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風吃醋,明幽對上木紀斯
從英瑞宮殿里出來。
木紀斯和木枯顏同行。
車上。
「貴國……」
「現在,不談公事。」
木枯顏正要提剛才的事情。
木紀斯卻忽然打斷。
木枯顏微的一滯,不解扭頭看他。
「這些年,在外面還好嗎?」
車內的氣溫很暖。
木都是沿海國都,十一月的天,倒也不冷,風吹過,只是有些蕭瑟。
耳邊忽然傳來一句來自他的問候,木枯顏垂著眼睫,斂著心神:「木少將真執著,竟始終認為我是您的那位朋友。」
「阿顏。」
他驟然一喚,嗓音柔軟。
木枯顏一僵,連著呼吸都慢慢凝滯。
他,果然認出了她。
木紀斯身形一動,木枯顏感覺旁邊有一片陰影壓過來。
她正要避開,彼時肩膀一暖,他的長臂一攬,不由分說把她擁入懷中,嗓音更是前所未有的溫柔:「這些年,我不知你一個人在外面過得究竟如何,華都一別,我總想著,你會回來的,還好,你真的回來了。」
「我不明白木少將在說什麼,木少將請自重。」
木枯顏避開他話里的含義,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阿顏。」他又喊了一聲,帶著低嘆。
眉眼裡的相思,散不盡,也化不掉。
木枯顏僵著的身軀動了動,抬手推開他,嗓音沉冷:「我說了,我不是你的朋友,木少將請自重。」
他剛才抱過她,筆挺的軍裝上,壓出了一絲的皺褶,他指尖輕彈,褶皺撫平。
「阿顏別擔心,只要你在我身邊的一天,我就不會與華都為敵。但你若是走了,那整個華都,將因為你離開我而盡數淪為陪葬。」
他輕飄淡然的話,在耳邊緩緩落下。
像一粒不起眼的小石子,落入水裡,也能激起千層浪。
「你什麼意思?」木枯顏詫然,岑冷的眉眼,因為慍怒,竟多了幾分少見的靈動。
「阿顏聽到的是什麼,便是什麼。」
木紀斯深深的望著她,眼裡是化不開的溫柔:「我找了半生的夢,你一笑便是了。所以你認為,我方才的話里,還能有什麼意思?只是阿顏從未注意到我的心意罷了。」
他接二連三的話,若放在之前,木枯顏定然似懂非懂。
可現在,她漸漸的,就懂了。
木紀斯對她……
什麼時候的事?她竟然從未發覺過。
「阿顏。」
他一聲聲繾綣的呼喚,還帶著一種嘟嘟對她的痴迷,經年累月,不知疲憊。
木枯顏身體微涼,也沒有應聲。
「回來了,就再也別走了好不好。我找你找得很辛苦,從你消失的那一刻,我發了瘋一樣全世界遍地尋你,沒有一日不是在找你中度過。華都之行,明知非法入境的危險可能有去無回,可我始終義無反顧去那一趟,索性,我找回了你。」
「阿顏,這次,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半步。你若執意離開,我不許。」
他似乎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但又數不清哪裡不一樣。
在她面前,沒了那般孤冷的生人勿近,他只想虔誠的靠近她,守在她身邊,不乞求別的,只祈求她看他一眼,就好。
乘坐的林肯車,在少將官邸門口停下。
明幽站在門口外的石梯上等待。
木枯顏不知該怎麼面對他,推開車門慌亂下車。
雙腳剛踩在地上,手腕便被車內的人拉住,「別走。」
木紀斯拉住了她的手腕。
木枯顏冷著臉抽回手,第三次重說:「木少將,請自重,我說了,我不是你的那位朋友,不是。」
木紀斯眸光一黯。
身後。
站在石梯上的明幽,把這一幕盡收眼底,他走下來,來到木枯顏身邊,嗓音清冽低沉:「回來了。」
聽到明幽的聲音,木枯顏所有的防備和警戒,在這一刻盡數瓦解放鬆,她嗯了一聲,「回來了。」
「進去吧。」對木枯顏說話的時候,明幽清冽的眸子,從車內的木紀斯身上一掃而過。
木枯顏正要隨明幽一起進去。
身後傳來木紀斯低沉的嗓音帶著警告:
「惹怒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隨之,木紀斯下車來,走至木枯顏身邊,鑊住木枯顏的手,警告的視線直面對上明幽,「離她遠點。」
明幽清冽的眸子,落在木紀斯鑊住木枯顏手的那一處,假皮面具下的神情深諳,像地獄里跌宕的暗河,他說:「放手。」
木紀斯一聲聲低喃,「該是你放手,阿顏,是我的阿顏,是我的。」
對峙起來了!
唰!
木枯顏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再睜眼時,仰頭看到的,是哥哥緊繃著的下顎線,唇線抿著慍怒。
她人已經被明幽護在了懷中。
對面,木紀斯冰雕般鐫刻的容顏上,同樣布滿了殺氣,渾身孤冷的氣息越發凌厲。
「阿顏,過來。」木紀斯朝她伸出手,聲音一如剛才那般溫柔。
木枯顏恢復如初,手還被明幽攥著,她說:「木少將,我們抵達華都之時,便被安排住在少將府。這些日子以來,木少將不在府中,自然不知。現在介紹一下,他,是我的隨行保鏢。」
「保鏢?」木紀斯重複這兩個字,「只是保鏢?」
木枯顏未說話,明幽拉著她的手,「走吧。」
說罷,木紀斯就要出手。
那一刻,木枯顏毫不猶豫擋在明幽面前,沉著聲音:「木紀斯,你敢動他一下試試!」
木紀斯一怔:「阿顏,你護著他。」
「木少將說話是否太過輕浮了些?別叫我阿顏。」
「明小姐。」
身後,明幽冷冽的聲音響起,一聲明小姐,帶著幾分提醒,幾分疏離。
木枯顏一怔,轉身對著明幽,拉著他的袖子:「我可以解釋…你別生氣。」
看著這一幕的木紀斯,瞳孔驟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