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7.皇宮密談

?漢獻帝見袁熙要求單獨面聖，也是心裡打鼓。在劉協心中，本來是十分感謝袁熙將自己從曹操手中救出，還給了自己管理洛陽的權利，本來自己也想做出些業績，來證明自己還是有能力的。不過隨著忠於漢室的孔融、鍾繇、荀彧等人聚齊在自己的周圍，為自己出謀獻策，漸漸的自己也有了想法，想要越過袁熙，拉攏張綉、郭淮、司馬懿，可惜這些人都是袁熙死忠，根本不領情。

這次袁熙直接出兵匈奴，搭救忠良之後只是一個借口，提醒自己才是真的！就怕袁熙比曹操還能偽裝，漢獻帝也不知該如何應對之時，袁熙走了進來，恭敬地對漢獻帝行禮道：「臣袁熙不辱使命，成功將蔡文姬從匈奴救出！」

漢獻帝趕緊上前將袁熙扶起，誇讚道：「蔡尚書曾是國家棟樑，如今後人能平安歸來，也是喜事一樁。我大漢有愛卿在，朕無憂矣！」

袁熙起身看著漢獻帝笑得有點勉強，也是不想再旁敲側擊，那樣顯然沒什麼效果，就直接問道：「皇上，如今中原動蕩，諸侯並起，外族蠻夷又虎視眈眈，臣不能留在洛陽親自陪伴皇上，就怕奸臣蒙蔽了天子聖聽。」

漢獻帝知道自己想要洛陽兵權的事情被袁熙知曉，袁熙這是來興師問罪，把自己身邊的忠臣說成了小人。漢獻帝是敢怒不敢言，就怕袁熙成了第二個曹操，將自己完全變成一個傀儡，至少現在自己在洛陽還是有很大權利的，而且受人尊重。漢獻帝思量其中得失，先應付住袁熙再說：「愛卿所言極是，那以愛卿之見，誰人可信？」

袁熙在面見漢獻帝之後，早已經想好了自己離去之後的安排，於是說道：「荀彧、鍾繇治世之能臣，可為洛陽恢復民生，百姓必定感謝皇上恩德，久而久之，皇上的聖明將傳遍九州；司馬懿、張綉、郭淮善於外事，有他們領兵可保陛下安然無恙，曹操再強也無可奈何。但陛下若是聽信孔融這等迂腐之人，懷疑為臣，以為只有掌握洛陽一地軍事才算真正自由，那就大錯特錯！」

漢獻帝見袁熙在大錯特錯四字上加重了運氣，也是知道自己惹到了袁熙，長期成為權臣傀儡的劉協流露出了極其軟弱的一面，慌亂道：「袁將軍誤聽信讒言，朕全靠愛卿才有今日，怎敢懷疑愛卿？」

袁熙見漢獻帝懦弱，也沒有再相逼，而是搖搖頭嘆道：「皇上，我跟你說句實話吧，我輔助你是為了大漢，我要的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大漢不是劉家的，也不是袁家，而是天下百姓的。就算是皇上犯了罪，也要與庶民同罪！」

漢獻帝沉思著袁熙這句話，大漢是天下百姓的，多麼冠冕堂皇的一句話，不過劉協對照自己這些年的經歷，皇室的不作為的確是害苦了天下百姓，劉協原本是心地善良之人，想起中原百姓遭受的苦難也是痛心不已，嘆氣道：「大漢的確是百姓的天下，若百姓蒙難，朕貴為天子，難辭其咎。」

袁熙見劉協尚有仁愛之心，也是點點頭道：「皇上若能以天下百姓為重，天下還是屬於皇上的，若有不服者，我一定會替皇上擺平！」

漢獻帝沒想到袁熙到了此時此刻也沒有流露出想要取而代之的野心，而只是想輔助自己，自己也是傀儡坐久了，身邊覬覦自己的皇位的人多了，也是時刻提防著，即使別人想要，自己根本沒法阻止。劉協嘗試地問道：「愛卿，這裡只有你我二人，希望你能老實告訴朕，你想要朕的皇位嗎？」

袁熙不是曹操劉備那般虛偽，真的是無心覬覦地位，只是想早日平定天下，對著劉協坦蕩地說道：「皇上，臣只願早日掃平天下，歸隱田園，過無憂無慮的生活，若是皇上懷疑臣，想要自己主政，我即刻返回幽州，將洛陽的一切交予陛下。」

