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符的去向

第十八章:符的去向

簡決真不打算摻和這些事,他只是覺得頭一槽到這來就遇上這些事很霉人。他甚至提議去拜拜:「這裡既然漢人這麼多,有沒有寺廟啊?去拜一拜,有點不順。」

「難道有人在這裡使用茅山禁術擺陣法?」李仲樓沒有聽清楚簡決在說什麼,他反而更加關心村民們說的話,可是這樣的一個小山村,什麼樣的人會使用別人家的鬼新娘出嫁日子,來撞紅白雙煞呢?這沒有一定的手段是完成不了的?

簡決聽出李仲樓在擔心這件事,無奈地喊他:「李哥不是吧?我們的任務也不包括於此啊。我告訴你,我接活這些日子,也算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我這裡說的見多識廣就是人的作死程度,真的,你讓他們心術要正,他們偏偏去聽江湖人的邪性方術,惹自己後代一身禍害的事多了去了。我看見就不管。」簡決的意思是,這個村子有人想借陣法改運,都是後果自負,他們管不了。

李仲樓不怎麼想,他給簡決解釋,「你說的那些現象,我比你見得多。很明顯,鬼新娘出嫁是這裡的習俗,這倒沒什麼。我擔心的是,這個村子里會碰上一些,就像你說的,心術不正的茅山術人。」在他們暗網,除了正統的道士,其餘歪門邪道他們都叫「術人」,不願意稱呼他們為道士。

「哦,也對。」簡決明白了李仲樓的擔憂,既然有陣法存在,那這裡就必有會陣法的人,而且都在暗處,人群中,甚至可能就在此處圍觀。

簡決叮囑秦子濤謹言慎行,就裝作旅遊來的,或者忽悠成其他的。秦子濤不知道他在打什麼算盤,只是口渴,應付簡決懂了懂了,自己跑去買水了。

然後,簡決就去打聽村裡的事。

苦於雲南話四川人也很難聽懂,尤其是村民的口音也不像昆明那邊,口音慢一點就聽清了。李仲樓還在村裡閑逛,他看起來目的有點明顯,眉頭緊鎖,一直在盯著村裡的人在細細思索。

李仲樓的預感影響了簡決,簡決開始回想起自己看到的邪教,老實說這些教派大大小小都密密麻麻地分佈在中國各地,有些很散,有些又在慢慢集中......簡決忽然想起於星洋黑自己電腦里的資料的事。

他實在不明白這些...會有什麼聯繫嗎?這一點預感也讓他今天不想去招惹其他事,甚至還沒準備給李仲樓說。

秦子濤買完水回來,很有禮貌地給了李仲樓,簡決一人一瓶水。他說:「村裡的小賣部阿姨在擺龍門陣,今年山神娶妻本來幾個人好好地進山,抬著草人嘛。不知道為什麼迷了路,老人有經驗,讓幾個小夥子趕緊撒尿。反正抬著抬著,草人變重了,莫名其妙地變重,像是抬著真正的新娘一樣。但是草人還是草人。村裡的人有點怕,還不得不給送進山洞裡面。沒想到,隔天,那個紮好的草人出現在村頭,並不完整,手腳都被扯亂了。」

「後面就是人為,前面不清楚。」簡決喝了幾大口水,鬼探的經歷讓他果斷的下了結論。

李仲樓同意簡決的話,「很多事都是人鬼合作。」

秦子濤喝完半瓶水,說:「我也知道。但是村裡的人說因為他們騙了山神,山神生氣了。誒,你們知道嗎?」秦子濤有些調皮地笑著,「幾天前有個新娘子死了。村裡有人提議,送真人給山神改運,還請人布了法。何奈被男方阻止了,新娘子還是依照老習俗走鬼嫁。那不就是我們遇到的?」

「所以就有人,」簡決猜到了,「認為山神被欺騙了?哎喲,牛批,我們去找找說這話的人吧。」

這個村子家家戶戶都認識,很符合傳統的宗法制。村長啊村支書這些,都是誰的侄子,又是誰的外甥,關係網很大一張。簡決在村委會外面看名字就知道了,大多數名字還帶有輩分,三五一堆的同姓。

不過在貧困戶補助名單上,李仲樓看到了熟悉的名字。他先還不確定,自己掏出一個紅色的本子,都是人名和照片,翻了幾頁,確定了一個名字:徐平。李仲樓自己也奇怪,「不會吧?」

