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死約

第18章 生死約

生日前一周:

挺著微微凸起的可愛小肚皮,迎著清爽的春風,滿樹枝的嫩葉發芽,似乎暗示今年有個好氣象。

「老婆,注意安全!」

耳邊傳來喬未歌在電話那邊傳來的絮絮叨叨,孟琴翻翻白眼,將手機「啪」向前一拋,吹個口哨心情倒蠻不錯。

翹高二郎腿,懶洋洋哼著「快樂崇拜」,一個急轉彎,停靠在名片中那座彷彿療養院的小別墅。

「噔」「噔」走上前。

「啪」......

有禮敲兩下門,房中一片寂靜,再按下兩遍門鈴,房中依舊沒人應。「有人在嗎?」孟琴下意識邊問邊推推,房門「咯吱」敞開,躡手躡腳漫步其中,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流聲,估計主人正洗澡。

孟琴索性環視四周,牆壁上滿是著名大師水墨畫的贗品,而家中櫃檯上擺的也是陶瓷花瓶贗品。

整體步調很古典,彷彿走進藝術長廊,等了半響,她忽覺有不對勁,眼精地瞄到浴室門縫中的血色。

「啪」

出於事業敏感,她緊敲兩下門,再狠狠一腳將門踢開,剎那,滿浴室流滿血的畫面令她胃中作嘔。

那個年邁的老者,正躺在噴頭下。

幾乎流盡身體的血,頭顱上被戳個大窟窿。「糟糕!」她將手中那個竹筒似的東西「啪」及時撇在地上,剛打算轉身離開,別墅門被踹開,一群警察持槍瞄準她,大聲叫囂道:「把她拷起來!」

「他不是我殺的。」

孟琴忙解釋。

「你有權保持緘默,我們會查到真相的。」

有位年輕的女警「啪」將銀白手銬拷上她手腕,將她推向門口,開始揀起地上那個笛子長,兩根手指粗的藝術品——竹筒,那彷彿鐵錚錚的證據,似乎依舊沾著她的指紋,那一刻,她便猜到這個陷阱的始末......

「孟琴,作案過程!」

「我早說過,人不是我殺的,我推門進去等一會兒,感覺不對勁才推開浴室門,當時他就已經死了。」

「那你手上的兇器怎麼解釋?上面只有你的指紋,而且驗出來含有死者的血液樣本,和頭上的傷口完全吻合。」

「這是個陷阱!」

孟琴鎮定地揉揉太陽穴,雙手放到桌上,聽著鐐銬的細響,逼迫自己回憶全過程。「我受到一個女人的委託,她想確認這個老伯到底是不是她失散二十幾年的爸爸,委託我調查這個案子,你們所說的兇器,恰恰是她給我當作調查的信物或者說是憑證,我當時戴黑色的裝飾手套,我根本沒有必要懷疑,開天闢地做私家偵探,自然不能和錢過不去吧?誰知道,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陷阱,而她的目的,就是誘拐我到那個別墅,再栽贓我一個謀殺之罪,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我們有理由相信,你的託詞全是狡辯!」

「好啊,你們說,我的殺人動機是什麼?」孟琴聳聳肩,甩著手銬瘙痒痒,惺忪的眼皮半閡,懶洋洋中透著咄咄的銳利,她等待著,思索中,腦海中將各個細節組合起來,將目標鎖定到狹窄的範圍中。

「你是被害者的情婦,因幾句不合,發生口角關係,而導致一場過失謀殺。」

警員一分析道。

「滿嘴胡謅!」

「你和被害者有財務牽連,想殺人滅口。」

警員二狐疑道。

「殺人滅口,我會選擇在他的家中,拎著兇器,被你們抓到?我不會借刀殺人,或者移花接木?」

「那你就是盜竊犯!」

警員三有點氣急敗壞,被這個罪犯問的有些煩躁。

「狗屁不通!」

「你......放肆......」

「簡直是酒囊飯袋!」孟琴撇撇嘴,猛翻個眼皮,大陸的警察有時的素質確實有待改善,她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懣感,擰著眉,豎著眸,右腿大咧咧搭上左腿,庸懶打個哈欠,才正經八百說:「一,你們該照我說的,做個嫌疑犯拼圖,照我說的,積極尋找那個委託我的女人。二,我只是嫌疑人之一,不能一鎚子定死,因為你們的殺人動機根本說不通。三,將死者具體的死亡時間和我有可能範圍內的到場時間做對比,尋找目擊證人,看浴室是否是一謀殺現場。四,小姐們,麻煩動動腦筋,查查到底誰報案報的那麼及時,她是條重要線索。五,領帶紮好,勳章戴正,警察就要有個警察樣,辦案,講究證據,你們打算在我一顆樹上弔死?」

「你、你......」

「別驚訝,我以前也是警察!是香港皇家督察,MADAM,我手下帶的小丫頭,可比你負責的多。」孟琴懶洋洋闡述幾句,微閉上眼睛,保持沉默,剩下的事,只有聽天由命交給他們嘍......

