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孽世情緣

第25章 孽世情緣

「你且聽我說,後來他就經常在女孩的身邊陪伴,他只聽她一個人的話。這樣的生活又過了幾年,剛好他已經20歲了,相貌上有了很大的變化,又高又帥。而女孩也亭亭玉立了,不但漂亮而且比以前更成熟了。他一直把女孩放在自己心裡的第一位,偶爾重複著幾年前救下女孩的記憶。他知道自己這樣的心思是真的喜歡女孩,甚至是愛著她。但是他不知道女孩的心思又藏著什麼,而且他不敢把自己表達出來,他怕,怕自己配不上她。一次,一個人陪女孩去岳陽樓遊玩。因為玩的太高興了,下山的時候已經黑天了,女孩不小心跌落到了一個廢棄的防空洞里,洞足有3米高。他因為去拉女孩,也被女孩一起拉倒跌落到了洞里。洞里黑呼呼的,兩個人被摔得不輕。他趕緊摸索著喊著女孩的名字,然後掏出打火機,瞬間整個洞里被點亮了。女孩躺在他的一邊,好像昏過去了。他趕緊俯身扶起女孩,使勁的掐著她的人中。儘管黑暗一片,什麼都看不到。當他再次一隻手滑動打火機,他模糊的看到女孩的頭部流出了紅色的液體。他把女孩放在腿上,一隻手撕下衣服上的一塊布條,在打火機微弱的火光下,纏在了女孩的頭部。然後,他做了自己大概一分鐘的心理準備,然後開始嘴對嘴的給女孩吹氣。這是他第一次觸碰到一個女孩的嘴,而且這個女孩還是自己愛著的,雖然自己是暗戀。很快女孩咳嗽了幾聲,醒了過來。發現周圍一片黑暗,突然摸到了自己身邊的一支人手,嚇了自己一跳,忙喊救命。他馬上拉過女孩,說是我。女孩才反應過來。他們被困在了這個地下洞里。開始他們倆個誰都沒有說話,女孩蜷縮在一邊,他坐在另一邊。兩個人喊救命喊到嗓子冒煙,也沒人回應。就這樣,時間慢慢過去了幾個小時,周圍的空氣開始冷了起來,加上洞里本身就潮濕陰暗。女孩感到了身體像散了一樣,又冷有困。哆哆嗦嗦的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怕女孩睡過去了,就不停地跟她說著七上八下的話。自己站起身原地活動著,但是體力消耗很大,一會兒就累的不行,飢餓馬上又來了。他想起背包里還有吃的,但是在跌落下來的時候,背包落在了洞口上面。他看了看女孩,一直哆嗦,他不敢靠近她。只聽到女孩說冷的時候。他再也顧不上什麼了,走過去一把就把女孩抱在了自己懷裡。雙手緊緊的捂住了女孩的手,告訴女孩有我在呢,不怕。女孩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抗,而是不自覺的緊緊摟住了他的身體。可是,女孩的手一下子讓他感到了不安,一雙冰涼的雙手。他想都沒想,抓住女孩的手,放進了自己胸膛。一陣突然的涼意過後,不知道為什麼,他感到了自己的心變得暖了起來。女孩靠在他的懷裡,一句話也沒說,男孩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女孩突然微弱的說了句讓人奇怪的話,你愛我嗎。男孩立刻一驚,沒想到女孩能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自己沉默了半天,最後堅定的說了句愛。女孩又接著說,幾年前在巷子里他為她擋那一刀的時候,她的心已經就被這個乞丐打扮的少年奪走了。從來就沒有覺得他低賤,卑微,甚至瞧不起他,她能把他帶回來,就是要他留在自己身邊,以後再也不讓他受到欺負。相反這幾年照顧她最多的都是他,是他陪自己走過了快樂的時光。但是,一直都不知道他是愛自己的,而自己一個女孩子家也一直不好意思問。就這樣兩個人的關係在這幾年中很難在進一步。女孩說完了這些,男孩立刻間就濕潤了。他不會表達什麼,只有讓自己的肩膀更牢靠一些。就這樣兩個人把對方這幾年裡心裡想說的話在那個晚上那個洞里都說了出來。」

