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斬東刀

第四十章:斬東刀

一聲接招,引爆戰火開端,一式快攻,打出驚人之威。陳寒冬快刀先行,連番緊逼,步步追殺,不給王習留一線生機!

為立威,為證刀,王習不動如山,沉着應對,揮刀出招,皆是格擋,心知敵手刀法非凡的王習留神三分,在交戰之時,暗暗觀察敵手招式。

「陳寒冬的刀法果然非凡,不僅變幻莫測,而且收放自如。剛才還是大規模的進攻,我稍微一有反擊的苗頭,他就立馬轉為死死的防守,他的招式變化之快,讓人驚嘆」王習暗想。

同時他也開始思考蘇登的話:「五方刀里陳寒冬排首位,他體格不如李加希,力量和耐力不如趙克南,他的地位靠的是他的奇詭刀法,刀法的變化多端,我已經看出來了,想要打敗他,必須要破解他的刀法,可是這刀法怎麼破?」

「別走神!」話音剛落,陳寒冬一刀迴旋,突入王習的防禦空隙,戰刀過界,划傷了王習左臂,鮮血頓時噴涌而出。

「哥!留神!」張嘉傑大喊道,他是跟着王習來一起參戰的。

「卧槽,見血了」王習有些愕然,雖然他明白敵我差距,但是這也太快了吧?這個「開門紅」可一點都不漂亮!他暗罵一聲,再次主動出擊。

「你練刀那麼久,就練出這點本事?笑死我了!」陳寒冬說着,再度打起快攻。一道又一道的刀影劃過空中,耀眼的銀光讓王習感到目眩。

快攻,快攻,又是快攻!連番快攻,打的王習已經有點招架不住了,握刀的手由於乏力,已經開始隱隱顫抖。陳寒冬也許是發現了在速度上他佔有優勢,攻勢越來越迅猛。王習因為防守不佳,在過招中,右臂也被劃了一道血痕。

「王哥!別和他拼速度!」馬騰叫了出來。

葉木龍眉頭微皺,對蘇登說:「陳寒冬的速度對於你我來說都算不了多快,但對於王習來說,已經夠強了,王習雖然練刀練了挺久,可是那終究是練習,沒有實戰啊。」

「棋盤山戰役,我靠着速度才算是克制了他的刀法,他拿不下我,我也打不過他,可現在他既佔有速度優勢又佔有刀法優勢,王習怎麼才能打敗他?」蘇登有些緊張了。

「相信王習,他是一個智帥」葉木龍說完后,繼續觀察戰局。

陳寒冬的速度越來越快,攻勢越來越猛,王習為了阻擋他,不得不把抵抗的速度也提快,也正是這時候,王習發現他的速度劣勢完全暴露,陳寒冬再一個快攻打去,冷冷的刀鋒便擦過他的肋,劃破了校服,肋那一塊兒的衣服很快被鮮血所染紅。

速度比不過,刀法比不過,怎麼打啊?王習感到有些絕望,五方刀之首東刀豈是虛名?

這麼大的一場會戰,這麼慘烈的一場單挑,吸引了很多圍觀群眾,其中不少人是二中和實驗中學的學生,畢竟能從校服上看出交戰的雙方是自己的校友。

在圍觀的人群中,一個長發少女死死的盯着戰場,緊張的幾乎屏住呼吸,琥珀色的明眸,無聲的透露出擔憂。

「王習,你一定要堅持住啊……」她這樣想着,緊緊的攥住衣袖。

「之前你保護過我那麼多次,每次有人找麻煩,你都要把我護在身後」她想起那次,黃東海掄起拳頭要打她,王習一把護住她還掏出短棍阻擋黃東海。「我現在也想過去,幫你擋下一刀,或者幫你用書包砸那個傢伙。可是,這是屬於你的戰鬥,我怎能插手……」她心想道,既然王習的戰友們沒有一個上前,那麼她如果上去了,似乎不太好吧。而且王習平時那麼護着她,看到她跑來危險的戰場,一定會很傷心很驚訝的。

「希望你,用自己的方法,打出最好的自己,打出正義的威名,給那些惡勢力一個迎面痛擊!」她的眼中燃起了鬥志,她堅信,她的他,必定是凱旋的將星!