他進去問情況,工作人員說這一家人一直不順,家裡男人在外做生意死了,村裡一致決定,他們家定為一級困難戶。

李仲樓問到了地址,還在山腳下。

當他們走到時,只看到一座很有年代的兩層小洋樓,不過磚瓦脫落,已經沒有一點富氣。

簡決還好奇,問李仲樓怎麼回事。

李仲樓跟他們說,「這一家人以前接濟過冉老爺子,後來聽說有冉老爺子的符,家庭還在九十年代富了一把。很奇怪,家裡幾個兒子都在海外發展去了,按理說不止於此啊?」

說歸說,走到門口還是小心翼翼地敲門。

門開了,是一個女人開的門,她身後是好奇而警惕的黑臉年輕人。

「媽,哪個?」年輕人語氣很不好。

「認不到。」

李仲樓趕緊說明來意,拿出一張老照片。並且帶著歉意地說:「因為老爺子一直病重,所以後面就沒再來過了。」

「哦,冉爺爺嘛,記得到,那時候還住在我們屋頭。」女人還記得,她說她叫徐鞠,身後是他兒子張俊傑。徐鞠請他們進屋,到光亮處看出這個女人顯得比她實際歲數老得多,從堂屋擺的幾張黑白照片來看,她的臉上滿是壓抑生活刻下的痕迹。

「怎麼會這樣?我記得九幾年都還順利的。」李仲樓對著照片微微鞠躬,那時候他正好在冉家看見老爺子和徐家的人通電話,所以他沒想到現在冉老爺子的故人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徐鞠說得很平淡,「娃娃的爸爸本來在西雙版納做橡樹廠,後面莫名其妙得病走了。那幾個叔叔也是,出車禍的出車禍,欠債的欠債。我給你們倒水...現在屋頭只有我和我媽,還有娃娃。娃娃去上班,手也遭了。」

她倒完熱水,隨口一提,「可能就是命。娃娃爺爺那一代命好,我們小輩些命就差。」

張俊傑走過來,問她媽,「就是姓冉的那個爺爺?」他媽媽點點頭,沒打算聊聊,聽見裡屋老人在那難受地哼哼,就走了。

倒是張俊傑去自己的卧室翻騰一陣,拿出一張照片:「你們知道這個符嗎?」

李仲樓先被嚇了一跳,他接過照片,正是冉老爺子要求要還給於家的那張符!

「你知道這張符?」簡決更驚訝,一邊喝水的秦子濤只是抬眼看著,沒反應。

「我爺爺臨走前說過,要把這張符拿出來,還人。可惜我們沒聽,後來出了這麼多事,我也是自己翻爺爺以前的東西才知道,可惜,全家人都不知道這張符是什麼,在哪裡。」張俊傑失落的眼神很昏暗,他看不到一點希望。

「你們家以前的大墓呢?」李仲樓問他。

「什麼大墓?」張俊傑一頭霧水。

「徐家的墓,世世代代守著的。那張符不是陽宅用的,是陰宅用的,所以那張符就必須放在墓里。你們徐家祖上不凡,近代出名的還是雲南的某個軍閥。所以冉老爺子認為那張符放在你們家可助你們錦上添花。」李仲樓這樣說完,張俊傑更迷惑了。

「那為啥子,爺爺臨終前要說把符拿出來?」張俊傑在問自己。

簡決又開始拿出他的筆記本電腦,查閱些什麼,問了問他們徐家以前的軍閥叫什麼名字。搜完,原來是先跟著蔡鍔打到雲南來,后又歸順與北洋軍閥.....也沒毛病,順應時代嘛。

「可是,那個墓,我們家裡確實不曉得啊?」

「不打緊,」李仲樓拍拍小夥子的肩膀,「我們這回來,就是過來拿回那張符的。」不管是不是那張符有問題,拿掉,也許會讓張俊傑心安,以後做事就順風順水起來。人這輩子的運勢,講究一個心態。

至於墓在什麼地方,秦子濤就是專門解決這種麻煩的。秦子濤自己也說,「既然是大墓,又能確定是崖墓,那肯定比那些小墳好找。畢竟這方圓幾十里,能出一個大點的墓穴就不錯了。」

「我要跟你們一起去!」張俊傑站了起來,他攥緊了拳頭。

簡決點點頭,「只要找到了,拿一張符應該很快,畢竟你去也多一個幫手。」

張俊傑年齡和簡決差不多,他高中出去打工,學了幾年木工活,本來在一個根雕場做事,漸漸有了盼頭。誰知,廠里的一次意外,傷到了他的手。廠里賠了他一筆錢,老闆也不是壞人,就是他自己走不出心裡那道坎,總覺得冥冥之中,有什麼在安排他們一家的命運。

張俊傑嘆口氣,「你看我們村裡的戴才,發不了財,這次也從福建回來要給他們家改運。結果鬧得村裡敬山神沒敬成.....我就覺得,人還是該踏實。」

簡決聽見關鍵信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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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網鬼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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