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連上十層

半晌之後，陸芸迷糊睜開眼睛，卻見身上蓋著件灰袍，上面還有某人淡淡的味道，而一邊的寒三江身側已經摞了幾疊書卷。

他眉目娟秀，臉色在紙張反襯下顯得愈發白皙，倘若梳妝打扮一番，定比個女孩子還有美艷，陸芸痴痴地看著寒三江，漸漸入迷。

片刻后才晃過神來，柔聲試探：「這衣袍……是你的吧！」她準備待他回應，要好好感謝他一番。

寒三江並未搭理，他沉浸於書冊之中，那些玄妙的功法，正在他腦海間飛速流轉，漸漸匯成一套新的理論，他在創造一套新的修鍊法門。

陸芸蛾眉倒蹙，鳳眼圓睜。

「喂！你這傢伙，耳子長繭了嗎？」

寒三江輕輕抬頭，眉目微凝看著陸芸。

「何事？」

「沒事！」

頓時，陸芸內心想象的美好相遇，瞬間化為泡影。

這個傢伙似乎一點都不解風情，她轉而扔下灰袍朝一邊走去，拿起一本書在手間胡亂地翻書卷，眼神試探著朝寒三江看去，卻發現那傢伙竟然又埋頭看書，似乎根本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她嗔怒道：「這個傢伙也太木訥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寒三江已經徹底把宮靈兒的告誡遺忘，或者他本就沒有去記住。

三層之中，少算也有百人，好在空間很大，寒三江沒有被人打擾，十天的時間無聲無息而過，高林等人都漸漸忘了寒三江這個人。

唯有陸芸，還不時偷偷跑過來偷瞟他幾眼。

而這天，寒三江在眾目睽睽之下，準備參加測試。給那監考的外門弟子都嚇了一條，他一直注意寒三江，從開始的不屑，到現在的震驚，他越來越重視這個面容冷淡的雜役弟子。

「小子，我之前是小看你了，不過你這次未免太自信了，三層書卷中的精妙，可不是一層二層能比的，才區區十日，就算是外門弟子都未必能看透徹，你當真……」

「自有定奪。」寒三江一臉冷酷打斷他。

陸芸也混跡在人群中，偷偷看他，不敢相通道：「這傢伙，也太自信了吧，連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真是奇怪的傢伙，我哥當年，也沒有他這般快吧！」

她心中也暗下決心，自己也要加油，可不能讓這傢伙甩開了。

高林道：「霍元乙師兄，既然他自找不痛快，你成全他便是。」

三層上的書卷，一本外門弟子都要鑽研一天，他就算天賦再強，能強過外門弟子，裝腔作勢而已，高林心中不屑的以為。

在場沒有一個人看好寒三江，認定了他一定會垂頭喪氣地離開。

測試開始，參與考核的人可以選擇的三個方面測試，分別是功法、武技、玄技。通過三者中一者的考核，就算過關。

所有人都圍上來，定睛看一下這個年輕小子，如何出糗。

而寒三江在詫異和輕蔑的眼神中，同時選擇了功法和武技兩項。

高林更加自信了。

同時選擇兩項，這是在為自己找台階下嘛？失敗了，就可以說自己兩項一同測試，有些勉強，一項或許就能過了。

偏頭再度打量寒三江，陸芸也開始看不透他了。

過了半晌，霍元乙捧著寒三江寫就的一摞紙卷送給老者批閱，一群人比寒三江本人還要著急，期待結果公布。

然，寒三江再次被叫到老者內屋，片刻之後才出來，出來時臉色平靜，波瀾不驚地朝著第四層走去。

旁人一個個下巴快驚掉在地。

「怎麼可能？他真的……通過啦？」

「該死，哪裡來的變態，這種資質不進外門，留在雜役峰幹嘛？顯擺自己能耐嗎？」有人嗤之以鼻道。

高林更是很不服氣道：「哼，天賦再強，資質不夠，他始終只是個低賤的武修，成就高不到哪去？」

譚俊本不以為然，天才他見多了，承受這點打擊的能耐還是有的，可在看到陸芸一臉痴迷地注視寒三江背影時，他不僅握緊了拳頭。心裡想著，定要找個機會，在陸芸面前，打壓那小子一番。

四層裝修華麗，書卷書目只多不少，照例，寒三江先是靠在某處安逸睡上一覺，吃些東西，待得神清氣爽，方才開始奮鬥。

四層之人都笑談他無知，只有寒三江自己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多麼有必要。

一樣結果，一雙雙鄙夷的眼神，變做震驚，十五天後寒三江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通往第五層的盡頭。

陸芸也來到第四層，卻剛好看到寒三江那離去的背影，深深嘆惋：「這傢伙，吃什麼長大的，真變態。」

霍元乙徹底對寒三江刮目相看，難得在一名雜役弟子面前，露出恭敬神色。

內屋的長老也徹底納悶了，這小子未免太過變態，上一次一月之內連闖五層，還是那名來雜役弟子體驗生活，說要一路打拚上去的內門弟子陸彬。

老者不禁懷疑，這小怕不又是哪位長老孫兒，被送來體驗生活的，剛忙找人下去打探寒三江的來歷。

陸芸，也讓無數人震驚，如果沒有寒三江，她註定成為藏書閣中最耀眼的主角。

寒三江之後，她是第二個踏上第四層的，並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順利登上第五層。

當有人道出她的真實身份后，有人恍悟道：「原來她是內門陸彬師兄的妹妹，也是學她哥來雜役峰體驗生活的，天賦資質之高，直接進入內門都綽綽有餘，難怪這麼變態？」

「到是那叫寒三江的小子，什麼來頭，連陸芸都被他壓一頭。」

「不知，覺他身無玄力，貌似一名武修，也說不定是某個天才故意隱藏了實力。」

……

轉眼三個月過去，陸芸來到第七層，而寒三江已經來到第十層，第九層那廖廖幾人，還瞪著眼睛看著他離去后的通道，恍如一夢。

第十層上，寒三江看到的不在是書冊紙張而是一幅幅玉簡，上面雕刻著細微的金色文字，不時閃動光華，十分神異。

寒三江知道，這一定不是凡品，上面刻錄的內容，在雜役弟子中，也十分稀有，甚至外門一些弟子都無權觀閱，因為他記得那叫霍元乙的外門弟子，一直跟了他九層，卻沒有再跟到第十層。

抬手翻閱，一晃三月又過去。閣中，自有人呈遞食物，寒三江倒也不必擔心餓肚子，只是長久未曾沐浴，身上著實有些味道了。

將最後一疊玉簡放下，寒三江識海之中已經被那些玄妙理論充斥著，他盤腿而坐，開始領悟，領悟出屬於自己的功法。

漸漸的，四周的靈源以他為中心瘋狂匯聚，擰成一個漩渦，身體之上充盈淡淡寶輝，光暈自身後顯現。三天之後，他猛然睜眼，肉身再度蛻變到一個新的高度。

比對同等境界的靈修，他所能駕馭的玄力，已經達到先天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