.........................

下午:

X市行政調查科門口。

一輛黑色保時捷飆行而到,捲起一陣颶風,喬未歌牽著小喬梁三步並兩步沖入其中,看著審訊室對面,正垂著頭,戴著手銬的孟琴,匆匆衝上桌前,握住她冰涼的長指,眉梢皺起波瀾......

「琴......」

「我沒事,吃的好,住的好,等待判刑,哈哈哈!」

「你受苦了。」喬未歌牢牢攥著她的指,唇瓣微微顫抖,滿臉的疼惜,從他的目光中傳遞。儘管他表現的很淡定,孟琴還是能看到他那種想劫她私逃的暗暗霸氣和決絕......

「安啦,安啦,我過的很好,我是什麼樣的流氓,你不是不知道,誰敢欺負我丫的,算她命不濟!」

「我替你找最好的律師,替你辦保釋。」

「不容易,就算是孕婦,畢竟是殺人犯,希望很渺茫。」孟琴客觀地分析目前的局勢,摸摸喬梁粉嘟嘟的小臉,撥開他奴扁的小嘴。「小東西,幹嘛,見到媽咪一句話不說,和我玩忍者呀?」

「媽咪,梁兒想把媽咪帶回家家。」

「小東西!」

「我和爸爸都想把媽咪偷出去,嗚......我們逃鳥......」喬梁眨巴著骨碌的大眼睛,嘴越扁越委屈,恨不得當場哭給她看。「媽咪,怎麼辦勒?梁兒不能沒有媽咪,不要看你坐牢,絕不要......」

「小東西,平日不挺聰明,現在哭鼻子了?」孟琴拍拍他小腦瓜,心中寵溺的很,小東西就是小東西,再狡詐聰明,再心智成熟,畢竟只是個小不點。「未歌,別愁眉苦臉,我過的很好。」

「你不讓我劫獄,我就正大光明讓你從這個鬼地方滾出去。」

喬未歌忽然攥緊她的指發誓說。

「沒錯,幫我查證據,替我監視米紗,找到委託我的那個人,揪住她替我洗清不白之冤......」

「好!」

喬未歌二話沒聽,只深深凝視她希冀的眼眸,他知道,如果他查不到真相,就只有一條路,否則,她就會被執槍刑。同樣冰涼的指,攥著她纖細的指,忽化作冉冉的體溫,灌輸滿孟琴的心扉。

他的身上,有種令她安心的味道。

彷彿一種令她貪杯的酒,無止境的迷戀,卻不必擔心會醉的一塌糊塗。眼神凝視的數十秒,他給她一顆定心丸。「時間到了,你們該走了。」有人催促,喬未歌卻依舊坐在原位,握著她的指,像尊雕塑不肯鬆開,眼角含著一抹心疼的白霧。「要好好照顧自己,我給你帶的棉衣記得穿,晚上蓋好被子,千萬別和獄里的打架,我要你健健康康等我接你回家。」

「我知道!」

「老婆......」

他依依不捨攥著她的指,哪怕警員來扳時,都箍的不肯松,抿住冰冷的嘴唇,壓抑那骨子心痛,鬆開一根,兩根,直到整個粗糙的手掌,劉海吹拂眼圈,似乎略有泛紅。「記得保護好自己。」他沙啞叮囑一句,便轉過身扯住小喬梁頭也不回離開,他怕再轉過身,就會衝動地將她那副該死的手銬扯斷,將她強行劫出警局......「媽咪,我們會來接你鳥,和小弟弟要好好喔。」耳畔,傳來那稚嫩的響聲,令孟琴那般堅定的眼圈,也不由泛起紅絲。「孟J,很抱歉,我們查不到任何對你有利的線索,報案者用的是公用電話。」

「哦......」

「我們這些後生晚輩,哎,真沒用。」

「慢慢來,我相信你們。」

孟琴鼓勵地拍拍小女警員的肩,走向看管所,經過一個個牢房時,心中感慨萬千,沒想到她也有入獄的時候,哈哈哈,真夠滑稽......