我突然間感覺到這個故事不像是大鬍子講的,更像是他自己的。自己只是懷疑,但不敢下定論。只有一直聽著大鬍子將故事往下講著。

「兩個人正式相愛了,他們緊緊的抱在了一起,可能是因為愛得力量讓兩個人心裡燃燒了,整個心溫暖了起來。一直到第二天的天亮,路過的人發現了他們的背包,這才他們獲救了。之後的日子裡,兩個人更加親密了,因為他的工作,讓兩人天天都能在一起。偶然的一次,女孩的父親發現了女孩的異常舉動,併產生了懷疑。把女孩叫到了自己身邊,並詢問她。開始女孩並不想說出來,實在沒辦法,父親逼的自己只好乾脆的把自己戀愛的事說了出來。並且告訴父親,自己肚子里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但沒有告訴父親這肚裡孩子是誰的。女孩的父親聽了女孩說的,大發雷霆,詢問孩子父親是誰,說要打死孩子父親,可是她哭著死也不說,她因為從小沒母親,從小到大父親都對她寵愛。氣的她父親沒招,只好先叫她立刻停止和那個人交往,然後去醫院打胎。告訴她以後不允許再和他來往。而與此同時,他不知道女孩肚子里懷了自己的孩子。只知道自己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她了,非常想念。而且自己工作也被莫名的調到了女孩父親身邊。因為好多天沒見了,正好趕上一次機會,自己替她爸爸辦事。辦完事,就一個人去了女孩家找她。他偷偷的翻牆進了別墅內,直接溜上了二樓。看到二樓女孩房間門口站著兩個保鏢。於是,他邁著步就走了過去。兩個保鏢上去就攔住了他,叫他沒有老闆的命令不需靠近。這時候,女孩在屋裡聽到門外有人說話,聲音好像他的,就大喊了幾聲救命。他在門外聽的清楚,趁著二人溜神沒注意的時候,上去打暈了兩個人。一腳將門踹開了,看到了消瘦的女孩,凌亂的頭髮,還有未乾的淚痕。問女孩發生什麼了。女孩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裡,痛哭了起來,把所有的事告訴了他,當他聽到女孩肚子里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以後,他又驚喜又害怕。他決定帶著女孩私奔,不管到什麼地方,女孩都願意跟著他。於是,他帶著女孩下了樓。突然圍過來五六個人,問他幹什麼。他沒有說話,讓女孩呆在一邊,一個人快速的解決了這些人。剛要帶著女孩開車準備要走。這時候,對面女孩的父親正帶著一群人圍了上來。狠狠地說道,沒想到傷害自己女兒的人就是你。叫人先把女兒拉到一邊,並叫人上去打死他。幾十個人拿著棒子一起向他沖了過去。他上去就連著拽倒了幾個,無奈實在人多,自己又赤手空拳。被人圍在中間,他只能捂著腦袋承受著幾十個人的暴打。女孩在一邊大聲哭著喊著叫他父親住手,不要再打了。老闆一聲令下,眾人停住了手腳,都躲在一邊。他趴在地上,艱難的站了起來。頭上的血已經蓋住了自己半邊臉。大聲的喊著女孩的名字,並且叫他們放開她。女孩的父親快速的走到她的跟前,一拳下去,嘴角流血了,又是一腳。他被踢出了一米多遠。整張臉都是血,倒在了地上。他又慢慢的半跪著爬了起來。身體已經站不住了。這時候,突然從女孩父親袖口裡掏出一把袖珍匕首,他滿臉是血,眼睛已經看不到模糊了。女孩父親向前一步,準備對著他一刺。而接下來沒想到的事發生了。

