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哪怕枯骨灰飛……

「我的心曾是一座孤島，寸草不生；自你來之後，花木繁盛，使命也不再只是使命。」

不知不覺間，明幽已經走至霜降身前。

此時的那個女孩，也不知是誰。

她時而流淚，時而懊惱。

明幽伸出手去，擁住面前的她，不管她此時是誰，但終將，他的丫頭會回來。

「這一世，你我不一定相遇。但若是相遇，丫頭，你說該在哪裡才好？山澗河川，風朗明媚……哪裡都好，是你就好。」

「丫頭……」

遠遠的。

凝珂看著這一幕。

那個女孩被明幽抱在懷中，不知所措，幾乎用盡了所有表情，也捨不得推開抱住她的他。

「丫頭……」

明幽一聲聲呢喃的喚著她。

一聲比一聲低，一聲比一聲繾綣。

而此時的木枯顏，殘存不去的主體意識，在苦苦掙扎著，煎熬著。

她想回來，可是她回不來，她被束縛在某一處，無法掙脫開，她最痴念的人抱著自己，可自己卻無法去擁抱她，她只能那個用盡所有的努力，不去推開他。

哥哥……

我是丫頭。

愛了你三世的丫頭啊。

我可以為你而生，亦可以為你而死。

我跪在本屬於我的土地上，聆聽著耳邊無數的吶喊與哀傷，發出我最深沉的呼喚，圍在我身邊的你們，救不了我……我想自救…無法，我的生命到此結束……

哥哥，你還記得嗎……

我愛你。

我曾說過。

我想將我奉獻給你，連同深深的愛，來換你一生夠不夠，若是不夠的話，下輩子的愛，也給你，連同著我生生世世對你的愛，全部都給你……

我是真的很愛你。

哪怕枯骨飛灰。

哪怕再無來世。

這一世你愛我，足以。

「啊——！」

絕望的吶喊聲，從霜降嘴裡無意識發出。

「木枯顏，你該徹底沉睡了，若是不舍，我正好殺了他，那你此生再無挂念。」

終於恢復意識的霜降，感受著還抱著自己的溫度，慢慢的，霜降嘴角挑起。

『滋』

血肉被刺穿的聲音。

「明幽。」

「明幽！」

步孤和凝珂擔憂的吶喊同時傳來。

明幽苦笑，低頭看著自己腹上刺進去的那根藤蔓。

血順著他的衣服迅速被浸濕。

他嘴角的笑顯得那麼泫然，還夾在著苦澀的味道。

「丫頭……」

明幽的手緩緩抬起來，撫摸在她的臉頰上，念念不舍的停留著，不想離去。

可是他的身體已經無法支撐他的任何不舍。

霜降親眼看著，眼前的人，離自己越來越遠。

直到，他倒在地上。

鮮紅的血染了一地殘白。

他還睜著眼，清冽的眸子里是黑壓壓的天空，再往深處，還有她的影子。

「我愛你。」

隨著最後的三個字落下。

霜降的身體明顯大幅度踉蹌了一下。

她後退好幾步，失神的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著誰。

凝珂藉此機會，手中的靈戒極光，對準霜降的心臟攻擊過去。

極光即將靠近之時，霜降回神躲開。

她剛才還無聲失措的神情，此時又變回了之前那樣，平靜而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