「孟J,只剩這一間,你小心,裡面有個特別兇狠的殺人犯,她有名的欺負新人,最好躲著她。」

「行,我不惹她。」

孟琴輕應一句,便被鎖進這間牢房,濃濃的霉味嗆著鼻子,依稀中有餿飯餿菜和血腥攙雜的味兒。

剛踏入,蹲在牆角玩騎馬的六個女囚就開始停止遊戲,目光炯炯凝視孟琴乖乖抱著棉被上床的動作。

她們的眼神,像看到獵物。

彷彿很久沒有樂趣一樣,咄咄向她靠近。

孟琴脫掉鞋躺在硬邦邦的木板上,閉著眼睛選擇54。忽然,一隻腳抬起來,向床上狠狠一掃,她輕鬆翻個身,躲過。那人似乎不死心,將腳架在她脖子上,膝蓋支著她脖頸惡狠狠喊道:「喂,三八,你懂規矩呀,新來的,要給我磕頭認老大,還得替我舔腳趾,起來,快點!」

「趕緊給老大磕頭舔腳趾......」

「你們幹嘛?」

孟琴懶洋洋問一句,依舊閉著眼睛,胳膊推開她的肥腿,靠,眼前這女囚不必睜眼,也知道塊頭恐怖,單一條腿就得有20公斤,破鑼嗓子,破馬張非的模樣,猶豫半天,她起身妥協一句。「我初來乍道,不懂規矩,請各位多多包涵。」

「你以為拍武俠片?還包涵?下來,給姑奶奶磕頭舔舔腳趾。」

「我幫你錘錘腿成不?」

孟琴咬緊牙,忍她!

未歌說讓她不在牢中打架,為了小小東西的安全,她做到盡量忍辱偷生,可惜那混球根本把她面子當鞋墊子,「咻」向她踢出來一腳,肥胖的身軀咄咄逼近。「不行,舔腳趾,媽的不懂規矩,姐妹們,好好教訓她。」

「好的,大姐......」

「喂,喂,有話好商量,其實、那個、我真不想和你們打架,你們也別逼我。」

「打她......」

那群習慣欺凌弱小的女囚開始對她慘絕人寰的攻擊,除了躲,她還有躲,惹不起,她躲還不成?可惜躲也不成,那肥胖女人鐵了心要給她教訓,專門挑她肚皮踢。靠,那還得了,孟琴眯起眸大斥一聲:「停!」

「扁她,三八!」

「給我狠狠扁,不懂規矩。」

......

她們變本加厲,挽起袖子目光不善,忽然,牢門被打開,有誰極具威信喊了一句。「不準打架,吃飯了。」

孟琴長吁一口氣,謝天謝地有人民政府,蹲下身,端起那碗有幾個菜葉的白米飯,剛遞到嘴邊打算爬,倏地,肥婆搶走了碗,將米飯全部倒在地上,混著泥土和她剛挖出的鼻屎用髒兮兮的指攪拌半響,再陰森森遞到她嘴邊。「吃呀,這是我親自替你調的料理,招待你到這間牢房。」

「......」

「嫌味道不夠?好,我再調調。」肥婆變態地將碗倒扣,站起身狠狠攆在腳下,再抓入碗插兩根筷子命令道:「趕緊吃,我讓你吃掉!」

「......」

「媽的,你吃不吃?想挨打是不是?吃!」

「真噁心!」孟琴微唾,看著那黑糊糊的東西,胃中翻騰,這肥婆子整人還真有一套,別過頭,將碗一滑,「啪」摔到地面破成碎片。「這種東西,狗都不肯吃,你憑什麼讓我吃?」

「因為,你,連狗都不如!」

「把你的話收回去!」

孟琴冷冷抬眸,瞪大一雙炯炯有神,狂野如斯的眼睛命令。

「老娘從沒有收回來的習慣,趕緊吃,吃完給我舔腳趾,再讓我們當馬騎,這是規矩你懂嗎,三八?」

「肥婆。」

「你說什麼?你敢說我肥婆?」肥婆惱了,一把扯住孟琴凌亂的頭髮,向前一帶,一腳朝她肚子踢過來。皺皺眉,攥緊拳擋住她的腳,孟琴用頭將她頂到牆邊,再「啪」將她甩到好幾米外。