人那麼多,警察會來嗎?不太可能,清湖鎮很多人都已經對學生打架這種事情麻木了,在他們看來,反正打不死人,警察來了也就抓一下人一會兒就放。話雖這麼講,但陳寒冬還是覺得速戰速決好,一定要用閃電戰快速打敗王習。這樣想着,陳寒冬再起手,便是更極端的殺招。

殺招氣勢洶,戰刀鋒芒冷,毀滅一般的打擊已經逼近王習。心知難破殺招,王習突然決定一改打法。

「既然速度招式都比不過他,那就讓我用不變應萬變吧!」心意一定,王習轉攻為守,不再和對手硬拼速度與技巧,而是轉入完全防禦,陳寒冬也沒有感到多奇怪,而且在他看來,不管多硬多強的對手,他都能用技巧去打敗,他常常自信的說:「不管對面是硬核桃還是鋼核桃,遇上我和我的刀,我就能把他們砸成爛葡萄!」

然而這一次過招,卻把他徹底震驚了。

陳寒冬引以為豪的殺招,被王習短時間內盡數抵擋,剛剛還氣勢洶洶的凌厲攻勢,現在卻好像是泥牛入海一樣蕩然無存!

每個人都有自己所擅長的,葉木龍速度見優,蘇登攻防兼備,祝衝力量驚人,而王習在防禦方面,是個天生的奇才。即使陳寒冬的殺招盡數使出,他也不能再次傷到王習分毫。

一直以來,人們只重視進攻,卻忽略了防守的價值,然而在防守上,也有不少被歷史所銘記的佳話。

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德軍著名將領莫德爾就有防守大師的稱號,這位德國陸軍的後起之秀創造了蘇聯「救火隊長」朱可夫一生中唯一的敗績,第三帝國元首甚至稱呼他為「東線救星」。

在解放戰爭時期,宋時輪的華野十縱也擅長阻擊和防守,淮海戰役的徐東阻擊戰中,宋時輪的十縱面對邱清泉和李彌兵團的坦克飛機,巋然不動十晝夜,留下「排炮不動必是十縱」的威名。

而王習,就用防守的價值,給了陳寒冬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他號稱攻無不克的殺招,第一次被人化解!

陳寒冬似是受到了天大的羞辱,他引以為豪的招式被破了,這就是在狠狠地打他的臉!長刀會王牌戰將,五方刀排第一的東刀,居然連一個沒有實戰用刀的傢伙都拿不下!說出去,還不是被全清湖鎮人笑話:這個陳寒冬,帶兵打仗沒啥本事,和約上簽名倒是有兩下子;名號叫的很響亮,其實打起來也就那樣……

憑什麼?憑什麼?他憑什麼化解這招?就憑他防守好?他防守好頂什麼用?我陳寒冬什麼硬核桃沒砸爛過?陳寒冬被氣的握刀的手微微發顫,他怒吼一聲,再次揮起刀劈頭蓋臉的一頓「狂轟濫炸」

王習只是咬住牙,簡單的重複他的防守招式,這幾招雖然簡單,但足以破解大多數的進攻招式,他想起了「排炮不動」,在強敵面前,他必須也要「排炮不動」!

也就是這時候,王習突然醒悟了:陳寒冬一開始之所以能佔據上風,就是因為他跟着陳寒冬的節奏打,陳寒冬打快攻,他也拿出速度,陳寒冬玩套路,他也硬著頭皮耍技巧。這就是陳寒冬想要的!陳寒冬就是要把他帶入自己的節奏,再以豐富的經驗去打敗他!可後來,他自己打自己的,專心防守,不主動出擊,陳寒冬也沒轍了。

正是應了那句話: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你丟你的原子彈,我丟我的手榴彈!

好啊,好啊,想不到這個東刀只能靠速度和技巧欺負人,現在這兩個優勢都沒了,看他能囂張多久!

陳寒冬宛如一頭髮狂的野獸,進攻越來越兇悍,越來越剛猛,看起來殺氣騰騰,甚是嚇人。劉淵甚至問葉木龍:「陳寒冬這麼猛,王哥真的擋得住嗎?」

葉木龍充滿信心的說:「擋得住!陳寒冬雖然看起來打的很猛,其實他現在情緒已經開始失控了,他的招式也已經開始毫無套路可言了。他這樣做不亞於是自毀長城,一個以技巧取勝的將領不要技巧,那還剩什麼呢?只要王習堅持防守,等到陳寒冬破綻露的足夠多,他一定可以反殺陳寒冬,創造以弱勝強的奇迹!」

張嘉傑有些不放心:「葉大哥,以弱勝強的奇迹,真的有那麼容易創造嗎?」

「別人也許不行,但是我相信王習一定可以。他從一個倍受欺凌的學生在短時間內成長為掌握三個年級的一方統帥,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迹了。」

陳寒冬一輪又一輪的攻勢打了過來,王習鎮定自若,巋然不動,他已經掌握了敵人的規律,他不再畏懼,不再慌張,而是心中有數,胸有成竹,他一邊防守,一邊觀察陳寒冬,陳寒冬的面孔幾乎因憤怒而扭曲,可他的攻勢卻是一次不如一次,曹劌說的沒錯:「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現在的陳寒冬,已經進入三而竭的狀態了!

