來,因為那時,爺爺也會醒。

但是這麼睡著,還是有一點點如夢,很舒服,簡決乾脆就放開了睡了。不過半夜,他感到口很渴,他在四處找水,脖子也跟著發痛,怎麼都不對勁。簡決額頭冒出了汗,他醒了過來,意外驚醒!他脖子上放著一雙手!觸感來看是乾枯的手!

正當他睜開眼睛,迎著黑暗去看的時候,那人「嗖」地一下竄到其他地方去了。

簡決趕緊打開等,他拿出鏡子看了看,發現自己脖子上有新鮮的勒痕。他感到最詭異地是,明明感覺是個老人,也聞到一股老人身上專門的味道。可那逃離的姿勢和速度,並不想一個老年人的利索程度啊。

起床,拿上驅散符,去看,奶奶還睡著,張婆婆也睡著。簡決慢慢地走過去看爺爺,「嘎吱——」推開半掩的門,床上空無一人!

而且屋子裡也沒有爺爺的腳步聲!

簡決走到院子里去看,四周除了蟲鳴也沒有其他聲音。正當他這麼想,背後卻突然來了一擊重擊!簡決吃痛地叫出聲,因為是背後被鐵之類的重重打了一下,叫得只能發出悶聲。簡決緊緊皺著眉頭,趴在地上,回頭,一個黑影手裡拿著一把斧頭一樣的東西。

簡決情急之下就把手電筒照射進雞籠里,並且把手電筒扔了過去,雞被強光和突然的動靜驚醒,老公雞以為天亮,於是扯開嗓子喊打鳴。

「哦哦哦——!」

黑影一聽雞叫,嚇得落荒而逃,手裡的兇器也仍在地上,跑進了屋裡。

簡決看得清清楚楚,黑影逃進了爺爺睡得那間靠外窗的屋子裡!就是自己爺爺!

手電筒撿起來,簡決去看地上掉落的兇器,原來就是一把斧子,只不過一般用不上,十幾年來把斧子放鈍了,不然那一下簡決應該是頸椎都給砍斷。

那力氣,不會是一個大病初癒的老人能使得出來的。

第二天早上,張婆婆又給簡決念叨:「怪事,怪事,簡決,你看,你爺爺今天早上就不好了。你看,吃東西也沒胃口。」

簡決背後還在火辣辣地疼,他心想,我才是那個差點起不來的人。後來,簡決去奶奶房間看,那一碗井水還沒有變渾濁,說明沒有什麼邪祟隨意進奶奶的卧室,加上一把剪刀,以凶克凶,而且奶奶命格比較好,她能承受剪刀的戾氣。

那一晚上,奶奶才說他終於睡好了一覺,可是巧了,爺爺又躺下了。

簡決去找簡豪,簡豪一看他後背,驚呼:哇,決哥,你跟誰打架了?簡決沒好氣地說:「我說我爺爺夢遊打我,你信嗎?」

「哼,夢遊打人,怕是中邪。」簡豪給簡決找來酒精和葯,「你看你背後這一塊,都破皮了」

小三娃忙了一晚上,才回到家,打了個哈欠過來。正好聽見簡決和簡豪的聊天,小三娃忽然有了精神,「巧了,三季坪那邊的嬢嬢大清早來買東西,就說那天晚上,他們那有個老頭詐屍了,把一家人也嚇得夠哦。哎呀,笑死我了,連法師和尚都請了幾個,結果老頭又喘氣了,把幾個嬢嬢嘿(嚇)得驚叫喚哈哈。你們覺得是真的假的?」

「假的!假的!」簡決咧著嘴,塗了酒精的背上又發來一陣火辣的刺痛。

簡豪搖搖頭,「恐怕又是熬死人哦,我三爺爺說得,人到了時候,又強行不去,那只有熬家裡人的壽命來填補了。那家人那不是氣得夠哦?明天就要吃酒席了,曉不得咋個回事,我三爺爺也說他這幾天人不舒服。」

說完,他們也聊其他老人如何,「簡決,決哥,你奶奶怎麼樣哦?」

「今天精神回來了,我爺爺又病了,哼,有點好笑哦。」簡決無奈地說道,「對了,這個村子最近有可疑地人嗎?」

「沒有吧決哥你又要去調查啥子了?我今天沒空,我今天陪琪琪妹兒去耍,你跟不敢我去?」簡豪不懷好意地笑道,「到時候給你介紹一個。」

小三娃去睡覺去了。

簡決本來想去自己爸媽住的姑婆家補覺,誰知道他媽媽給他打了電話,問他在幹嘛,醒了沒。

「怎麼?」

「兒子,你來一趟三季坪,你四嬢家,那個她表叔好像中邪了。別個聽說你懂得,喊你去看一下,那天晚上還在屋頭打人,大晚上一個人就在樹前撞樹,嚇人的很。」

「哪裡又冒出來個四嬢?」簡決雖然扣頭抱怨一句,還是借了小三娃的電瓶車騎著去了。三季坪就在一個山頭之外就到了,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簡決到了小路口,把車停到路邊,自己過去挨家挨戶地找。很好找,因為他媽媽親自過來接他了,「簡決過去看一下!那個老頭在院子里要砍人!」

簡決跟過去,看見不少人都圍在一個院子里觀看,時不時地後退或者前進。院壩里是個乾瘦的老頭,有點神志不清地在晃悠,手裡拿著把菜刀。

穿過人群,簡決過去,那老頭一看簡決過來,有點心虛地退了一步,面無表情,有點翻白眼地看著簡決。他偏著頭,就好像脖子沒重心一樣。

說時遲,那時快,簡決走過去就一把將菜刀奪過來,然後順勢把一道驅散符貼在老頭臉上,然後速速念叨幾句驅魔口訣,在老頭七竅上重擊幾下,最後一章打上天靈蓋。

老頭被這麼一弄,安靜了下來,同時也暈了過去,直直地倒下,簡決害怕出事,又不得不伸手去接住這老頭。

簡決仔仔細細看看老頭的面色,明明是一副大限將至的樣子,怎麼會還活著?

難道....簡決想起來了,他就是今早上聽到的詐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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