「啊......」

肥婆痛的齜牙咧嘴,憤怒瞪著眼起身,揮胳膊饒有氣勢大喊。「給我上,把她的滿嘴牙給我打光!」肥婆拖著肥胖的身體再次不怕死攻來,孟琴雙拳攥牢,倒退兩步,雙腿倏地爬上牆壁半身高,再旋轉過身,藤空使起連環高踢腿,伴著一聲怪吼,女囚們成排倒向牢房邊,不是捂著腿,就是抱著肚子咿呀喊痛。

「NND,你們這幫欺軟怕硬的。」

「啊......」

肥婆不曲不撓從她身後夾著碗碎片向她刺來,孟琴輕鬆躲過,瞥向右手中指上被劃破的一道口,伸胳膊扯住她亂蓬蓬的頭髮,狠狠拎到身前,弓起膝蓋沖著她的肚子無情頂好幾下,再一抻頭髮,讓她從東向西拋起,「砰」掉到地上,摔的七葷八素……撇撇嘴,捂著肚皮,跨上前幾步,懶洋洋倒上床板,撩起棉被大咧咧呼了起來。

大約半個小時后:

「我讓你們起來了嗎?」

她眯著眸,撇著嘴冷哼一句。

「撲通」

那群猖獗的女囚再次跪倒在地上,乖乖雙臂舉高,作投降狀,蹲在牆角面壁思過,個個臉抽成苦瓜,連那肥婆,也不是乖乖得跪著,連疼痛的棉頭腮幫子都不敢揉一個。因為,這、這新人實在太強大,打的她們爸爸都快認不出......

「你們以後還欺負新人嗎?」

孟琴邊打哈欠邊詢問一句。

翻了個身,嗅嗅棉被的味道,似乎有點受潮。

「不、我們不敢......」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再遇到收拾你們的,保不齊不像我這樣罰你們跪,就是要了你們脖子上那顆腦袋。」

孟琴諄諄教導一句,便開始忽忽大睡,臨了前,撇著嘴叮囑說:「跪到我醒為止,吵醒我有你們好果子!」

督察就是督察,難怪那麼有派,那群頑固的女囚被制的服服帖帖,簡直奇迹一件,牢房外的警員津津樂道地點起頭......

X市郊區:

新開發區東南,寥寥無幾的建築群。

最南的別墅中。

一身卡其色真絲及膝長襯衣的米紗端杯咖啡遞上茶几,看向冷酷端坐在茶几邊的喬未歌,嘴角抿開抹美麗的笑。「LUFAS,我一直等待你的到來。」

「米紗......」

「哦?」

「把栽贓琴的兇手交出來!」

喬未歌開門見山和她索,那雙犀利的冷眸,正凝視滿身高雅的米紗,高貴的西方美人兒只聳聳肩,極不配合地拒絕說:「哦,不,我沒有情趣做慈善家,你知道,我做的一切,全是為了你。」

「米紗,把她交給我!」

「OK,我妥協一步,如果你能在這死拳協議書上簽字,我就替你的老婆洗脫罪名,否則,我沒辦法。」米紗很堅決地將那份「死拳」協議書遞到喬未歌面前,協議的大概條款主要有三方面內容:

一,所謂「死拳」,就是雙方比賽中,死傷自負!

二,比賽必須在正規場地進行,必須有媒體的報道和介入。

三,準備期限為一周。

「好,我簽字,但我必須等在這,等著你替我老婆脫罪的消息再簽。」

「好,沒問題,我不怕你反悔,因為,我們也會反悔,如果你一會兒不簽字的話,我會讓我的證人反口再咬她一口。」米紗嘴角噙起抹惡魔般的笑,那種濃烈的愛,在漸漸的情感折磨中,竟化作洶湧澎湃的恨。拿起電話,撥通,囑咐兩句,再捋著裙子優雅坐上椅子,似乎預見得逞那一刻......

「好!」

喬未歌微微撂下手機,提起銀色鋼筆,在協議書上堅決簽下「喬未歌」三個大字。這一簽,就代表那一場劫,他必須得經歷,非死及傷的殘酷拳擊賽,將成為他接下來七日中沉甸甸的顧慮......

他清楚小泉的實力。

而且他退伍開始,很久沒有刻骨練過拳擊。

這樣比較,他很有可能被小泉天生的鐵拳克制住......

簽字畫押,生死由命。

如果他不簽,大陸嚴禁的法令,絕對會判琴死罪。

而簽字,他便被栓上枷鎖。喬未歌蹙起劍眉,系好呢子長風衣的紐扣,起身一步步走向門檻外......