陳寒冬之前能一直佔上風,無非是因為刀法奇詭和速度比王習快,現在的陳寒冬速度緩慢了,刀法也已經毫無章法可言,哪還有任何優勢?王習甚至可以感受到,對方出刀的力度越來越弱,越來越弱,越來越弱……

終於,王習動作有了變化,他的眼中閃過一道銳利,揮刀一挑,竟然使出一招「四兩撥千斤」,把陳寒冬的握著砍刀的手給挑到一邊,身前沒有任何防禦的陳寒冬一下子愣住了,這個轉守為攻,未免太突然!但是身經百戰的他才不會被這點架勢嚇到,只要他回防夠快,就可以……

王習見陳寒冬防禦空虛,心知機不可失,一刀橫掃,頓時在陳寒冬腹部留下了一道血痕,鮮血頓時噴涌而出!

「今天,我就要」轉守為攻,王習殺意波動,不容敵手再次反攻的他一刀重重劈向陳寒冬右手,登時,陳寒冬右手鮮血淋漓,砍刀隨之落地,哀嚎聲響徹雲霄。

「斬東刀!」這時候的王習,可以說是殺紅了眼,他的刀不再留情,開始狂亂的舞動起來,銀芒所過,皆是血色飛散。胸、腹、肋……刀傷越來越多,剛剛還壓着王習打的陳寒冬已經淪落到被「單方面屠殺」的地步。所有長刀會的人都嚇得合不攏嘴,圍觀群眾更是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驚嘆,就連聯盟眾人也變了臉色:這反攻,也太快了吧!

一刀又一刀,似是在肅清陳寒冬的罪孽,終於,在旋風一般摧枯拉朽的打擊之前,陳寒冬的手已經拿不起武器了,他的身前也佈滿了刀傷,意識模糊的他搖搖欲墜。王習沒有留情,左手緊握成拳,全身氣力集中一處,盡付一擊!一個鐵拳轟炸在陳寒冬的下巴上,搖搖欲墜的陳寒冬終於轟然倒下!

倒下的,不只是陳寒冬,更是長刀會戰無不勝的象徵和長刀會人的精神模範!王習一腳踩在陳寒冬臉上,染血的戰刀指向嚇破膽的呂赫等人:「還有誰!還有誰!長刀會不是很能打嗎?不是很能打嗎?」說着,王習把腳挪開,狠狠地把陳寒冬踹到一邊,吼道「帶着你們的人,滾!告訴頭頂染色缸的智障,來犯聯盟,來犯二中,傷害普通學生的下場,就是這個樣!」

驚慌失措的呂赫趕緊和一個小弟抬起陳寒冬,一幫子人戰戰兢兢的離開,消失在了暮色中。

殺神一般的王習,給普通學生留下了一個值得永遠敬畏的形象。但是對於她來說,不重要,只要他能從戰場上平安下來就好了,她這樣想着,悄然離開,不讓他發覺自己在這裏,畢竟他一直不希望她接觸這些江湖上的事情。

戰鬥結束,王習這才從剛剛的「暴走模式」中走出來,他把刀遞給蘇登,走進棋牌室,胡玉趕緊搬來一張椅子讓王習坐下。

「要叫晁封包紮嗎?」徐舟問。

「不用了,小意思,我自己都能包紮」王習說完,余耿就遞過來一個醫藥箱。棋牌室幾乎什麼都有。

「王哥,你剛才,斬東刀啊,號稱沒有一敗的陳寒冬,敗在你手裏了。」大旋風驚呆了,那可是他和蘇登聯手才能抗衡的角色啊。

「斬就斬吧」王習長嘆一口氣,估計也精疲力盡了「有水嗎?我想喝水,渴」

「有的,有的」蘇和特立刻遞過來一瓶礦泉水。

王習擰開瓶蓋,把水一飲而盡,將空瓶子丟進了垃圾桶里。

「還要嗎?」蘇和特問。

「不用了,我想歇會兒」王習說着,還算熟練的給自己包紮好傷口,胡玉聽后,又拿來一張椅子,把兩張椅子拼在一起,誰都沒想到,王習居然倒頭就睡。

「王哥,王哥」徐舟叫道。

「別叫了,讓他睡會兒吧,打成那樣,估計也累了。」蘇登嘆了口氣。

畢竟,那是創造奇迹啊,能不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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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掃江湖百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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