「額,什麼事發生了,他被女孩父親刺死了嗎?」

「他沒想到,當女孩父親用匕首刺向他的時候,那一霎那,女孩一下子掙脫了出去,正正好好的擋在了他的前面。呲,匕首刺進了女孩的肚子里。一股鮮血從肚子里噴了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女孩的父親傻在了那裡。他突然間看清了眼前的人影,向前一步接住了倒下的女孩。眼淚混著淚水,一起灑在了女孩的臉上。他抱著女孩痛哭,女孩的父親跪倒在一邊。女孩沒有喊疼,而是開心的使勁最後的力氣,一隻手摸了下男孩的臉。微弱的說道,我不允許你哭,還記得當年你為我擋刀的時候嗎,你連命都不要了,我就發誓有一天一定也要為你也死一次。現在我終於做到了,你要答應我,好好的活著,不要為我報仇,可憐我們的孩子,我要一起帶走了。今生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雖然很短,但我跟你在一起的日子裡已經很滿足了,來生下輩子我還要做你老婆。說著說著,眼角流出了最後的一滴眼淚,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女孩走了,帶著滿足微笑著走了。他突然之間發現自己空了,一個人愣在那裡。女孩的父親趴在地上痛哭,不停地打著自己的耳光。而一邊的他看著女孩的屍體和一灘血跡,麻木的把女孩屍體抱了起來,轉過身要走。女孩的父親哭得老淚縱橫,下令其他人去搶屍體。又一窩蜂的人從他手裡搶過屍體,把他推到一邊。又把屍體抱上車,一群人開走了。只剩下他一個人跪在地上,哭笑不得。他朝著天大喊了幾聲女孩的名字。精神上空洞了,如行屍走肉一般低著頭在馬路上一個人遊盪,嘴裡不停的自言自語著,說著女孩的名字,好像在跟女孩說話一樣。像一個瘋子一樣嚇得周圍的人,看到他渾身是血都躲到了一邊。他一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一座大橋。望著橋下,湍急的江水。風吹過他鋪滿血跡的臉頰。他一條腿邁過了橋欄,傻笑的說著女孩的名字,他馬上就來找她了。然後閉上眼睛,開心的另一條腿也邁了過來,一個自由落體,他笑著從幾十米高的大橋上跳進了江里,一聲清脆的浪花,他消失在了江水中。」

「他也死了嗎?實在太悲慘了。」

「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可以馬上就去和女孩相見了。沒想到,他命真是大,居然再一次沒死。湍急的江水將他吞沒了,他在水中被水來回推浮,翻滾。一直被衝到了下游,一顆歪斜的伸進江水裡的樹枝給刮住了。當自己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七天之後了。他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人敲打木魚的聲音。睜開眼睛,陌生的看了看四周。一個老道士,走了過來問他,你醒了。他這才知道自己沒有死。可是,自己沒有死,反而覺得更加難受,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聽老道士說,是老道士救了自己。下山採藥,路過江邊,在一顆伸進水裡的歪脖樹上,掛著一個人,過去發現人還有氣,就救了他。把他帶上了山。他已經昏睡了四夜三天了。他謝過了老道士,問這裡是什麼地方。老道士告訴他這裡是江西龍虎山。他突然恍然大悟,自己難道從湖南飄到了江西,而且居然還沒死。老道士好像知道什麼似的,說他是不是有心事,手指一掐,突然明白了什麼。對他說道,年輕人你是為情所困啊,而且這還是一段孽緣。他被老道士這麼一說,嚇了夠嗆。心想,這個老道士怎麼會知道我的事,我又沒對他說過,好像我這四夜三天里總感覺自己死了,總重複著一些以前和女孩在一起快樂的場景。難道我說夢話被他聽到了。老道士又說道,你不用感到奇怪,老道我前些天卜過一卦,卦象上說我最近幾天會遇到一個有緣人,需要我去點化他。但沒說在什麼地方遇到,沒想到前幾天我下山採藥,路過江邊就遇到你了。他聽的雲里霧裡的,起身要下地走。老道士一下子攔住了他,說他身體還沒有好,身體里的陽氣損耗大半了,必須要調養一些日子才行。可他不聽,說什麼要走。老道士突然一語就讓他呆在那裡。他說思念的人已走了,活著的還要記住死的人的遺願好好的活著才是。這一句道破了他心裏面裝著的那份最後死別的記憶。女孩死的時候對他說的,讓他好好的或者。女孩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會聽。他沉默的轉過頭,躺在床上決定不走了,閉上眼睛一句話也沒說。老道士嘆了一口氣,推開門出去了。一閉上眼睛,他的腦海里都是一種顏色,黑暗的空間里,女孩的影子來回的在自己的腦海里晃動,一會兒微笑著不說話,一會兒伸出舌頭對自己做著鬼臉,一會兒又高興的喊著自己的名字。在醒來的時候,是午夜了。他起身,從床上披上了一件衣服下了地。點燃了旁邊的一盞油燈,坐在桌子旁。另一邊地上放著一個打坐時的用的坐墊,坐墊一邊的凳子上立著一個木魚和木槌。他揉了揉眼睛,喝下了擺在桌子上的藥茶。一股股苦苦澀澀的味道,清涼的順著自己的口腔氣管,順到了胃裡,頓時覺得全身上下爽爽的感覺。這時,突然間看到房間外面門前閃過了一個人影。在紙糊的門窗外面顯得很清楚。他以為眼花了,就又揉了揉眼睛。剛要上床躺下,門窗外面人影又晃了一下。這次,他確定自己沒有眼花,然後拿著油燈,走到了門窗前,用手一推。一陣風吹了過來,什麼都沒有發現。他準備關上門回去,就當自己轉身的時候,一個人影又在自己眼前晃了一下。他趕緊轉過頭,向前走了幾步,拿著油燈照照四周。突然,他發現自己左邊站著一個女人,背著身。