漢獻帝瞬間一喜，很快就收斂了自己的表情，也許袁熙也是在試探自己，自己敢有這等想法，恐怕自己擁有的權利都會失去。就算做了多年傀儡，畢竟也是當皇帝的，劉協還是有自己的手段，上前假惺惺地安慰袁熙道：「朕怎麼會不相信愛卿呢，只有愛卿在，大漢才有中興的一天，朕也才能成為一代明君！請袁愛卿放心，如今往後，我一定廣納忠言，遠離小人，將洛陽治理好。」

袁熙見漢獻帝還算知道變通，也是給了個遙遙無期的承諾：「為臣感謝皇上信任，請皇上放心，待臣平定內憂外患，必會還政於皇上，讓皇上能夠真正的君臨天下。」劉協雖然不相信袁熙的話，不過袁熙待自己也算不薄，有他在，至少自己過得安穩，不用提心弔膽，也是點點頭，選擇相信袁熙。

第二日早朝，袁熙啟奏道：「陛下，如今正值用人之際，洛陽雖小，不過若能得賢臣輔助，對穩定我漢室江山大有裨益。我聞西涼馬騰乃名門之後，忠於漢室，可宣入洛陽，為陛下效力。還有并州牽招、河內司馬孚、關中張既、吳郡陸遜、荊州諸葛亮和龐統都是天下奇才，可填補百官空缺。」

當袁熙說出一連串的名字，不單漢獻帝，就是荀彧、鍾繇也是心驚，前幾個還好，後幾個自己都沒有聽說過，不知道袁熙是怎麼得知的？漢獻帝自從昨日與袁熙談心之後，也是學乖了，對於袁熙的要求，也是點頭稱讚：「傳聞袁愛卿慧眼識人，未卜先知，天下九州各地的賢能都被愛卿了如指掌，就依愛卿所言，立刻下旨讓他們為大漢效力。」

漢獻帝話音剛落，孔融就不合時宜地反對道：「皇上，袁將軍所言，為臣不敢苟同！馬騰將軍威名遠播，能來洛陽效力自是好事，牽招、司馬孚和張既也是當世能吏，也沒有沒落了朝堂顏面，只是後面這三人，恕老臣孤陋寡聞，聞所未聞，若讓無名小輩也能位列百官，豈不是貽笑大方？還望皇上三思！」

漢獻帝還以為只有自己不知道這幾人，原來孔融不知道，然後又看了看荀彧和鍾繇，見兩人也是搖頭，頓時令陛下為難了。這時，司馬懿上前解釋道：「陛下，吳郡陸遜是已故廬江太守陸績之子，此人繼承陸績之志，將陸家打理得井井有條，此人能力可見一斑，是個難得的人才。荊州諸葛亮和龐統更是天下翹楚，被荊州隱士水鏡先生稱之為卧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只是未得其主，名聲不顯。」

陸績懷橘的故事孔融當然知道，孔融最注重的就是禮儀，陸遜乃是陸績之子，自然也得到了他的肯定，不過還是不服諸葛亮和龐統，爭辯道：「陸遜也許是個人才，不過諸葛亮和龐統不過一狂士而已，得一可安天下，就算袁將軍也不敢說如此大話吧？」

得一可安天下，的確是令人難以信服，就算司馬懿、賈詡等人聽了袁熙的話也是有點不服氣，不過聽到孔融的話，張綉就有點不樂意了：「孔大夫，諸葛亮和龐統恐怕名過其實，平北將軍的戰績和為人，大家有目共睹，若得一人可安天下，也只有袁將軍一人！」大殿之人頓時安靜了下來，似乎都在沉思這個話題，過了一會，漢獻帝也是認同了張繡的看法，若是選誰輔助自己，自己一定相信袁熙。

沒想到，袁熙上前認真道：「為臣感謝陛下信任，也感謝張綉將軍抬舉，兩人才能絕不在我之下。只是這兩人都是心高氣傲之輩，恐怕不會輕易前來。不過為臣以為事在人為，若是陛下能真誠以待，天下豪傑豈能不真心投靠？」

漢獻帝大喜道：「好一句事在人為，就依袁愛卿所言，朕立刻擬旨邀請袁愛卿推薦之人！」