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5.袁熙出手

?鮮卑軍隊見趙雲和樓班的聯軍節節敗退，心中十分得意，只要消滅了漢軍的這支騎兵隊伍，漢軍再也無力追逐自己，自己反擊的時機也就來臨了。袁熙率軍接應趙雲和樓班，柯比能見幽州援軍到來，也停止了追擊趙雲，不過這次卻沒有像之前那般贏了就撤。

柯比能注視著這支漢軍的領軍人物，此人身穿白色鎧甲，威武不凡，見自己大軍在旁，神態自若，想來是幽州刺史袁熙無疑了。柯比能嘗試著問道：「來者可是幽州刺史袁熙，我柯比能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興兵來犯我鮮卑？」

袁熙也是第一次見到柯比能，此人身材高大，滿臉絡腮鬍子，特別是那雙犀利的眼睛，一看就不是善類，若是不早除掉，將來必成禍患。袁熙暗自盤算著如何才能不讓柯比能逃脫，想了一會，刺激柯比能道：「若不是鮮卑有意侵略於我大漢，我又何必耗費這麼多的精力追逐百餘里呢？若是你將罪魁禍首拓跋家族的人交給我處置，柯比能單于也學習樓班單于那般歸順我大漢，本將軍既往不咎，便可饒你鮮卑全族。」

拓跋羽生怕柯比能將自己當成犧牲品，獻給袁熙，正想勸諫柯比能。柯比能卻大笑著說道：「袁刺史真是敢想，如今我屢戰屢敗，還要求我出賣兄弟，向你俯首稱臣，簡直是妄想，就是平時，我柯比能也絕不會出賣族民！」

袁熙看著柯比能堅決的態度，就知道此人善於收買人心，拓跋羽家族實力強大，族中都是好勇鬥狠之輩，聽得柯比能如此庇護，也是甘心為他賣命。袁熙已經派遣張頜和田豫偷襲鮮卑後方大本營，為了拖住柯比能，向柯比能下戰書道：「柯比能單于既然不願意歸降，那我們只有戰場上見了。柯比能單于先敗我麾下的烏丸騎兵，又勝我大哥的青州兵，可敢於我正面較量一番？」

柯比能暗暗思考，袁熙手下最精銳的騎兵都不是自己的對手，現在只是軍隊數量佔優勢，士氣遠不及自己，看著身後士氣高漲的鮮卑軍隊，自通道：「有何不敢，我倒要看看傳聞中戰無不勝的袁熙有多強！」

袁熙手一揮，令趙雲和樓班的隊伍分列兩側，有高順率領的陷陣營方針列於陣前。這支陷陣營可不是原先呂布手下的那支，是袁熙專門挑選幽州軍的精英而成，一共八千人，前排兩人合作，一人持盾，一人持長槍，共四千人；後排持長弓者兩千人，持重弩者兩千人，是多兵種配合的隊伍，專門為了剋制騎兵而設的。陷陣營整齊的口號響起：陷陣之志，有死無生。陷陣營戰士堅毅的神情，毀天滅地的氣勢，讓鮮卑騎兵止步不前，壓力空前。陷陣營雖然只有八千人，每個人都有身為精英王牌的氣勢，朝著鮮卑大軍逐步推進，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數量多於自己，或者前方威脅而卻步，能讓他們停下來的只有高順的命令。

剛才還神氣十足地鮮卑人開始緊張，還是第一次面對步伐如此整齊，表情如此嚴肅的軍隊，柯比能硬著頭髮鼓吹道：「我鮮卑勇士數倍於他，還怕了這幾千人不成，只要衝垮他們的防線，他們就任由我們宰割了。聽我號令，準備衝鋒！」說完，柯比能抽出自己的佩刀，朝前一指，鮮卑騎兵無不猶豫地朝陷陣營發起了衝鋒。

陷陣營統領高順神態嚴肅，絲毫不被鮮卑軍隊的喊殺聲和馬蹄聲影響，準確地判斷著兩軍的距離，當鮮卑騎兵進入射程后，下令：放箭。頓時後排的陷陣營將士幾乎同時放箭，而沖在前面的幾百鮮卑士兵直接被射成了刺蝟一般，柯比能也是深吸了一口氣，這支軍隊的士兵配合得太熟練了，幾乎是同時出手，不過柯比能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只有犧牲才能有所得，怕死就不能消滅後排的弓箭手。