「這人是誰啊?該不會他遇到鬼了吧。」

「他根本沒想什麼,就直接伸出手,拍拍了這個背身的女人。女人突然轉了過來,他在油燈的亮光下,看到了一張熟悉蒼白的臉。但還是被嚇了一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眼前這個人正是女孩,他在幾天前就在自己眼前走了。而今現在自己看到的又是誰?這是怎麼回事,他覺得自己不會在做夢吧。但是還是站了起來,看著這個熟悉的她,不知道說什麼好。沒等他說話,女孩就說話了,她說,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這一句話給他弄得一愣,好久不見,她走之前到現在才不到一周的時間,怎麼會好久不見呢。他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她很奇怪。於是,就直接問她是誰?女孩說著,她是他的老婆啊,李月柔啊。相反這句話說完,他感到更奇怪了。他說,他的老婆李月柔前幾天已經走了,並再一次問了她到底是誰。女孩告訴他,她確實是死了,現在是鬼魂,因為還有未了的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鬼差帶自己去那邊報道。女孩剛說完,他半信半疑的,走到女孩跟前,用力的一抱,女孩還站在原地,他卻抱空了。這次他相信了,眼前的這個就是女孩,是她的鬼魂來找自己了。這時,眼淚已經無法控制住了,他痛苦的看著女孩大哭。女孩面部沒有任何錶情,女孩告訴他鬼是沒有眼淚的,但可以感覺到痛苦。在看女孩的下面,腳是不著地的,像飄過來一樣。女孩對他說道,她現在雖然是死了,但是他們的孩子在她肚子里還沒有死,還活著。她這次來就是要告訴他的。聽到這個消息,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的孩子還沒有死。他趕緊問女孩他們孩子在什麼地方。女孩告訴他,他父親把她葬在了長沙市南山陵園,編號207墓地。讓他趕緊去救我們的孩子。七天內救不出來,孩子就會在自己肚子里化成鬼胎,變成怨靈。聽到這裡,女孩突然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見了。」

「那,那然後呢,怎麼樣了,救出來了嗎?」

「他看見女孩突然就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見了,不停地大聲呼喊著她的名字。直到自己驚醒了,天已經大亮,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臉上都是出的冷汗。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但是明明感覺自己不是做夢,相反倒是很真實。原來自己是夢中做了夢,也做夢中夢。他猛然想起了,女孩在夢裡給他託夢,對他說過的那些話。梳理了一下,只記得女孩對他說讓他去救我們的孩子,在什麼長沙市南山陵園多少號來著,自己都忘了。怎麼辦,正焦急著呢。這時候門被推開了,老道士從外面進來了,盤坐在坐墊上,拿起凳子上木魚和木槌,噹噹的做起了早課。看見他起來了,問他最近身體好些了嗎。他說自己身體好多了,多謝大師的救命之恩。突然之間,他想起來了,正好讓老道士給自己解一解自己做到的夢。剛要開口說,沒想到老道士打住了他的話,並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讓我給你指點下迷津。果然老道士的一句話好像提前就知道了一樣,他只能暗暗稱讚。他說讓老道士給他解解自己做的夢真實與否。並且將夢到的所有事情對老道士說了一遍。只看老道士打著木魚,甩了兩下浮塵。閉著的眼睛突然間睜開了,叫道,何須遠訪三山路,必訊其山川土俗。陰符在篋老羞看,陽數重時陰數殘。雖然他聽不懂老道士說的這四句七言詩。但是,他覺得現在也只有老道士能夠幫他了。只見老道士從坐墊上起身,告訴他不用擔心著急,一切都會有因果。也不知道老道士到底算出什麼來了。但是他肯定的是,這個夢不管是不是真實的,總之他一定要走看看。又過了一天,他要告別老道士,回湖南。老道士看到他的身體恢復的還不錯。於是決定同意他下山,並且這一次老道士會親自陪同他一起下山,去幫助他了結這段塵世的孽世情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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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陰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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