「LUFAS,我很佩服你的勇氣,能替孟琴做到這步犧牲,哈哈哈......」

喬未歌默默轉過身。

凝視米紗兩秒鐘,嘴角揚起嘲諷的冷笑,彷彿看到她,就像看到個滑稽可笑的小丑,買弄她的醜陋,卻不知為誰表演?「米紗,如果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對你另眼相看,那你就大錯特錯,我會越來越不想看到你。」

「你閉嘴......」

「我向你保證,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快樂,相反,你會更痛苦。」

「你閉嘴,你滾,你滾,在死拳賽之前,別讓我再看到你那張令我討厭的臉。」米紗指著門口大聲吶喊,他的話,正中她的心臟,彷彿一根刺,不顧一切刺的她血淋淋,每一個細胞都呼喊痛。

沒錯,她就是用這個方式來捍衛她的尊嚴。

因為她的自殺,卻換來他無情的唾棄。

她要報復!

她要讓他後悔當時的決定。

可他剛剛的一句話,卻像一盆子涼水潑的她渾身痙攣,如果比賽中,他被打死,她報復成功了,收回她尊嚴的同時,她會快樂嗎?藍色的美麗眼眸中,忽而凝聚幾滴晶瑩的液體,她不會快樂,她絕不會......

可她還是要做,就算她得不到,也讓他消失,那麼,她就不會像現在一樣痛苦徘徊,就能追隨她而去......

蹲在腳下,默默啜淚。

真的好討厭這個米紗,可她卻做的上癮。

莫名升起的風,攜來許許凄涼......

「老婆,歡迎回家。」

喬未歌牢牢擁住孟琴,輕吻她的髮絲,嗅著她的味道,感觸她的體溫,將她像包裹和心臟一樣珍惜。

想念有她的每一分,每一秒,受不得她任何的苦,難和委屈,擁住她,彷彿擁住全世界,真想一輩子不鬆開。

他健壯的身體,給予她難得的舒心,孟琴閉上眼睛,偎在他懷中貪婪地汲取,嘴角抿開抹暢懷的笑。「未歌,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你替我找到證人,替我洗清罪名啊!」孟琴抬起頭,很是佩服地豎高大拇指,驕傲瞠大眸子讚許說:「警察查不到的東西,你查的到,警察找不到的證人,你找的到,哈哈哈,好強!」

「我......」

「來說說嘛,到底怎麼揪出來的?」孟琴好奇地瞪圓銅鈴大眼,等待喬未歌的解釋,某男猶豫半響,尷尬轉過眉,深邃的眸中溢滿掙扎。

「老婆,我替你燒好了洗澡水,去泡泡身體去去霉氣吧!」

「別轉移話題,我向你請教呢!」

「......」

喬未歌不自在地鬆開粗壯的雙臂,將孟琴強制推向浴室,向小喬梁眨眨眼睛,那小東西倒識相地撲過來,抱住孟琴的腿,像個小猴子爬上腰,捧住她的臉蛋壞壞猛親。「媽咪,梁兒好想你耶!」

「小東西,油嘴滑舌,哪想?」

「心心啦,肝肝啦,肺肺啦,腦腦啦,肚肚啦,嘴嘴嘍,嘿嘿,媽咪,梁兒哪都想喲。」喬梁的搗亂,倒成功轉移了孟琴咄咄逼問的話題,抱著那粉嘟嘟的小可愛向四周旋轉兩圈,眼睛笑的眯成一條線。「小東西,什麼肚肚,嘴嘴,你乾脆和媽咪說,你饞嘍,想讓我帶你去飽餐。」

「生我者媽咪也,知我者媽咪也,吼吼......」

「小學究!」

孟琴愛憐親著他粉撲撲的小臉蛋,心中別提有多樂呵,她相信這大難過後,必有陣好日子可過,卻萬萬沒有料到,喬未歌,是為她,簽下的生死約,那場一周后即將展開的別開生面拳賽,恰恰是她32歲生日......

「孟琴......」

浴室中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洗鴛鴦浴的兩人似乎發生某些爭執,接著光溜溜的男女打架戲,演的人臉紅心兒跳......

春風拂嫩葉,滿樹綠芽萌,摘下金邊鏡框,揉揉鼻樑兩側,那輛白色的跑車急匆匆離開,似乎,他,又遲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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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爸馴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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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生死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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