可惜柯比能沒有看到鮮卑騎兵成功突破陷陣營的前排防線，只見高順下令：舉盾。前排的盾兵立起盾牌，抵擋鮮卑騎兵直接衝擊後排，待鮮卑騎兵以為陷陣營的盾牌抵擋不住衝擊之時，高順下令：刺。陷陣營的戰士訓練多次，長槍對準的不是馬上的鮮卑戰士，而是戰馬，前排的鮮卑戰士還沒得及衝進陣中，直接被自己的戰馬摔下馬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陷陣營的長槍兵戳死。

鮮卑軍隊損失一兩千人，陷陣營將士還毫髮無損。柯比能見損失慘重，改衝鋒為騎射，想要憑藉騎兵的機動性攻擊後排，可是陷陣營前方十分牢固，陷陣營的盾牌主要就是為了防止對方的騎射，陷陣營方陣就像一個移動的戰車，無情地向前碾壓，就是移動速度較為緩慢。為了大敗鮮卑騎兵，袁熙將騎兵部署在側翼，只要鮮卑抵擋不住陷陣營，被打亂了陣型，袁熙就準備讓趙雲的騎兵加入戰鬥。

柯比能也注意到了袁熙兩翼的騎兵，在與陷陣營正面對決時，也預留了一手，防止袁熙的騎兵偷襲。不過，柯比能也沒有想到，袁熙旗下還有一支如此強大的步兵，居然講自己的騎兵打打節節敗退，隨著白馬義從和烏丸大軍的加入，鮮卑軍隊加快了潰敗的速度，原本預留起來對付袁熙騎兵的軍隊，也被陷陣營打亂了陣型，慌了分寸，鮮卑大軍開始撤退。

鮮卑騎兵慌亂的撤退，原本以為漢軍會和平時一樣，追出幾里，跟不上就不追了。這次袁熙是下定決心要將鮮卑一族消滅，除了趙雲率領的白馬義從和樓班的烏丸大軍，袁熙率領中軍也是快速行軍，袁譚見這麼好的復仇機會，自然不會放過，也是緊隨著袁熙大軍。

鮮卑的騎兵終究還是要勝過幽州騎兵的，哪怕幽州戰馬有馬蹄鐵的便利，也許耐力會賽過鮮卑戰馬，不過鮮卑戰馬長期奔跑於草原，速度上優勢明顯，很快就被拉開了距離，不過，袁熙並不擔心，他相信張頜和田豫一定可以順利完成自己給的任務。

張頜和田豫率領的偏師繞過了鮮卑主力的眼線，成功找到數十裡外的鮮卑大本營。之前柯比能還派了不少人守衛糧草，後來接二連三的勝利讓他得意，希望能一戰將袁熙殲滅，只留下少量守衛，帶領著鮮卑主力七萬大軍與袁熙決戰。張頜和鮮卑的大軍成功搗毀鮮卑大本營，然後埋伏起來，準備給柯比能致命一擊。

當柯比能快接近大本營時，總算送了一口氣，想起自己的冒失，才會有此慘敗，對烏圖奇歉意道：「悔不聽軍師所言，才有此敗！」烏圖奇見柯比能有心知錯，正想安慰時，有將士發現了異樣，驚喊道：「單于大人不好了，大本營糧倉好像失火了！」

話音剛落，張頜和田豫的伏兵突然殺到，柯比能觸不及防，差點被張頜所殺。在危機時刻，拓跋羽為報答柯比能的知遇之恩，挺身而出，力戰張頜。張頜乃當世名將，拓跋羽雖然勇武，卻不是張頜對手，幾回合就被張頜挑於馬下，不過這點時間也順利救下了柯比能的性命，鮮卑大軍倉促應戰，死傷無數，這是袁熙大軍殺到，前後夾擊，頓時大敗，鮮卑殘兵只有千餘人保護著柯比能逃亡漠北，其餘鮮卑戰士為了給柯比能爭取時間負隅頑抗，大多戰死。雖然大敗鮮卑，不過幽州軍和青州兵也是死傷慘重，袁熙更是感嘆，沒想到柯比能在鮮卑一族中如此受愛戴，雖然除掉了罪魁禍首拓跋羽，不過柯比能活著始終是大漢的心腹大患。唯有徐庶安慰道：「深入漠北，追殺柯比能實在不可取，不過至少十年內柯比能再無力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